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為夫還想生包子 066 去青樓掙點錢?

作者 ︰ 妖莫

南秋瞳這一覺,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大早。

「唔……」南秋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茫然地看著頭頂的床頂。

這是……床上?她不是一進門就坐在了地上嗎?怎麼會到床上來了?她自己走過來的?不可能吧。她都體力透支成那樣了,怎麼可能站得起來啊!難道是有人把她抱到床上的?那也不可能啊。除了南秋圖和展雲逸,她對別人的觸踫都是有反應的,哪怕是在她昏睡的時候踫她,她也會立刻醒過來的。但是她昨天根本就沒有清醒過。到底怎麼回事呢?

想了一會,還是想不明白,但是南秋瞳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肚子餓了就要吃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所以南秋瞳果斷下床,收拾收拾就出門了。

「哎呦!」一拉開門,南秋瞳嚇了一大跳,「你們都站我門口干什麼?」

「我的老天!你總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你要長睡不醒了呢!」門外的人也被嚇了一大跳,藍讓最先嚷嚷起來。

「你把我抱上床的?」听他這話的意思,明顯是已經看到她的狀態了。

「當然不是了!就你那臭毛病,誰敢踫你啊!還不是我和若唔……」藍讓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挨踹了,被風若踹了。

南秋瞳愣了一下,然後看向風若。風若依然是一臉溫和的笑容,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只是笑容有點僵硬。

讓這個笨蛋,這話竟然也敢毫無顧忌地跟南秋瞳說?就不怕南秋瞳報復他?

南秋瞳看了看藍讓,又看了看風若,不是沒理解出兩個人想要隱藏的那點貓膩,只是人家也是為她好,她還是不計較了吧。而且總覺得,她在他們心中的形象不是那麼美好呢。

「準堂嫂,餓了吧?堂哥走的時候親自吩咐廚房給你留的吃的,說是要你一醒過來就能吃上東西,這不,特意讓我盯著點。」展明月站在藍讓和風若的後邊,笑靨如花。

「他去哪了?」

「堂哥忙著呢,一大早就出去了,似乎本家那邊來了人,要跟展家談合作什麼的。」

「那你為什麼不去?」南秋瞳看向展昊。

「小弟我哪有那個資格啊。」展昊撇撇嘴,「小弟我啊,也只能為展家跑跑腿、送送信什麼的,這掙錢的生意啊,還得表哥出馬。」

「哦。」南秋瞳點點頭。

不得不說,展昊得到的待遇是十分不公平的。因為出身而被看不起,對于任何人來說,這都是一件相當郁悶的事情。

這是她發現的展家和南家不同的第一點。

前世,南家在用人的時候就不會拘泥于身份。雖然有的是嫡傳的孩子,有的是私生子,有的才能顯現得早一些,有的晚一些,但在南家,這些都不是問題,孩子二十五歲之前,南家會不斷地為孩子提供試煉的機會,只要孩子展現出一丁點的才能,展家就會下力氣培養。但若是二十五歲的時候依然沒有顯現出任何才能,那麼南家也是會果斷放棄這個人的。

而現在的展家不同。嫡出或者庶出,這直接影響著孩子的受重視程度。而不受重視的,不管多有才能,最終還是會被埋沒的,比如展昊。還有為了家族平衡而采取的各種壓制,比如展雲逸。

南秋瞳很理解他們的遭遇,而且表示同情,生在展家這樣的大家族,是他們的幸運,也是他們的不幸。

「那麼,岳城里有什麼好吃的?帶我出去吃吧。」

「那廚房里的飯菜……」展明月挑眉。

她還是頭一次見堂哥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可這個女人竟然不領情?而且出去吃?她自己付錢嗎?

「唔……讓他們別忙活了吧。」南秋瞳微微皺眉。雖然是覺得這樣做挺對不住廚房的兄弟姐妹的,但是南秋瞳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放心好了,飯錢我會自己付的。」

雖然南秋瞳這話是順便說出來的,但是在展明月看了,就好像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了一般,立刻面露窘色。

南秋瞳注意到了,但是沒有開口。經商的人,第一想法跟錢有關是正常的。

「咳,那我去跟廚房說一聲,準堂嫂在府門口等我就好。」

「恩。」

岳城,與東邊的安澤、北邊的靜東和西邊的連江連成一個圓圈,將左雲國的皇都圍在正中間。

地處南方的岳城氣候溫和,四季如春,左雲國最大的河流在這里向東南和西南兩個方向分出了兩條支流,岳城就坐落在這個分叉點的附近,水源充裕,農業發達。展家充分利用南方的優越條件,將這里的農業發展壯大,以米糧業起家,即使是現在,整個左雲國四方的糧草,也多是展家提供的。

