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夜間閑話

作者 ︰ 獵焰

風沙漫漫,流沙陣陣。

然而,此刻在牛二的身周圍,卻不知何故形成一個圓形的防護罩,所有的風沙都被擋在防護罩之外。這顯然也不是牛二有意為之,他若是設置隔離罩,也只是煉體士所擁有的斗之氣防護罩,而不是這種無形無質的防護罩。

此防護罩雖然透明,可是竟然發出淡淡的七彩霞光,而牛二身在霞光掩映之下,顯得無比神聖。他的體表還有一層流光滾動,讓人聯想到修煉得道之後的仙人。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牛二緩緩睜開了眼楮。他身外的那層防護罩也隨之消失不見。

回轉過神來的牛二雙眼十分清澈,純淨的好像沒有摻雜一點雜質。只是,他的眼力可以洞察到更遠處的地方,就是那三里之外的篝火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頭頂彎月高懸,照射下的大漠清冷異常。此刻,大漠之中處于平靜的狀態,放眼望去,蒼茫、蕭瑟。

起身負手站立,月下勾勒出一個長長的身影。似乎連影子都倍感冷漠,形單影只。

下一刻,牛二突然身形一晃,就原地消失不見。而在片刻之後,地下百丈的一個天然洞穴中,牛二已然面色平靜的盤坐在那里。用感知力探查周圍,並未發現有生物的存在,說明此洞必是一個被廢棄的洞穴。

洞穴內也是干燥,平整,沒有任何垃圾。而這些顯然不是牛二所關心的,他先從儲物戒中取出幾枚日光石和月光石,抖手射出,瓖嵌在洞頂的各處。而後,不緊不慢的取出五行鼎,擺放到正前方的位置。

手掌平攤,四指尖處冒出青藍白紅四色火焰。火焰歡快的跳動,就像音符不停的上下擺動,韻律十足。屈指輕輕一彈,四色火焰便飛到五行鼎處,沿著各自屬性的通道進入。隨後,「轟」的一聲輕響,火焰從龍首噴出,射入鼎爐內。

很快的,五行鼎的表面開始漸漸變成淡紅色,灼熱的氣息逐漸向外輻射開來。這樣的變化充分表明預熱完畢,五行鼎可以正常的運轉了。

牛二不慌不忙的取出一個靈獸瓶,打開。隨著一團霧氣飄出,那團霧氣逐漸顯出原形。這是一只體型如貓的紅毛老鼠,身體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從此鼠的眼神可以看出,它已經對牛二產生畏懼,而由于擁有遠高于普通獸類的智慧,使得這只低階妖獸看到外面的一切後,心神不寧。

「畜牲,你以為露出可憐的模樣,我就能放過你麼?你發動鼠患,攻擊我們人類,這樣的後果乃是咎由自取,也怪不得我狠心!」牛二低聲罵了一句,隨後臉色一沉,操控起這個被禁錮的紅毛老鼠,拋入五行鼎中。

五行鼎鼎蓋隨即蓋上,紅毛老鼠那「吱吱」的怪叫聲被壓制下去。

鼎爐的溫度緩慢的提升,漸漸的紅毛老鼠的叫聲愈加的變小、變弱,直至消失。可是溫度仍在攀升,五行鼎並由淡紅色專為赤紅色。

在某一時刻,牛二單手一招,鼎蓋飛離五行鼎,鼎爐內,紅毛老鼠早化成了一灘骨灰,而在鼎爐的中間,卻懸浮著一滴鮮紅的液體。這就是從紅毛老鼠身體里分離的血液,又經過提煉而成的血精。

看到這滴血精,牛二微微一笑,操控著這滴血精緩緩飛離鼎爐。可是,牛二臉上的微笑僅僅持續了片刻,轉瞬間,他的臉上已經很難看了。只見那滴血精緩緩而起,當露出了鼎爐的剎那,突然就「 」的一聲,碎裂開來。還在牛二愣神之際,便化為氣體蒸發的干干淨淨。

牛二呆呆的看著五行鼎,心里在反復的回放著剛才的那一幕。過了片刻,他輕嘆口氣,失敗了,看來自己操作不當,沒有正確的控制住五行鼎的溫度,使得剛剛提煉成型的火精直接氣化掉了。

閉目調整心態,牛二重新振作精神。他忽然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含笑著將四色火焰收回體內。萬事莫能強求,他提煉血精,是有些急功近利了。其實,此五行鼎本身就具有提純、摒除雜質的功能,根本無需異火加以運作。只是那樣較為消耗時間,但效果卻是立竿見影,絕不會出現差錯。

「不就是提煉血精麼?先將這些紅毛老鼠的血放出來不就可以了,還免了數道程序。」牛二自嘲的笑笑,再次由靈獸瓶內放出一只紅毛老鼠。又拿出一柄短刃,毫不客氣的對紅毛老鼠下手了。

