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為夫還想生包子 068 展雲逸很生氣

作者 ︰ 妖莫

展雲逸是在十一歲的時候被送出展家的,因為天賦異稟的他會打破展家本家和分家的平衡,不利于展家的可持續穩定發展,所以展家的老祖宗就將展雲逸發配到了平城,唯一留給展雲逸的,就只有青梵。

那個時候,展雲重十八歲,雖然天資聰穎,但因為一直要照顧展雲逸,所以在展家的地位並不是很高。可是展雲逸臨走時傷心欲絕的哭聲成為了展雲重努力的動力,二十歲的時候,展雲重成為展家同輩中最強的一人,不論是文還是武。

那個時候,展雲逸十三歲,不甘心的他,正和青梵一起訓練一只屬于他的隊伍,這隊伍里,既有商業奇才,也有大批暗衛。展雲逸以為他瞞過了展家,但展家的長輩們卻對他的行動一清二楚。

展雲重發展的勢頭太猛,這讓他成為了展家小輩們的眼中釘,于是有人便想除之而後快。想著想著,這想法就被付諸于實踐,展雲重被人暗殺,命懸一線。

當所有大夫都表示藥石無靈的時候,展雲逸披星戴月地趕路回來,一眼就看出這大夫無能為力的原因,盛怒之下,當場斬殺兩名大夫,鮮血飛濺。

那個時候,展家的老祖宗以及展昊他們這些小不點都在,大部分小不點都被嚇哭了,展雲逸卻依然是一副憤怒的表情,陰測測地盯著第三名大夫。

在展雲逸的血腥暴力手段下,展雲重總算是有救了。

展雲逸與老祖宗密談兩個時辰,具體說了什麼,展昊他們當然是不知道的,只是出來的時候,展雲逸就已經變成了從里到外都很紈褲的展小公子,而參與暗殺展雲重的所有人,以及跟他們關系密切的人,全部死于非命。

這事本是展家不能外揚的家丑,奈何紙包不住火,很快,整個岳城百姓就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看展雲逸的目光也變了。

次年,展雲逸十四歲的時候再次回到平城,臨走之前種了那片桃花林,還放了不少狠話。

雖然距離那個時候已經過了兩年,但是展家的展雲逸是尊不能惹的煞神,這是岳城百姓銘刻心底的訓誡,就算是死也不能破的戒。

「非得?你還在這啊。」展雲逸嘴角微挑,勾出一抹冷笑,「那事情就好辦多了。我只有一個問題要問,南秋瞳在哪?」

「南秋瞳在哪?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得也很想知道。」非得臉上是笑著的,心里卻已經在打鼓了。

那個南秋瞳不會是跟展雲逸有瓜葛吧?那可就真要出大事了!

「非得,這岳城的人,還記得我展雲逸嗎?」展雲逸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非得。

「記得,怎麼可能忘記。」非得不動聲色地退後兩步。

「嘖嘖,單單是一個傳言就能讓岳城的百姓記住我展雲逸,要是我再做點什麼,你說這岳城的百姓會不會把我供起來?」見非得向後退,展雲逸邁的步子更大了,很快就逼近到非得面前。

「這非得可不知道,雲逸公子要試試嗎?」展雲逸嘴角的邪笑讓非得頭皮發麻,可這面上,又不敢弱上半分。

「雲逸,與非得無關。」看著非得慘白的臉色,展雲重微微皺眉。

「我知道,非得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這樓里的事情,有哪件是能逃過非得的眼楮的?來,非得,告訴公子我,南秋瞳呢?」

