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迷迷糊糊,安靜的氛圍,就連窗外的風,都是凝滯的,只是,這樣寂靜的黑夜,「尋不到花的折翼枯葉蝶,永遠也看不見凋謝,江南夜色下的小橋屋檐,讀不懂塞北的荒野……」一陣刺耳的鈴聲,驟然響起,孜妤很是郁悶,抬起手,將自己的腦袋塞到了被子里面,但是,那不依不饒的鈴聲,還是肆無忌憚的響著,根本就沒有半點效果,于是,實在是做不到自欺欺人的孜妤,只能認命的拿過放在床頭的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靠,半夜三更的,不會是哪個學生跟自己開玩笑吧,如果真是這樣,她會殺人的,打擾別人睡眠什麼的,那是不道德的行為。
「喂,哪位」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朦朧的眼楮,孜妤才慢條斯理的按下通話鍵,希望對方會有一個不錯的理由,不然,還是想好到底要怎麼個死法吧,已然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坐在床上,窗外的月光照射進來,一室銀光。
「靠,睡的跟死豬似的,怎麼現在才接,快點過來,一烈出事了」電話那頭是炎銘耀氣急敗壞的聲音,在孜妤差點就要摔電話,跟他爭論之時,那一句「一烈出事了」,就像是一盆冷水將孜妤的火氣愣是給壓了下來,于是,她手忙腳亂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一個踉蹌,又把龐大的泰迪熊給踢到了地上也沒空去理會,直接套上衣服,正色說道,「我馬上過來」推開窗戶,輕輕一躍站在了陽台上,然後,身子向前一傾,單手支著欄桿,直接就從二樓跳了下去,實在是走樓梯有些繞啊,沒這樣方便,反正大晚上的,也不會有人在外面晃蕩了的。
「你那邊什麼聲音」听到孜妤落地 的一聲,炎銘耀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趕緊問道,雖然他並不想關心這個所謂的班導,但是畢竟是他打的電話,要是出了啥事,他會內疚的啊,雖然,這樣的情況,不可能發生什麼的。
「沒事,先掛了」孜妤淡定的說著,直奔男生宿舍區,可千萬不要出啥事情啊,不然又得被找去談話,汗,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叫救護車,應該有的吧,于是,完全就往另外一個邏輯而去的孜妤,在知道某人的所謂出事了,她有種淚流滿面的感覺,話說,今天才是報道的第一天啊,所以說,未來的日子,真的會那麼多姿多彩嗎。
因為已經是半夜,所以宿舍區的大門早就已經關上了,那個看門的保安大叔顯然也已經睡下了的,比起將對方吵醒,孜妤還是決定以最直接的方式進入,于是,往後退了幾步,跟著一個沖刺,踩著牆壁,運起靈氣,三兩下就已經進入了男生宿舍區,那叫一個輕松自在啊,按照之前古月熙統計的數據,南宮一烈他們應該是在二號樓217室,這麼看的話,應該是在那邊吧,看著密密麻麻的宿舍樓,孜妤憑著直覺往左手邊的方向跑去,果然,正所謂的瞎貓踫見死耗子啊,居然還被她給蒙對了,看著牆上燙金的一個二字,只是,孜妤怎麼就有種想吐槽的沖動呢,二啊。
推了推樓梯口的鐵門,很好,也是被鎖上了的,于是,只能選擇其他的通道了呢,孜妤抬起頭,看著二樓的窗戶,尋找著進入的可能性,于是,在看到某個窗戶赫然就是打開的,孜妤眼楮一眯,下定了的決心,因為校園綠化真的不錯的緣故,孜妤二話不說就爬上了窗戶對面的一棵大樹,站在那個枝椏上面,剛想看看里面的情況,手機再一次響起來了,這次的聲音換成了左以煬,「美女班導,听說現在這個時候,宿舍的門都已經鎖了吧,那麼,需要我們幫忙嗎」只是,乃的口氣,真的像是要幫忙的意思嗎,怎麼听都有些不懷好意啊,孜妤有些無力的想著。
「不用了」孜妤淡定的回答,跟著就將手機關上了,只是,顯然之前的那串鈴聲已經被那個宿舍的男生給注意到了的,于是,其中一個都沒來得及穿上衣服,果著上半身的男生,轉頭一瞄,就看到已然做好了準備,借助枝椏的反彈之力,輕輕一躍,就站在了那個目瞪口呆的男生面前,隔著一個陽台的樣子,那個男生震驚的只有張大嘴巴的份,孜妤很是淡定的走了進去,「抱歉,借過一下」她很是好心的將對方的下巴推了上去,然後,坦然自若的走向門口,不愧是貴族學院啊,就連宿舍都比她上的那所學校要高檔的不知道多少倍呢,不說住的人少,只有兩位,其他的設備,那叫一個齊全啊,都是學院直接給配備的,除了沒有廚房,于是,這錢就是這樣花的啊。
等孜妤淡定的走出宿舍,那個男生才後知後覺的開始尖叫,于是,剛剛從浴室出來的另外一位房客,很是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搭檔,說到那位房客,赫然就是之前有見過一面的關御風呢,他看著自己舍友那白痴般的表情,拿著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全身上下光溜溜的,只圍著一條浴巾,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潤了潤嗓子,才問道,「你那是什麼表情啊,雪」此人正是有著「雪公子」之稱的北冥涵雪,那純白的五官,此刻白女敕的雪色肌膚,爬滿了可疑的紅暈,顯然整個人還陷于之前的那場驚心動魄,額,這個成語用的,貌似有點夸張了啊,嘛嘛。
「咳咳咳」雪想到自己這個樣子竟然被一個女生給看到了,而且那個女生竟然還那麼坦然的樣子,結果還踫了她的下巴,貌似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然後,想著想著,某雪的鼻血竟然就那麼出來了,趕緊的,刺激過度的某清純小男生,捂著自己的鼻子,沖進了衛生間,將門關的那叫一個嚴實啊。
