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怒卻不敢言,她只得淡淡地說道。「皇上可是來找我家王爺的?」
夏允城一愣,沒想到她會突然有此一問。
可最為她的身份,她會這麼問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他一直沉寂在即將要見到她和已經見到她的喜悅中,忘記了去思考。
「恩!」他淡漠地點了一下頭,對她突然提起夏傾城很不滿。「他不在嗎?」。
原本他還想著對她示好來著,可現在,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回皇上,不在。」她控制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心中暗月復︰他有沒有在,你不會自己看啊?!
這房間那麼就那麼大,有沒有人在,他掃視一周,不就清楚明了?
簡直是盡說廢話!
她的回答,頓時讓他心生一計。便撿了個位置坐下,對她說道。「既然他不在,那我等他回來。」
翩翩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堂而皇之地坐下,完全忽略她的冷淡。
「你也坐吧!」見她站著,他略微想了一下,有些不舍。
「是!」說著,她在離他最遠的地方選了個位置坐下來。
這麼不識相的人,她連給他倒茶的想法都沒有了。更何況,她此時的心情有點慌亂。既希望夏傾城快點回來,又希望他最好等夏允城走了才回來。
他們離開軒燁皇朝的時候,並沒有交代一聲,更沒有上報與他。怎麼說,夏傾城也是他的臣子,在沒有得到他的許可的情況下擅自離京,他若卑鄙無恥起來,隨便給他們安插個明白,也是足以治罪的。
好在,夏傾城有先皇賜的免死金牌和讓夏允城許他一世無憂的承諾。不管他再怎麼想借題發揮,也不會太過于。
為了不讓氣氛再陳現剛才的尷尬,這次翩翩一坐下,夏允城就主動開口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啊!」她看著他,覺得他這麼問,完全超出她的想法外。「大概再一個多月就回去。」
在她的想法里,他應該問的是他們為什麼會離京;或者問他們離京的目的是什麼?而不是天外飛來這麼一句。
這句話,怎麼听都感覺像是他們是在他的首肯下離京的,而他也知道他們離京的原因是什麼,現在問,不過是想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辦完事情回去似的!
這再簡單不過的話,自他的嘴里說出來,不但不會讓人降低警覺性,相對的,只會讓她覺得怪異的緊。
他又沉默了片刻,最終終于問了一句翩翩認為很正常的話。「你們來這兒是有事,還是只是出來游歷一翻?」
這話事很正常,她也在他進門後沒多久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這再正常不過的問話,卻最是讓她不知道究竟要怎麼回答。
實話是不可能說的,謊話說了那可是欺君大罪!
其實欺君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怕的是到時候夏傾城回答的和她說的不一樣,到時候可就沒法收藏了。
見她半天不語,夏允城的眉頭全部皺在了一起,沉聲問。「我問的問題就那麼難回答嗎?」。
這問題對于她來說,再簡單不過。她半天沉默不語,只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她想說謊,一種就是她不願意開口告訴他她們離開的實際原因。
這無論是那一種原因,都是讓他十分盛怒的!
「沒有。臣妾剛才只是想著,皇上你來半天了臣妾都還沒有給你倒茶,實在是罪過。」她腦中轉動了一下,打算月兌得了一時是一時。
具體要怎麼回答,最後能拖到夏傾城回來為止。也只有讓他知道她是怎麼回答的,他們的口徑才會一直。
心里一邊盤算著,她一邊起身,打算去為他倒水。
他本是想阻攔她的,可話才要出口,又被他更咽了回來。
他和她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可以獨處,他並不想將氣氛弄得很尷尬。
見他沒有阻擾自己,翩翩的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在心里吐吐舌頭,慶幸著自己的聰明機智。
只是,倒了茶以後,她又應該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繼續拖延時間呢?
看來,這也非長久之計!若最後實在是沒法了,她要不要編造一個理由騙他呢?可是能那樣嗎?最後若她的謊言露餡了,那可是欺君大罪!