「我真的不知道。」深吸一口氣,非得壯著膽子說道。

「 」,非得的話音剛落,非得身後的桌子就變成了碎片,碎了一地。非得嚇得身子一縮,僅僅閉上了眼楮。

「雲逸!」

展雲逸看了看展雲重,再看看非得,冷笑一聲,離開了非得身邊。

「好了,你們非得姐說她不知道,那麼,你們中有沒有人知道呢?」

姑娘們臉色有些發白,但卻都緊閉著嘴,不說話。

「呵。」冷笑一聲,展雲逸飛起一腳,將離他最近一個姑娘踹飛出去。

那姑娘連個反應時間都沒有,身子突然騰空,然後狠狠撞在大堂的頂梁柱上,等落地的時候,就已經沒了氣息。

「啊!」膽小的被嚇破了膽,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展雲逸!你行動前好歹想想展家!」展昊不敢去看那具女尸,「不就是一個南秋瞳嗎?至于你發那麼大火嗎?」

「展家?」展雲逸挑眉看向展昊,「跟我有什麼關系?」

藍讓和風若對視一眼。別說,南秋瞳看人還真準。

南秋圖看了看怒發沖冠的展雲逸,再看看地上那具女尸,深吸一口氣。

「展雲逸,你……」展明月還想說什麼,但是被展昊攔住了。

展昊是不知道展明月要說什麼,不過展明月這人,太容易說出不該說的,要是再惹惱展雲逸,說不定今天連他倆都得交代在這了。

「那麼,南秋瞳在哪?本少爺耐心有限。」展雲逸爆喝一聲,又嚇癱了幾個人。

「你們說了吧,南秋瞳到底在哪?」非得看向之前參與這事的一個姑娘。

她相信,要是再問不出南秋瞳的下落,展雲逸會殺光這里所有人,然後拆了抱月樓。

「呵,我就說非得一定有線索。」展雲逸陰森森的目光也轉向那個姑娘。

「在……在……在地窖里……」

「地窖?」展雲逸挑眉,「你們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本公子定千倍奉還!」

話音落,展雲逸的身影也消失在抱月樓的大堂中。

「抱歉。」待展雲逸走了,展雲重才走到非得身邊。

非得扭頭沖展雲重微微一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雙腿一軟,人向地面倒去。

展雲重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非得。

非得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雙腿發軟,只能靠著展雲重大口呼吸著。

幾年不見,展雲逸的煞氣和魄力都比當年強上許多。

「展大公子,南秋瞳跟雲逸少爺關系密切,這事您應該提前跟我們說一聲。」緩過氣來了,非得有些抱怨地說道。

「抱歉。」

展雲逸會發這麼大的火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因為從那件事之後,展雲逸看起來跟誰都是很要好的樣子,但是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卻是沒有幾個,他沒想到這個僅僅認識了幾個月的南秋瞳就是進了他心的人。雲逸這幾年,似乎是太寂寞了。

展雲逸對于抱月樓的構造是極其熟悉的,十二歲到十三歲那年,他經常往這跑,因為不想回到展家。所以展雲逸很快就到了地窖。

「秋瞳!」

地窖里,南秋瞳蜷縮著躺在地上,手腳被綁著,眼楮上還蒙著黑布,後背上的幾道血痕極其扎眼,嬌小的身軀不停地顫抖著,臉色蒼白,嘴唇干裂,滿臉的汗水,對于展雲逸的呼喚一點反應都沒有。

「秋瞳,秋瞳!」展雲逸一個箭步來到南秋瞳身邊,輕手輕腳地解開南秋瞳手腳上的繩子。

那群賤女人,竟敢這麼對待秋瞳,他會讓她們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解開了繩子之後,展雲逸才幫南秋瞳解下眼楮上的黑布,但是南秋瞳自始至終都沒有一點反應,只是渾身顫抖著,待黑布揭開之後,展雲逸愣了愣。

南秋瞳那雙總是充滿神采的雙眼中此時暗淡無光,半睜著,眼神沒有焦距,雙眼中最後殘留的情緒似乎是極度恐懼。

「秋瞳!是我啊!我是雲逸啊!秋瞳,秋瞳!」展雲逸拍了拍南秋瞳的臉,因為心急如焚,力道也沒能掌握好,立刻就在南秋瞳蒼白的臉上留下了紅色的印記,「該死的!」

即使是這樣,南秋瞳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展雲逸一把將南秋瞳攔腰抱起,再次狂奔起來。

