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輪測試呢,不知道最終能留下幾個人。我們堂主這次準備收十個人,但明顯已經不可能,四個堂若各收十人,現在都不夠了。」慧堂的執事晚晴無奈的說道。
「可不是嘛,我們智堂也準備收十名新弟子,區區三十七人,另有九個男孩子刨出外,就是個個入選,每個堂也只有分到八人……」智堂的執事靜心不滿的說道。
「我們德堂要男孩子,只要人數夠了就行!」德堂的執事惠真立即搶說道。
「哇,我們義堂也要男孩子,但女孩子先平均人數再算!」義堂的雨晨不甘示弱的說道。
「都給我消停點,現在還不是分配弟子的時候。先說好了,測試合格的先有宗主過目,她要招入室弟子的,你們再爭也得排在後面……」這時慕青淡淡的說道。
「什麼?……宗主也搶人……」
「哪里都要人,總得有個順序,不然……不合格的你們順便挑選,老身沒話說……」長老慕青補充了一句道。
頓時無語了。
「若不然這樣,我們適當減小測試的難度……」長老慕青低聲提議道。
接下來是殿內的測試。
要求被測試者盤膝打坐在蒲團上,凝神調息,堅持三個時辰。但並非單純的打坐入靜,另有施加的各種難度,包括重力施加,制造幻象,等等,通過各種難度去考驗小孩子的定性。
不過,在長老慕青的的提議下,難度有所降低。
三個時辰後,測試結果出爐,三十七人的中間,有七人不合格,包括兩個男孩子,他們只能成為外門弟子。
牛二他們所在那屋的六人,再次幸運的全部晉級。大丫兒在最關鍵的時刻,堅持了下來,她並未得到牛二的任何幫助。另十三人中,僅五人合格,他們與那七人一樣,最後成為外門弟子。
這樣,此輪測試,最終能成為內門弟子的剩下三十人,其中七位男孩子。最終能成為外門弟子的剩下十二人。
剩下最後一輪的功法測試,其實也是極困難的,要求測試的三日內初步掌握一種吐納調息的方法,並產生出氣感。但是介于人數太少,這一輪變成了走過場,總共四十二人全部留下來。
十二個外門弟子不需要上大殿見宗主,他們在登記造冊之後,直接被負責外門弟子的鄭克爽帶走。
外門弟子可是一個龐大的機構,人數比一個堂的都多,他們有的打點攬月宗的生意,有的則在山上謀個差事。當然,他們也有機會成為內門弟子的,比如被堂內的長輩看重,或者修為提升的很快,潛力無限。
十二小孩子面有不甘的離開了,不能成為內門弟子讓他們很受傷,也不知道因此會有怎樣的苦差事落到頭上。
來之前知情人就透露出來,外門弟子事物繁雜,最終能成就大器的寥寥無幾。可是,外門弟子總比遣送回家強得多,在外他們同樣是修仙者。而以後回家探親,一樣帶著修仙者的光環,高高在上,給父母和族人爭光。
剩下的三十人,經歷數次考驗,險險過關,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喜悅。
內門弟子,甚至還有可能成為宗主跟前的入室弟子,他們從心底雀躍。
「你們別得意忘形了,成為內門弟子只是一個開始,若是不受攬月宗管教,照樣下降為外門弟子或者直接驅逐下山,永不錄用!」長老慕青對著三十人沉聲說道。
一片寂靜。
上一刻,他們喜不自禁,此時,一盆涼水潑面,心底忐忑。
「好了,這幾天苦了你們,都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回去換上攬月宗的服裝,你們已經是攬月宗的正式弟子了!……記住,後日一早,宗主大人會親自接見你們,若能被宗主大人慧眼看中,才是你們最大的福氣……」
長老慕青說話完畢,拂袖離開,四位堂下的執事也是隨之而走,單留下婉月一人。
婉月不走,牛二心里最清楚不過,他只得慢吞吞的來到婉月的近前,低頭施禮,道︰「老師……」
「我可做不了你師傅!」婉月狠狠的瞪了牛二一眼,又冷冷的說道︰「之前我倒是小看了你,原來你隱藏了功法,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金劍門派來的奸細!」
「奸細?老師,我可不是奸細啊。」牛二嚇了一跳。
「不是奸細?你身上沒有一絲靈氣波動,若是正常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通過測試!你難道還想騙我嗎?」婉月的臉色極為難堪。
她將牛二接上山來,可不希望接來一個對攬月宗不利的奸細。
「……」牛二見支吾不過,想了一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噢,有可能是這樣,我以前拜過一位老和尚做老師,他傳授我一些簡單的武技,說是什麼護體神功,可是我們師徒在一起僅僅幾個月,後來,老師就莫名其妙的離開了。難道……我能通過測試和這個有關?」
「嗯?確有此事?」婉月大眼楮緊緊盯住牛二,想從他眼里獲知虛實。但牛二的一切又豈能被她看透,看了很久,她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我現在力氣很大的……」牛二自信的說道。
「好吧,我且相信你一次。謹記,後日去見宗主時不可太過張揚,否則……你好自為之吧。」婉月氣鼓鼓的一跺腳,轉身離開了。
她很想說,萬一被宗主看重,你就不能成為我的弟子了,可是,能成為宗主的入室弟子,那是每個新弟子夢寐以求的事,她說了不等于白說嗎?