走在岳城的馬路上,南秋瞳看到的是洋溢著幸福的笑臉的人們,小麥色健康的肌膚、樸實的笑容,倒是與展家的老祖宗和展雲重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啊。

「呵,我還以為展家本家所在、富裕的岳城應該是金碧輝煌的,沒想到,倒是很雅致啊。」南秋瞳一邊啃著路邊買來的包子,一邊嘟嘟囔囔地說道。

「金碧輝煌?那多俗啊!」展昊走在南秋瞳的身邊,因此不得不幫南秋瞳捧著一杯豆漿,這可真是有損他展家少爺的形象啊!不過他偏要犯賤,就是想走在南秋瞳的身邊,因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我說準堂嫂啊,你到底是想吃點什麼啊?」從家里出來都逛蕩快半個時辰了,這南秋瞳除了一杯豆漿和兩個肉包子,什麼也不吃,就在這岳城瞎轉悠。你說這破地方有什麼好看的?真是沒見過世面啊!

「唔……我不是正在吃嗎?」南秋瞳扭頭看向展明月,還晃了晃手上的包子。

「就……就那個?」真不理解,那麼多雅致店她不去,偏要在路邊買倆包子,這跟她走在一起,真丟人啊!她展家的面子啊!里子啊!「是啊,就這個。」南秋瞳笑了笑,「怎麼?後悔跟我出來了?覺得丟人了?」

「不……不是……沒有。」

「呵呵。」南秋瞳笑了笑,也不點破。

「我說秋瞳啊,這中心怕是不可能了,要不要去邊圍看看?」

展昊和展明月不理解南秋瞳的舉動,但是跟南秋瞳相處過一段時間的藍讓和風若還是看出了點門道,即使一開始他們也是完全不明白的。

「就是啊秋瞳,在岳城這種地方,開在邊圍也是沒問題的吧?」藍讓也提出了意見。

「唔……開在中心是有些困難。」南秋瞳咬了口包子,一雙丹鳳眼左瞄右看的。

這岳城的中心,大部分都是老字號,從那有些裂紋的牌匾上就能看出些歲月的痕跡。而且展家的店鋪佔了大半。每間店鋪都是裝飾華貴、大氣磅礡的,她要是把她那小店開在這里,明顯是不具備競爭力的。

那麼開在外圍呢?南秋瞳一邊啃包子一邊思考。

「唔……那先去外圍看看吧。別外圍了,干脆去城外看看吧。」她記得城外有些可以吸引客人的風景。

「城外?」風若垂下眼思考了一會,然後雙眼放光,「你這小腦袋怎麼轉得這麼快?」

「等一下。」展昊听了半天沒听出點門道來,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有誰能解釋一下,你們是在說什麼呢?」沒可能這南秋瞳說了一句話,藍讓和風若都听明白了,但是他和展明月還沒听明白,分明就是他和明月的智商要高一點的啊!

藍讓和風若對視一眼,然後神秘一笑。才不告訴他們的,反正展家又不會幫忙。

「問那麼多做什麼?不知道一個道理嗎?」南秋瞳終于是啃完了包子,然後一口氣喝光了豆漿。

「什麼道理?」展明月今天才算是知道,原來她的智商並不是很高啊,不然為什麼她總听不懂南秋瞳說話呢?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南秋瞳轉頭,目光幽幽地看著展明月,語氣低沉冷峻。

