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從城守府衙出來,並沒有馬上回軍營,而是去到了馬鈺的府上。
馬鈺見到姜子牙,一把拉住他細細打量了一番,說道︰「子牙,幾天沒見到你,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不一樣?哪里不一樣了?」
姜子牙感覺有些奇怪。
「可能是這幾天我都沒有好好休息吧,是不是看起來有點疲倦?其實我覺得自己的精神還蠻好的。」
馬鈺搖搖頭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得意樓上看你與黃鶯姑娘對賭,那時的你身上會有種無名的熱力散發出來。後來幾次見到你,每次總是感覺你的眼神有些迷茫,有時還覺得你有些傻傻的。」
「今天一見你,以前那兩種感覺似乎都淡了很多,倒是多了另外一種讓人捉模不透的神秘感覺。你老實告訴我,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麼事在你身上發生?」
姜子牙被他說的一愣,暗想這五天五夜的閉關苦修不僅增長了自己的魔力,也使得自己的真元力與精神力變得更加內斂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些感變了自己的氣質,看來這套「元魔神術」的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姜子牙不方便把自己的魔力修為告訴馬鈺,只是笑了笑說道︰「你不會是學過看相吧,說起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我一直就是這個樣子啊?哪有你說的那麼多花樣。」
「我這幾天一直在家里閉關練功,你來過余家,應該知道的。不過呢自從那天南宮夏遇刺到現在,我確實一直沒怎麼睡過覺,大概還是有點累了吧,所以會看起來有點不一樣。」
馬鈺連連扇動手中的折扇,笑道︰「你騙不了我的,我可是神機妙算的天才哦!照我推算,這五六天來,你所修煉的那些鬼神莫測的異術一定又有了突破,要不然好端端的你怎麼會突然閉關五天五夜呢。」
「子牙,我听到一些風傳,說你修煉的其實是以前魔教流傳下來的秘法,所以才會有那些神鬼莫測的奇效,是不是?」
姜子牙自從那天與南宮夏在得月樓把酒長談後,就知道自己修煉魔教秘法的事遲早會傳出去的,既然南宮夏能看出自己的攝魂**的來歷,葉真真端木宏這些人肯定也能看出幾分端倪的。
再加上那天晚上他與南宮夏談話時還有蘇鳳仙和雨柔姑娘在場,蘇鳳仙也許不會透露自己的秘密,雨柔姑娘那里就難說了。得月樓那種地方,不管什麼消息都會傳得特別快的。
姜子牙坦然說道︰「不瞞你說,我確實曾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學到了以前魔教傳下的一種神秘功法,但因為我身處于余家,你知道的,余家的祖上曾是三清教的俗家弟子,我不太方便將我學了魔教秘法的事告訴他們,怕引起他們的不快,所以就一直對誰也沒有說。」
「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不過還是希望你能為我保密。雖然在我看來武技功法本身並無正邪之分,但畢竟現在還是有很多人覺得與魔教沾上關系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我覺得還是不要張揚的好。」
馬鈺一拍手中折扇,說道︰「你終于還是告訴我了。你與陳忠達第一次交手時就贏得很是詭異,當時我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其實你也不必擔心,現在是唯實力是尊的年代,反正現在魔教與三清教早已灰飛煙滅了,你即使練了他們的武功,也不能代表什麼的。」
「你看西域的李元他本來出身于三清教下的分支靈寶派,現在不一樣大肆招攬原來魔教的後人子弟嗎。我听說‘暗黑之道’與李元也有合作關系,說不定這次刺殺南宮夏的事,就是李元讓‘暗黑之道’的殺手干的。」
姜子牙笑笑說道︰「這可不一定,南宮世家雄霸南方,估計也會有不少的仇家,我原來還懷疑過是陳公照干的呢。」
馬鈺非常聰明,一听姜子牙的語氣,頓時覺出了什麼,說道︰「我听你話里的意思,好像知道點什麼似的。我知道在出事前一天你曾跟南宮夏相約在得月樓喝酒,是不是他跟你說過些什麼,能不能透露點給我听听?」
姜子牙想想關于黃庭派與空明子的事還是不要告訴馬鈺的好,倒不是信不過他,而是因為牽涉到「九元通關」的圖解。
這份圖解關系到的人都是些厲害角色,馬鈺雖然實力不弱,又聰明機智,但比起南宮夏這個級別的高手來說畢竟相差甚遠,告訴他也許會害了他的。
于是姜子牙說道︰「南宮夏只是對我講了一些關于以前魔教與三清教的典故,還有就是他以前在海外東籬島的一些見聞而已。你可不要瞎猜了。」
「你別看南宮夏外表只是個胖乎乎笑眯眯的老頭子,我看他其實是個很精明的人。我跟他又不熟,他怎麼會告訴我什麼秘密呢?不套問我的秘密已經算好的啦。」
馬鈺一展手中的折扇,用力搖了幾搖,說道︰「你不說就算了,反正你是知道我的,什麼時候你想說了我可是隨時歡迎的。」
