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孜妤正大眼瞪小眼的,跟炎銘耀那丫的僵持著,這不是這丫的整個就是一炮竹,一點就著的主,然後,兩句不和,就掄起拳頭跟其他人干起架來,這次也是,男生宿舍鬧事的人比較多,而他又是首當其沖的那一位,于是,昨天晚上,又跟隔壁班的,急胡子瞪眼的干了起來,本來孜妤也是不知道的,跟以前一樣,有著古月熙那丫的善意的隱瞞,她完全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這次,這不是被人給捅了出來嘛,所以,沒辦法的,孜妤怎麼也得意思意思,找人來談話了啊,隨便的問上幾句,警告一下之類的,不過,這丫的才不會听進去。
「喂,你好,這里是聖美倫學院經營管理學院大一辦公室,請問您找哪位」念叨了半天,孜妤看著炎銘耀那半點不受教的臉,滿不在意的樣子,瞪了一眼,跟著拿起辦公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暫時的中場休息。
不過,說起來,按照炎銘耀那丫的個性,沒有跟她對起擂台,啥都不說的,當起了木頭人而言,這已經是想到不錯的結果了吧,畢竟,按照他之前的態度,不管是誰,以老子我最大的氣勢,逮誰都得跳起來怒吼上幾句的啊。
「我就是大一班導妘孜妤,請問您是哪位?」剛喝完茶,辦公室的座機就響了起來,孜妤也就沒管一旁的炎銘耀,接起電話,原本以為可能是學生家長之類的,可是,听到對方的聲音,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眉間突突的跳。
「這里是813部隊,妘孜妤同志,季育成上尉于今日十一點零三分英勇殉職,請節哀」平板而不帶半分感情。
孜妤听到這個消息,第一個感覺就是荒唐,季育成那丫的怎麼可能殉職,可是在想到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開玩笑,而且還是冒充部隊,于是,雖然她覺著自己跟季育成的相處,純粹就像是一場游戲,帶著各自的目的,但是,心里猛然間的坍塌,瞬間拿著電話的手,都顯得如此柔軟無力,茫然間,腦海里面一片空白,短暫的停頓。
「下午兩點,我部隊將進行季育成上尉的出殯儀式,希望妘孜妤同志能夠到場」那個像是機器一般冷血的聲音,孜妤心亂如麻,根本就沒有听到那後面的話語,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里面傳來的是嘟嘟嘟的忙音。
「他,死了?!」一直站在旁邊的炎銘耀,其實他也不是故意偷听的啦,實在是就這麼點距離,好死不死的就傳到了他的耳朵里面,當然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大聲說著。
原本還處于恍惚狀態的孜妤,雙眼沒有半點焦距,本來還想說可能是自己在做夢,又或者出現了幻听,自嘲的笑了笑,無意識的勾起嘴巴,將拿在手里的電話,磕磕踫踫的重新放回機座,只是,明明一個簡單的動作,卻也花費了好長時間,足以證明她現在是多麼的不在狀態了,然後,被炎銘耀那麼一嚷嚷,原本的那點期望,都被打碎。
「怎麼可能,開什麼玩笑,老子不信」炎銘耀比起震驚,更多是生氣,憤怒,怎麼說他都還沒找回場子呢,而且對方身手那麼好,怎麼就死了。然後,忽視了孜妤那慘白如紙般的臉色,極度不爽的轉身就出了辦公室。
孜妤也是不信,明明她昨天晚上才剛剛跟季育成听過電話,聊的那麼熱火朝天,更加記得對方還說國慶的時候,帶她去見家長的呢,那麼現在是什麼情況啊,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炎銘耀的離去,她也置若罔聞,所謂的殉職,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必須弄清楚,即使只是一場游戲,卻也已經算是她的人了,所以,如果是因為哪些特殊的使命,按照之前相處的種種,孜妤可以清楚的認識到,季育成的身份肯定不是那麼簡單,所以,參加一些不為人知的特殊任務,也是應該吧,孜妤不止一次的猜測,那丫的可能是特種部隊之類的存在,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會來聖美倫當教官,然後又找上她,到底打得是怎樣的算盤,然後,現在的死,這之間到底是不是有什麼聯系。
