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就是他的發火方式?那麼此時他這種冷道令人寒心刺骨的感覺是不是代表著,他已經面臨崩潰的邊緣呢?
她害怕、不安地咽了咽口水,有些膽怯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是要還是不要回答他的話。
「怎麼?現在才知道害怕啊!?」姜娘沒好氣地看著她。
她一直都覺得翩翩不會是那麼不知道輕重的人,可看看她這會兒都做了些什麼?
好在她的內力收回的快,也好在玄冰听到她的聲音將劍鋒指向了與她來時相反的方向,要不,她那條小命準沒了。
「呃!」翩翩不安地搔搔頭,看了看玄冰陰寒的臉,實在不好現在就給姜娘解釋自己打的是什麼算盤。
值得慶幸的是,她的小命還在,這也就證明了她的這一把賭對了。
果然如她預計的一般,她跑來的同時就發出了聲音提醒他們自己跑過來了,而跑近了的時候,她又適時地出聲告知他們,她已經近了。一向疼愛她的師娘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會要了她的小命,所以會提早收回內力,這是在她的掌握中的,;而玄冰這里,她隱隱約約覺得他是不會傷害自己的,當然,更多的是深知他對秦越澤的忠心會致使他一定有所顧忌,自然也會收手。
對玄冰的想法在她看來也或許可以說是一種賭注!
好在,女人的第六感一向都很準,而玄冰也如她想得那般,不會傷及自己。
「師娘,我、、、、、、真的好怕!」她做出一副呼吸苦難的樣子,說出口的話也盡量假裝得煞是費力。
當最後一個字落,她也很完美地一昏,身子直往下沉,倒在冰涼的地上。
翩翩完全不知道別人到底是在一種什麼狀態下暈倒的,但她這次卻是貨真價實地以一個受驚過度的人的身份躺在了冰涼的地上是不真的事實。
「翩翩!」姜娘沒想到這上一刻還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就暈倒了,頓時不安焦慮起來。
待她擔心地想上前看看是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沒想有人居然早她一步搶了先。
「你沒事吧?」玄冰蹲子,扶起翩翩的上半身。
听著這不同于以往那般冰冷,反而帶著一絲擔憂的聲音,始終沒睜開眼楮地翩翩暗想,這上前關心自己的人不是應該是姜娘嗎?
雖然有這麼一個疑問,可她也不免在心中慶幸,這樣更好,更方便自己接下來的行事。
「喂?醒醒!」他抬起手來,原本想要拍拍她的臉蛋看能不能將她給喚醒的,可手揚起,停留半響,最後,他又垂了下來,只是放在她的臉上,輕柔地拍著。「你醒醒!醒醒!」
翩翩本來想再多等一會兒才睜開眼楮的,奈何他的力道雖然不大,可這麼被人拍著,還是會覺得很不舒服,只得不情不願悠悠地睜開了雙眸。
「醒了!」見她轉醒,玄冰懸著的心才總算是落了地。「你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在他看來,她既沒有被內力傷到,那應該就是被嚇得昏了過去。這麼一個弱女子,還是一貫養在深閨的官宦千金,被這種打斗的場面嚇得暈過去,也是情理中的事。
他完全忘記了,這個他心中所認為的官宦千金、若女子並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打斗的場面。
翩翩眨巴著眼楮看著他,弱弱地說道。「就是頭有些暈。」
「放開她。」秦白蹣跚著步子往他們走去。
好在王妃醒了,要不他真實要自責死。
若王爺知道王妃今日所遭遇的總總,那得有多心疼啊!
