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傻妃 第六十章 為救夫君

作者 ︰

夏連城帶著人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翩翩抱著夏傾城的身體悲痛欲絕的場景,那無法壓制的悲傷,讓听聞的他也感同身受。

向身後跟隨的侍衛使了個眼神,眾人立刻散開,提劍往黑衣人方向沖去。

他終究還是來晚了嗎?

他以為,他能趕上的。

他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敢來了,可看眼前的情形,他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快步走到他們身邊,看著那一聲長嘯過後靜得出奇的女子。輕喚。「八弟妹。」

她那悲痛的神情讓他幾乎不敢打擾。

翩翩抬起頭,毫無焦距的眼慢慢對上眼前的他。

當看清楚眼前之人時,她仿若在海中抓住了浮木一般,急急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我求你了。」

他心疼地看著她。「八弟妹,怕是來不及了,這荒郊野外的,方圓十里都無人煙,到哪去找大夫。」

只怕他這八弟是熬不住了。

大夫?!翩翩看著他,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

她焦距凌亂的眼瞬間亮了起來,哭笑出聲。「是啊,我這是怎麼了。他現在需要的是大夫,而不是我和他同生共死。」

現在,她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自己不就是個中醫的大夫嘛!此時若她還是這麼慌亂不理智下去,就真的會害得他丟了性命。

她能救他的,她一定能夠救他的。

現在,她可以靠的就是自己,千萬不能亂,必須冷靜清醒地處理眼前的事情。

夏連城看著她,有點擔心她是傷心過度,眼里滿含心疼和擔憂。「八弟妹、、、、、、」

不待他說完,她一把抓住他。「你來。」

他看著她瞬間清明的眼,不是很明白。

翩翩看著他,一雙眼閃著堅定的光芒。「你給他點穴止血。」

夏連城探了探夏傾城的鼻息,發現還有一絲很微弱的呼吸尚存,連忙伸手封住了他的穴道,止住血液流出。

可他深知這是沒用的,已經到了這一步,怕就是宮中的御醫在此,也定是束手無策。

她又能如何。

翩翩的眼楮更明亮了,原來這個世界是真的可以點穴止血的。

她輕捂住自己的唇,喜極而涕,顫抖的聲音帶著希望。「太好了。」

只要止住血,她就還有時間。

她終于看見了一絲曙光。

秦白一把揪住此時痛苦不堪的黑衣人,撿起對方被自己打落在地的劍,一腳踢在他的腿上,對方不堪受重,直直的跪下。

「你他媽的,居然敢暗算我家王爺,今天老子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泛著紅絲的眼死死地盯著黑衣人,殺意盡顯,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

語畢,他手里的劍對準黑衣人的雙腿,挑斷了對方一雙腿的腳筋。

「啊!」黑衣人因不堪疼痛大叫出聲,本來跪得筆直的身子瞬間趴在了地上。

瞪大如牛眼的雙目驚恐地看著秦白又將劍對準了他的一雙手,恐懼向四肢百骸蔓延。他的身體頓時簌簌發抖。

「我不是要殺你家王爺,我原本是要殺他的王妃的,是你家王爺自己為護著她,硬擋過來的。」此時的他痛不欲生。

「你個王八蛋,說!誰派你來的。」見對方沒有回答,他一臉狠絕地道。「不說,今天老子就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一听,面如死灰。

