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曉棄想也沒想的回答︰「不行，做掉？你當孩子是殺雞啊。」
顧年俏本來想一本正經地跟他說這事來著，看來這丫的沒準備跟她來正經的，她鄙視地說︰「你們武林人別說殺雞，殺人還不是剁蘿卜似的。」
「我沒殺過人。」別曉棄低沉地說出這五個字。
顧年俏有些不敢置信，停了下來盯著他，沒殺過人？沒殺過人他怎麼生存下來的，焰兆門仇家數不勝數，他不殺人，人家就得殺到他頭上。別曉棄迎著她的眼神，理直氣壯地說︰「看什麼看，我本來就沒殺過人。頂多讓人半身不遂。」
尼瑪，讓人半身不遂比死亡更難受好不好。不對，怎麼又轉到這里來了，明明是要討論孩子的事。
「好吧，就算門主你沒殺過人，但我們沒理由留下這孩子不是？你能確定這肚里就是你的貨嗎？連我都不敢理直氣壯的跟你說，他是你的」顧年俏是真的很奇怪別曉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認定是他的？最基本的常識大家都知道，他這麼做總讓她心里堵著一塊，感覺會有什麼別的事。他沒有理由陪她玩這種是真是假的游戲。不過不是他的，又他嗎去哪找個爹出來，她就跟他干過會懷孕的事。
別曉棄沉默著沒有回話，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一只黑影從眼前躥過，顧年俏猛地跳了起來，雙手死命地拽著別曉棄。
「一只老鼠而已，有什麼話，回門里再說。」別曉棄淡淡地說，沒有甩掉顧年俏拽著他的手。
顧年俏也沒打算放下來，拽著這人的手，心里倒是真的安心了不少，不過，「門主，你傷全好了嗎？怎麼出了意念園？」
「差不多好了，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不能拖太久。」別曉棄回答著她，然後給了她一個別多問的眼神。
南小巷每隔一段距離設有一個青木柱，上面掛著幾個白紙燈籠，每晚有人把它們點亮，在沒有月光的夜晚，它們是唯一的光亮。偶爾晚風吹來，咯吱咯吱地響，像一曲平安曲，為南小巷夜行的人送上了安心的溫暖。
走出巷口，便是燈火通明的流亦街，一個喧鬧，一個靜謐，如果選擇，顧年俏更願意在南小巷里呆一輩子。前提是如果她穿不回去了。別曉棄看了眼不遠處的香蓿坊，對她說︰「你先回門里，我有事。」
顧年俏點了點頭，放開他的手，別曉棄頭也沒回地往香蓿坊走去，顧年俏站在那兒看著他俊挺的背影，失落由然而生，真要跟這個男人共同擁有一個孩子嗎？她不敢想象那會是什麼樣的生活，他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就像現在，他只要說一句他有事，她找不出半點說服自己阻止他的理由，她只能告訴自己，香蓿坊，也許只是去聊聊天而已。
她有點奇怪他所說的重要任務是什麼，出勤閣的這些天，並沒有接過什麼很棘手的任務，而別曉棄之所以受那麼重的傷，會不會就是因為那個任務，她想起那晚別曉棄對赦雷說的話，「要那麼容易就不值得我這麼做了。」
是什麼讓他情願冒著受傷的危險也要去執行呢？顧年俏邊走邊想得出神，「砰」地一下與迎面而來的人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