「騰出一個房間來!大哥,找大夫!」人未到聲先至。

大堂里的人被展雲逸這一聲急吼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行動起來,該去收拾房間的去收拾房間,該去請大夫的去請大夫,絲毫不敢怠慢。

「雲逸公子跟我來,秋瞳在這里有她自己的房間。」此時的展雲逸,抱月樓里的姑娘們都是不敢靠近的,也只有非得,平復了心情之後還可以跟展雲逸說話。、

「她自己的房間?」展雲逸腳步一頓,不解地看著非得。

「那是……」

「算了,以後再解釋。」比起南秋瞳的身體狀況,其他的事情現在都不值一提。

「好。」非得的眼神在展雲逸和南秋瞳之間瞄了一個來回,然後快步走向南秋瞳的房間。

輕手輕腳地將南秋瞳放在床上,展雲逸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然後恢復如常。等展雲逸給南秋瞳蓋好被子,藍讓也背著一個白胡子老頭趕到了。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藍讓將老頭放在地上,展雲逸一側身,讓出了位置。

老頭看了看,在場的都是大人物。好在老頭只听過展雲逸的凶名,並未見過他的人,不然老頭說不定就要因為受驚過度而暈倒了。老頭顫顫巍巍地走到床前,開始為南秋瞳把脈。

「怎麼樣了?」見老頭閉著眼楮,手搭在南秋瞳的手腕上好半天都沒動靜,跟老衲入定了一樣,展雲逸真擔心這老頭是睡著了。

「兩天滴水未進,又處于高度緊張和極度驚恐中,身體根基受損。老夫開幾服藥,讓病人臥床調養一段時間吧。」老頭睜開眼,不慌不忙地說道。

「根基受損?」展雲逸微微皺眉。這可是很難調理的啊,「我知道了,多謝大夫。」

開完藥,老頭子又顫顫巍巍地走了。真是的,怎麼光有人把他送過來,就沒人再把他送走呢?

「風若,去藥房抓藥。」

「好。」听到展雲逸的指令,風若一點不悅的情緒都沒有,拿著藥房就開溜。

他有預感,接下來展雲逸一定會興師問罪的,他還是趕緊溜吧。

果然,風若走了,展雲逸真的開始興師問罪了。

「現在,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另一件事情?」展雲逸穩穩地坐在房間里唯二的椅子之一上,臉色微冷,一雙桃花眼里盛著的也不再是春水,而是一把把銳利的冰刀,逮誰戳誰,連展雲重都不能避免。

展昊在一邊,死死拉住想要說話的展明月。靠,這丫頭腦殘了吧?這個時候回答展雲逸的這個問題,還不是誰說誰死啊!

「我送她來的。」說實話,就連展雲重自己都覺得展雲逸身上的氣勢太強,連他都有點扛不住了。

「為什麼?」這個他當然知道了,要是大哥不同意,秋瞳可是連抱月樓的門都進不了的。

「她想掙錢。」

「為什麼?」

「她要開店。」

「那不是跟展家合作嗎?」

當初不是說好了的嘛,大哥覺得秋瞳的店有發展前途,于是邀請南秋瞳過來,南秋瞳也答應了,跟了過來,打算跟展家的一把手談談,采取合作的方式,展家出錢,南秋瞳出力,就像他跟秋瞳在平城的合作方式一樣。既然這樣,秋瞳沒必要為了開店而出來掙錢啊?