姜子牙說道︰「我知道朋友貴在知心,在我心里你始終是我最值得信賴的朋友之一。對了,我還沒謝你幫我在蘇大人面前掩飾呢。」
馬鈺說道︰「這點小事何足掛齒,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而已。我那天去余家找你,他們說你連聲招呼都沒打就閉關了,而且連著好幾天都沒有一點動靜。」
「我想你連余家的人都沒打招呼,對外面的人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我才幫你在蘇大人那里扯了個謊說你是因為受傷才要閉關療傷的。」
「怎麼樣,沒有穿幫吧?」
姜子牙感激地說道︰「你放心,我雖然沒你那麼聰明,也還不是傻子,一听蘇大人的意思我就明白是你在幫我掩飾了。其實我事先也真沒想過要閉關那麼久的,哪知道等我醒來時就已經過了五天五夜了。」
馬鈺笑道︰「所以說你是個怪物嘛,要不然你的實力怎麼會那麼厲害呢。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從哪來來的呢,為何沒有人能看出你的出身來歷呢?」
姜子牙說道︰「說起來,我還打算拜托你派人幫我去西部那邊打听一下消息呢。我失憶後醒來時最先踫到的人曾把我認作是通天教主李元的下屬,我一直猜想也許我跟李元手下的某個人會有些聯系。」
馬鈺有些奇怪,問道︰「聯系?你是指什麼呢?」
姜子牙說道︰「比如李元手下是否會有某個人跟我長得比較像,或是跟我的名字接近,或是跟我的武功路數比較接近等等。總之我希望你派人到那邊多打听一些相關的消息,也許對我查詢身世會有所幫助。」
馬鈺問道︰「你的失憶癥還是沒有一點好轉麼?」
「沒有。我覺得我的那部分記憶好像是被某種力量給封鎖住了,所以我才要不斷修煉魔教傳下的秘法,希望能藉此打開腦中記憶的封印。」
「我隱隱覺得,以我這次閉關想到的方法,假以時日的話,不僅我在武道上的實力會大大增強,對打開我腦中記憶的封印,找回失去的那部分記憶也會很有幫助的。」姜子牙說道。
馬鈺並不明白姜子牙所說的打開記憶封印的方法是什麼,料想總歸是一門奇怪的武學,不過他還是一口答應了會派人到西部為姜子牙打听消息。
他問道︰「子牙,我剛收到消息說,李逍遙與南宮博于八月十五約戰在衡山的回雁峰上,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南宮夏應該會急于回到南方。這樣蘇大人很可能會讓你一路護送他回去,你怎麼看?」
姜子牙無奈說道︰「我能怎麼看,蘇大人說南宮夏的安危關系到我們東部與南方兩地的百姓安慰福祉,我當然就只好答應率隊護送南宮夏了。」
「原來你已經答應了蘇大人了。不過我總覺得這次李逍遙突然約戰南宮博有些蹊蹺。南宮博已是水仙城的城守大人了,他並沒有必要答應李逍遙的挑戰的。」
「他們兩個同被稱為‘世家四大公子’,都各有顯赫的家世,也從未听說過兩人之間有什麼特別的仇怨,又何必如一般武道高手般決斗呢?」
馬鈺有些不解地說道。
姜子牙對這種與己無關的世家爭斗並不怎麼在意,說道︰「誰知道呢,也許他們也像那個野獸陳忠達那樣好斗呢?」
馬鈺說道︰「不會的,像陳忠達那樣蠻橫的野獸畢竟是少數。我猜想這兩個人的決斗可能還是為了爭奪某些利益?」
姜子牙不由心中一動,問道︰「以你看來,他們是爭奪些什麼呢?」
馬鈺說道︰「這正是我所奇怪的。這兩個人要名有名,要利有利,他們都是五大世家的嫡系子弟,也不用像一般的武道高手那樣力爭叱 榜上的排名以提高名氣和身價,因為再怎麼去爭,他們的實力與排名距離他們的老子肯定還差得很遠。」
「那麼他們為何會定下這次決斗呢?」
姜子牙沉吟不語,暗想難道這次決斗又會與「九元通關」的圖解有關?
馬鈺說道︰「算了,不管他們了。你如果確定護送南宮夏去南方的話,路上可要多加小心了,說不定又會有刺客出現的。‘暗黑之道’的殺手可不是鬧著玩的,就算你不怕,但南宮夏重傷未愈,只怕會很難招架的。」
「要是南宮夏在你的護送途中出了事,那你可就成了東部的罪人了,南宮世家固然會遷怒于你,東部的人也會怪你沒有盡到責任的。」
姜子牙說道︰「我明白的,不過既然答應了,我就有信心保證南宮夏的安全。我反倒是擔心我走了以後,余家就沒有了依靠,陳公照上次買凶殺我不成,一定不會心死,我怕他會對余家不利啊。」
馬鈺說道︰「這倒也是,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多派人手護在余家周圍的,我自己也會經常去余家看看的。」
姜子牙說道︰「前幾天我和令尊馬大人在城守府衙與陳公照鬧得不太愉快,蘇大人也看在眼里,各位同僚也都看在眼里,所以我想陳公照也不敢太過亂來的吧。我也只是怕有萬一罷了。」
馬鈺笑道︰「說得也是,我也覺得陳公照沒有那個膽量敢亂來的。你的實力是明擺在那里的,他難道不怕你找他報仇嗎?」
「我看你還是多擔心南宮夏的安危吧。此去南方的一路上頗多名勝古跡,我就怕你什麼時候又發了傻忘記了正事,那可是要命了。」
姜子牙笑道︰「我什麼時候忘記過正事了?再說南宮夏的內傷雖然還沒好,但听說他的外傷好的還挺快的,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走動了,以他的名氣,只要能夠走動了,那一般人應該也不敢來招惹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