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逸大人!」年國昌方才行至玉寒天的寢宮外面,就看見天逸自里面走了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原來是年大人。」天逸那張甚少有表情的臉,因為這麼早看見他而有些訝異。
他是知道這年國昌最近每日一大早就得前去那位皇上甚為喜愛的翩翩姑娘處等候的,據說那女子嗜睡,一般不到午時以後是不會醒來的。可怎的今日這麼一大早的他就有空過來了!
真的是好生奇怪。
莫不是那翩翩姑娘身體有異,出了什麼狀況吧?!
這麼一想,他連忙問道。「年大人這麼早就過來,可是有什麼急事?」
年國昌走到他的面前。「天逸大人,臣想面見皇上,不知道他起身了沒有。」
「已經起來了。年大人稍等片刻,我這就進去給你通報。」天逸說道。
「有勞大人了。」
年國昌在外等候,天逸進去片刻,就出老宣召,說是玉寒天要見他。
年國昌進了玉寒天的寢宮,見他正坐在榻上,一臉的威嚴,他趕緊跪下行叩拜之禮。「臣年國昌參加皇上。」
「起來吧。」玉寒天看著他說道。「年御醫,此時你應該是在翩翩那兒等候,怎的會出現在朕的這兒?莫不是翩翩她身體有異吧?!」
說到這兒,玉寒天的心中就難免擔憂。昨兒個晚上他過去她那兒,本想和他一起用晚膳的,卻沒想他過去的時候她已經睡下了。
他只得問了一下洛兒她一日的情況,好在一切與平日並無太多的異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嗜睡的情況又更為嚴重了一些。
「回皇上,翩翩姑娘那、、、、、、」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說才好。
這要說情況很好吧,又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若要說情況不好吧,人就好端端的在那里,哪有個不好的樣子。
這,還真是難為了他,不知道應該怎麼稟告。
「到底是怎麼回事?」玉寒天見他支支吾吾的,心中的擔憂更甚,頓時,滿面是凝結之氣。
見他急了,年國昌心中有些被嚇住,趕緊答道。「回稟皇上,翩翩姑娘她、、、、、、她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就是因為太好,所以他才會這麼擔憂啊!
「太好了?這是什麼意思?」玉寒天一听他的話就察覺出了這話中的不對勁。
這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何為太好了?
「皇上,是這樣的,臣今日一大早到翩翩姑娘那兒的時候,洛兒姑娘就告訴臣說她已經起身了。臣隨著洛兒姑娘進了殿內,見她正在看書,看那神色,與往日里完全不一樣,出奇的精神,容貌也比之平日越發的紅潤。」他在心中掂量了一下,最後做出總結。「就臣看來,她那神色比一般正常人還要來得好。」
玉寒宣听了他的話,臉上未見喜色,反而是一臉凝重的問道。「你沒有給她把脈檢查嗎?」。
「有的。臣覺得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兒。翩翩姑娘的脈象平穩有力,完全與正常人一樣。」他不安地看著玉寒天。「可就是因為她的脈象太正常了,臣才會這麼擔心。皇上應該還記得,臣給你說過,當初皇上命臣和董老一起為她整治的時候,臣就發現了她這一脈象,可後來她卻突然之間好了,臣後來給她檢查多次,也從未發現,直到她懷孕不適以後,這種脈象才再次顯現出來。」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可現在毫無預兆的,她又突然之間好了,這、、、、、、恕臣惶恐,臣是擔心,她這並非好了的征兆。」
听完他的話,玉寒天不語,只是緊握的雙手無聲地述說了他心中的擔憂。
「皇上、、、、、、」年國昌諾諾地看著他。「在臣看來,翩翩姑娘這樣的情況未必是好事。」
他大著膽子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不敢直言的是,這種情況,他行醫多年,也不是沒見過,可它卻只會出現在一種人的身上——那就是回光返照的人。
當然,這話,打死他,他也是不會說的。
他會急急忙忙來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他是翩翩姑娘的專用御醫,若他不在第一時間察覺出問題,趕緊來報,等出了問題,他有十顆腦袋必然也是不夠皇上砍的。
「那依你之間,應該如何是好?」玉寒天冷著臉,沉著聲音問道。
年國昌就算沒有明說,他也知道,這情況不僅不是好事,反而是不妙的征兆。
若不是她之前的病讓整個宮中的御醫都素手無策,他也犯不著冒險在外招攬天下名醫。這麼怪異嚴重的病不可能說好就好的。再加上之前出現的種種情況,這一切都提醒著她,此時非常的不同尋常。
「臣慚愧,一時間,也著實想不出辦法。」這治病,得要知道病癥的所在。他年病癥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怎能說治療呢!