「還不是因為你們家老祖宗不喜歡她。」藍讓依在床柱上,撇撇嘴,不滿地說道。

「秋瞳見過老祖宗了?以什麼身份?」展雲逸皺眉,不悅比剛才更甚了。

「是啊,到了岳城立刻就去見了你們展家的老祖宗,身份當然是展雲重的準媳婦嘍。不過你們老祖宗不喜歡秋瞳,還發生了一點沖突。吃完午飯之後,秋瞳就心力交瘁地昏睡過去了,怎麼都沒整醒。」藍讓說的事情倒是都發生了,只是因果關系稍微有一些不一樣而已。

「喂,你別胡說八道哈。」展昊實在是忍不了了,「南秋瞳昏睡那事還不是因為她自己疑神疑鬼一個多月沒好好休息,跟我們家老祖宗有什麼關系?」

「要不是因為你們家老祖宗看不起秋瞳,淨說些諢話,秋瞳能耗盡最後一點精氣神嗎?還不都是被你們老祖宗氣得!」展昊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藍讓的火氣就更大了。

不就是一個展家嗎?憑什麼隨隨便便就看不起人?秋瞳雖然表面上沒事的人一樣,可心里得多難受啊,能不暈倒嗎?

「你……」

「都閉嘴!」展雲逸不耐煩地低吼一聲,「也就是說秋瞳個跟展家的合作告吹。那她為什麼不跟大哥借錢?」就是因為有大哥在,所以展雲逸才放心讓南秋瞳過來的,結果,竟然給他出了這麼大的事。

「秋瞳說了,展雲重的言行無法跟展家分割開來,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展家的動向。」藍讓聳肩。

展雲逸點點頭。確實像是南秋瞳的想法,不過……

「所以你們就答應她讓她來青樓掙錢?」

見展雲逸的表情變得更加危險,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雲逸公子,非得有幾乎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見展雲重被自家弟弟訓斥了,非得怎麼想都覺得心里不舒服。

「你要是覺得不該講,你就不會開口了。」展雲逸嗤笑一聲。

「看雲逸公子跟南姑娘關系不錯,想必公子也該清楚南姑娘的脾氣,南姑娘這人,若是不願意做什麼事,那是誰都沒辦法強迫她做的,但相反,若是她想要做點什麼,那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展大公子已經盡力在維護她了。這次的事情,真的是意外。」

「意外?我倒覺得,這件事是有預謀的。」

確實是有預謀的,但非得敢這麼說嗎?所以非得沉默了。、

「哼!」見非得沉默了,展雲逸冷哼一聲。

「展昊,你回去告訴老祖宗,就說我要回來,那平城,我不呆了。當然,我也不會住進本家,這你讓老祖宗放心。」

「啊?哦。那我回去了。」機會難得,既然展雲逸都開口了,那他要是不溜多不好意思啊。

「那我也去。」展明月緊跟著展昊溜走了。

展雲逸嘲諷地笑笑,不理會這樣的小角色。

「圖圖,別太擔心,有展大哥在,你姐不會有事的。」事情都問得差不多了,展雲逸才想起他是帶著南秋圖來的,眼楮掃了一圈,才看見站在南秋瞳床前死盯著南秋瞳的南秋圖。

「展大哥,我要帶姐回平城。」南秋圖扭頭看著展雲逸,說完話就緊抿著嘴。

「這你展大哥我可做不了主,得問你姐。」展雲逸是無所謂,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是呆在平城還是呆在岳城其實沒什麼區別,他要是想做,就是把他送到星雲河對岸,他也能把展家攪個天翻地覆。、

南秋圖繼續盯著南秋瞳看。南秋瞳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里她回到了小時候,第一次被幾個長相凶惡的大叔綁架,那個時候她還只有五歲,心智未成熟,卻已經可以記清楚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情了。

那一次,她的手腳沒有被綁住,眼楮也沒有被蒙住,可能是對方覺得小孩子並不具有威脅性。

那一次,她被關在一個漆黑的小屋子里,屋子里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門也是沒有窗戶的門。所以屋子里一點光都沒有,黑漆漆的。若是現在,南秋瞳絕對不會有什麼感覺,可是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孩子,那麼小的孩子,對于一切陌生的環境都是會感到恐懼的。

