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女孩靜靜的站在手術室門口,臉色蒼白,受傷的手已經包扎了起來,只是還能看出其中滲出的點點血跡(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第四章番外插曲︰前塵往事(上)內容)。無論過往醫生怎麼勸告,小女孩始終不願挪動半分。在用酒精處理傷口的過程中小女孩也沒有喊一聲疼,如果不是那雙眼楮,如果不是那緊要的唇瓣,大家定會以為小女孩的頭部也受了傷。
傾情已經不記得自己站了多久了,今天的事情仿佛發生了一個月之久。只知道她今晨起來不久,媽媽就接了一個電話,緊接著一向冷靜的媽媽突然很慌張的收拾行李,甚至來不及和房東阿姨打招呼,便匆忙的將她放進車里。還沒等她坐穩,車子就已從未有過的速度上了馬路,傾情看到媽媽握方向盤的手在不斷的發抖,臉色慘白,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慌亂,即使當年媽媽知道爸爸飛機失事也沒有這麼慌亂過(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第四章番外插曲︰前塵往事(上)內容)。
突然,車子拐向一個路口時,由于車速太快,車子打滑,為避免與旁邊的卡車相撞,媽媽不得不將車子轉向另一個方向。
「踫」的一聲,傾情感覺到媽媽將自己護在底下,再等她隨後醒來就在醫院了。醒來後傾情只感覺仿佛生命中有些東西正在慢慢消散,想抓卻無論如何都抓不住,而站在手術室門口讓傾情覺得空氣變得不再那麼窒息,傾情也不知道自己再堅持什麼,只知道這樣做會好一點。
從傾情有記憶起,自己和爸爸媽媽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換一個地方,從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在爸爸去世後似乎變得更加頻繁,頻繁到傾情已經習慣了。但奇怪的是無論怎麼搬,爸爸媽媽也從未想過要離開這個國家,這對爸爸來說並不難,只是他們從未考慮過。
傾情不知道也從未想,如果沒有這一天她會不會不一樣,因為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就好像劇本一樣,結局早已注定。
終于,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沒有走向自己,她抬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旁站了一個男人,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男人,但卻讓她產生了一點點的親切感,他長得很好看,這是她對他的印象。
「寧先生,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您的太太由于腦部受到重創恐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除非患者有很強的求生**,即使這樣,什麼時候能醒也要看患者個人的恢復能力了,有可能患者終身都醒不了。」
太太?她听爸爸向別人介紹過?她可以肯定這個人並不是自己的爸爸,只是傾情自然的不想反駁。
「謝謝你醫生,我太太會堅持下去的」蘇雪翎,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你堅持下去!當年的背叛你以為那麼容易就可以逃離嗎?!
傾情發現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充滿著篤定,這種篤定讓她覺得很心痛也很害怕,但奇怪的是男人明明是笑著的,而且笑得很好看(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4章節)。
男人低頭詢問︰「你叫什麼名字?」
「你又是誰?你不是我爸爸」
「我叫寧肖揚,是你媽媽的朋友,很好的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寧肖揚微笑著看著眼前的略顯清冷的小女孩,如果她是自己的孩子自己一定會很疼她,可惜不是,所以……
「我叫傾情」稚女敕無邪的聲音說著殘忍的事實。
傾情?!呵呵,傾情!寧肖揚突然覺得他一直都很傻,傻到以為當年一定有隱情,傻到相信一切都還有機會。
雪翎,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傾世之情嗎?我不會讓你如意的。既然你要我活著,那麼這人間地獄,我也要你和我一起承受。
傾情不知道媽媽是怎麼堅持下來的,醫生也無法解釋,但傾情知道一定和那個叫寧肖揚的男人有關。她知道媽媽一直過得並不快樂,即使爸爸還活著的時候,媽媽也不快樂。在傾情的印象里,媽媽只有偶爾在念她名字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一絲對生的眷念,而這一絲眷念並不足以讓媽媽堅持下來。
