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月國,不愧為三個國家中經濟最發達的一個國家。才一進入京城,只見處處彰顯出一片繁榮,往來的商旅絡繹不絕,長長的街道上沐浴著太平。
翩翩伸出蔥白的小手掀開車簾,看著眼前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致,不得不在心中由衷地下定論,看來這沁月國的皇帝要比那夏允城治國有方得多。
紫悠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目光也轉向人潮涌動的大街,閑話家常一般地說道。「若真有朝一日打起仗來,只怕這沁月國也不會落于下風。」
在她看來,這刺焰國的君主以武力治國,對一個國家的經濟發展無法帶動,百姓的日子終究不好過;而軒燁皇朝的皇帝心胸不夠寬廣,局限在自己的一片天地里,又何來發展可言;而這沁月國的君主就明智了許多,雖然自己國家的武力不夠強大,可是他卻不斷地發展自己國家的經濟。
有錢了,還怕將來打起仗來會沒有人、沒有武器嗎?!
這才是真正的看得遠,想得遠!也是未雨綢繆啊!
翩翩贊同地點頭。她雖然不懂政治,可這一路行來,看的、听的可不少,心中也就明白,若真有一日三國開戰,那沁月國只怕是要比軒燁皇朝強上許多的。至于刺焰國,她是不了解的,所以也無法評論。
想起刺焰國她由不得的就想起夏傾城告訴自己的關于秦越澤和齊軒這對父子的真實身份。好在,這一路行來,他們沒有再踫上齊軒,她猜想,應該是已經將他甩開了才對。此生,她只想盡快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從此以後常伴在夏傾城的身側,過著只要有他陪伴便會知足的日子,于願足矣。
作為軒燁皇朝的錦王,夏傾城看了沁月國的國富民強以後,若說心中沒有一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有的事情無論你去想,或者不想,那都無濟于事。這些不是他應該關心的問題。
他轉身望向自己身邊的小女人,只見她對著自己露出一個明媚的笑,那溫柔照的他的心里暖暖的。
還記得初相見之時,她也很愛這麼笑,可後來經歷了被擄的事;回到府中以後,又遇見夏允城、夏侯謹等人從中作梗的一系列事情,她就變得很少像現在這樣沒有任何壓力的笑了。看來,這次出來,雖然是為解她身上的奇毒,可是這一路她是開心的,那壓力也不像在京城那樣壓得讓她無法承受。
他的手如微風一般撫上她的臉,想著,等她身上的毒解了以後,這這軒燁皇朝他媽是不是不應該再回去呢?或者就算是回去,也沒有必要再回到京城了。
那地方,不適合她,也不是自己。
「夫君,你在想什麼呢?」翩翩柔柔地問。
雖然他看著自己的神情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可是不難看出,他同時也在想著別的事情。
他撫著她的臉的手緩緩落了下來,附在她的手上。「我在想,我們是不是無需再回軒燁皇朝了。」
對她,他已經習慣了心理不藏事,只要是她問的,他向來都是知無不言。
「怎麼能不回去呢?我們要回去的。」她很肯定地說道。
夏傾城以為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笑著解釋。「我的意思,也不是真的不回軒燁皇朝,而是指不再回京城,不再回錦王府。」
他想她大概是覺得他們始終是軒燁皇朝的人,自小生長在那里,習慣了那里的風俗人情,來了別的國家,再好,也終究不習慣,不覺得親近。
她若想回去,他們就回去。不過他們即使回去,也不一定要再回到京城,更不必再回去做那什麼錦王和錦王妃,他可以陪著她在別的地方安家,然後生一堆他和她的孩子,過著簡單而又平凡得日子。
「夫君,我們一定要回去錦王府的。」她很堅定地看著他。
「要回去?!」夏傾城無比驚訝。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了解她的,也認為她一定是不想再回答京城那是非地,更不想留在錦王府那座豪華的牢籠里。
看著他無比驚訝的神情,她輕輕一笑。「夫君,你忘記了嗎?我娘還在錦王府中呢!我們將來無論去什麼地方,我也得回去接著她一起啊。」
夏傾城輕敲她的額頭。「你明知道我說既然說了將來不回去,那必然是會想回去接娘的。你這不是存心逗我嘛。」
她的心思,他懂。他的想法,他也相信她會明白。他深知,她多麼在乎二夫人,將來自然是不會獨留她一人久居錦王府的。而她也知道,他為他們規劃的未來一定少不了二夫人。可她還故意這麼說,不是擺明了存心逗弄他嘛。
「嘿嘿,夫君手心留情,妾身以後再也不敢了。」見他假裝生氣,她也很配合地跟著求情。
「嘔!」琳兒在一旁假裝撫著胸口,做嘔吐狀。