那一次,她被關了一個星期,整整七天七夜。起初綁匪雖然態度不好,但是卻不會打罵她,可是後來,到了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和第七天的時候,綁匪的脾氣變得十分暴躁,都認為自己是綁了個沒有價值的累贅,開始罵她,然後是打她。

第八天早上,是大哥和三姐帶著人來救她的。

那一次的經歷在她心中留下了濃重的陰影,即使已經過了二十多年,她還是懼怕黑暗,早些年甚至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敢關燈。

現在,她又一次體會到了那個時候的感覺,未知,孤獨,恐懼,以及被拋棄的絕望。

冰冷的世界突然融進一絲溫暖,很親切,很舒服。那是什麼?陷入黑暗的南秋瞳正眷戀著這一絲溫暖,想要再多感受一點的時候,那溫暖卻突然抽離。南秋瞳一驚,「唰」地睜開了眼楮。

入目的,是抱月樓里她最熟悉的那個房間,以及兩個熟悉的背影。

「雲逸?圖圖?」話一出口,南秋瞳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破碎的不像樣子,比鴨子的聲音還要難听。

「姐!」听到聲音,盡管支離破碎,卻依然感動得不得了,南秋圖轉身,兩步就撲到南秋瞳的身上。

展雲逸也是同樣的感受。謝天謝地,她昏睡了五天了,總算是醒了。但是感動過後,展雲逸轉身看向南秋瞳的瞬間卻是板起了臉。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不是說不來的嗎?」南秋瞳眨眨眼,疑惑地看著展雲逸。

「你說呢?」展雲逸的聲音涼颼颼的。

「恩?」南秋瞳挑眉。

她被綁架也是……唔……三天前的事情?還是五天前?呃……反正不管怎麼樣,這時間是絕對不夠展雲逸和南秋圖從平城趕來岳城的,除非是用飛的。

「哼!」一看南秋瞳的表情就知道她並不是在反省,展雲逸冷哼一聲,將藥碗重重地放在床邊的矮幾上,然後坐到一邊去了。

「姐,喝藥。」南秋圖現在可是舍不得對他姐凶,他姐這還病著呢,所以南秋圖拿起那碗藥,準備喂南秋瞳吃藥。

「唔……這什麼藥啊?這麼難聞,拿走!」藥碗剛靠近,南秋瞳就怪叫一聲,然後向後縮了縮,縮到了床腳。

「姐身體根基受損,必須要喝藥的。」雖然不知道根基受損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展大哥準備了一大堆人參靈芝什麼的,南秋圖就覺得這是件大事。

「哪有那麼嚴重啊,只是肚子太餓了而已。我不要吃藥!」南秋瞳腦袋一扭,堅決抵抗。

只是肚子餓?展雲逸的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那天她的那個狀態,哪里是餓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這個女人,任性也該有個限度!

雲逸少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展雲逸兩步沖到床邊,搶過南秋圖手上的藥碗,將里面的藥一飲而盡,然後大手一伸,將南秋瞳拽到身邊,一個充滿藥味的吻就直接印了下去。

南秋瞳甚至來不及反應,苦澀的中藥就直接穿喉而過。

展雲逸其實沒有過多的想法,只是單純地喂藥,所以藥喂完了,展雲逸就退開了。

別說,這藥還真苦。

南秋圖傻眼了。怎麼突然就親上了?反應過來之後滿臉通紅。

南秋瞳也傻眼了。她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一碗藥就進了她的肚子里了?反應過來之後,南秋瞳的臉都綠了,伏在床邊一個勁地干嘔。

「嗚嗚……好惡心……嘔……」

「至于嗎?」展雲逸灌了口茶,一抹嘴,鄙視南秋瞳一眼。

「至于……」南秋瞳抬頭,眼含淚光,一臉苦相。

「喏,喝口茶。」

「我出去找找有沒有蜜餞。」南秋圖站起來,僵硬地往外走,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香艷中回過神來。