展明月還真被南秋瞳嚇著了,臉色瞬間發生了變化。

「喂,我說的很可怕嗎?」展明月的反應把南秋瞳也整愣了,南秋瞳扭頭,無辜地看向藍讓和風若。

「別欺負千金小姐。」風若溫和地笑了笑。

好吧,其實風若這個人,嘴還是挺毒的,只是他的表情太溫和了,讓人來不及反應。

「哦。」南秋瞳乖乖地點頭,「那我們出城吧,我記得是這條路。」南秋瞳抬腳,率先向城外走去。別說,她指的路還真是對的。

風若和藍讓自然是無條件跟著南秋瞳。現在,南秋瞳可是他們的頭兒,頭兒去哪他們就得跟著上哪。至少在展雲逸到達之前,他們需要這麼做。

「喂,展明月!發什麼呆,快走啊!」看著表情依然呆滯的展明月,展昊撫額。

展明月什麼都好,唯獨懼怕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而且是怕到一種詭異的程度。

「啊?哦。」被展昊一拽,展明月才有點回神。

「別哦了,快走!」展昊沖天翻個白眼,拉著展明月,趕緊跟上南秋瞳。

雖然老祖宗給他們的任務並不是照顧南秋瞳,但是展雲重卻交代過這件事情,所以展昊和展明月一合計,便決定按照展雲重說的做,不動聲色地盯緊南秋瞳。反正老祖宗給的任務只是監視而已,他們跟緊了,自然也就監視了唄。

「秋瞳,咱雇輛馬車?」風若對于昨天的事情還是心有余悸,此時見南秋瞳溜溜達達的往城外走,又怕她逞強。

「為什麼?」南秋瞳回頭,疑惑地看著風若。

「從這里到城外還是挺遠的,走過去的話,有點辛苦啊。」

「可是你們不都會武功,有內力的嗎?這點路都走不了?」南秋瞳挑眉。

「呃……展小姐不是不行嘛。」風若指著跟上來的展明月。

「什麼?」展明月愣了愣。

「展小姐會武嗎?」南秋瞳搶在風若之前開口。

她總覺得風若剛才提議雇馬車的時候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在顧慮什麼。

「會啊。」展明月點點頭。怎麼了?干嗎突然問這個?

南秋瞳挑眉看著風若,等著看風若接下去會說什麼。

風若模模鼻子,沒話說了。「哎呀,你問別人干什麼?咱們幾個里面就你不會武功,若還不是怕你再累著了。」藍讓最受不了這種拐彎抹角的表達方式,撓撓頭,有些惱怒。

「謝了。」雖然心里無奈,但南秋瞳還是像風若道謝了,「不過我沒嬌弱到連路都不能走,昨天只是因為一個月的疲憊感爆發了而已。」

「可別逞強哈,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自己把自己當回事哈。」藍讓也不是愛多說這種矯情話的人,所以勉強憋出了幾句。

「嗯,我知道。」南秋瞳甜甜一笑,扭頭繼續往前走。

其實她不是很明白,若只是合作伙伴的話,風若和藍讓其實沒必要這麼關心她的,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采取什麼樣的行動,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這都是她自己的問題,這他們可以不用在意,但是他們卻在意了。

但是要說他們想要跟她交朋友吧,南秋瞳卻也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前世的南秋瞳生活在一個爾虞我詐的環境中,她知道如何去巴結討好別人,知道如何跟別人交心,要麼真誠,要麼虛假,但對于那些介于兩者之間的感情,南秋瞳並不是很熟悉。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暫且放到一邊,總有一天會想明白的。南秋瞳覺得若想要生活變得輕松簡單一點,這個道理是必須要明白的。

「喂,你們到底要去城外干什麼?」展昊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南秋瞳他們去城外的目的,可一旦對這個問題好奇了,不弄明白的話,展昊就總覺得心癢癢的,渾身上下都難受。

「等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干什麼非要上桿子的問?那多不佔優勢啊。

「等不了了。」

「哎呀,你們就快點告訴他吧。這人啊,就是好奇心重,他要是想知道點什麼事,你要是不告訴他啊,這他可要難受了啊,特別特別的難受。」展明月也快走兩步跟了上來。

風若搖頭笑笑,閉口不言。

「你們到底說不說啊?不說我可要生氣了哈!」展昊開始威逼。

展明月翻了個白眼。這人,怎麼連威脅都不會?生氣?一邊生氣去,誰怕他不成?

「嘿,你們到底是要干什麼啊?怎麼還神神秘秘的?說出來听听唄,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們一把呢。」展昊開始誘惑。

「你幫我們?」听到這話,南秋瞳總算是搭話了啊。

「那當然了,我怎麼也是展家的少爺呢!在這岳城,我展昊說話就好使!」展昊一見有門,立刻增加誘惑。

「比展雲重好使?」南秋瞳故意說道。

「呃……那我不能跟表哥比啊。可是準表嫂,我好歹也是個展家的少爺吧,在這岳城,我辦起什麼事來,肯定是比你們方便多了啊。」

「那還是算了吧,有什麼事我會去找展雲重的。」

「……」展昊郁悶了。既然都是不想告訴他,那干嗎開口接他的話給他希望啊?害他白激動了。

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南秋瞳還是在為自己在岳城的店鋪擔心。

展雲重是展家的下任家主,是現在的掌權人,她若是單獨跟展雲重合作,一定會出現問題的,展雲重和展家是密不可分的。這也是當初她為什麼希望展雲逸跟來,因為展雲逸可以從展家拿到錢給她用,而且還跟展家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展雲逸和展家,可以斷得干淨。

