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馬車上。
玉寒天上了馬車,見翩翩又在失神了,而她身邊的洛兒此時正斜躺在車內,看起來倒像是睡著了。他也沒有叫醒洛兒,走到翩翩的身邊坐下來,伸手輕輕地推了推她。
沒反應。
他的心頭有些難受,卻極力克制住。
伸手,再次推動了她一下,這次,力氣要比之之前大一些。
她總算是有了反應,視線凝聚在了一起,看向他,以他為焦距點。「水大哥。」
她又失神了嗎?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幾次了。
她很害怕。擔心再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在上山之前就堅持不住?也或者,在上山的途中發生什麼變故。不是為了自己擔心,而是為了月復中的孩子。
她真怕自己等不到它來到這個世界上。
自己的身子狀況,她比任何人的清楚,她只怕是再拖不起幾日了。
「嗯。」他溫柔地看著他,輕聲道。「今夜我們就上雪上?」
那聲音輕得好似怕驚嚇了她,帶著濃濃的疼惜。
「晚上上雪上?」就算她再怎麼沒常識,也知道這晚上上雪山是很危險的事情。
更何況,她听洛兒說這雪上還是出了名的陡峭路滑難走。
「嗯。」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她沒有拒絕。
她知道他有多喜愛自己,對自己是怎般的好。
老實說,拒絕他,她不忍心。
特別是在自己這樣的情況下,他還這般對自己不離不棄,費勁千辛萬苦還想著把自己治好,她要說不感動那她就是泥巴做的心,任憑別人怎麼捂也捂不熱了。
雖然,她深知,感動和感恩那並不是愛。可這又如何呢?在自己剩下的為數不多的日子里,難道她還要去傷害眼前這個對她情深意重的男子嗎?
「翩翩,我有個事情想和你說。」他深深地看著她,眼神變得堅定,呼吸也開始有些急促。
感覺到他不是一般的緊張,她沒來由地也跟著緊張起來。「什麼、、、、、、事?」
她突然有一種預感,這話,她不應該問的。
她總覺得,他會說的,自己並不見得想知道。
「等你身上的毒好了,嫁給我可以嗎?」。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簡短的一句話,好似用盡了他一生的力氣。
此話一出,她呆若木雞。
見她整個人都傻傻的,他笨就緊繃著的心懸這會兒更是繃得緊緊地,可他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
無論她的回答是什麼,他都想知道。對他來說,這已經是一種極好的狀態了,至少,第一次,他當著她的面表達了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想法。
雖然,她的答案,極大可能上不是他能承受的。
但沒關系,他深信他一定能把他治好的。
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地等不是嗎?
這次不行,那就下一次,下一次不行,那就下下一次、、、、、、
對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翩翩是極度意外的,可內心里又覺得這應該是在意料中的事。她只是懊惱,自己不應該問的。她應該極力地去阻止他說出這番話的。
讓她嫁給他,這怎麼可能呢?她現在肚子里還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呢?!更何況,若她再誠實一點,那麼她是無法騙過自己的——天知道她有多思戀夏傾城,她想他想得整顆心都是痛的,想得她能輕易地感覺到那種相思蝕骨的疼。這種思念,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淡去,它是越來越明顯,越來越鮮活,它就那麼如影隨形。她就算能用盡一切的力量粉飾太平,可內心的感覺,那是騙不了人的。這種時候,她若還能帶著對他蔓延的思念去嫁給別人,那對那個人是何其的殘忍和不公?
不忍她陷入極盡的懊惱中,那會讓他覺得很心疼,他心中苦笑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地道。「這事以後再說吧!當務之急,解了你身上的毒才是大事。」
翩翩又豈會不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的體貼。
也正因為這樣,讓她更加的難過。
為什麼,這麼細心呵護自己的是眼前這個自己辜負了的男子,而不是那個自己那麼在乎的人呢?
她的手無意識地模上自己的肚子。那里正孕育著她和他的孩子呢!