「恩。」將茶壺遞給南秋瞳,展雲逸向南秋圖點點頭。

南秋瞳接過茶壺就是一頓猛灌。

「嗚嗚……還是不行……」一壺茶全灌下去了,南秋瞳的嘴里依然全是中藥那股惡心巴拉的氣味。

「行了行了,多大個人了,怎麼連個藥都喝不了。」展雲逸撇撇嘴,對于南秋瞳孩子氣地行為很是不屑。

「我從來沒喝過……」南秋瞳苦著臉,可憐巴巴地看著展雲逸。

「不可能吧?長這麼大沒喝過藥?」展雲逸驚奇了。

「就是沒有……」即使有,也是那個南秋瞳,而不是她!

南秋瞳側躺在床上,呈現出一種半死不活的狀態,說話的聲音也是賴賴唧唧的。

「好了好了,別鬧騰了,起來吃飯。」原來秋瞳病了就是這個樣子的啊,真是可愛啊。

看著南秋瞳在床上撒嬌似的滾來滾去,展雲逸之前的火氣全都消散不見。

「吃飯?我要吃紅燒肉!」雖然不知道自己具體是幾天沒吃東西了,但肯定是好幾天了,所以現在一听吃飯,南秋瞳立刻來了精神,只瞬間就完成了在床上正襟危坐的動作。

「沒有紅燒肉,只有粥和青菜。」

「唔……我要吃紅燒肉!紅燒肉!」南秋瞳又開始耍賴。

「南姑娘還是把這粥喝了吧,姑娘快十天沒吃東西了,突然間吃那麼油膩的東西胃是要受不了的。」非得突然推門進來,看著在床上撒歡的南秋瞳微微一笑。

沒想到還會有人進來,南秋瞳一愣,保持著一個詭異地姿勢僵在床上。

「呵呵,怎麼了?」非得被南秋瞳那詭異地狀態逗笑了。

「不是,咳,沒什麼事,什麼事都沒有。」南秋瞳慢悠悠地調整自己的姿勢,然後穿鞋下地,「非得姐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倒是沒想到你竟然恢復的那麼快。」非得打趣道。

「呵呵,我這向來都是身強體壯的,抗造。」南秋瞳嘿嘿一笑,坐在了桌子邊,順便伸腿踹了展雲逸一腳。

這小子肯定早就知道非得要過來,怎麼不跟她說一聲?害她丟這麼大個人!

展雲逸沒躲,硬生生地挨了這一踹。他就是想看看南秋瞳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果然很有趣啊。

「我倒是不知道,原來南姑娘還是個如此……可愛的人啊。」難得的,非得也起了逗弄之心。

「呵呵。」南秋瞳也看出來了,這非得就是故意要看她出糗的樣子,索性干笑兩聲,不說話了。

「非得,有事嗎?」南秋瞳可愛的樣子他自己一個人看就夠了,別人不需要看。

「那非得就直說了。」非得也再桌子邊坐了下來,「非得听說南姑娘想要在岳城開店?」

「恩,是啊。怎麼了?」

「店的位置選好了嗎?」非得繼續問。

「城外的桃花林。」

非得一驚,第一反應就是先看向展雲逸,結果發現展雲逸只是瞄了一眼南秋瞳,然後就沒有其他的反應了。

「啊,對了,我還沒跟雲逸說過呢。雲逸啊,你那桃花林借我用用,我想把店開在那。」

「你倒是會選地方。」

「那當然了。」

「店鋪設計好了沒?」

「恩,設計圖在展雲重家。」

「怎麼在他那?」

「我之前住那啊。」總不能讓她把圖紙帶來抱月樓吧?要是弄丟了怎麼辦?她可沒辦法再畫出一幅一模一樣的啊。

「恩,」展雲逸的表情幾不可查地變了變,「我等會去拿,要是不需要改動的話我就直接動工了。」

「恩,直接開工就可以了。」

非得眨眨眼,看看南秋瞳再看看展雲逸。

這就完了?定下來了?店鋪就開在桃花林了?那個屬于展雲逸的、誰都不讓進的桃花林?非得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不過玄幻就玄幻吧,她今天的目的可不是這個。