玄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地拉回視線,對他的話置之不理。
秦白見狀,為之氣結,奈何自己的身子虛弱得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喚,只能咬牙切齒地看著玄冰將翩翩扶在懷里。
「怎麼樣?怎麼樣?會不會是之前的打斗中受了傷什麼的。」姜娘對跑到他們身邊,想自玄冰手里扶翩翩起來,卻被他給擋開。
她眼楮微微眯起,看著玄冰的眼中多了一些深沉。
「我還好。」翩翩的頭往玄冰的懷中靠了靠,以他看不見的角度對姜娘使了一個眼神,姜娘立刻會意。
她就說嘛,自己這個徒弟向來不笨,這次怎麼做出這般愚蠢的事情來?原來是這樣啊、、、、、
「既然沒事,那我們就走吧。」在他看來,她指不定是受驚過度,就想著早點帶他回驛館休息。
「想帶她走,做夢。」也不待翩翩說話,姜娘首先就不答應了。
「你攔不住我。」玄冰扶住翩翩的雙臂緊了緊,帶著她就要離開。
「不試試怎麼知道。」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姜娘開口的同時,雙手匯聚了十成的內力,直往他擊去。
玄冰完全沒有料到她會使出這麼義無反顧的招數,冰冷的臉不由沉了下來,染上兩分凝重。
只見他將翩翩攔腰提起,兩人飛上空中往後退開了三丈遠的距離以避開姜娘的攻擊。卻因為姜娘的內力過于強大,他又一心要護住懷中的翩翩避免羸弱的她被內力所傷,只能以身子護住她,從而導致自己被余力所傷,落地時心口一熱,頓覺氣血上涌,喉間有一股咸甜的熱流滑過,自口中流了出來。
「玄冰!」翩翩自他懷中抬起頭來,當看見他嘴角流下的血跡的時候,心中止不住顫抖了一下。
她知道他原本是可以避開姜娘的這一擊,可因為要護著自己,使得他的行動沒那麼利索,最後還因為怕她被內力所傷,用身子護著自己,不然,他是絕對不會受了內傷的。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姜娘,難道他就那麼自信玄冰一定會護著自己嗎?若在那種危機關頭,他丟下自己不顧,那那十成的功力,一定會要了她的小命的。
「沒事。」玄冰伸出左手的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跡。
姜娘不是沒有看見翩翩不解的目光,她也知道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不解,只不過作為女人,還是一個人生閱歷豐富的女人,她有十足的把握相信玄冰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翩翩去送死。
而這一切的認定都是來源于她要扶起翩翩之時,玄冰那種掩飾不住的保護欲和眼里顯而易見地佔有欲。她太明白那樣的神情所代表的是什麼意義,那是一個男人在乎她心愛的女人的自然反應。
是一種隱藏不住的真情流露。
「現在你應該知道我有沒有能力攔住你了吧!」姜娘撇了他一眼,淡然地說道。
「是我大意了。」玄冰不懂,她不是他懷中的女人的師娘嗎?
她怎麼就能那麼自信自己一定不會放下她不管?還是說,她壓根就不管自己徒弟的死活?!
想著後面的一種可能,他的心中就升起一股怒氣。
「放我走吧!」
在他的怒氣升起的時候,卻听聞懷中的女人淡淡幽幽地說道。
「什麼?」他不接地看著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要走?在自己剛為她受了內傷之後。
她不覺得此時此刻說這樣的話太無情了嗎?
翩翩不是冷血的人,她的心也不是任憑別人怎麼做也捂不熱的。對玄冰,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護著自己,但她還是感恩的。只是,現在情況緊急,她心中放不下的是自己夫君的安危,對他,只能是深感抱歉。
「放我走。」她再一次重復了自己之前的話,只是這次,話里的堅定是不容忽視的。
剛才還因為在她的眼中看見對自己的擔憂而心中升起暖意的他此時咋听她的話,仿若被一盤冷水潑來,頓覺心中寒涼。
果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休想。」想要他放開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還得將她帶回去交給主子呢!
是的,交給主子。
虧得之前他心中還一直猶豫著是不是真要將她帶回去交給主子,現在想來,為了這種女人他居然升起了忤逆主子的想法,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腦袋壞了。
「既然如此、、、、、、」她轉頭看著他,閃爍的眼中滿懷歉意。
「什麼?」他心中忽地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對不起。」話落,她的左手熟練地點了他身上的穴道。
他正想問她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她完全沒有給他問出口的機會就點了他的穴道。
「怎麼可能?」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眼中滿是憤怒。
她不是不會武功的嗎?那這點穴的功夫是怎麼回事。
「我很抱歉,但是我只能這樣。你的穴道半個時辰以後就會自動解開。」現在這麼晚了,他在這里呆半個時辰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他憤憤然地看著她,沉默了。
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中微疼,卻不知道要對她說什麼。
要一個解釋嗎?
有必要嗎?沒有誰會樂意被人抓走的。更何況他不也知道被他們擄走的那段日子里,她從來就沒有開心過嗎?
翩翩歉然地看著他,深知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他和她的關系,他們之間的立場,她又要說什麼呢?
這一切不都是她早就預謀好的嗎?在她沖向他和打斗中的的姜娘的時候想的不就是看準他對自己的毫無警覺可以讓她出其不備地將他拿下嗎?
「走吧。」她走過去扶住秦白,與姜娘一起頭也不回地往燁陽樓的方向而去。
身後,玄冰仿若一座冰像站在原地,那雙常年冰冷的眸子里卻一改素來的冰冷,帶著憤然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