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山?」夜無痕覺得她完全不明白事情的危險性,扯著嗓子喊道。「別鬧了,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照顧他,我去。」
「我看,還是讓她去吧。」笑弦歌注視著翩翩翩若蝴蝶一般翩然遠去的背影說道。「相信我,她會比你更適合。」
讓他意外的是,這女娃兒那麼在乎她的夫君,沒想在這種時候竟然將他交予夜無痕照顧,看來是個很善良,也很重情的女子。她的那種愛是一種心中包含大愛的情感,而不是簡單自私地為了一個人就可以將別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由此可見,她心中也是很在乎董宣和姜娘的,不枉那兩個老家伙那麼疼愛她。
「比我適合?」夜無痕有些不信。
要說到這功夫,他自認比起翩翩可是要高出幾十倍不止的。
「相信我。」笑弦歌很認真地看著他。「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辜負她的托付,好好的照顧好夏傾城。」
夜無痕深深地看著他,半響,點了一下頭。「那我們就趕快下山。」
他是不知道何以笑弦歌說得這麼肯定,但出于他這樣的人口中的話,他還是只能理智地選擇相信。
翩翩飛奔回董宣他們身邊的時候,只見他二人正和玉寒天的侍衛僵持不下,打得難分難解。無需多想,她雙腿一蹬,騰空而起,準確地落在董宣和姜娘的身邊。
「翩翩!」姜娘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去而復返。
「丫頭,你怎麼回來了?」董宣心中是感動的,只是面上假裝若無其事。
「我不可能丟下你們。」翩翩說話的同事,內力已經匯聚到掌上,對準迎面襲來的侍衛,一掌就狠狠滴劈了下去。
對方反應靈敏地一閃,可還是無可避免地被她強勁的內力傷到。
「那傾城呢?」以翩翩對他的愛,怎麼能放得下她獨自回頭來尋他們二老呢?
「我將他交給夜無痕了。」她緊緊地抿了一下唇,輕輕地吐了一句。「我相信他。」
也唯有是托付給他,又有誓死效忠的秦白在,她才得以放心。
「啊!該死的,看你董爺爺我今兒個怎麼收拾你們。」因為翩翩的話,讓董宣和姜娘感動的無以復加。為了讓這場戰斗早點結束,董宣的下手比之剛才要狠絕上許多倍。
那帶有的一絲仁慈瞬間蕩然無存。
「好 !翩翩,全力以赴、速戰速決。」姜娘知道她心善,就怕她沒實際戰斗經驗,在這種時候心慈手軟耽擱了時間。
「是,師娘。」只要想著托付給夜無痕的夏傾城,她心中就急,知道時間上自己是拖不起的,這下手的力道不由地也跟著狠了起來。
只是,依然盡其所能地避開對方的重要部位,避免傷了人命。
她現在能做的唯有這樣而已。
「啊!」
由于翩翩、董宣、姜娘三人的全力以赴,哀嚎聲頓時響遍四野,與不遠處正在相互砍殺糾纏的軒燁皇朝和沁月國的侍衛發出的痛呼聲相互應和,在這雪山上形成了一種讓人只需一听就會毛骨悚然的戰爭。
翩翩第一次知道,原來最為強者是可以這樣輕易的將人命踐踏在自己的武力下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能變得如此強大。
每一次下手,她能想著不傷人命的,可由于內力太過于強大,她又還學不會完全地將內力掌控住,任其按照自己所想的發揮自如,所以大概有四五次,她看見那些人在她的攻擊下倒在地上就不再有機會爬起來。她不知道她們是暈過去了,還是、、、、、、死了。但被驚嚇住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她會恐慌害怕,也會為生命的脆弱而難過,但當令一個侍衛的長劍刺向自己的時候,她只能為求活命地以自己都無法預想的速度閃開,同時一掌擊打在對方的手臂上。
瞬間,只听又是一聲嚎叫,那人就倒在地上,抱著他的手臂痛呼著在地上打滾。
這一刻,她方體會到,有時候,仁慈也並不是自己能付出給予的東西。為了活著,為了自己深愛的夫君,為了師傅和師娘他們,她完全沒有反擊命運的能力,只能繼續往下走,哪怕這些痛呼哀嚎聲讓她覺得無比的刺耳,心髒止不住地揪緊。
要問這世界上最難听的聲音是什麼,那麼她現在就可以很肯定的回答,那就是人在死亡面前搏斗,不斷掙扎哀嚎的聲音。
姜娘有些放心不下地回身張望翩翩,見她的臉色發白,異常的難看。她猜想,若不是有強大的精神支柱,估計她早就倒下了。
對這個徒弟,她是異常的心疼。
「呼!」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侍衛又硬生生地躺在了翩翩的腳下,她不由地呼了一口氣,想借此讓自己緩和一下緊繃的情緒,同時也希望呼吸可以順暢一些。
「老婆子,動作快。」董宣看了一眼山頭上一群雪白的東西往山下沖來,煩心地月兌口而出。「該死的!」
「師傅,那是什麼?」翩翩也看見了。「雪球嗎?」。
不像啊!