「那麼,南姑娘可需要個幫手?」

「恩?」南秋瞳這才正經地直視非得,審視著,「非得,你是想讓我幫你贖身?」

「是。」

「為了展雲重?」

「……是。」非得笑了笑。原來她真的已經看出來了啊。

「唔……我為什麼要幫你?似乎沒有我什麼好處啊。而且非得姐是知道的,我沒錢的,開店的錢我還要自己掙呢。」

「不用掙了,我給!你今天就給我回家!」一听這話,展雲逸立刻瞪南秋瞳一眼。他都已經來了,還能讓她再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呆著嗎?這不是看不起他嘛?

「你給?」南秋瞳笑嘻嘻地看著展雲逸,似乎就等著他這句話了。

「是是,我出。」展雲逸無奈地說道,「你平城的店還不是我出的錢。」

「嘿嘿。」南秋瞳吐吐舌頭。

「南姑娘不是說……不想跟展家扯上關系嗎?」非得本來是覺得這個問題不應該問的,但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南秋瞳,對展雲重和展雲逸的態度完全不同。對展雲重。雖然沒有敬畏,但也不是親近,但是對展雲逸,那是完全的親切,親切到放肆。在展雲逸來之前,非得從來沒見過南秋瞳撒嬌耍賴,剛才那是第一次。

「是啊。」南秋瞳點點頭。

「那雲逸少爺……」非得有些搞不明白了。

「他除外。」南秋瞳自始至終都沒把展雲逸當成是展家人。

听到這話,展雲逸不但不生氣,反而咧嘴一笑,很高興的樣子。

非得左看看右看看,雖然還是有些夠不清楚狀況,但是她知道,自己很羨慕這兩個人。雖然還沒看出南秋瞳的態度,但是展雲逸絕對是對南秋瞳有意的,不然又怎麼會重新回到這個他曾說過這輩子都不想回來的地方?又怎麼會在知道南秋瞳失蹤之後勃然大怒?南秋瞳昏睡的這五天,展雲逸衣不解帶寸步不離,跟南秋瞳的弟弟包攬了所有的事情。

能得一人如此相待,若是她,定以身相許,此生不負。

但是到現在為止,她還沒在南秋瞳的眼神中看到愛戀這種情緒。不知道雲逸少爺的情路能否一帆風順啊。

「那麼,南姑娘能為我贖身嗎?非得不才,倒也認識些岳城里的達官貴人。」

「比我認識的多?還是比我說話好使?」展雲逸挑眉,輕笑一聲。

有他在,秋瞳在這岳城不管是橫著走、豎著走還是斜著走都不成問題,哪還需要其他人那點可憐的人脈啊?

非得垂頭不語,死死咬著嘴唇。南秋瞳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她現在是抱月樓里的頭牌,男人趨之若鶩,所以她依然是清官。但她總有容顏不再的一天,那個時候還有哪個男人或像現在這樣為她一擲千金?到那個時候,她這清官定然是做不成了。

若是以前,心里沒有念想,她會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每一個青樓里德頭牌都是清官,因為她的清白之身是有價值的,是能吸引男人的。但是當有一天她的容顏不再具有吸引力的時候,或者是她失去了頭牌的地位的時候,生活所迫,她就必須要賣身了。

但是現在,她有了牽掛了,她起了貪念了,她想成為一個配得上展雲重的女人,她想要跟他並肩,去看他眼中的風景。所以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非得在思考,南秋瞳也在思考。