雖然,之前的他,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雖然,後來他們相聚的時間是那麼的短暫;雖然,那些她與他共同的記憶就才那麼兩天、、、、、、
可她就是無法忘記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她與他之間的事,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很多,對于自己會那麼在乎一個才見上沒有幾天的那個名義上的夫君,還是那麼狠心的拋棄自己的人,她不僅恨不起來,反而還時時刻刻地思念著她。
這是不該的呵!
「嗯。」她輕輕頜首,卻在不經意間將他眼中的落寞一覽無遺。
恰在這時,馬車搖晃了一下,他借此說道。「我下去看看。」
「好。」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翩翩竟覺得那以往總是挺拔的背影在今日卻多了幾分落寞。
是因為她嗎?想起剛才他那落寞的眼神,她覺得有些難過。
她細想來,那眼神里,除了落寞以外,含夾著的,或許還有一些苦澀吧!
不知怎的,她忽有一種想法,剛才他的那神情,只怕自己是今生今世都不能忘了吧!
「小姐,小姐!」
洛兒的呼喚總算是讓她回了神。
「小姐,你怎麼又失神了?」洛兒心里是難過的。
只因常伴在翩翩身邊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這失神的情況是越來越嚴重了,很多時候,她叫上了好幾次她都不會有一點反應,常常是需要她用點力搖晃她,她才會醒過來。
這種感覺讓她害怕,她這兩日總會生出一種荒謬的想法,不知道小姐會不會在不知不覺間,就這麼失神著離開了人世。
「洛兒,你醒了啊!」翩翩看向她,輕笑。
她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的。
這些日子,洛兒時刻守著她。為了不讓她總是陷入漫無邊際的失神狀態,她總是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想來是許久都沒有睡好了。若不是實在支撐不了,今日,她必然也是不會就這麼打起盹兒來的。
「嗯。小姐,不好意思,洛兒睡著了。」洛兒淺淺地笑,她知道,翩翩必然是不會怪罪自己的。
「沒事。」翩翩猜想,她應該是被剛才馬車的搖晃給驚醒的。
洛兒挑起車簾子,看見遠方那一道銀白得耀眼的光,有些興奮。「小姐,想必不多久我們就能到雪山了。」
到了雪山,她是不能跟著上山的。不過,她會在山下等著皇上將小姐給安然的帶回來的。
大家都不知道,她其實是知道小姐上山是為了解毒的。這,她是在有天夜里在馬車外偷听到小姐和年大人的談話得知的。不過,她是不會說出來的。在這宮中生活久了,她是知道的,這宮中,只要是秘密的事情,你就算是知道了,也要當個聾子、瞎子、啞巴,要裝作一切都沒听見,沒看見,更不能將自己無意中知道的本不屬于自己應該知道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那樣一來可是小命會不保的!
「嗯,是的。今夜水大哥就會帶我上山。」翩翩的嘴角往上勾了勾,卻顯得有些吃力。
只要一想到夏傾城,她就不覺得活著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如果活下去是為了像這些日子一樣以心痛為伴,為的是日日夜夜的思念著他,想念著他,陷入無邊無際的相思中,那麼,這樣的人生會不會悲慘了一些?
「小姐,怎麼?你不開心嗎?」。洛兒機警地發現,她並沒有因為很快就能上山而欣喜?
能解去她身上的毒,這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嗎?
「沒有啊!」翩翩回給她一個強自打起精神的笑顏。
「小姐你可得心情好一些呢?這樣生出的孩子才會乖巧。」洛兒是聰明的,她深知小姐有多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捏準了這點,對準了她的心思,說了這一番話。
「呃!」翩翩微愣,繼而苦澀地笑笑。「是啊!為了孩子。」
是的,為了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她必須得很努力的活下去。
她還要等著她的孩子出生,抱抱他,親親他胖乎乎的小臉蛋,看著他一天天地長大成人呢。
孩子,是她現在唯一的精神支柱和牽盼了!
