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春的敗筆 夏的初傷[二]

作者 ︰

蚊子開始飛舞,水流開始端急,太陽開始毒烈,所有的一切都趨向庇護,包括你我的身體。夏的傷一點點的凸現出來,在每家每戶的門口,倒掛著的,斜躺著的,露肩的,坦背的,裹胸的,風聲一天天的緊,緊到呼吸就是一個難度。

我像聞到了篝火的味道,全身灼熱。

我悄悄地回了一次鄭家皮,鄭家皮的篙草瘋長,把它原來的面目改變得相當高深相當原始,真是綠的王國,除了一樹的葉子,就是一堆的雜草。在鄭家皮已經沒有像樣的路可走,你得委著身子,撥著茅草過街。當你茫然地走在野樹和野草之外時,你覺得你就是荒山中的第一個開墾者,走著走著,一不小心就冒出一兩間瓦房,那就是我們所有母親的所在了。

在房子的周圍,一些桃子和李子笑的很是瘋狂,你一定會相信此刻的手是專為它們準備的。

村莊,完全就是一個老人的村莊。村莊,有多少雜草就有多少寂寞。村莊,有多久的寂靜就有多久的荒山。以前五百戶的老村子,現在零散地住著五百戶的領軍人物們,大部分已經到黃土之下去領軍了,所剩一小半還苟且活在黃土之上。至于領軍人物的香火全部都飄到城市的上空去了,例如我,這不得不是村莊的一個發展,社會的一種進步,但也不得不是村莊的一種悲哀,山草的一切怨恨。

母親是守著這些山草已六十余年的領軍人物中的一個,從未離開它們,山就是她肋骨,草就是她衣服,水早就成了她血液中的一部分。

母親的白發又平添了幾根,而精神還是很好,因為永遠有干不完的農活。城鎮就一點最好,無論什麼季節,只要有人吃,總有賣不完的韭菜餅,我依然是帶了一袋給母親,母親依然是高興的吃著——比自己親自做省事,比自己做的還好吃。

我什麼也沒給母親講,因為母親又轉給我一封信,是玉給她死去的父母的。我依然是沒有再拆開它,我依然是靜靜的把它放到那個盒子里。有一種聲音,你如果不去踫它,它就不會傷害你。

我看完母親,該走了。臨走時,我告訴母親,以後再有這樣的信,就直接放到櫃子中的那個盒子里,等放滿了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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