他不能說,也沒法說。按規矩,失敗是個什麼下場他比誰都清楚。作為一名死士,早就有任務失敗,自我了結的自覺。

主子是一定不會心慈手軟地饒過失敗者的,更不會放過出賣他的人。

到時候他的日子比死還難過。

只是沒想到這天,來得那麼快。

他不在顫抖,不在害怕,毫不遲疑地張嘴咬破嘴里的藥丸,瞬間魂歸九泉。

秦白發現他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看著眼前的尸體,他氣得渾身顫抖。

「秦白。」翩翩喚道。

她記得夫君是這麼喚他的。

听到她這麼一喚,秦白也顧不得黑衣人的生死,連忙跑過去,跪在夏傾城面前。

「王爺!」都是他無能,沒保護好王爺。

「秦白,你看能不能在這附近找到一些干淨的水過來。」

「水?」秦白看著這個初次見面的王妃。

「快去啊!你這樣磨磨蹭蹭的,耽誤到救人怎麼辦。」她催促道。

秦白一听,驚喜地看著她。「王妃是說王爺還有救?」

王爺現在這樣命懸一線的情況,莫說他們,只怕是宮中最好的御醫,也不敢保證能救得了。

「能。」她斬釘截鐵地說。

「王妃!」秦白看著她,重重點頭,離去。

「八弟妹!」夏連城看著她。「只怕是來不及了。」

他不是想傷她,只是希望她認清這個事實。

他能感覺到八弟的脈搏已經很微弱。

翩翩只專注地用力把自己的裙擺撕開,沒多余的時間看他一眼,嘴里卻輕飄飄地回答。「他若死了,我便和他一起去。」

因她這話,夏連城愣在當場,苦笑。

只一會兒,秦白就打了干淨的水回來,翩翩接過,為夏傾城清洗了傷口,用自己剛才在裙擺上撕下的布條為他包扎好。

在她包扎的過程中,夏連城帶來的手下回來報告,所有黑衣人全部殲滅。

翩翩也沒功夫去听,只專注在自己手上的事情。

包扎好,打上結,她抬頭看著秦白道。「你們把王爺搬上馬車,記得,千萬不要觸動了他的傷口。」

「是。」

秦白吩咐著此時他們的人里唯一存活下來的趙凱。「趙凱,你來。」

兩人萬分小心地把人搬上車,翩翩問。「要走多遠,才能有人煙?」

「大約十里路程。」秦白回。

她在心里計算了一下十里路程的時間。「可有藥鋪。」

「有。」秦白看著自家王妃,心里委實有點佩服,這麼柔弱的一個女人,此時能如此鎮定,不似一般大家閨秀那般懦弱無能。

「路上小心些,盡量避免顛簸,萬不可動了王爺的傷口。」

「是。」

翩翩回身對著夏連城一行禮。「多謝湘王。」

看著她憔悴的臉,夏連城苦笑。「我還以為,你忘記我的存在了。」

翩翩一愣。「夫君危在旦夕,翩翩實在無法顧及其他,他日若他好轉,我們夫妻再好好謝謝湘王。」

「罷了。」夏連城一揮手。「現在,你們這樣,若再遇見壞人怎麼辦。我和他是兄弟,我護送你們吧。」

她還是不懂他對她的情。

翩翩輕點一下頭,也沒拒絕。

現在她的確很需要他的幫忙。

回身,她坐上馬車。

卻見夏連城也跟著上來,她不解地看著他。

他不是有騎馬的嗎?

「我在車上,顛簸的時候可用內力護住八弟。」

翩翩感激地看著他,一咬牙。「多謝。」

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軟弱,現在她沒有時間讓自己軟弱,必須堅強地走下去。

為了夫君,她必須咬緊牙關撐下去。

夏連城看著她這樣強迫自己,越發的心疼。~天微亮的時候,翩翩一行人就趕到了十里外的碧霞鎮。

找了間客棧住下,她吩咐秦白照看著夏傾城,就在夏連城的陪同下去了藥鋪。

到藥鋪她才發現,原來這個年代根本就沒有針灸針這種東西賣,也沒人知道針灸是什麼。

她只得很無奈的畫了針灸針的圖,並作了詳細講解,重金請人以最快的時間為她加班打做。

然後在藥鋪買了自己要用的藥,就急急往回趕。

夏連城看著走在身旁大步流星的女子,沉眉片刻,問道。「看八弟妹剛才和藥店掌櫃的對話,居然是精通醫理的個中高手!」

醫藥這方面他是不了解的,可是她能讓掌櫃的說出‘不吝賜教’這樣的話,可想醫術必是相當了得的。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翩翩站定,看他片刻,繼續往前走。「不瞞湘王,翩翩以前的痴傻不過是個假象。」

「我知道。」若是嫁進錦王府才被醫治好,不可能會有那般才情,如此醫術。

這些都是非一朝一夕的事。

她輕點一下頭,知他是明了的,也沒打算瞞他。

「只是我不懂,何故要在人前裝傻?」一個官宦千金,被人那麼傳著,毀壞了名聲,她就不介意嗎?

