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深知今夜這一戰是免不了了,對身後的翩翩說道。「王妃,你快走,我殿後。」
這幾人武功都不弱,他一人只怕不會是他們的對手,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盡量拖住他們,讓翩翩跑得越遠越好。
翩翩听了秦白的話,心里 啷一聲,本就不安的心更亂了。
「廢話少說,小子,今天我們幾個就和你好好過幾招。」為首之人一聲令下,其余的人齊齊涌上來,圍住秦白。「上!」
只听這上的一聲,翩翩就見那幾人洶涌地撲向秦白,一個個的出手極狠,秦白武功雖然不弱,看同時應對這麼幾個高手,也只能防守,完全找不出空擋來采取攻擊。
不行,他這樣只守不攻下去不是辦法!
翩翩心急地看著這一切,貝齒一咬,下了很大的決定。「死就死吧!」
只見她沖入打斗的人群中,氣聚丹田,凝聚內力匯聚到手上,使用董宣教她的掌法對準其中一人猛力地一劈。
打斗中的人之前見秦白一直維護她,那小心翼翼的態度加之她那羸弱的小身板怎麼看都不會認為她是個會功夫的,如此一人,反而被她鑽了孔子,站了先機。
被翩翩劈中的那人在完全沒有防範的情況下被她的內力所傷,‘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其余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能傻痴痴地站在那里,腦海中都在回放著剛才的那一幕。
沒想到這女的身手居然還不耐,他們真是太大意、太輕敵了。
秦白也有瞬間的錯愕,可他畢竟是知道翩翩跟著董宣學過功夫的,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在短短的數日,翩翩的武功居然如此的突飛猛進。
他回過神來的瞬間,見機不可思,趁那人人還沉浸在翩翩那威猛的一掌中的時候,凝聚內力,抬手就往身邊的幾人砍去,掌風所到之處,讓那幾人有些招架不住,節節後退才避了開來。
「他媽的,給我上。」為首之人在急忙後退的時候,差點閃了腳,心中郁氣頓生。
沒道理他們這麼多人,還捉不住這一男一女。
激烈的打斗在進行著,到了最後,秦白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但見他的身上有幾處地方都掛了彩,他雖一直護著翩翩免于她收到傷害,可還是無法避免地讓她的左手臂被劍所傷。在長久的戰斗下,他也漸漸地顯得力不從心。
此時,他很擔心自己的一個反應不急會讓翩翩受到更大的傷害。
「我擋住他們,你先走。」秦白閃身到翩翩的身後,抓緊契機,將她往身後用力一推。
翩翩被他的大力一推,不受控制地往前跑了幾步,再回頭,看見那些人又將秦白圍在了圈內,而他別說是反擊,就是招架的能力也顯得很薄弱,看的她心驚膽顫的。
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細想她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到秦白,只見之前一直糾纏著他的那兩人看到他沖了出來,也在翻騰一圈,穩穩地落到地上,直往他的這邊沖。
秦白雖然招架得很吃力,可還是放心不下她這邊,一見形勢不對,自己又被這伙人纏住,根本無分身乏術前去救她,急得扯著喉嚨大喊。「快點跑!」
她若再不跑,只怕那人手中的劍就要對準她的肚子處刺進去了。
翩翩嚇得六神無主,雙目滿是恐懼地瞪著那手持長劍沖向她的人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忽听秦白這賣力地一吼,才猛然回神。
來不急轉身,她連忙往自己的斜方向跑開,避免了那驚險的一劍。她回頭見那刺了空劍的人回神,正凶神惡煞地看著她,她心中一急大喊一聲。「啊!」
一邊喊,一邊轉身就跑。
出于本能,她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也沒空去擔心被那麼多人圍住的秦白,只知道一個勁兒的跑。
最後,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等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再也跑不動的時候,身後的那如冤魂一般對她死纏不休的人一個飛躍,在空中接風力連踢兩腳,落到翩翩的前面。
「哼,這次我看你往哪里逃。」那人好不得意地看著她,嘴角掛著不屑地笑容。「走,跟我回去見我們主子。」
「做夢!」翩翩心中急得破口大吼。
先暫且不管夏允城要抓她回去做什麼,就說只是招惹了他那瘟神,她就可以想到自己倒了他那里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再萬一他發現自己就是夏侯翩翩,不將她生吞活剝了才怪。
想起早上的事情,她就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心里害怕地直打鼓。