割斷紅毛老鼠脖子上的大動脈,將流出的血液滴到備用的一個瓶子里。很快,這只紅毛老鼠伸腿歸西,血液也滴下了不少。為了得到紅毛老鼠身上一些有用的東西,牛二並沒有立即將紅毛老鼠丟掉,而是細致而又全面的對此鼠進行了一次解剖。

然後,牛二將備齊的血液倒入五行鼎中,蓋上鼎蓋。接下來,血液的煉化提純都由五行鼎自己運作,只要對五行鼎輸入一些能量即刻。

不關注五行鼎的提純過程,牛二又放出一只紅毛老鼠,又一次重復起剛才的步驟……

……

熟睡的小毛子一個翻身,側起了身子。他的手下意識的一模,這次他模到的是一手沙粒子。

「咦?玉先生呢?……」休息的帳篷很小,小毛子一下沒有模到牛二,頓時睡意全無,整個人一骨碌爬起來。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小毛子瞪著眼在帳篷里瞅了半天,終于幡然醒悟,于是臉色變得慘白一片。顧不得穿上衣服,草草的披在身上,順著帳篷門鑽了出去。

帳篷外,月朗星稀,景物看的不甚清晰,可是不遠的地方,值夜的佣兵還在圍坐著篝火,小聲的聊著天。看外面的情形,應該沒有意外的事情發生。

「或許玉先生起夜,去一邊方便去了。」小毛子這樣一想,提到嗓子眼的那顆心如石頭般落了地。他不敢打擾了旁人,小心翼翼的又鑽回了帳篷。只是這次他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反過來掉過去的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等了好一段時間,仍不見「玉先生」回來,小毛子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他咬咬牙,再次輕輕的鑽出帳篷,直奔值夜的佣兵而去。

「幾位哥哥,玉先生是不是一旁方便去了?」小毛子鼓起勇氣,怯生生的問道。

「玉先生?……沒有啊……唉,小毛子,你不是和玉先生住在一個帳篷里,你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會知道呢?……」一個佣兵扭頭一看是小毛子,陰陽怪氣的回答道。

「真的麼?……那可壞事了,我吃過飯就睡下了,根本就不知道玉先生睡沒睡……玉先生不會出事了吧……」小毛子說話的時候,身子一緊,有些發毛。

「你這小子,說什麼呢!玉先生怎麼會有事?你先乖乖的回去休息,我和兄弟們去周圍看看,可能剛才玉先生出來我們未曾察覺。」這位佣兵猶豫了一下,沉聲說道。在沒弄清楚事情之前,他們不好驚擾了周自行,真說不準是一時疏忽,「玉先生」起夜呢。

小毛子當然不肯回去,非要和這幾位佣兵一塊兒去找。拗不過小毛子,佣兵們抽出了利刃,慢慢的向四下搜尋。他們都是做了多年的佣兵,經驗豐富,在這荒涼的大沙漠深處,說不定隨時便有危險降臨,他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圍著方圓百十丈搜尋了一遍,甚至,兩位佣兵還自告奮勇登上附近一個大沙丘,可是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眾人聚在一起有些傻眼,難道「玉先生」真的一不小心丟了?

「我們還是趕回去,在帳篷跟前看看,有沒有什麼蹤跡留下。」有位年齡較大的佣兵想了一想,說道。

「是啊,我們這樣漫無目的的找根本就是瞎找,不如回去。玉先生這麼大人了,不可能說丟就丟,這里可是茫茫大沙漠!興許去別的帳篷也有可能……」另有個佣兵揣測道。

他們趕緊回來,率先去了牛二和小毛子休息的帳篷。當掀開帳篷門,就見牛二好端端的躺在那里,睡的正香。趕巧掀起帳篷門帶進來一股冷風,牛二便打了個寒戰,睜開了眼楮。

「有事麼?……」牛二看到一臉驚訝的佣兵,輕聲問道。

「……啊,沒事,沒事。打擾了,玉先生,小毛子說……沒事,沒事……」這位佣兵吞吞吐吐的把話說了一半,就不好意思的退出帳篷,回頭對外面毫不知情的小毛子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你小子成心的吧,是不是看我們兄弟太清閑,不順眼,所以折騰著玩!」

「各位哥哥,沒有啊……」小毛子辯解道。

「你小子趕快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另一個佣兵沒好氣的說道。他們知道了「玉先生」無事,也放了心,都返回去圍坐篝火旁打發無聊的時間。

小毛子呆在帳篷前嘆口氣,他听到牛二的聲音了,想來是自己誤會「玉先生」了,「玉先生」興許剛才去了別的地方。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關鍵是「玉先生」在帳篷里,那邊萬事大吉。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小毛子還是鑽進了帳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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