「這是怎麼了,又不是第一天果裎相待了」關御風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好在經常運動的緣故,上面還是有著不少肌肉的,比起某雪的身材,自然是要好上許多,不過,那也沒到看著就流鼻血吧,而且,明明兩人都是男人來著,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他拉開冰箱的門,拿了一杯飲料,跟著拖了張椅子,坐在了電腦桌前,隨意瀏覽著網頁。
終于解決了生理問題的北冥涵雪,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只是,耷拉的腦袋,明顯還能感覺到心跳加速的意思,何況耳朵那里還掛著點點紅暈呢,只是,在看到關御風攤開的電腦屏幕上的照片,他瞬間跑了過去,臉紅心跳的指著上面的那個少女,即使只是一張工作照,「她,她是誰啊」再次被刺激的某人,連說話都變得磕磕絆絆。
「啊,這是這屆經營管理學院大一班導,妘孜妤,怎麼了,你見過她?」關御風有些好奇自己這個舍友的反應,要說這個舍友啊,明明都已經是大二的人了,可還是跟個小孩子似的,跟任何一個女生都是維持著過家家一般的距離,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情愛啊之類的樣子,實在是被保護的太好了一些吧,于是,他都懷疑這丫的到底有沒有開苞,所以,現在就只是那麼一張照片,就讓他有如此過激的反應,以至于關御風已經有了不錯的聯想,果然是長大了啊。
「沒,沒有」實在是沒有想到之前那個跳窗闖進來的女生竟然是老師,明明感覺跟自己差不多年齡的樣子,而且,看照片,似乎就是賢妻良母的典型,怎麼會跳窗呢,于是,某雪憂郁了,不過,潛意識里面不想告訴對方,他見過她之類的秘密,即使是像哥哥一樣照顧自己的風,北冥涵雪支支吾吾的說法,低著腦袋,對著手指頭,那可愛的樣子,明眼人一看就是知道他丫的就是在說謊,不過,關御風跟他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自然將對方的心思模的很透徹了,而且,跟他住一起,也是為了方便保護對方呢,誰讓這丫的只長個子不長腦子,明明是同齡,可是更像自己的弟弟,所以啊,有這樣的青梅竹馬真是讓人傷腦筋,于是,這會兒竟然還學會了撒謊,關御風那良好的頭腦一下子就轉了好幾圈,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對策,既然自家的弟弟長大了的話,做哥哥的,顯然是要幫忙的啊。
再說孜妤,走在樓道里,尋找著每個宿舍的號碼牌,很快,就找到了217,沒敲多久的門,就被左以煜他們打開了,一把將她拉進了宿舍,「趕緊,你來的正好」又是拖又是拉的,將孜妤帶到了南宮一烈的床邊,此時的南宮一烈,表情很是痛苦,額頭上冒著細密的冷汗,抓著被子的手,都在不停的抖,蕭玨寒有些擔心的照顧著他。
「這是怎麼回事?叫救護車了嗎?」。孜妤抬起手,掌心放在南宮一烈的額頭上,然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南宮一烈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出現,扭啊扭的,將自己的腦袋放在了孜妤的大腿上面,原本顫抖的樣子,也緩解了許多。
「果然」看到這樣的情況,蕭玨寒終于說出了見到孜妤的第一句話,雖然只是兩個字,但是,已經不錯了。
「什麼情況?!」孜妤很是不解,看著蕭玨寒,明顯的帶著求知欲,她需要一個解釋,「到底怎麼回事」
「一烈從小就是這樣的體制」回答孜妤的不是別人,竟然是那個火爆的炎銘耀,「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很容易吸引那種東西靠近,尤其是晚上,更加嚴重,白天有寒在還好一點,不過,今晚卻是加重了的」懊惱的表情。
「那種東西,是什麼?!」孜妤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沒有辦法,還是問出了口,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們。
「就是你想的那種」左以煜淡定的說道,緊跟著,孜妤瞳孔一陣收縮,顯然是被嚇的,阿飄什麼的,真是讓人心悸啊,「不過,現在看來,美女班導果然是有驅逐那些東西的能力呢,一烈待在你的身邊,就睡的特別安詳」喂,詞語不會用就不要用,什麼叫安詳,南宮一烈還沒死呢,呸呸呸,大晚上的,不要說這種東西啊。
「那個,就沒有找人驅逐過嗎」比如什麼道士,什麼法師之類的,孜妤扯了扯嘴角,這都啥事啊,暈死。
「有,只是,一個星期過去,就又這樣了」這會兒輪到左以煬回答她的問題,「試過很多次」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就讓我待在這里吧,一個女老師,待在男生宿舍樓,這都什麼事情啊。
「美女班導的宿舍不是兩室一廳的嘛」于是,乃們都已經查清楚了是不是,「寒今晚去我們宿舍擠一擠,所以,美女班導就睡在這邊吧,吶,班導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男生宿舍,那麼,顯然應該也有辦法趁著大家不注意,凌晨的時候再溜回去吧」所以說,乃們真狠,「至于以後,一烈恐怕是要美女班導好好照顧了呢」果然是保姆嗎。
無語的看著睡得正香的某丫,孜妤只能苦笑,認命的接受了這樣的安排,于是,到底誰是老師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