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翩翩和秦白等了許久,一直到過了戌時依然不見夏傾城、董宣和夜無痕三人的身影,翩翩不由得有些擔心,想去燁陽樓找人,卻被秦白給攔了下來。
「秦白,你這是干什麼?」翩翩納悶的問。「難道你就不擔心夫君的安危嗎?」。
他們說過,戌時一定要回到客棧,避免引起夏允城的注意的,可現在戌時都到了,也還不見他們的人影,這讓她的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的,把所有可能會發生的不幸的事情都想了。這越想她的心中就越是心急,實在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煩亂的思緒和不安的心情。
她非得去燁陽樓看看,只有這樣,她才會安心。
讓她就這麼在這兒等待根本就是磨人心魂!
「秦白擔心,擔心得不得了!可秦白也不會忘記,主子交代過我保護王妃你,若你這一去,那不是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到時候,秦白怎麼給主子交代。」秦白懊惱地抓抓頭發,也是一臉的心急。
若沒有主子的命令,若不是為了保護王妃的安全,他那還呆得住?早八百年就跑到燁陽樓和主子並肩作戰去了。
「我不會有事的,我不是也會一些功夫嘛!雖然沒有你們那麼厲害,可自保,應該是沒問題的。」說到最後的時候,她自己一忍不住開始心虛起來。
就她這才學了沒多少時日的功夫,若真能自保才怪!
「王妃要知道那攝政王帶來的必然全都是皇宮大內的高手,王妃雖然天資聰慧,內力驚人,可這學功夫的時日畢竟還尚斷,我們還是在這里等著的好。」秦白毫不退步地說道。「而且,主子他們說不定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我們只要安心等待即可。」
秦白說完,率先坐回了之前他們坐過的凳子上。
翩翩心中雖然極度的不情願,卻不得不踢著地面,再次坐回秦白的對面。
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是距離他們投宿的客棧不遠處的一家小酒樓,這里雖然不大,看上去卻帶有兩分雅致。只是光顧的客人少得可憐倒是真的!自從他和秦白進來坐到現在,來來去去的客人除了他們以外也不過只有三桌,其中有兩桌的客人已經走了,現在留下的,也就只有一桌的客人和自己。
他們兩人會來到這里也是偶然,全因秦白說要找個能清楚的看見他們住的客棧,卻又隱避得不會讓人發現他們的地方,所以找了一會兒,才選中了這個地方。
秦白見他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送過去,沒想,卻被翩翩擋住了。「不喝了,都喝了好大一會兒了,此時,我肚子里那可是一肚子的水。」
只因這小酒樓是專門賣自家釀制的酒的,所以根本不沒有茶可喝,是秦白體貼,特地給了小二十兩銀子,讓他前去買來沖泡的。
秦白尷尬地笑笑,將手中的茶放到桌子上,然後看了會兒自己眼前的茶杯,也覺得有些厭惡。要知道,在等著主子他們的這段時間,他和王妃因為擔心,兩人總是無意識地端起茶來喝,這一杯接著一杯的下肚,此時肚子里早已經咕咕作響了。
還真如王妃所說的,現在肚子里是一肚子的水,讓他再多喝一口就是更加的難受一分罷了!
「那就吃點、、、、、、」糕點吧!
秦白本來是想這麼說的,可當他看見翩翩皺眉盯著他推過去的糕點的時候,手當即就停了下來。
好像這糕點他們也吃得夠多的了!
翩翩越想越心煩,心中七上八下的,更加的坐立不安。
只見她自位置上起身,雙手猛地用力撐在桌子上,直愣愣地看著秦白。「秦白,我實在是等不下去了,越等越心焦。與其在這里胡思亂想的,我倒寧願親自去看看。」
「這可不行,主子交代、、、、、、」
秦白原本想要繼續老僧常談,卻沒想被翩翩抬起一只手來制止了他未完的話。「你想說夫君讓你保護我對吧!」
翩翩簡直快要崩潰了,心中不禁想到︰除了這句話,他就不能另外換一個台詞嘛!
「對!秦白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那地方此時是最危險的地方,我怎麼可能讓你前去?」若王妃有個什麼散失,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樣給王爺交代。
「我們不會有危險的!我們不走近,只需要遠遠的看就可以了!我保證,一定會在你的視線範圍內,也絕對會很小心的!」翩翩撲閃著她那雙小鹿一般大的眼楮,可憐兮兮地看著秦白。
秦白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得移動了一子。「這可不行!」
王爺交代的事情,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他都必須要執行。
「秦白,這都過了這麼久了?你不覺得,我們這麼坐下去也不是辦法嗎?至少得去打听一下夫君他們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啊!」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四周,見沒人主意到他們,方才壓低聲音說道。
「不行,王妃別為難秦白了,你的安危對于主子來說才是最重要的。」被她這一說,秦白原本不安的心更是煩亂了起來。
翩翩指著自己那張易容過後的臉。「你認為這樣的我們能有多大的危險呢?」
就董宣這一手的易容術,鬼才知道他們是誰。
只怕是走到了燁陽樓的門前,人家也只會當他們是一般的平民百姓給驅趕了呢!