翩翩心中正在尋思著方法,心思壓根沒放在倒茶的動作上。最終,還是夏允城叫了她一聲,才將她自飛走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這、、、、、、」她看了一眼滿漫出杯子,撒了一桌的茶水,慌亂地趕緊放下茶壺,趕緊抽出袖中的手帕擦拭著自己的手。
待將手上的水漬擦去,她趕緊命令自己力求鎮定,微微福了一子,對夏允城說道。「臣妾一時大意,還望皇上恕罪。」
「算了吧,朕也不口渴。」見她只是胡亂在自己的手上擦拭了一下,他有些心疼。
這茶水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泡的,現在還會不會很燙?剛才茶水漫出的瞬間,他最擔心的就是她的芊芊玉指會不會被茶水給燙傷。
「呃!」她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說得過了,怕自己越軌,惹怒龍顏;隨便亂說點什麼吧,他是君,她是‘臣婦’,也沒什麼可說的。
「你的手沒事吧!」他還是忍不住問出自己的擔憂。
「啊!這個,沒事。」她拿起自己的手看了一下。
心中慶幸,還好那茶水她一回來的時候就讓小二給泡了,要不然,只怕她的左手真要變成‘咸豬手’了。
翩翩正在為他的關心‘受寵若驚’的時候,們卻在此時響起了。憑著直覺,這次她感覺來的人必定是夏傾城無疑。
再無法顧及其它,她的心中只有萬分的慶幸和喜悅。
他若再不會來,她真怕自己和夏允城一直這麼呆下去,會壓抑死自己。
「皇上,估計是我家王爺回來了。臣妾先去開門。」也沒空管他答不答應,她福了一,幾乎是用飛的一般跑去看門。
看見她那歡喜雀躍的樣子,夏允城的心中仿若被針扎一樣,刺疼得厲害。
只見們一打開,他還沒見到來人,首先听到的就是她輕快歡喜的聲音。「夫君,你回來了。」
夏傾城一見前來給自己開門的翩翩一臉激動莫名的樣子,心中升起了深深的困惑。
當他的目光看到房里靜默地坐著,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著門外的夏允城的時候,一切的疑惑就此解開。
他拍了拍翩翩的手臂,給了她一個和煦的微笑,方才踏進房里。
雖然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地觸踫了她一下,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容,可這已經足夠讓她安心了。
剛才那惶惶不安的心,因為他的回來,變得極其地安定。
「皇上。」夏傾城走到夏允城的面前,對他行了一個禮。
由夏傾城的神情,他已經推敲出,他必定在回來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來了。
看來,他的這個皇弟,遠比他想的還要難以掌握啊!
「免了。」夏允城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著他的目光高深莫測。
一句‘免了’過後,他什麼也沒說,只因,他是天子,他是臣子,所以不需要他問,他自然會有話說的。
至于是他順著他的話走,還是他來掌控主動,那就得看他接下來說的是一些什麼話了。
他只需靜觀其變就好!
「皇上這一路舟車勞頓,身子可安好!」
夏允城在心中冷笑了一下,暗月復這夏傾城的狡猾。他什麼也不說,也不問,首先一上來就先關心他的身子是不是安好!
這話,表面上是一片關心,實際上是在和他虛與委蛇。
「八皇弟無需擔心,我一切安好!」看來,他若不主動問,只怕這夏傾城是打算和他盡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了。
「那就好。」夏傾城謹守作好臣子的身份。
不越軌,也不疏離。
對待夏允城,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輕易地走進他的圈套,讓他掌控主控權,也不要太過于出格的關心他的事,那只會讓他的話刺到。
「八皇弟不好奇朕這次來的目的?」夏允城倒要想看看,這夏傾城的聰明機智到底能到達何種境界。
「依臣看,皇上你來此,應該是為了攝政王大婚的事。」若他回答自己不知道,只怕會引起他更多的猜疑,他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他。
反正這明面上的,也確實就是這麼一回事。
「笑話!」夏允城冷笑。「他一個攝政王,你覺得能讓我千里迢迢趕來參加他的婚禮?就算是水墨寒那個一國之君,面子也不至于能讓我親自前來祝賀。」
這軒燁皇朝到沁月國,多麼快馬加鞭地趕路,怎麼也得一個多月。他堂堂一個國家的君主,日理萬機,豈有這麼多的時間可以耗在這事情上?
「臣愚鈍,那就想不透了。還望皇上明示。」他又不傻,自然知道這為了攝政王大婚的事情前來,不過是他對外宣稱的一個幌子罷了。
真正的原因,不是他能去猜的。就算是猜中,那也是絕對不能當著他的面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