想來想去,孜妤實在是難以解決這個謎團,不過,現在季育成既然殉職了,那麼孜妤她又怎麼會放過那個害了他的人的,血債血償是必然的。暗黑色的眸子,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慘白的臉色,就像是來自地獄一般,現在的孜妤,還不知道季育成根本就不是死在什麼她所認為的特殊任務,而是為了救落水的人而已,所以,她才會有此推斷。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闖入的是以古月熙為首的幾人,「沒事吧」看著那好像是失去了生氣一般的孜妤,就如斷了線的木偶一般,古月熙率先跑到她的身邊,張開雙臂,將她的腦袋,埋進自己的胸懷,沒有半分掙扎。
後面緊跟而來的南宮一烈,左以煜,左以煬,蕭玨寒,和炎銘耀,南宮一烈在听到這個消息,破天荒的撐起了自己那整天渾渾噩噩的腦袋,跟著眾人跑了過來,顯然他們的擔心不無道理,看著如此狀態的孜妤,他的心,也緊跟著抽痛,只是,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的孜妤,原來她是如此愛他嗎,瞬間了然的情感,爆發。
不過,可不只是南宮一烈一人有此感覺,抱著孜妤的古月熙,最先發現對方的反常,無聲無息,就像是失了心的洋女圭女圭一般,冰冷的身體,止不住的心疼,感受著那跳動的心髒,古月熙忍不住的苦笑,原來早已深陷,抱著孜妤的手臂,更加擁緊了些,希望可以給予對方一些溫暖,融化此刻那漸漸失去溫度的心髒。
「美女班導,嗚嗚嗚」左以煜沖到孜妤的身後,伸出雙臂,從背後抱住孜妤的身子,明明已經傷心到了極致,可是孜妤竟是沒有掉下半滴眼淚,這種強忍的堅強,他們看著更是抽痛不已,左以煜直接就哭了出來,半分沒有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的自覺,臉貼在她的頭頂,感受著左以煜那溫熱的眼淚,滴落在她的臉上。
蕭玨寒拳頭捏緊,絲絲的血腥之氣,顯然已經冒出的傷口,卻半點都不曾在意,因為見到過孜妤的強勢,所以當看到現在的她,如此脆弱的樣子,這種極致的反差,讓蕭玨寒有些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為什麼會這樣。
「別怕,有我們在呢」左以煬走了過去,看著已然沒有位置插進去安慰,蹲下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拿起孜妤的雙手,慢慢的將她握成的拳頭一點點的掰開,指甲深陷,竟然泛出了點點血絲,所以說,果然是跟蕭玨寒一樣,暴力,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的人啊,所以,在這樣無能為力的場面,一個個都是選擇了自虐呢。
看的觸目驚心的左以煬,忍住眼角的酸澀,謹慎而虔誠的用紙巾,為她細膩的掌心慢慢擦拭,可不能弄疼了的。
很快得到了消息的鄒麟,失去了平時的冷靜,急急忙忙的趕來,看到他們幾個,忍不住的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就散開了,快步走到孜妤的身邊,彎下腰,柔聲的喚了一句,「乖,不怕,麟哥哥來了」
像是終于找到了依靠,就像是久違的親人一般,孜妤突然抬起頭來,眼神灼灼的看著鄒麟,然後,放開了古月熙他們的懷抱,直接就撲進了他的懷里,「麟哥哥,麟哥哥」嘴里忍不住的呢喃,眼淚,終于悄悄的掉了下來。
雖然說季育成是他們的情敵,但是他們也沒有到要詛咒去死的地步,堂堂正正用自己的魅力,將孜妤從對方手里搶過來,才不辱他們作為男人的尊嚴,所以,現在他的死,不僅不讓這些家伙們開心,反倒是看著這樣的孜妤,誰都心里不好過的,整個辦公室,陷入空前的陰霾,死氣沉沉。即使看到孜妤竟然主動撲到鄒麟的懷里,他們除了一瞬間的拈酸吃醋,也沒有了其他的想法,實在是不是時候,現在,一起,陪著孜妤心痛而心痛。
淚水浸濕了鄒麟的衣衫,卻也毫無所覺一般,就像小時候,把受委屈哭泣的孜妤緊緊的抱在懷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