「這、、、、、、、」秦白有些心動了。
老實說,他雖然面上力求鎮定,可心中隨著時間的流逝,是越來越坐立不安。
翩翩一見秦白說話有一些松動,立刻補上一句。「別多想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心中才踏實一些。或許夫君正需要我們的幫忙呢!」
話落,也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翩翩轉個身,就往酒樓外小跑。
「王、、、、、、」秦白看了一眼四周,雖然只有一個看店的中年男人和另一桌坐著的三個客人,可他還是即刻住了嘴。
只怕他那聲‘王妃’一喊出來,立刻就會引起這些人的主意。
更何況,王妃現在還是著男人裝扮呢!
秦白只得自腰間拿出一小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趕緊跟了出去。
秦白好不容易追上她,在她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王妃,你走慢些。我們留意著,莫要與主子他們擦肩而過了!」
翩翩一听他不再阻攔自己,步子才慢了下來,輕點了一下頭。「恩!」
二人一路走一路注視著來路,卻都沒有看見夏傾城他們的人影,直到來到了燁陽樓,遠遠地就看見了很多著宮中侍衛打扮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秦白反應極快,對翩翩使了一個眼神,指了指里他們最近的一個小巷,兩人快速閃身進去,然後又自小巷里伸出頭來看著燁陽樓門前的場景。
只見事先走出來的侍衛大多都手了不同程度的傷,其中最慘的一人還少了一條腿,此時正被另外兩個侍衛扶著,自他的嘴里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他的身後,是一個手臂被砍,卻依然掉在肩上的人。
翩翩看著那人的手臂就那麼晃來晃去的,心有余悸,右手不由地撫模上了自己的心口,只感覺那地方跳動得異常的厲害。
秦白只是一個勁兒地盯著酒樓前的一切,沒留意到翩翩的不對勁。
當本來漸漸覺得呼吸有些困難的翩翩看到那被兩個侍衛抬出來的散作一團的人時,翩翩很快地就認出了他是燁陽樓的掌櫃的。
「是他!」
秦白卻好像沒有听見他的話似的,將頭縮了回來,並伸手拉了一下翩翩的袖子。
翩翩不明所以地轉身看著他,一雙骨碌碌的大眼楮寫滿了不解。
「王妃,我想主子他們現在一定是安全的!」他可不能再讓王妃看下去。
她沒看出那掌櫃的不對勁的地方,他卻是看出來了。
那掌櫃的四肢全被人給挑斷了,由他嘴角隱隱的血跡可以判斷出他的舌頭只怕也被人給毀了,而且就在剛才那些侍衛拉到他衣服的時候,他臉上那扭曲痛苦的表情,不難判斷出,他的身上,衣服包裹住的地方必然是受了重創的。
至于是什麼,他沒功夫去想!他只知道一件事,王爺讓他保護好王妃,那麼眼前的這一幕幕,就沒有必要讓她看到得太多。
「你怎麼知道?」翩翩張著一雙大眼,滿是希望地看著他。
「這伙人傷成這樣,必然和王爺還有董老他們月兌不了關系。而這些人之中,沒有玉寒天和玉寒宣,也沒有董老他們,那就說明,現在他們一定是安然無恙的。想必他們早已安全離去,不然這些侍衛不會就這麼立刻的。」只要知道主子他們平安無事,他就放心了。
這來得一路上,只有天知道他的心中是多麼的恐慌,就害怕著主子會出了點什麼事!
「對,你說得對!」翩翩听完秦白的分析,高興得不行,整個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卻也因為之前的過于擔憂和緊張,整個人一下子松軟下來。
還好秦白眼明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秦白下意識地去扶她,等到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逾越了,很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垂著頭僵局不安地請罪。「秦白該死!秦白冒犯了王妃,罪該萬死!」
「是我謝謝你扶了我一把,讓我免受這與地面零距離接觸的機會!」知道夏傾城他們平安,翩翩的心中豁然開朗,心情也好了起來。「現在,我們回客棧!或許他們已經回去了呢?」
他們既然安然無事,那一定會以最快的時間回客棧,她猜測應該是他們來的這一路上太緊張,所以沒有注意到夫君和師傅他們。
現在,他們得速速趕到客棧與他們匯合才是。
看不到她,不知道夫君會怎樣的擔心呢!
同一時間,燁陽樓的密道內,夏傾城他們已經四處找遍了,卻怎麼也找不到密道的出口。
董宣瞪著眼前的石門,那憤怒的樣子,就好像那石門和他有仇似的。
「師傅,你先坐下來歇一歇吧。」夏傾城說道。
要知道,在他們無計可施之下,董宣用盡了十成的功力一連擊打了這石門兩次都打不開,想必此時,他因為內力耗損過度,是異常的累了。
「無礙,我們還是再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被我們遺漏了而沒有留意。」董宣說著,走向對著石門正在敲敲打打的夜無痕。「可有什麼發現。」
夜無痕回頭看著他,頹廢地搖了搖頭。「所有的地方我都試遍了,還是一無所獲。」
真的是氣死他了!
「實在不行,就在石門上畫回字,或許有用。」董宣像了一下說道。
「這我早就想過了,別說是石門,只要是可以畫回字的地方我都畫過了,根本就沒用。」這鬼地方,沒想到是只能進不能出的。
之前他們也回頭去試過,用輕功飛上掉下來的地方,可那根本就是徒勞。那兒壓根就沒有任何的機關,石壁比這石門還有厚,又是在上空,他們根本就很難施展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