「別人的看法並不重要。」有的東西,連自家夫君她都沒說,又怎可對他言明。

他停下腳步,看著她的側影。

感慨,他終究還是沒有走進她的心。

回到客棧,翩翩檢查了夏傾城的情況,發現情況比自己預計的還要好,細問下才知是秦白一直給他灌輸真氣,。

翩翩心中對這一路忠心耿耿地漢子多了幾分感激和敬佩。

她把一切都準備妥當,就听有人來敲門。

秦白上前打開門,見是店小二。

「大爺,這人說是來找二號房的客人的,他說有位姑娘在他們那定做了東西,讓一做好就快速送來。」小二恭敬地看著秦白說道。

不待秦白開口,房里的翩翩便開口問。「可是我定做的銀針。」

「是的。」門外送銀針來的年輕人答到。

秦白接過,給小二和那送針的年輕人每人打賞了一兩銀子,兩人歡喜激動地謝過離去。

他走回房里,把針遞給翩翩,問道。「王妃,這東西有何用?」

「很快你就知道了。」翩翩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打開一看,很是滿意。

「湘王,請你幫忙把我準備好的東西拿過來。秦白,你去把王爺的衣服給我拖了。」

「小心點,別動到他的傷口。」

秦白點頭,手上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觸到夏傾城傷口的地方就用剪子剪開。

翩翩接過夏連城拿過來的小火爐,然後把針放到上面烤一下。

走到床邊,見秦白已經給夏傾城把衣服月兌好,她小心翼翼地解開之前為他包扎的布條,看到傷口的時候松了一口氣。

還好有夏連城護著,這一路的行來,他才免受顛簸之苦。

傷口比預計的好,沒有怎麼滲出血來。

夏連城也很好奇,和秦白兩人站在床邊,等著看她會如何救人。

翩翩很是無語地抬頭看著兩人,無奈地說道。「我說你們兩能不能借個光。這光線都被你們擋住了,我不好施針。」

兩人一听,相視一眼,往兩邊散去。

翩翩看著夏傾城的傷口,很是慶幸,雖然流血過多,但好在和心髒剛好偏差而過。若這傷口往左偏移過來兩分,他此刻就不是昏迷這麼簡單了。

她拿過夏連城手里的藥水,輕輕為他擦拭傷口。

「那是什麼?」秦白問。

翩翩看他一眼,覺得這人還真是好奇寶寶,什麼都要問上一問。

「這是專門用來消毒的。」

「什麼是消毒的?」他又問。

她無語地看著他。「秦白,我現在忙著救王爺,等我有時間了在給你細細解釋。」

秦白模模自己的頭,覺得自己真是蠢到不行,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好奇這個。

接下來的時辰里,他再沒半句話,只在旁邊看著‘消毒’結束以後,她用針慢慢地刺入夏傾城的皮膚里。

這樣的救人方式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翩翩手中的針一陣捻轉與提插後,額角隱隱開始冒汗,一旁的夏連城和秦白兩人看著她認真專注的模樣,神情間帶著點佩服和擔憂。

她施完最後一針,右手撐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總算是放下心來。

秦白看著她略帶一絲欣慰的神情,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擔憂和好奇。「王妃,怎麼樣?」

她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看著他。「好在開始有你的真氣護著,情況比預期的還要好。」

秦白一听,積壓一晚上的郁氣總算是吐了出來,放心不少。

只要王爺沒事,讓他灌輸多少真氣他都是願意的,

翩翩把一包藥交給他。「安排個人去煎藥,三碗水煎成一碗。先用武火,水開之後,改用文火。」

「是。」

夏連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著不停地在一張布條上抹著她事前準備好的藥的翩翩,心中百味摻雜。

沒事嗎?

為什麼他的心中有些失望呢?

雖然他一向和八弟之間不熱諾,可也不怎麼疏遠,怎麼說,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可此時他既然因為他的平安而心中失望,這一切必然都是因為她吧。

沒了八弟,那他得到她的機會就大大增加,可若是八弟依然健在,以她願意生死相隨的那份情,他若要得到她的心,談何容易。

原來,這個女子,對他,已經是那麼重要了。

翩翩壓根沒發現坐在一旁的夏連城的百轉千回的心思,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昏迷中的夏傾城身上。