她也不是不能幫非得這個忙,但是幫忙之後她能得到什麼?非得是抱月樓的頭牌,為非得贖身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關鍵是這錢並不是她出,而是展雲逸出,關鍵中的關鍵,是她跟非得關系並不算好,她被綁架的事,非得是知道的,雖然想過要提醒她,但非得最後還是放棄了,從這一點來說,她其實是沒有理由幫助非得的。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她其實很欣賞非得。一個青樓女子,本該是對自己的人生淡然了,尤其是情愛一事,對她們來說那已經是奢望了,能得一良人已是萬幸。

可是非得卻愛上了,並且保留了自己的這份愛,沒有絕望,也沒有自視過高,保留著自己的自尊,偷偷地愛著。但從這方面來說,她其實很想幫她一把的。人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平平淡淡是一生,轟轟烈烈也是一生,南秋瞳喜歡選擇自己喜歡的道路,勇往直前,即使道路崎嶇,至少她心甘情願,並且無怨無悔。

「唔……這事我不管了,雲逸,你自己看著辦吧。」南秋瞳揉揉太陽穴,頭疼得厲害。

「我看著辦?」展雲逸瞪眼,「我怎麼看著辦啊?這種事不是應該你們女人解決的嗎?」非得對大哥的情誼,他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只是大哥無意,至少暫時無意,那他也沒有辦法啊。

「但那是你大哥,不是我大哥。」南秋瞳攤攤手。

「秋瞳,我知道這件事情有些難為你了,但是我就是不甘心,我也是清清白白的,我也曾經是名門出身的,但是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意外發生,只不過是讓我遇上了一個不幸的意外,流落風塵並不是我自願的,好歹我拼盡全力保住了自己的清白。我不覺得這樣的我比那些驕傲的大家小姐差。秋瞳,我不甘心啊,憑什麼我就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比起其他的女人,我非得對他展雲重這個人的情誼絕對是最深的,我不想放棄,秋瞳,你就幫幫我吧,好不好?」

「唉,」南秋瞳嘆一口氣,「非得,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

「我不是說你贖身這件事情。」南秋瞳定定地看著非得,「你要知道展家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雖然展雲重住的地方是在本家之外,但是他畢竟是展家的繼承人,他擔負著未來的展家,所以他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要先考慮展家的利益的。而且作為一個繼承人,有些時候,即使不願,他也要接受展家長輩們的安排。所以你的付出不一定有回報。這些,你都想過嗎?」

「我知道的。但是我不怕。」非得目光堅定地看著南秋瞳。

「啊!」南秋瞳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一聲,嚇了非得和展雲逸一跳。

「怎麼了?你干什麼?」突然間發什麼瘋啊?

「雲逸,掏錢吧。」南秋瞳扁扁嘴,一臉無辜地看著展雲逸。

雖然關系不那麼好,但是非得這女人,還真是合她胃口啊。

「好啊。」展雲逸連個停頓都沒有,答應得非常爽快,「這樓里還有哪個人是你要的?」

「唔……有嗎?」說實話,這段時間她光顧著掙錢了,還真不太了解這樓里的姑娘們。

「沒有了。」非得的回答也十分干脆。這樓里其他的姑娘,還真沒哪個能值得她搭上這麼大個人情的。

「沒有。」南秋瞳又看向展雲逸。

展雲逸黑線。他又沒在問非得。不過沒有就沒有吧,店里要是缺人了,他再去給她找就是了。

「秋瞳,謝謝你。」展雲逸出去之後,非得才真正地松了口氣。

「不客氣,錢又不是我出的。」南秋瞳撇撇嘴。她現在可是窮著呢。

非得笑了笑。雖然錢不是她出的,但她要是不同意的話,展雲逸也是絕對不會出錢的。

「而且我只能幫你到這了,至于怎麼虜獲展雲重那塊爛木頭,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恩,我就拼這一回,即使不能開花結果,我這輩子就不會再有遺憾了。」

「我祝福你。」南秋瞳微微一笑,拍了拍非得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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