她好像沒有听說過有像人一樣的雪球啊!
而且還不是用滾的,是用跑的。
「是人吧!」姜娘說道。
「呃!」董宣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
若說是人,怎麼會全身上下都是雪呢?
「難道是雪人?」翩翩的雙掌一左一右地與同時攻來的兩個侍衛糾纏,眼楮再次瞟了那越來越近的一群白色物體。「不,應該是真的人。」
雪人是死物,不會跑的,能跑的只有人。
所以她最後猜測,那應該是一群人。
至于他們為什麼渾身是雪,她還真像不明白。
「要是真人,被那麼多的雪掩蓋住,連個眼楮、鼻孔也沒露出來,只怕沒被冷死,也生病了。就算不生病,也因為無法呼吸,早早的去給閻羅王當手下去了。」隨著他們越來越近的距離,姜娘這次是將這伙白色的物體看得清楚分明了。
「無論他們是什麼東西,但可以肯定一點,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董宣說。
既然是玉寒天用笛子招來的,那不管是什麼,他們的目標都只會有一個,那就是對付他們。
越是未知的東西越可怕,完全不知道他們有多強大,具備多少殺傷力。
「師傅,我們現在閃來得及嗎?」。翩翩早到董宣的身邊小聲地問。
此時,所有的人都因為這突然而來的奇怪物體給嚇得停下來手里的打斗,只知道驚恐萬分的盯著那群白色的東西恐慌害怕。
人就是這樣,對未知的東西,總是多了一份好奇心。但在這種情況下,多余他們和夏允城一伙人來說,更多的,應該是憂慮。
「只要我們一閃身,我估計這伙人又會英魂不散的纏上來。」董宣掃視了一遍玉寒天的這些侍衛,只見他們的目光有志一同、直直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那群東西,臉上茫然而好奇。
看來,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會跑的雪球,這無疑使給了他們一個好機會。
顯然,翩翩和姜娘也想到了這里,與董宣目光交匯。
只見董宣用眼神往山下的風向瞟了瞟,嘴里喊道。「閃!」
隨著這個‘閃’字一出口,翩翩和姜娘就默契一直地騰空而起,在空中翻騰兩圈往之前他眼神飄的地方而去。
玉寒天的目光早早地就停留在了他們身上,見三人出逃,也沒下令讓侍衛抓人,反而是身子一閃,鈴鐺就好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快速地在他的手中轉動三圈。最後,他握住鈴鐺的手對著翩翩三人逃離的方向畫了一個完美的弧形。
那自山上奔跑而來的雪白物體就好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前排的三個皆騰空而起,攔住董宣等人,與之一起落到雪地上來。
方才一落地,完全無需喘息的余地,那三個會動的雪球就開始攻擊他們三人,出手之快,讓董宣都忍不住咋舌;出手之狠,讓姜娘險些閃避不及;出手之準,讓翩翩這個實戰經驗薄弱的只能一步步往後退。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姜娘火大地咆哮。
現在,她可以肯定,這不知名的東西,不可能是人的。
「也不是雪球。」翩翩回道,卻因為這一分神,被對方那說不清楚是手掌還是拳頭的手給狠狠地打在了手臂上,一時間痛得齜牙咧齒。
疼啊!
她在心中呼喊著。
這東西要是雪球只怕早就被她給打碎了,哪還會受這種皮肉之苦啊。
「小心些。」董宣喊道。
「老頭子,快想想辦法啊。」姜娘對董宣求助道。
她都漸漸有些招架不住,感覺力不從心了。
這東西,任憑你怎麼打也打不碎,還不痛不癢的。最重要的事它還會動,力氣很大,出手極為狠絕,這讓她開始不再做無謂的掙扎,盡量閃躲,避免與它正面交鋒。
可偏偏,它還緊追不舍。
「我這不是正在想嗎?」。董宣煩躁地回道。
這會兒他是想破了腦袋也無計可施,只能聰明地選擇和姜娘一樣的方式︰打不過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