傾情看到這個男人笑著在媽媽的耳旁說了幾句話,聲音太小她听不到,但是她可以感受到媽媽的顫抖,這大概就是母女連心吧。
「從此以後,你不叫傾情,你叫寧玉。還有,你要叫我爸爸或爹地」。其實傾情比較喜歡自己以前的名字,現在的名字也不是不好听只是現在的爸爸每次叫的時或都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和媽媽叫的時候不一樣。
隨後的多年雖然媽媽病情一直沒有好轉,但是卻始終留有生命的跡象,而寧肖揚則成了她的父親,她也成了寧家唯一的大小姐。
也是因為這樣,十二歲以後的寧玉生活開始和其他孩子一樣,不用再一直搬家,開始有朋友,開始有喜歡的東西(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4章節)。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寧玉漸漸的也習慣了自己的名字,也習慣了每個禮拜星期六要去醫院看媽媽,習慣了‘爸爸’跟媽媽說一些奇怪的話,習慣了跟自己無關。
一開始凝玉覺得自己應該是快樂的。因為爸爸像媽媽一樣對自己真的很‘疼愛’,自己想學什麼都可以,學得怎麼樣也無所謂,爸爸不會像別的家長那樣逼迫自己的孩子;無論自己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人阻止,即使自己在最寒冷的天里身著短袖或是在冷水里游泳,爸爸也不會像別的家長那般會不高興或著急;這些都是她在好朋友家玩時發現的,發現原來別人的爸爸媽媽和自己的有很大的不同。那一次她特地玩了三天,三天沒有回去,三天里她又發現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只是有一點,爸爸要她穿白色的衣服,,從十二歲起,她所有的衣服在變成了白色,無論她買了什麼顏色的衣服回去,最終都會消失不見,每次問起吳嫂都只是告訴她那是先生的要求。在寧玉心里,白色一直是媽媽的顏色。
初三那年,班主任告訴爸爸她已經請一個月的病假,想知道能否趕上一個月以後的中考,父親沒有任何表示,一個月以後寧玉參加了中考,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寧玉也不知道。寧玉只知道從那以後她自己變了,沒有快樂也沒有悲傷,無所謂快樂也無所謂悲傷。
上高中那年,又一次去看媽媽,她注意到‘爸爸’又在媽媽耳旁說了些話,她依然沒听到,只是從此以後她多了一項任務,一項決定自己生活的任務,訓練。
爸爸對她還是很放縱,直到高一那年她自己買了一件淡紫色的衣服,穿上後正打算偷偷出門卻遇到了回來的爸爸,冷酷的聲音響起︰「月兌掉!」。
第一次寧玉覺得自己不願意服從這個‘爸爸’,抬頭直視他說道︰「媽媽說傾情穿紫色的衣服很好看」。
寧肖揚第一次正面看自己的養女,紫色,是自己送給雪兒的第一種顏色,當時寧肖揚沒想到那竟是雪兒最喜愛的顏色,還欣喜了一段時間,如今滿園都是薰衣草,卻再也沒有少女的笑容,回想起過往,寧肖揚也不再說什麼,也忽略了‘傾情’二字(妖孽美男︰清冷娘子你別跑4章節)。
寧肖揚沒有想到的是,寧玉說了謊,寧玉只是在賭,賭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一個猜想,終于還是賭對了。從此寧玉的衣服多了一種顏色,一種屬于自己的顏色。可以說也是媽媽一直私藏的顏色,無論如何搬家媽媽都會帶著那一棵早就枯萎的紫色花,花上早就布滿了眼淚。
高考那年,寧玉報了外省的大學,雖不是太有名,但寧玉第一次有了自由呼吸的感覺,因為那所學校離這座城市很遠很遠。只是錄取通知書發下來的時候,上面的學校卻是她從未填過大學,雖然寧玉的分數上這所學校也搓搓有余,但這所大學卻是在這所城市,而且離「家」很近,走路不用十五分鐘就到了。
寧玉不想做無意義的反抗,只是至此在大學一年的生活里,寧玉很經常看到自己的養父開車來接自己,雖然還是一言不發,但寧玉看得出寧肖揚看這所學校時眼中的那份炙熱和瘋狂。那分炙熱和寧肖揚看自己母親時的那份炙熱一樣,而那份瘋狂在自己還是傾情的時候也經常見到。
四年的足夠寧玉發現很多,比如原來她一直在監視之下,比如她學的東西竟然跟前一個‘爸爸’教自己的一樣。
又是一個星期六,寧玉要留下來開班會,因此告訴寧肖揚她要晚點才過去,也不理會寧肖揚的反應她就掛了電話。對于寧肖揚,她早已沒有當年的親切和恐懼,有的只是平淡,還是平淡,或者說,她這個世界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樣的感覺,沒有起伏有的只是平淡。
開完會後,寧玉隨即過去醫院,已近七點,醫院只剩下值班的護士。六年的探視,足夠寧玉熟悉真個醫院的環境,只是她還未推開門,就听到里面的男人突然傳來一道歇斯底里的聲音,而正是這個聲音為寧玉揭開了一切的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