是夜,翩翩他們到了玉龍雪山,用過晚膳,玉寒天欽點了天逸和年國昌,帶上駐守雪山的一隊侍衛,約莫二十人左右,帶上翩翩,就連夜上了山。
而雪山下,約莫兩里遠的地方,夏傾城等人就隱藏于這里。
「老頭子,他們上山了嗎?」。
說話的人是姜娘。
「嗯,上了。」回答她的,是董宣。
「由此可見,玉寒天也小子可我們翩翩可不是一般的喜愛啊!」姜娘感嘆道。
「噓!」董宣用手踫了踫她,要她說話小心點,並示意了一下一旁背對著他們眼楮始終不曾離開過雪山的夏傾城。
姜娘因為他的示意,很快就反應過來,暗自責怪自己沒注意,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沒事,他應該很習慣了。」夜無痕笑得沒心沒肺的。
即使是在夜里,他的那一口大白牙也還是那麼的顯眼。
「你這小子,說的什麼話呢。」董宣瞪他一眼。
「我只是實話實說。」夜無痕無所謂地聳聳肩,目光看向夏傾城的方向。
「即使是實話,也是不能說的。」董宣說完,有些後悔地隨著他的視線看了看夏傾城的方向。
剛才這話,不知道他听見沒有。
不過以他那麼好的內力,想必是听見的。
夜無痕見董宣一副說錯了話的樣子,笑意更深了。
轉身,走到秦白用很多衣服撲著的地上一坐了下來。
「不用太擔心,等我師妹身上的毒解了,那麼一起都會好起來的。」琳兒知道,夜無痕其實是很在乎,很關心夏傾城的。
只是,他慣于用這樣的方式表達他的情感。
她想,傾城哥哥肯定也是知道夜無痕是多麼的重視他的。而他,同樣也是很重視很信任夜無痕的,不然,他休離翩翩的原因,和所有的計劃,他不會在董宣和姜娘回來之前就告訴了夜無痕。
他是唯一在他們大家之前之情的人不是嗎?
「是啊,這麼久都熬過來了,我們總算是越來越接近希望。」紫凝說。
她的身上披著很多的衣服,這些都是秦白為她披上的。
這里雖說距離雪上有兩里路之遠,可對于完全沒有內力的她而言,已經是冷得很難熬了。
「等翩翩回到我師弟身邊,我就算不殺了玉寒天那小子,也一定會將他給暴打一頓。」末了,他還加上一句。「我真的是看他很不順眼。」
「呵呵!」紫凝輕笑,覺得他真的是很可愛,難怪自己會愛上他。
他那是心疼夏傾城,要為他報仇呢!還說什麼是看人家不順眼,這很的是別扭得有些可愛啊!
「你笑什麼?」夜無痕不解地瞥了她一眼。
「沒有什麼。」琳兒連連搖頭,收斂了自己臉上的傻笑。
一旁的紫凝好笑地看著他們,覺得他們這一對真的是有點意思。
這夜無痕平時是個精明的主,怎麼這一遇上琳兒,就看不明白人家姑娘家的心思呢?真正是一個在感情上反應遲鈍的家伙。
一踫的秦白見他笑,心情沒來由地也跟著好起來。
這幾日,為了王妃的事情,她心里一直是很不好受的。好些日子沒有見她露出這樣的歡顏了!想來是因為王妃他們已經上了玉龍雪山,這解毒的希望是越來越近了,她的心情逐漸放松下來,才會有了這樣的好心情。
對于他來說,只要她開心,他也就開心了!
笑弦歌看著這些小兒小女的,心情也是這幾日以來少有的放松,不僅也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思緒也跟著飄遠。
「你在想什麼呢?」董宣走到他身邊,見他一副傻笑,有些不解。
「在想我年輕的時候的事兒呢!」
「年輕的時候!」董宣怪異地看著他。「你年輕的時候能有什麼事兒好想的。」
一個整天除了看書,就是四處走動游歷的人,年輕的時候能有什麼事情是值得他現在回味的?!