「師姐!」翩翩知道她那是故意惡心他們夫妻,見她這樣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們少惡心了好不,這馬車上也就只有我們幾個人,每天看你們恩恩愛愛的,都看得我們妒忌了。」琳兒抗議道。
翩翩狡詐地看著她,不懷好意地笑。「師姐,你也無需羨慕啊。不然,我把夜無痕喊進來,也讓你們上演一下恩愛好了。這樣,你就可以不用羨慕我們了。」
「你在胡說什麼呢。」琳兒不依地扭扭身子,滿面嬌羞。「你明知道我們、、、、、、」
她看了一眼紫悠,沒有再說下去。
「知道你們?我能知道你們什麼啊!」繼而,翩翩假裝恍然大悟。「師姐,你是說你剛才嘔吐是有了吧!」
「師妹,你、、、、、、」琳兒沒想到她會開出這樣的玩笑,一時間又羞又氣。
原本她是想取消他們的,沒想到現在卻被她這樣取笑,她真是腸子都悔青了,很懊惱自己不應該想著要嘲笑他們,看人家的笑話。
「師姐,你別說,我懂,我懂!」翩翩一邊說,一邊笑趴在夏傾城懷里。「我這就恭喜師姐,恭喜師姐快要、、、、、、」
「你敢!」琳兒氣急敗壞地道威脅道。「你要是敢再胡說下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翩翩是個懂得見好就收的人。知道再說下去,琳兒氣急,真的會翻臉的。她也知道,不管琳兒心中到底對夜無痕是一個什麼樣的想法,可畢竟還是個姑娘家,臉皮薄,所以很識時務地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好,好,我不說,不胡說了總可以了吧。」翩翩舉起雙手說道。「不過,你以後也不許再笑我們夫婦了。」
琳兒無奈地看著她。「你看我以後還敢嗎?」。
她現在是終于弄明白了,自己畢竟還是個姑娘家,在這種事情上取笑他們,根本就沾不上一點便宜,最後的結果還說不準怎麼被他們欺負呢。
等著吧,等她將來結婚了,一定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琳兒在心中單純地笑道。
紫悠在一旁一邊吃著蜜餞,一邊看著這一幕,將琳兒的那點小心思盡收眼底,不屑地想著,真是個單純的小丫頭。
夏傾城含笑看著這一幕,心情也不錯。看來他的娘子並沒有因為身體中的奇毒而影響了她的心情,相反地,這一路,她又漸漸變回以前那個活潑好動的她了。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他都盡收眼底,自然也知道她的這種開懷不是裝出來的。雖然,她也會偶爾感到不安,可是因為有他陪著,因為她深信自己,所以她總是很快地調節好自己的心情,很快又開心起來。
也就是因為這種信任,所以他更不能讓她失望。千葉草,他一定要拿到;玉龍雪上,他也必須要上去;白玉蓮,他也是勢在必得。
他不能失去她的。
他的手不知不覺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感覺到扶住自己雙肩的雙手的力道在無意識中加重,翩翩知道,這是夏傾城無法掩飾的擔憂釋放了出來。
然他極力掩飾,她也從來沒有說破,可她是他的枕邊人,她比誰都更清楚他情緒上的轉變。隨著時間的推進,他開始變得不安;也因為知道了千葉草的事,他的心中多了一絲擔憂。
她靠近他的懷里,緊緊地挨著他。
琳兒沒看出他們兩人直接突然出現的怪異,一把搶過紫悠手里的蜜餞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轉身遞給翩翩。
翩翩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拿起一顆放進夏傾城的嘴里,同時也給自己嘴里送了一顆。
夏傾城吃著她喂到自己嘴里的蜜餞,感覺甜到了心理。見她的嘴角沾染上了蜜汁,伸出拇指為她輕柔地擦去。
琳兒奇怪地看著紫悠,見她轉臉看向車窗外,對她搶了她蜜餞的事情完全沒當一回事。
「怪小孩!」琳兒嘀咕一句。
以往,只要她動了這小鬼的東西,她都會喳喳哇哇半天半天。可今天,她搶了她手里的蜜餞,她居然未置一詞,還真是讓人有些不習慣。
翩翩和夏傾城也發現了紫悠的不對勁,只是這一路行來,他們對她多少也有些了解。她這人,她想說的,你不想听也非得听她說;她不想說的,你就算嘴巴問破了,她也不見得會搭理你。
而這會兒,她心中的事,一看,就是她不想說的。
而看向窗外的紫悠,對于她來說,她不想為了琳兒搶她東西的事情鬧,其中的一個原因是,她敏感地察覺了夏傾城最近越來越不安,而剛才,他就是處于一種不安狀態,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失去了鬧的興致。當然,最主要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今天她收到的另外一個消息。
她現在有正事要想,還真沒功夫理琳兒那丫頭的存心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