想到這兒,他都忍不住懷疑自己的醫術了。想著,這事過了以後,自己是不是應該告老回鄉,好好的醫術呢!
玉寒天冷冷地盯著他,不語。
年國昌膽怯地低下頭,卻感覺他的視線沒有離開這里,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額上冷汗淋灕。
也難怪皇上會動怒,想他堂堂太醫院所有太醫之首,這連病人生的是什麼病都不知道,也確實是無言面對他。
「天逸,還有你。」玉寒天指著年國昌。「你們兩人陪我上她那兒一趟。」
他得親自過去看看,方能安心。
「是。」
兩人見他起身往外走,趕緊跟上。
他們到了翩翩寢宮的時候,洛兒剛為她傳上早膳。
她拿起筷子正準備夾小菜,卻見他帶著天逸和年國昌進來,只得放下手中的筷子,轉身笑看著他。「吃了沒?」
「還沒呢?」那樣美好的笑顏,不知怎的,有一種牽動他心底最深處的情感,為之心疼的感覺。
「那剛好,一起用。」她淺淺一笑,吩咐洛兒。「洛兒,讓人準備。」
「是。」洛兒會意,退了出去。
他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今兒個怎麼的起那麼早?」
「我起早了不好嗎?難不成我就理所當然的應該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瞥了他一眼,掩不住的笑意。「我啊,今兒個這身子骨是少見的清爽。這醒得早,自然的,也就起得早了。」
「今兒個沒覺得什麼地方不舒服?」他滿含溫柔地看著她,眼楮在她的身上掃視一周,見她果真一切安好,方才安心不少。
「沒覺得。」她的目光轉向站立在一旁的年國昌。「年御醫應該都給你說了我的情況了才是。」
他剛才離開,她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上玉寒天那兒去稟報了。
被她一看,年國昌面上離開染上尷尬之色,只得假裝沒有注意到她看向自己,將頭給低下來。
看見他的鴕鳥心態,翩翩心中暗自好笑。
她沒想到這年國昌這麼大把年紀的人了,還會做出這樣的事。
「嗯,所以啊,我才這麼早就過你這兒來,想看看這位許久沒有起早的翩翩姑娘今日怎的變得這麼勤快。」他輕笑,見她神情間無異樣,這一直提著的心才總算是落下一些。
「你這是在笑話我嗎?」。她撅著小嘴問。
「你說呢?」他臉上的笑意始終不減。
說實在的,除了出于對她身體狀況的考量,他很擔心以外,不可否認,能見到這麼健健康康,好心情地對著自己淺笑盈盈的她,他的心情真的很好。
若終其一生都有她陪伴,一直守著這樣暖透人心的笑容到老,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這早起就算是勤快了?若真那樣,你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吧!」她瞥他一眼,一雙眸子因為滿含笑意,別的別具韻味,很是勾人。
看著她這無意中展示的風情,他的心不由得跳漏了一排。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移動了一子,換了一個坐姿。「對你,我向來沒什麼要求。只要你高興就好。」
這話,全是他的肺腑之言。
他的話讓翩翩頓時有些僵局,只得再次將話題拉回自己的的身上。「其實,你真的無需擔心我的身子。我自己就會一些醫術,若身體真有什麼不適,我自己也能察覺的。我知道你很忙的,無需特地過來一趟。」
「誰說我是過來看你的身體狀況的?我啊,這是過來討早膳吃的。」他對她皺皺眉頭,那神情看上去是少見的調皮。
翩翩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覺得越發的親切了。
說話間,洛兒已經擺上了他專用的碗筷,也在桌子上加了好幾道菜。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開始吧。」翩翩拿起筷子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兒個就是感覺特別的餓。」
「餓是好事,你現在可是一人吃兩人補。」他在她的碗里夾了一些小菜,催促她趕緊吃,多吃點。
翩翩乖巧地一邊抵著頭吃他夾給自己的菜,一邊想,他這樣的男人,能嫁給他,並得到他傾心疼愛一生的女人一定是會很幸福的吧!
年國昌和天逸看見這樣的情景,識相地退了出去,只留下洛兒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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