笑弦歌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可想的多了。」
「呵呵,那你都說說,你都想了些什麼。」董宣這下可來了興致。
「要你管!」笑弦歌懶得搭理他。
他越是不搭理自己,董宣就越是好奇了,趕緊蹭了上去,擠眉弄眼地道。「我說,你該不會是想女人了吧!」
笑弦歌反應迅速地跳離他好遠,然後惡狠狠地等著他。「你胡說什麼呢?」
「也是,你年輕的時候,好像也沒遇見過什麼女人,能有什麼想的。」董宣壓根沒將他的瞪視當做一回事。
「誰說我年輕的時候沒遇見過女人的?!」哼,他只是向來低調,沒和他說過罷了。
「喲,意思是你年輕的時候還和某個女人有過一段情?」董宣是壓根不相信的。
就他的了解,這家伙要是會對女人上心,也不會至今都這麼大一把歲數了,也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你以為我是你啊!」笑弦歌鄙視地看著他。
「人不風流枉少年,你懂不!」董宣小聲地說,目光還一邊不放心地往姜娘那邊瞟了一眼,確定她不會听到自己說的,方才放心。
「歪理!」
「嘿嘿,這個你是不會懂的。」他們兩人在這方面,向來看法都不一致。
年輕的時候,他看不慣笑弦歌的清心寡欲,一直都覺得就這事兒而言,他不去出家當和尚那真是太可惜了。而他呢,也一向不滿于自己在女人之間周旋。猶記得當年,他們好像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留意到對方,進而成了今日的生死之交。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
二人抬頭,只見是姜娘正往他們這兒走過來。而她的身邊,是夏傾城。
「怎麼了?」
董宣和笑弦歌迎著他們走過去。
這夏傾城自晚間他們停留在此處以來,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那座雪上,這會兒跟著姜娘過來,想必是有事要和他們說。
果然,只見走進一些,夏傾城開口道。「我想,或許我們也可以跟著上雪山去看看。」
只是讓玉寒天帶著翩翩上雪上,他終究有些不放心。
就這麼等著,他心里是越等越焦急。
特別是董宣給他說過山上的各種情況,他更是放心不下。
「你別擔心,這雪山既然是沁月國禁地,那麼玉寒天就一定有辦法可以拿到白玉蓮的。」笑弦歌想起他們上次在山上的情景,心中實則也是十分的忐忑不安的。
這白玉蓮若一般人拿不到,那麼就只能是寄希望玉玉寒天了。
「可是他舍得嗎?」。這是夏傾城最擔心的問題。
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他不允許事情再出現一點差池。
「他會舍得的。」姜娘肯定地道。「你當初不也是看準了這一些,肯定了這一點,才會答應他的要求寫下休書的嗎?」。
只是,難為了這孩子。
「我那是別無選擇。」夏傾城的聲音了帶著從未有過的氣餒。
若是還有別的辦法,若不是她的病情危在旦夕,他又怎麼會出此下策。
「既然如此,那麼你就什麼都別想。唯今之計,我們也只有相信玉寒天了。」姜娘道。
「是啊!唯有相信他。」人生就是這麼諷刺。現在,他能保持的希望,也就是相信著另外的一個男人對他的娘子的情意了。
「我想,傾城說的,跟著上山去看看也未嘗不可。」笑弦歌突然道。
「你也贊成?」董宣看向他。
「嗯。」笑弦歌點了一下頭。「雖說玉寒天和他身邊的那個叫天逸的武功高強,這雪山上的侍衛也是千挑萬選來看守這里的,可以你和傾城的功夫,要上山、避過他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與其那麼不放心,跟著去看看,也未嘗不可。
「你的意思,是我和傾城兩人去?」是的,笑弦歌說得對,以他和夏傾城的功力,他們兩人上山,只要多加注意,應該是沒問題的。
「嗯,其實,我們大家都多少是有些不放心的,跟著去看看也好。」姜娘沉吟片刻,也對笑弦歌的話深表贊同。
「也好。」董宣看了一眼夏傾城。「那麼我和傾城山上以後,這里可就交給你們兩了。」這里距離雪山那麼近,若不小心行事,也是極有可能會被發現的。
「放心,放心!我和笑狐狸那也都算得上事老江湖了。你就別擔心我們,你和傾城就安心上山吧。只要到時候能把我們徒弟給安然的帶回來就行了。」姜娘叮囑他。
「那行,我們走吧。」
董宣側身對夏傾城說道。