她不喜歡麻煩的事情,所以這開店鋪的啟動資金,她恐怕又要自己掙了。

岳城的城外,跟平城無人管制的純天然景色不同,這里的樹木排列似乎是經過了規劃。

從岳城南門出城,東西兩邊是錯落有致的樹林,而東邊的綠林之間,還夾了一片桃花林,雖是夾在綠林之間,卻也可以在官道上看見。南秋瞳一眼就相中了那個地方。

「藍讓、風若,你們說,那個地方怎麼樣?」

「就知道秋瞳你會看中那個地方。」風若笑了笑。

「哦,粉女敕女敕的,倒是比那硬生生的綠好看點。」藍讓說道。

南秋瞳和風若黑線。

「走,去看看。」

「誒?準表嫂去那干什麼?」展昊微微皺眉。

「怎麼?那里不能去?」南秋瞳停下腳步,扭頭看著展昊。

「倒也不是不能……那個……」展昊的表情有些糾結。

「哎呀,那地方是展雲逸離開岳城之前買下的,那片桃花林也是他走前命人栽上的。那人說了,那地方,展家的任何人都不許去。」提起展雲逸,連展明月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為什麼?南秋瞳疑惑。

「哦,原來是展雲逸的地方啊。」南秋瞳點點頭,「不過,他不是說展家的人不許去嗎?我又不姓展,沒問題吧?」

「可是那塊地方,似乎是對他有特殊意義,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嗯?這麼忌諱展雲逸?為什麼?沒听說展雲逸有什麼驚世駭聞的壯舉啊。

「反正他也不在,我就是去看一眼而已。」南秋瞳微微一笑,繼續往那邊走。

「誒?準堂嫂,我說真的,不要去了吧?」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展明月的腳步已經跟上了南秋瞳。

那桃花林,只是遠看就很美,但礙著展雲逸,他們從來都不敢進去看,只能爬到西面的山上遠眺。今天好不容易逮著一次機會,怎麼能不跟去看看?若是展雲逸知道了怪罪下來,也不關她的事不是?

「明月!」

展昊急喊一聲,但展明月卻只是回頭沖他做了個鬼臉。展昊站在原地糾結了半天,嘆一口氣跟了上去。

要是展雲逸真的怪罪起來,他們可全都逃不了干系。

「喂,秋瞳,他們兩個,好像挺怕那個展雲逸的,為什麼?」藍讓湊到南秋瞳耳邊小聲詢問。

「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能知道嗎?」南秋瞳翻了個白眼。她自己也正琢磨這事呢。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一定是件大事,是件足以震驚展家上下,甚至震動老祖宗的事情,或許也是因為那件事情,展雲逸才得到了老祖宗的賞識,也是因為那件事,展雲逸不得不背井離鄉。

這是許多故事里都會用到的橋段,即使真的發生了,南秋瞳也不會驚訝,展雲逸那人,本來就不是個不學無術、心地善良的蠢材。

穿過一小片樹林,眼前便是桃花的海洋,隱約還能听見溪水潺潺。

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

這是南秋瞳腦海中閃過的詞句中,唯一能用來形容眼前的景象的。這里,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這地方,她要了。

「好美!」

展明月曾無數次地從對面的山頭欣賞過這片桃林的美艷,卻是第一回身臨其境。與從對面看到的略微不同,這里不僅有桃樹,還有看似是隨意擺放的巨石,一條小溪穿林而過,在桃林末尾匯成一個小小的湖泊。

這溪和這湖,顯然都是展雲逸命人挖出來的,這水,應該就是引自不遠處的河流。

「風若,我等不及了。」她想立刻就將這片桃林歸為己有,她想立刻就將自己的小店建在這里。

店鋪的設計她已經想好了,在踏進桃林的一瞬間,這里未來的樣貌就已經層層出現在南秋瞳的腦海中。

「我想,你如果有錢的話,馬上開工也不是問題。」雖然展明月說這林子對展雲逸非常重要,但是風若和藍讓卻覺得,這林子和南秋瞳比起來,不值一提。

「可問題是我沒錢。」南秋瞳也不認為展雲逸會因為一片林子而對她怎麼樣。

「喂!你們可別打什麼歪主意啊!」一听南秋瞳和風若、藍讓的對話,展昊立刻驚出一身冷汗。

這三個人是打算先斬後奏啊?這種事情,可千萬做不得啊!萬一真惹惱了展雲逸,他們可就玩完了!