「這可由不得你。」他還是很有那自信可以將她給帶回去的。
到時候,說不定皇上會記他一功,讓他當上副統領什麼的。
想著副統領這個位置,他心中就很是激動,將劍放回劍鞘中,一刻也不耽誤地對準翩翩的肩膀擒過去。
「啊!救命啊!」被他這一嚇,翩翩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也忘記了平時夏傾城教她的假音,只知道出于本能地大呼救命。
「救你?這大晚上的你還能指望有人救你,那還不如指望鬼來救你更實際。」那人擒住她的肩膀,笑得好不得已。
她哪是他的對手啊,剛才故意放慢了幾步追,就是想和她多玩玩。
怎麼說他也是皇上貼身侍衛,要連她一個女人都抓不住,那讓別人知道了,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放開我。」翩翩的肩膀被他抓得生疼,但為了拜托他的束縛,只能拼了命得掙扎。
「你若再掙扎,毀了你這手臂可別怪我。」那人將她的手臂翻轉過來。
這女人都這麼大把年紀了,又沒有什麼之色,也就別指望他會憐香惜玉了。
「啊!疼!」她的額頭因為疼痛而泌出密密麻麻的薄汗,漂亮的雙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臉上一片扭曲。
「自找的!」要早乖乖地不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掙扎,哪會受這些皮肉之苦。
「你放開我。」她感覺自己好像隨時會暈過去一樣,現在殘留的那一點清醒,也只是依靠她那頑強的毅力和不屈的自尊心在支撐。
「做夢!」這話,可是她剛才對他說的,現在還給她,他就覺得心里特別的爽。
「是不是做夢,要到最後才知道。」
冰冷的男聲自他們兩人的身後響起,那聲音讓翩翩的心顫動了一下。
抓住他的那人也沒有比她好,只差沒有被這冰冷的聲音更凍結。
他回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人說出的話居然比寒冬臘月的天還要冷。
只見離他們最近的房檐上站著一個冰冷著一張臉的俊美男人,此刻正一臉生人勿近俯視著他們。
是的,是俯視。他那神情,就好像在看一些他毫不關心的人,只是那嚴重透出的冰冷卻有把人凍結的功效。
翩翩看著他,小嘴張得大大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再遇見冰塊臉——玄冰。
「你是什麼人?」擒住翩翩的那人問道。
對方雖然冰冷得嚇人,所散發出的冷意讓他膽怯,他卻不允許自己退縮。在心里給自己撞了撞膽子,告訴自己,他可是皇上的貼身侍衛,怎可能會被這樣的人嚇倒!
玄冰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只是在翩翩看向她的時候,他的目光也正看著她,卻什麼話也沒說,好像是在沉思。
「喂,我正問你話呢?」那侍衛見對方完全沒把自己當一回事,火氣不打一處來。
還是不答,只是盯著翩翩,繼續在思考。
「他媽的,大爺再問你話呢?」火氣一上來,這侍衛說出的話可就開始難听了。
這次,玄冰總算是有點反應了,只見他冰冷的眼神看向此人。
被他一看,那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擒住翩翩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我、、、、、我問你話你沒回答。」
他被這人眼中的冰冷給駭住了,心中沒來由的開始害怕。
對于他的解釋,玄冰完全沒有當一回事,只是再次轉向他手里的翩翩,問道。「夏侯翩翩?」
這人,等他搞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他自會處理。
「不是。」想也不想的,翩翩一口否定。
「哦!」玄冰也沒多問,只是轉身準備離開。
翩翩見狀,心中急了,大聲喊住他。「大俠,你不能見死不救。」
擒住她那人一听,心中不由估疑起來,他記得剛才這女的聲音好像不是這樣的啊?!那聲音甜甜的,很好听的,若不是看見她這張臉,他還真有種自己抓住的不是一個中年婦人,而是一個有著極好听的聲音的妙齡少女的感覺。
難不成是他記錯了?
玄冰頭也不回,背對著她。「我剛才還以為是我認識的人。」
「呃!」那侍衛一愣。
也就是說,是他搞錯了。
既然不是來救這女人的,那他就不用擔心了。
要不然,他還真有點怕這個冰冷的男人。
「啊!」翩翩的腦袋轉動了一下,再想起他之前問自己是不是夏侯翩翩,很快就想明白,想必是自己剛才大呼救命之時沒有用假聲,被他給听見了。
「你既不是她,我何須救你。」
他說完,一刻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消失在他之前所站的房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