夏傾城對笑弦歌和姜娘默點了一下頭,跟著董宣的步伐,很快的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姜娘他們的視線里。
「希望這次一切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姜娘不無感嘆地道。
「放心,一定可以的。」笑弦歌寬慰著她。
「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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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的路確實如翩翩想的,夜里行來是那麼的艱難困苦。
任由夏傾城拉著自己的手在夜里一路前行,她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只要抬頭,她就可以看見前面他挺拔的背影。
這一路行來,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他都不曾放開過她的手。他將她抓得那麼緊,力道卻恰到好處,不至于力量過重而傷到了她,也不會因為任何的艱難險阻而松開他的手。
翩翩很明白,只要自己願意,前面的這個人都會為自己遮風擋雨,一輩子就這麼牢牢地抓住自己的手,不離不棄的。
哪怕他是一國之君,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可他對自己的疼寵卻是一生的。
正想著,前面突然傳來他關切的聲音。「翩翩,你還走得動嗎?要不要我背你。」
「沒事,我還能走。」她回答,聲音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抵御不住這樣的寒冷而有些微的顫抖。
真的是一個很體貼的人,雖然不曾回頭,可他卻能感覺到自己的疲憊。
這樣的一個男子呵!她何德何能能夠擁有他這樣無私的疼愛。
「你身子骨本來就不好,又有身孕在身,還是我背著你走吧。」他突然停了下來,轉身面對她,一雙眼,在夜里顯得特別晶亮。
「水大哥,我真沒事。我還能走。」這雪上也不知道爬了一半沒有,若讓他背著自己上山,只怕到了山頂他也就沒什麼力氣了。
「上來吧。」他不容置疑地微微蹲子,方便她爬到自己的背上。
「真的不用。」翩翩看著他那寬闊的肩膀,不願爬上去。
「快上來,你不為自己想,難不成還想累著肚子里的孩子。」見她如此固執,他治好搬出她肚子里的孩子說服她。
翩翩忍不住好笑。「哪有你說的那麼夸張!我這個做娘親的都還不覺得累,怎至于就累壞了他。」
「別磨蹭了,快上來,這上到山頂,還有好一會兒呢。」他堅定地說,大有她不給他背,他就不起身之勢。
「這、、、、、、」翩翩見他這麼堅持,有些動搖了。
老實說,這點累,她確實是能承受的住的。可她此時卻覺得自己好困!自從上了雪上之後,為了跟隨著大家的腳步,不拖後腿,她一直用意志力克服著自己,不讓自己失神,也不讓自己睡著,可天知道,她堅持得好辛苦。
若這會兒能爬到他的背上,在那里打一會兒小盹,那會多麼的舒服。
見她猶豫,玉寒天更加的明白,她只怕是堅持得很辛苦。心中滿是憐惜之情。「要不你先上來,我背你一小會兒,等你休息好了,再自己下來走。」
听到他這麼說,她也不再堅持。「那好吧!」
她心想,自己就只給他背一小會兒。等她眯一下,休息片刻,就一定下來自己行走。
見她終于答應,他滿心歡喜,身子再蹲下一些。
翩翩有些別捏地爬上他的背,一再得對自己說︰一會兒,就只是一小會兒,我只眯一下。
對于玉寒天來說,身上的這點重量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雖然是她和孩子兩個人的重量,可背著她,他一點也不覺得重,相反的,內心深處還悠然而出,生出滿滿地幸福。
隨著他向前走的步伐,翩翩靠到他的肩膀上,這樣帶著些許輕微搖晃的感覺,就好像身處于搖籃里,睡意無邊無際地襲來,這次,她再也支撐不住,在他的身上沉沉地睡去。
什麼也顧不得想!
她實在是太困了!
「皇上、、、、、、」天逸見翩翩在玉寒天的身上睡著了,不由得出聲提醒。
他實在是心疼皇上,這夜里,在這陡峭路滑的雪上上,他獨自行走都有些吃力,更何況是天之驕子的皇上呢?!