見時間差不多,她走到床邊,小心地為他取上的銀針。然後用抹上藥的布條為他把傷口包扎好。

秦白端著藥回來的時候,見翩翩坐在夏傾城的床邊正在給他把脈,而他的身上已經蓋好了被子。

他猜想王妃一定已經給王爺上好了藥。

翩翩見他進來。「藥放在一旁,等涼一些,我再喂王爺喝下。」

他端著藥走到她的身邊。「剛才我已經用內力讓藥涼下來了,現在剛好可以喝。」

她詫異地看他一眼,伸手接過,感覺到此時藥溫剛好適中。

沒想到這人看似大大咧咧,實在確是如此心細。

「謝謝。」

秦白呆愣在原地,他沒想到,她出生在官宦之間,現在又貴為他的主子,居然會給自己道謝,心里很是意外和惶恐,卻又暖暖的。

想當年他家也是京中富豪,可因為後來經營不善,最後弄得個父母郁郁而終,家破人離,後來,蒙王爺收留,對他諸多照顧,收為心月復。

這輩子,他就只認王爺一人。

雖說王爺娶了王妃,可在他的心里,那也只是王府的女主子,不是他的主子。可如今,眼前的女子不僅在危亂之中救了王爺,對他亦是客氣有禮。

他想當她不是主子,似乎都已經不可能。

「秦白,你幫我把王爺扶起來,我喂他把藥喝了。」她看著不知在想什麼而有點走神的秦白說道。

秦白點了一下頭,走到床邊坐下,把夏傾城扶了起來。

翩翩把藥喂到夏傾城的嘴里,卻見他怎麼也沒法吞下。

她看著他嘴角的藥汁,沒細想,張口把藥含進嘴里。

「王妃!」秦白看著她,想說那不是給王爺喝的嘛,她怎麼喝了,卻在她接下來的舉動里,紅了臉。

只見,翩翩的臉靠向夏傾城,嘴堵上他的,把藥渡到了他的嘴里。

見他一點一滴地慢慢把自己嘴里的藥吞下,她很是高興。

當移開自己的唇,她抬起頭,對上秦白的側臉,頓時血脈上涌,臉一下子紅得像番茄。

「那個、、、、、、」剛才,她一心只想著怎樣才能讓他把藥喝下去,別的什麼也來不及細想。

現在才發現,自己剛才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秦白回頭,看她臉上通紅,羞得無地自容。

連忙了解地說。「非常情況非常處理。」

翩翩一愣,回他一個會心地微笑。

是啊,非常情況非常處理。更何況他們還是夫妻,她這樣做沒有什麼的。

夏連城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丟下一句。「我很累了,出去走走。」

她還來不及說什麼,他人就已經出去了。

看著關上的房門,她想,他和夫君的情意好似沒那麼深厚、、、、、、

這就是生長在帝王家的兄弟情嗎?

沒時間繼續細想,她把藥喝進嘴里,繼續一口一口地把它渡給夏傾城,讓他喝下。

當他喝下最後一口藥,她才滿意地為他擦拭了一下嘴角,放下手里的碗,看著扶他躺下的秦白說道。「若沒有意外,今晚子時左右,他就應該會蘇醒。」

秦白點了點頭。「王爺屬下來照看著,王妃一直沒有休息,現在既然王爺這里沒事,你就去休息會吧。」

「不用,我不累。」沒看見他醒來之前,她怎麼可能睡得著。「你也一直沒休息,你去吧。若一會兒有什麼,我讓人去叫你。」

「不用,屬下要親自看見王爺醒來才安心。」

翩翩也不強求他。

昨晚到現在,她雖然為他憂心牽掛無法顧及其它,可他的忠心她還是看在眼里的。

她走到窗邊撫模著他的臉,眼里全是心疼和愛憐。

心里想;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別再讓我擔心。

秦白看著她,覺得王爺娶的是眼前的女子,而不是靈妃,真是承蒙上天眷顧。

「王妃對王爺這麼好,難怪王爺那麼在乎王妃。」他有感而發。

「在乎?他在乎我嗎?」。她輕喃,語氣里帶著一絲不確定。

應該是在乎的,因為他願意為了她而擋劍,願意不顧一切,以命護她周全。

可想著他心上那女子,她又怕是自己痴心妄想。

在感情的路上,她前世摔得那麼慘。很難再去輕易相信,更何況還是一個心理有人的人,即使他救了自己,她也還是會怕。

她怕是自己自作動情,也怕自己一旦想著他是對自己有情的,就會不知足,就會貪婪起來,會向他索取更多更多、、、、、、

她不想去想他是在乎還是不在乎,不想去計較。她只想就那麼陪著他。

只要陪在他身邊就好。

原來,越在乎,越害怕,越貪婪。

秦白一愣,他沒想到王爺和王妃情深意重,但其實王妃的心里有這麼多的不確定和恐慌。

沉默片刻,不由想起臨行前安總管找自己談過的話。

他說道。「王妃有所不知。當日王妃被擄,王爺親自帶人整整尋了三天三夜。那三天,主子除了偶爾喝點水,吃點干糧以支撐自己的身子,避免自己倒下耽誤找王妃以外,就沒吃過別的東西,也沒休息過。」