牛二看著婉月生氣走掉的樣子,感覺很好笑。他卻不能笑,板著臉,想著今後的應付之策。
兩日後,悠遠的晨鐘剛剛敲過不久,三十位新晉收下的弟子便被一位師叔帶著直奔正殿而去。
眾人來此有半個月了,正殿卻是一個人都沒有進去過,因為正殿乃是攬月宗宗主議事大廳,普通攬月宗弟子很難有機會進去。
這位帶隊的女師叔,看年紀約有三十余歲,面目板正,神色冷漠,所以眾人都小心翼翼的跟在其身後,不敢吱聲。
一直等來到正殿的門前,這位師叔才扭轉過頭,訓斥道︰「大家今日是去見我攬月宗宗主,都給我守規矩著點,別多說話,小心行事!」
「是……」
「呃,四人一排,整齊一些兒。」此女像擺弄玩偶一樣的,用手前撥弄,後撥弄的,列了簡單的陣型,才滿意的點頭道︰「行了,走吧!」
眾人魚貫而入。
三十人的隊伍,男孩子中間,牛二和秦升身材最高。牛二已近成人,只是面貌像十六七歲,秦升十三歲,卻只比牛二矮半頭,他倆站在隊伍的最後頭,仍然是鶴立雞群。
另外,趙虎和曹清個頭也不矮,稍稍比秦升矮幾寸,他們四人穩居最後方。
二蛋、李林和另一個小男孩菜猛不爭氣,個頭甚至比不上有些女孩子,于是被這位不拘言笑的師叔排在女孩子中間,很是尷尬。
走進殿門,他們頓時覺得自己渺小起來。
此殿極為高大,足有十幾丈高,這些小孩子哪里經歷過如此的場面,個個左顧右盼,一雙雙小眼楮不夠看的。
那師叔見此冷冷咳嗽數聲,三十人便立刻乖乖的了。
大殿正中間端坐著一美婦人,約三十幾歲的年紀,整個人舉止典雅,落落大方。她身穿描金繡鳳的華麗服飾,頭戴鳳冠,顯得雍容華貴,大氣月兌俗。
能端坐在高台之上,不言而喻,此人正是攬月宗的宗主明空。
兩旁,座位也不少,靠近高台的那些年齡頗大,滿臉都是皺紋的老婦人應該是宗內長老,慕青赫然在列。
以下是各位堂主,她們面容平靜,神態自若。
再向下,就是各位執事了,他們便只能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神情嚴肅。
幾位測試老師皆位列其中,尤其是婉月和鄭克爽,一眼就能看到。
牛二細細的觀察以下,宗主明空是結丹期中期的修為,長老都是結丹期的修為,並有一人為結丹後期。到了堂主就是宿命期修為,不過都在宿命期中後期。執事無一例外一律通慧期。
讓牛二稍微鎮定的是,此內沒有一位元嬰期的大修士。
他隱藏修為,元嬰期以下確定能無人察覺。但過了元嬰期就不好說了,畢竟有些元嬰期大修士功法獨特,靈識強大,保不準便讓牛二露出一點蛛絲馬跡。
可是,最令牛二疑惑不解的是,來到攬月宗這麼多天了,他始終沒有得到楚曉燕的音訊。
開始之時,他以為楚曉燕修為高深,一定在攬月宗擔任了要職,平常見不到也屬正常。而今日,如此隆重的場面下,仍然沒有見到楚曉燕的身影。
牛二心里頓覺不安,暗自揣測起來,是不是楚曉燕出了事或者根本就不在攬月宗……
「宗主,人帶到了!」
這時,冷漠的女師叔向宗主明空躬身施禮道。
「好了,晚霞,你退下吧。」宗主明空微笑著緩緩說道。
「是,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