此時他的身上又背著翩翩姑娘,他著實有些看不下去的。
皇上為他身上的這個女子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若不是深知他執著于她,他早就進言了。
「噓!」玉寒天制止他,唯恐他驚醒了背上的佳人。
天逸見此,只得住口。
玉寒天對他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找一些可以御寒的東西蓋在自己背上的人兒的身上。
天逸會意,趕緊讓身邊的人找來一些厚實的披風輕柔地蓋在翩翩的背上。
玉寒天這才滿意,背著翩翩繼續大步前進。
天逸無奈地看著被一大團東西在背上遮擋住的他,只得郁悶地帶著其余的人跟著他繼續前行。
任憑董宣和夏傾城的腳步如何之快,他二人也是在後半夜的時候才追上玉寒天他們的。
那時候,距離上到雪上山頂約莫還有三分之一的路程。
「沒想到他們走得如此之快!」夏傾城低語,不無感慨。
就算是他和董宣這樣內力了得的人,上了雪山,在夜間行走,也走了這麼久,沒想到玉寒天他們的腳程會如此之快!
更該死的是,玉寒天還是背著他的女人趕路的。
夏傾城即使再不願意承認,可他也沒法欺騙自己,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深深地體會到,何為妒忌。
雖然他也很心疼翩翩,可當他們追上玉寒天他們以後,他看見翩翩趴在玉寒天的身上沉沉地睡去,心里的苦澀是只有自己才明白的。
「依我之見,這上雪上的路只怕是不只一條。」若沒有什麼捷徑,玉寒天他們不可能走得如此之快的。
「想必還有什麼捷徑是可以更快地通向雪山的。」這里是玉寒天的地方,他知道捷徑怎麼走,夏傾城一點也不意外。
他突然想起,有關于沁月國選出每任新皇的那種辦法。
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嗎?還是這上雪山只是一件列行公事的事,而實則每任選出的新皇都是早就內定好了的,而他們對于這上山的捷徑也是早已了然于胸,這上山一行為的只是他們能更加更順理成章的接下皇位,受萬民所擁護呢!
「看來這沁月國的開國之君為了能坐穩他的江山可是大費苦心啊!」董宣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的。
「也或許這當中還隱藏著別的秘密也說不一定。」夏傾城想了想。
「這也是極有可能的。」董宣不誤贊同。
接下來,兩人都極有默契地沉默下來,默默地跟在玉寒天等人的身後一路上行。
只是,這路越走,董宣越是瞪目!
沒有想到,這上雪山的路,玉寒天帶著他的人,根本就不順著大路走,而是一路繞行,而隨著這些繞行的路,理所當然的會認為這路被這麼一繞只會更遠,卻不曾想,這繞一繞,也就跳離了好大一段路,他們正以驚人的速度直往山上趕!
想著當日他們上山之時走了那麼多的冤枉路,再想著當初玉寒天必定也是帶著人走捷徑抓住他們的,董宣心里那個氣,真恨不得將這些路給全部封死算了!
「師傅,看來再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山頂了。」夏傾城的聲音突然在董宣的耳邊響起。
「嗯。」因為夏傾城突如其來的話,董宣有些錯愕。
這夏傾城想來不是多話的人!而這不對話的人最不愛做的就是說廢話。
董宣更不認為夏傾城會是在這種時候說出這些毫無意義的廢話的人。
可這種不會說這種話的人此時卻是實實在在的說了!這是何原因呢?
不解!
說完這句話,夏傾城果真沉默了。
而這種又‘沒聲’的寂靜使得董宣都不得不懷疑剛才出現的是不是自己的錯听。
只有沒事人一樣的夏傾城知道,他剛才之所以出聲,那是因為董宣心中的氣憤使得他的腳步不由得加重,故而,他只得出聲,以避免他在不知不覺中加重的腳步不小心漏泄,驚動了玉寒天等人。
終于,在破曉之前,他們距離雪上上頂只有一盞茶左右的功夫了。
而此時,走在前面的玉寒天卻突然命令所有人停了下來。
這一舉動,也驚醒了在他的背上熟睡的翩翩。
「怎麼了?」她睡意朦朧的抬起頭。「到了嗎?」。
「就快了!」玉寒天輕聲回答她。
「那你放我下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瞧,她還一個勁兒地告誡自己只能小睡片刻,沒想到,只這一覺醒來,一覺快上到雪山的上頂了。而這天也已經破曉,他背著自己一定走了很長時間吧!