「嗯?」南秋瞳三個人同時用不解的目光看向展昊。

他可以解釋一下,什麼樣的想法算是歪主意嗎?

「錢啊。」南秋瞳坐在桃花林里的一塊大石頭上,開始思考,「展昊,岳城里有賭坊嗎?」

「賭坊?沒有。」展昊搖頭。

「沒有?不可能吧……」這倒是讓南秋瞳有些驚訝了。

「老祖宗最討厭那個,所以岳城以及周邊幾個地方都沒有賭坊,稍微遠一點的,要是展家在那邊的負責人不管的話,還是會有的,但規模都不是很大。」展明月解釋道。

南秋瞳挑眉。這樣說起來,鐘叔還挺厲害啊,能在展家管轄範圍內將賭坊做得那麼明目張膽。不過說起來,呆在平城的展家負責人,不會是展雲逸吧?那小子絕對是鐘叔的幫凶。

「那青樓呢?這個總有吧?」

「這個有啊。」展昊點點頭。

「不是!南秋瞳你等會!你問青樓干什麼?」

南秋瞳在平城是怎麼勾搭上鐘叔和展雲逸的,這藍讓和風若都听說過,是因為她出神入化的賭技,那賭技,他們也見過。現在岳城沒有賭坊,她沒辦法錢生錢,然後她又問了青樓……藍讓的直覺告訴藍讓,大事不妙!

「還能干什麼?掙錢啊。」

果然!藍讓一拍腦袋,簡直就想要昏死過去了。這個女人,就是能語出驚人啊!

「掙錢?準堂嫂,你是說……去青樓掙錢?」展明月瞪大了眼楮,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南秋瞳。她還第一回听一個黃花大閨女說要去青樓掙錢的,真是……大開眼界了!準堂嫂就是她的偶像啊!

「是啊。」

南秋瞳坦率地點點頭,讓展昊都不知道該說她是坦率還是蠢材了,總之是驚世駭俗就對了!

「我的姑女乃女乃啊!你能不能想點正常的方法?」藍讓抓耳撓腮的,眼看著就要崩潰的樣子。

展雲逸!你丫的給我火速過來!

「比如?」南秋瞳看著藍讓。

「比如……比如……」藍讓比如了半天也沒說出點什麼有建設性話來,向風若求救,卻發現風若也是無可奈何,「比如跟展雲重借錢!」

「換一個比如。」南秋瞳果斷否決了這個建議。

跟展雲重借錢就肯定會跟展家牽扯不清,這店,說不定所有權就得讓給展家了,這事,她可不干。

「比如……不知道了……」藍讓的肩膀瞬間耷拉下來了,泄氣了。

「那就這麼決定了!」南秋瞳小手一揮,做出了最後決定。

藍讓和風若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訊息。

趕緊聯系展雲逸!

于是,當天晚上,又一只信鴿飛向展雲逸,字條上的信息嚇得展雲逸直接墜馬。

「秋瞳。」當天晚上,晚飯過後,展雲重就來敲南秋瞳的門了。

他是晚飯之後回來的,簡單吃了點東西就打算去休息了,但是展昊和展明月突然沖進他的房間,情緒激動地 里啪啦地跟他說了一大堆,說到最後他才明白,原來是南秋瞳想要去青樓里掙錢。

要說去青樓怎麼掙錢,這個就連他展雲重都知道。

「展雲重?有事?」南秋瞳正在畫店鋪的設計圖,突然听到展雲重的聲音還嚇了一跳。

「能進去?」看南秋瞳沒打算就寢,展雲重才開口。

「嗯,進來吧。」南秋瞳側身,將展雲重讓進了房間。

「嗯?旁邊有動靜!」隔壁,躺在床上的藍讓一個激靈,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直接湊到了牆邊,仔細听著隔壁南秋瞳屋里的聲音。