翩翩轉頭不敢置信地看著秦白。

她知道他會找她的,卻沒想到,他為了找她,那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秦白看著她,接著說。「三日下來,王妃沒找著,倒是主子這剛見起色的身子給病倒了。王妃有所不知,王爺病倒在床上的那幾日,人雖是昏迷狀態,可嘴里叨叨念念喊著的都是‘娘子’兩個字,王府里知道這事的人誰不心酸,誰不心疼。」這樣還叫心里沒她,那什麼才叫心里有她。

想他家主子多好的一個人,怎的感情就落得如此不順暢。

她的淚,因為他的話,撲簌地滑落下來。

原來他的心里是真的有她的,即使現在他心里仍然有靈妃,可一定也有一個位置,是屬于她的。

這樣就足夠了。

看見她落淚,秦白也很是不忍,可還是接著說。「後來,在府里大夫的救治下,人好不容易清醒,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王妃回來沒。一听還是沒有王妃的任何消息,整個人當時就猛咳嗽起來,當時吐了一大攤血,嚇得安總管都六神無主了,趕緊命人召回當時仍在外辦事的我。」

「他吐血了!怎麼就那麼不愛惜自己呢。」她看著那張蒼白如紙的臉,心更疼了。

明明是有情的,可為何總是帶著一些不安呢?他不懂。

感情這東西,最是傷神。

「當時,一有人送消息到府上,說是讓王爺來凝城,就一定能找到你。王爺也沒去想事情的真假,也沒去想這送信之人背後會不會存有什麼陰謀,就帶著我們連著四天三夜不眠不休趕往凝城。屬下和安總管當時苦苦相勸,可王爺說,哪怕是假的,那也是希望,他一定要來。」

他看著一直默默听著,默默垂淚的她。「王妃,屬下給你說這些,是希望你明白,在王爺的心里,你真的是很重要的。」他家王爺就是命苦,先是來了個貪慕虛榮的靈妃,再來是這個好像不是很有安全感的王妃,什麼時候這日子才能情比金堅,舉案齊眉啊。

「那個,謝謝你給我說這些。」翩翩看著他,真摯地說。「其實不管他心里有沒有別人,只要他不棄,我就一定不離。可現在你給我說了這些,我會更加珍惜我們的夫妻情分,也會去把握自己的幸福。」

兩個人在一起,只要心里有對方,沒有趟不過去的坎。

夏傾城的王妃是她,那他是她的,至于,那什麼靈妃,早晚她會把她從夏傾城的心里連名字也一起抹去。

她的幸福,這次,她一定要狠狠抓住,再不能听之任之。

秦白看著她那鑒定的神情,很是滿意。

總算是沒有白費他的一翻苦心和唇舌。

安總管還真的是姜是老的辣啊,來尋王妃時,他就私下找過自己,希望他見到王妃,能把王爺尋王妃臥病的事情說一說。

當時,他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也覺得一個大老爺們說這些,有點像個娘們。可剛才看見王妃那不安的樣,他就忍不住說了,沒想,還真管用。

等王爺醒了,他們夫妻的感情應該會更上一個台階吧。

秦白似乎已經能看見錦王府里有小孩子在跑的情景了。~子時已過,夏傾城還沒有蘇醒的跡象,愁的翩翩在房里走來走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若過了今夜人都還不醒,那結果就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為什麼會這樣呢?

難不成是因為他本身的病帶來的影響!