「沒事,我就背著你上山頂好了。」他說。「這夜路難走,比不得白日里,還是我背著你的好。」
「我自己能行。」她堅持。
「好吧!」他唯有妥協,將她放到雪地上。
「天逸,這里就交給你了,你帶著他們再次把守,我若有事,自會傳你們。」他交代。
這雪上是沁月國的禁地,而這雪上的上頂方才是這禁地的核心,除了他,是不允許誰上去的。
只不過,他身邊的這個小女人不在這個範圍里面。
她是他未來的皇後不是嗎?!
「是。」天逸領命。
「走吧!」他對翩翩說。
「他們不跟著我們去嗎?」。翩翩好奇地問。
「不,這雪上是沁月國的禁地,他們是絕對不能跟著山上的。」他說,同時伸出手,再次牽住她的。
「哦!」又走了兩步,她忽地好像想起了什麼。「既然是沁月國的禁地,那你還能帶我上去?」
他的臣民都不能上去,更何況是她呢?
要知道,她這名義上可是別的國家的臣民啊!
「你不同。」他說。
怎麼個不同法?
她想問,腦中卻突然明白,這話是不能問的。
只是,她這次聰明的沒有問,而他卻說了。「這雪山山頂歷來只有沁月國的皇上和皇後可以上去。」
呃!
翩翩錯愕在當場。
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真的很不想去亂猜,可他的話,卻由不得她去胡思亂想。
「呵呵,這皇上和皇後才能上去的地方,我上去不太好吧!」天知道她笑得有多假,此時她的聲音是多麼的緊繃。
忽地,他止住腳步,轉過身來,無比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道。「我昨日在馬車上對你說的話全是很認真的。」
話?什麼話!
翩翩的腦中忽地閃過昨日他在馬車上離去時那落寞受傷的眼神。
話已至此,若還假裝不明白,她都覺得自己假得太過于。
只是,這種情況,她很害怕自己說出來的話會傷到她。
「我們快上山吧。」他拉著她。「這天一亮,白玉蓮也就開了,那個時候是它的功效最好的時候。」
「等等!」翩翩掙扎著。
她不要和他上山!
按照他話里的意思,她必須得問清楚。他不是說這山頂只有皇上和皇後才能上去的嗎?那麼她跟著他上去,是不是就意味著、、、、、、意味著、、、、、、
她實在是很不願意那麼想,可他話里的意思,確又是那麼的令人深究。
「怎麼了?」她的掙扎讓他止住前進的腳步。
「我想說、、、、、、想說、、、、、、」原來,有的話,若說出來真的很傷人,那麼真的是很難以啟齒的。
「你想問,是不是你和我上山了,就意味著你要嫁給我是嗎?」。他幫她說完,話是那麼的簡潔明了。
「呃!」翩翩微愣,有些被他的直接嚇到。
「如果我說是呢?」他無比認真地道。
「這、、、、、、你明明知道、、、、、、知道我、、、、、、」她十分為難。
「知道你不喜歡我?」
「不、、、、、、」她想否認,卻不知道要怎麼說才不至于會傷害到他。
「知道你的心中只有一個男人?」
突然之間,她的心好痛。
「抱歉!」看見她眼中的憂傷,他為了自己的口不擇言而自責不已。
「沒事。」她知道他是無心的。
「你說的對,我什麼都知道。但我不在乎!今生,我只想讓你當我的皇後。」說出口的話是那麼的堅決。「如果我告訴你和我上了這雪山的女人一定會是我的皇後,那麼你是不是選擇不和我一起上去呢?」
是不是做他的皇後對她來說,是一件比死還要恐怖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那麼她寧可不上雪山。
「先別忙著拒絕我,你自己要考慮清除,就算不為你,你也得為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話未完,她便很氣憤地打斷他。「不要每次都提起我肚子里的孩子!」
是的,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因,此時,失去夏傾城那麼難過的她,真的不會花太多的時間去考慮生死。可她是真的真的很在乎這個她與他的孩子啊!
可是,在乎,卻並不意味著,她凡事都得屈服,包括他這種無理的說法。
「是嗎?」。他笑得淒苦。
原來,要做他的皇後是那麼痛苦的一件事啊!