「怎麼了?」風若剛沐浴完,穿好衣服也走了過來。

「好像是展雲重進去了。」藍讓神情戒備,如臨大敵。

「哦,應該是去談事情的吧。」風若就比較淡定了,坐在床上開始擦頭發。

「談事情?談事情用得著進秋瞳的房間嗎?不會找秋瞳去書房嗎?而且外邊月色不錯,不能在院子里談嗎?干嗎非要進秋瞳的房間?」藍讓一扭頭,連珠炮一樣說了一長串。

「我說藍讓,你是把自己當成南秋瞳的爹了嗎?」風若挑眉。

「唔……」藍讓糾結了。

「秋瞳自己有分寸,你就別瞎操心了。還是想想展雲逸來之前,怎麼能讓南秋瞳安分一點吧。」這才是讓他最頭疼的事情。

「呃……」也是。南秋瞳這女人,敢想,並且敢做,要是折騰起來,幾個人都拉不住!絕對的問題少女!

藍讓和風若一個坐地上,一個坐床上,同時陷入了苦思中。

「有什麼事嗎?」

「听展昊說,你想要去青樓掙錢?」展雲重開門見山地說出了來找南秋瞳的原因。

「是啊。」南秋瞳這頭點的,相當爽快了。

「為什麼?」展雲重皺眉。

「為什麼?」南秋瞳想了想,「因為我想開店啊,但是開店需要錢啊,但是我沒錢啊,所以我需要賺錢啊,但是又要在短時間內掙很多很多錢,你們岳城也沒有個賭坊,所以我只能去青樓了啊。」

南秋瞳的語速稍微有點快,展雲重花了一點時間才想明白南秋瞳這話的因果關系。

「我說過,我會幫你。」

「但是見過展家的老祖宗之後,老祖宗對我的印象不是很不好嗎?這樣我還怎麼跟展家合作啊?要合作還要先修復我跟老祖宗之間的關系,那得要多長時間啊!」南秋瞳撇撇嘴。

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啊。不過反正她早晚都是要來岳城發展的,展雲重只是個推力而已。

「我幫你。」展雲重再次強調了一遍他的意思。

「但是你是展家的繼承人啊,是現在展家的掌權人啊,你跟展家是一體的,你的動向和態度就象征著展家的動向和態度,別跟我說你自己會處理,這種事情,到了某些時候,總是會出問題的。我討厭麻煩,所以,多謝你的好意,心領了。」

「雲逸就行?」听了南秋瞳的分析,展雲重思考了一會,然後才重新看向南秋瞳。

「行啊。展家在雲逸心中站什麼樣的地位,你這個做大哥的比我清楚,而且,對外,雲逸是展家不學無術的小少爺,是展家流放到平城的,只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大哥,才能過著富裕安穩的日子,所以展雲逸的行為,可以被理解為一時興起,可以被理解為胡作非為,卻不會被人認為是展家授意的。所以如果要跟個人合作,我寧願選擇臭名昭著的展雲逸。更何況雲逸也算是個話題人物,是大家茶余飯後的談資,有這樣的人做合作人,我的店鋪也會受到更多的關注。」

展雲重沉默。這個南秋瞳,想的夠多,甚至比他想到的要多。

說雲逸是因為他才能過著現在這樣的日子嗎?展雲重失笑。那些不知道真像的人,永遠都只會捕風捉影。而那些真像,未必都會如他們所想。

「從利益角度考慮,我就更不能讓你去青樓了。你是我展雲重的客人,便是展家的客人,展家與風塵女子有接觸,傳出去有損我展家的名聲。你另想辦法吧。我晚上還有應酬,先走了。」說完,展雲重拍拍,走人。

南秋瞳眨眨眼,再眨眨眼。

她承認,展雲重的考量不無道理,可是讓她另想辦法?她哪還有其它辦法了啊?要是有的話,她會選擇去青樓嗎?腦袋被門擠過啊?!抱月樓,岳城最大的青樓。午夜,正是這里人聲鼎沸的時候,但卻有一處寂靜無聲,那是抱月樓頭牌,清官非得的屋子。