翩翩走到床邊坐下,拿出他在被子里的手,仔細把脈,再看看他的氣色,然後讓秦白把燈抬過來,她撐起他的眼皮,仔細觀察他的瞳孔。

思索片刻,她拿出銀針往他心口處施針,繼而用力掐他的人中穴。

「咳。」夏傾城一個咳嗽,嘴角流出一絲血絲。

翩翩一听他咳嗽,歡喜異常。

秦白和夏連城連忙走了過來,站在床邊看著慢慢睜開眼楮的夏傾城。

翩翩取下銀針,為他擦去嘴角的血。「夫君,你感覺怎麼樣。」

「娘子!」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

見他終于蘇醒,她忍不住喜極而涕,忍不住嬌聲埋怨。「都怪你,我以前都不愛哭的。」

自從這次遇見他開始,她好像不哭的時候變得很少。

「是我不是,讓你擔心了。」他抬起手,想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卻苦于沒有力氣,手伸到半空又垂了下來。

她連忙抓住他垂落的手,把它拉到自己的臉上。

「以後,別這麼傻。」即使是為了救她,她也不要。

她只願他平平安安,好好的。

他沒說話,只是用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感覺到他的疲憊,她連忙讓秦白把事先準備好的粥端過來。

喂他喝了兩口,見他搖頭,她深知他此時實在是沒什麼胃口,也就不強求。只給秦白使了一個眼神,秦白會意,端來一碗藥,換過翩翩手里的碗。

「我知道你現在沒力氣,把藥喝了,好好休息。」

他輕點一下頭。

她從秦白手里接過藥,一點一滴喂他喝下,見他迷迷糊糊睡著,才安心下來。

她轉身,秦白立刻接過她手里的碗。

翩翩看著他和夏連城,感覺此時的疲憊一掃而空,心,總算是安定下來。

「我在他喝的藥里加了點幫助睡眠的和止痛的藥,這樣,他這一覺只怕是要到明天早上。這里有我一人照顧就夠了,現在大家都安下心了,你們就早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再叫你們。」她的聲音少了一絲疲憊,多了一份恬淡。

「王妃,我有內力護體,這對我沒什麼影響,你去睡,我來看著。」秦白說道。

「沒事,我去了也睡不著。」她輕笑著搖頭拒絕。

「還是讓秦白看著吧。現在八弟的安危就系在你的身上,你不為自己,也要為他照顧好自己。若你累倒了,到時他若有個什麼不舒服的可怎麼辦。」夏連城說道。

這是自他出去回來以後,對翩翩說的第一句話。

她也不明白他今天怎麼了,出去回來就一句話都不說,她和他說話,他也不理,只坐在圓桌旁,手靠在桌子上一個勁兒地閉目養神。

她輕笑。「我哪那麼嬌弱、、、、、、」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就一手伸了過來,拉住她的手就往外拖。

嘴里卻強硬地吐出一句不容拒絕的話。「去休息。」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霸道的夏連城,不覺有些疑惑。

他出去後遇見什麼了嗎?難不成是受了什麼刺激。

問題是他心里再不爽,也好像搞錯了吧,在床上病著的是她的夫君,她想留下來照顧無可厚非。

雖然知道他也是因為擔心自己,可也不能說不準她留下,就強拖著她走啊,這感覺怪怪的。

「我不去,我要留下來照顧他。」翩翩掙扎道。

「如果你連照顧自己都不會,又何來會照顧他,難不成你希望他明天醒來看見的是個憔悴不堪,面色像鬼的女人嗎?」。他冷哼。

她一驚,看向秦白。「我現在有那麼難看嗎?」。

她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打理過自己,今天甚至忙得連臉也沒洗,頭發也沒注意,難不成真的很丑。

這麼一想,她有點被嚇到,剛才夫君醒來的時候,看見的難不成就是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這、、、、、、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白還來不及回答,夏連城就哼道。「很丑。」

她一听,丟下一句。「秦白,你先照顧著。」

就沒了人影。

夏連城看著門口,自問︰剛才死活不離開的是誰?

現在跑的比兔子還快。

她在乎的終究只有八弟!

所以,才會那麼在乎自己的外在,生怕在他面前會有一點一滴的不好。

她那麼在乎八弟怎麼看她!

他苦澀地一笑,轉頭對著呆愣的秦白說道。「好好照看著。」

「是。」

秦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劍眉微皺。

湘王這麼做,他總覺得有不妥之處,感覺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是怪在何處。

------題外話------

親們,話說,傻妃進入v了,我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會繼續留下來陪伴初初,可還是想說,謝謝你們的一路陪伴。能和初初繼續走下去當然很感動,不能,初初也在這里謝謝大家之前的陪伴。在這里很感謝迷糊兔兔仔親的五個大閃鑽,白樺之林親的一個閃鑽,dtzyl親的一個鑽鑽和leoxie991203親的一朵鮮花以及依期如夢親的一朵大紅花。文文入v了,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看見我的感謝,但是初初真的很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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