走近此山,倒在半山坡殷紅霧氣繚繞中發現幾位修士,他們正憑借著一些法器,艱難的向上爬行。雖然攀爬的十分吃力,可幾位認準了此山,勢必要一口氣登上山頂。
當然,有此山攔路,若想再前行,必然要翻越此山,這是根本沒有辦法的事。他們幾人可能也是急于尋找出路,才迫不得已的攀爬上去。
葉姓青年正要與半山坡的那幾位修士講話,就在他剛剛張開口,忽然頓在那兒,渾身立刻一哆嗦。
那光滑的殷紅色山體不知何故竟然像活物一般緩緩動彈了一下,如同一個久坐不動的人伸了一下懶腰。但此山伸過懶腰後,在幾位修士的位置,讓人難以置信的眨眼之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陷,正好把這幾位修士收入其內,然後凹陷迅速地閉合,于是幾位修士尚不明白怎麼回事便被無情的吞噬了。
看到此處,葉姓青年汗如雨下,背後更是從腦門一直涼到腳跟。而他身後的鐵臂和銅頭也是親眼目睹這一悲慘的情況,嚇得臉色蒼白,面無血色。
葉姓青年知難而退,趕快帶著鐵臂和銅頭回身便跑,生怕此山一時發飆撲倒下來,再把他三人吞噬掉。他們惶恐的按原路跑回,跑得一身臭汗。
驚慌失措的葉姓青年心智大亂,已經沒心思另尋出路了,他倒是猛然又想到牛二,便帶著鐵臂銅頭二人調頭趕奔回來。
人多力量大,葉姓青年和牛二兩方會合一處,共有了五人,其中葉姓青年和周平還是宿命期的修為。但雙方聚在一起一經商量,卻在葉姓青年的建議下,頗有些戲劇性的讓牛二作為他們幾人的臨時頭頭。
周平其實也有此意,雖然看似牛二修為不過通慧期,可是強悍的**卻是極為罕見的,以他強悍的皮囊恐怕就算宿命期的修士在他身上也討不到一點便宜。
那鐵臂銅頭二位自持修為低下,根本就不敢插話,但他們靈識一掃,發現牛二的修為和他們不相上下,頓時有些不服,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只是隨後當他們看到牛二在衣服外微微發出淡金色光澤的皮膚時,兩人大吃一驚,若是他們猜的不錯的話,莫說牛二是位修仙者,就算一介凡人,擁有了這樣的皮囊,也足可與二人不分伯仲。
「玉竹兄弟,你的**已經到達先天之境了吧,這副皮囊太讓人羨慕了,難道你之前曾是佛門弟子?」鐵臂不可置信的向牛二試探著問道。
「我只不過一介普通的散修,哪里有這麼好的運氣拜在佛門下,道兄興許誤會在下了吧。」聞言牛二擺擺手,輕輕的搖頭笑道。
他極為平靜的說出此話,可是心里開始為自己出色的皮囊發起愁來。有可能皮囊太出色了,但凡通慧期以上高階的修士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他可不想就這樣一直暴露下去,照此情形下去,如果再有像空空老道之類的看中這副皮囊,強行奪舍,那將讓自己再次處于極危險境地。
「呵呵,玉竹兄弟好像有難言之隱,鐵臂道兄你莫要追問了。」葉姓青年對此也是急于得到答案,但看到牛二神色不對,作為高階修士,當然要擺出一副淡然的態度,就只有對鐵臂這樣說道。
「我以前的確修煉過一種鍛煉皮囊的功法,只是後來因為遭遇變故,所以很久沒有修煉了,你們現在看到的我不過空有其形,此功法已荒廢多時,讓諸位見笑了。」牛二自嘲的笑著說道,似乎對鐵臂的夸獎有些不以為然。
當下,鐵臂也不好過多的追問下去,嘿嘿一笑,對牛二伸出一個大拇指,顯然他真的對牛二的皮囊極為羨慕。
葉姓青年對此卻非常上心,略一停頓後,他滿臉堆笑的對牛二說道︰「玉竹兄弟可是修煉的佛門金鐘罩的功法?此前我倒有幸見過修煉此法的金光寺智能大師,與你的皮囊頗為相似。在我們燕國,金光寺可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又是正派的代表門派,這金鐘罩身為佛門上層功法,在修仙界可是鼎鼎大名,也正是因為功法獨特,被佛門視為內門重要法典,只能是親傳弟子才可傳授。若是葉某沒猜錯的話,你與那金光寺必有淵源。」
葉姓青年似乎說的風輕雲淡,但明顯把牛二看作佛門內家弟子,並擺出一副十拿九穩的模樣。看他的口氣,這位葉姓青年倒與那金光寺頗為熟悉,自己與佛門也有非同一般的關系。