「非得姑娘,展公子帶人來了。」

「我知道了。」

梳妝鏡前坐著一個身材妖嬈的妙齡少女,巴掌大的瓜子臉上,有一對會說話的大眼楮,就是這雙能懾人魂魄的眼楮,讓她成為了抱月樓的頭牌,並且一直都是個清官。但此時,那對大眼楮里平靜無波,是看盡人間百態、嘗過紅塵浮華後的淡然。這對大眼楮,只在听到「展公子」三個字的時候起了波瀾,卻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非得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在接客之前安靜地上妝,一句話不說,一點神色都沒有,人偶一樣;習慣了走出房門之後鶯語淺笑、裝純耍媚;習慣了那人每個月都會與人在此應酬;習慣了魅惑地看著他的眼,卻深情地望著他的背……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是她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一頭栽進了那不知深淺的愛河,獨自一人掙扎,自己犯的錯,沒必要拿出來讓他人困擾。

只片刻,非得就完成了臉上的妝容,拉開衣櫥,挑了一套冰藍色的衣裙換上。

作為抱月樓的頭牌清官,非得穿的衣服,跟展家的庶出小姐相仿,無論是樣式,還是布料。

或者該說那些展家小姐們穿的衣服,都是模仿她的。想要勾引男人,卻又不好意思明著來,只能學著她的裝扮,以此來吸引男人的目光。但,她們都不是她。她非得可不是誰都能模仿的,更不是隨便一個誰都能替代的。

穿好了衣服,非得便在小丫頭的帶領下去見今天可以見她的客人。剛才小丫頭已經說過了,又是那人,展家的大公子,展雲重。

「非得見過幾位公子。」小丫頭一打開門,非得就在第一眼看清了屋子里坐著的都有誰,然後說出了早就已經熟的不能再熟的台詞。

「嘖嘖,非得姑娘,你可讓咱們好等啊。」

「就是就是,該罰該罰!」

「來來來,給非得姑娘滿上!」

「好咧!一杯……兩杯……三杯……」

本來因為展雲重的存在而有些氣氛沉悶的屋子里立刻熱鬧起來了,幾個公子哥不懷好意地笑著,鬧著。

「讓幾位公子久等,確實是非得的不是,非得甘願受罰。」非得盈盈一笑,毫不含糊地喝光三杯陳年女兒紅。

酒水穿腸而過,非得臉色未變,依然是笑著的。

非得會很多種笑,嬌笑、嗔笑、媚笑、甜笑、淺笑,但這些都是她的偽裝,一個人的時候,她很少笑。

「好,非得姑娘好酒量!果然名不虛傳!」

「哈哈,好,好,好!」

展雲重坐在人群中,自斟自酌,對眼前的喧鬧視而不見。

「良友對飲,怎能無琴聲助興?不如非得獻丑一曲,可好?」

若是不主動做點什麼,男人總是會纏著你不放。

「好。早就听聞非得姑娘琴聲動人,看來今日在下有耳福了。」

只要有一個人同意了,其余的人就都不會反對,尤其是像這樣的場面,都是生意上的伙伴,誰也不好駁誰的面子。

這些門道,非得早就看得透徹。

非得邁著步子走至琴邊,妖嬈的背影不禁讓人想入非非。一眾公子看得口水直流,唯有展雲重,還是那副死樣子。

非得不緊不慢地調好琴弦,每一個動作都做得柔媚入骨,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誘惑的氣息,但那淡淡的表情卻又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錯把柔美看成柔媚了。

調好了弦,就該彈曲了。

喝酒時助興的曲子,無非就那麼幾首,非得早就爛熟于心,十指隨意地撥動琴弦,流暢的音符便跳躍而出。

非得無心。這是老鴇听過她的琴之後留下的一句評價。

她也一直以為自己無心,知道遇見了展雲重。

其實身在青樓,她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長相俊美的,風流多金的,對她一心一意揚言非卿不娶的。可是她都沒看上,偏偏這個都不怎麼正眼看她的展雲重,就是吸引了她的目光,越看越是傾慕,直到一顆心都被人勾走了,再想要回來,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一直以為怨恨是最讓人累心的感情,現在才發現,愛也同樣讓人累心。

明明是愛著的,卻不能言表,更是要將這情這愛壓在心底。愛而不得。非得不知道她還能忍受多久,是不是等有一天,當她的感情再也無法壓抑的時候,當她徹底崩壞的時候,她就可以解月兌了?

非得有些自嘲。她這樣的人,本就是沒有資格愛的,不該愛的。或許這就是她命里的情劫吧。

或許她應該考慮賭一把?就是不知道她輸不輸得起啊。

垂首彈琴的非得沉浸在自己的哀傷中,沒注意到展雲重看過來的深邃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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