「葉前輩不必猜測了,晚輩確實不是修煉的佛門金鐘罩功法,並且從未得到得到過任何一位高僧大師的傳授。此功法先師說名為五行之氣修身之法,至于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了。」牛二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五行之氣修身之法?……」葉姓青年額頭頓時生出數條黑線,一臉茫然。
周平見葉姓青年糾纏于牛二所學功法不放,不覺冷哼一聲,臉上陰沉下來。方才這位葉姓青年的表現已經令他惱怒異常,此人在自己危難之時不但不全力相救,反而勸說牛二離開,不是牛二信念堅定,他如今已葬身可怕的湖水之中多時了,這樣的勢利小人很讓他反感。
「葉兄,若是周某沒有猜錯的話,你大概是燕國紅葉谷葉家傳人吧,在燕國,最近葉家的名聲可不怎麼好啊,據說此前千余年紅葉谷葉家一直與佛門金光寺保持親密的關系,可是由于魔道橫行,金光寺被打壓下去,紅葉谷葉家卻見風使舵,關鍵時候棄金光寺不顧而轉投魔宗鬼靈門,倒戈相向,最終使得金光寺元氣大傷,慘遭滅門之災。紅葉谷葉家如今名聲在外,就連我們曹國也是盡人皆知!」周平一雙眼楮始終盯住葉姓青年,煞氣盡顯的冷笑道。
「什麼?我說你不肯自報家門呢,還以為你是修仙大家,原來竟然有這麼回事,我們兄弟錯看你了,哼!」鐵臂听後不覺一愣,隨即醒悟過來,拉住一旁的銅頭離開葉姓青年,走到了牛二的身後,他們兄弟當即與葉姓青年劃開界限,不願與之為伍了。
這讓葉姓青年極為難堪,臉上青紅交錯,不知該如何是好。
「嗯,嗯。」牛二眼見葉姓青年被孤立起來,于是干咳了兩聲,語氣平緩的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想辦法盡快逃離此地吧,若是葉前輩與魔宗糾纏不清,我們出去之後再劃清界線,互不干涉,各走各的如何?」作為臨時的頭頭,牛二顯得非常大度,他先前就看得葉姓青年頗有些奇怪,如今想來,多半此人修煉過魔功,自己本身修煉了金剛不壞神功,又煉化了那神秘的銅人,開始對他就有所抵制。
「是啊,大家如今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還是先顧眼前的事吧。」葉姓青年頗為尷尬的苦笑道。他原本還想著辯解幾句話,可是看到周平以及鐵臂銅頭那不善的眼光,到嘴邊的話又強行咽了回去。
接著,統一了思想的五人總算是心平氣和的湊在一起,由周平取出一個古樸的羅盤定位,辨別了一處方向,大家一言不發的悶頭趕路。
他們也不過才走出一里多地,面前仍然是一座險峻的光禿禿大山攔路,此山的模樣和葉姓青年他們曾經所見的幾乎分毫不差。眾人大叫不妙,只好按原路返回,
之後周平再次取出羅盤定位,這次周平極為小心的計算了數次,確認一處方向,然後大家重整精神,再次鼓起勇氣進發。
這次走出了一里多地後,仍然面前矗立了一座高山攔住去路。連番的遭遇讓大家頓時失望之極,鐵臂銅頭二人當即一坐在地上,不住的唉聲嘆氣。葉姓青年也有些掛不住,像霜打的茄子一樣,銳氣全無。
面對著異常的高山,他們根本沒有一絲攀爬的意思。若是在外面,這百十丈的山道真算不得什麼,御器飛起,只需眨眼之間就可翻越過去,可是深處禁地,堪堪能施展一些小法術而已,這樣的攀爬比凡人也強不到哪里去。
「如此看來,此禁地大約三面環山,一面為水,是否有出路很難說了,那湖水我們幾位修士倒情急之下試著闖過,不過結果大家都已清楚,一入水中,就被那粘稠的殷紅湖水粘連的無法動彈,逐漸越加掙扎越被動,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無緣無故的漲一次潮,聲勢極為駭人。所以去那邊九死一生,凶險無比。至于這高山,生的也太過奇怪,不但寸草不生,表面還光滑無比,你們還親眼見它生生吞噬活人,可想而知,此山也是機關重重,危機四伏。」
「這樣說來,我們還是不應魯莽的嘗試,若是找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等更多的修士來此後,大家再想辦法不遲。」周平考慮的一下說出自己的見解,他並不去看葉姓青年和鐵臂銅頭他們,而是說話間不住的看向牛二,想從牛二這里得到什麼反饋。
牛二只是面無表情的呆在那兒,不做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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