即使他千方百計自夏傾城手中奪過她又如何?那麼在乎孩子的她,當知道這代價是要做他的皇後之後,是這麼的抗拒啊、、、、、、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哀的人!
看著他掩飾不住的痛苦,翩翩也跟著心痛起來,這到嘴邊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對不起!」千言萬語,除了這句,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天知道她有多不想傷害他!她也知道他對自己是多麼的好!
面對這樣的一個男人,她為何就是不動心呢?!比起那個輕易就將自己休離,拋棄自己的無情無義的男人,他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她怎麼能這麼傷他呢!
「不要說對不起。」他轉身,掩飾住自己的滿臉心傷,只留給他一個落寞的背影。
「只要有我在,你這輩子都可以過你想要的生活,我絕對是不會為難你的。」那背對著她的聲音里,有著藏也藏不住的哀苦。
這話,翩翩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滾落下來。
玉寒天沒有再回頭,拉起她的手,解釋道。「這山上路滑,我只能牽著你前行。」
解釋,是因為怕她的心里不樂意、歡喜。
這樣的牽手,對他來說,之前對他來說,是多麼的幸福,現在全都變成了苦澀。
他的解釋,讓她的淚流淌得更凶猛,心中的酸澀劇增。
他本是那麼意氣風發的一個男人,在他的世界里,他永遠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卻惟獨在遇見她之後、、、、、、、
看她,都對他做了什麼好事!
原來,她也是會心疼他的!原來,人,就算沒有愛情,也是可以被打動的!
相守一生,未必真的必須得相愛。
做了兩世人,她怎麼就看不破這個道理呢?相愛的,未必能相守;相守的,未必能相愛!有這麼一個男人可以感動你,打動你,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嫁給這樣疼惜自己的男子,相守一生,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她覺得這樣也不錯。
你再愛一個人,他不愛你,也是枉然!相反,嫁給一個自己愛的,你卻也會感恩的人,或許真能美滿一生也說不定。
看著前方那義無反顧地拉著自己,小心翼翼呵護著自己仿若珍寶的男人,她的心中忽地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嫁給他,做他的皇後,讓他照顧自己和孩子一輩子!
這樣的人生未嘗不可!
或許,還更真實!
「若是這次解毒下了雪上,那麼我就做你的皇後。」她說,淡若幽蘭。
走在前方的落寞身影忽地止住了腳步,身軀開始變得僵硬,久久,只見他轉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聲音低沉。「什麼?」
他真的以為,自己剛才听到的是幻听。
那是因為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從而引起的幻听。
「我說,等我身上的毒解了,我就做你的皇後。」她笑看著他!
原來,嫁給他,並沒有自己相像之中的那麼難。
一切,都怪自己曾經太過于執著。
「真的?」他仍是不敢置信。
「真的。」她答。
「真的?」他的嘴角一個笑痕,一改之前的落寞。
「真的。」
「你真的願意做我的皇後?」這次,他整個人顯得是那麼的意氣風發,眉眼間都喊著驚喜。
他這樣欣喜若狂的神情,以至于若干年後,一直深深地埋在翩翩的心間,溫暖著她。
「我願意。」她再次肯定地回道,並深深地點了一下頭。
她明白,自己之所以會這麼用力地點頭,是怕自己會後悔。
出乎意料地,這次,她沒有後悔。
只是,在想起那個男人的時候,心里依然覺得悲傷刺痛。
她想,此生,他都注定是她心中的傷。無需隱藏,就停留在那里,生根,發芽,只是,她不允許他再瘋狂的滋長。
「我向你保證,此生,我玉寒天將會待你和你肚子你的孩子若珍寶,放在我的手心里珍之、重之,一輩子!」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深信,只要有她在身旁,以後的人生,也依然是如此!
「嗯。」她輕輕頜首,任由他的雙手將自己的雙手捧起來,珍而重之地放在手心里。
相對于玉寒天此時的幸福,躲在距離他們一段路遠的雪山山石背後的夏傾城,此時他的手已經因使用內力而瓖嵌進了雪上的山石里,而他手上鮮紅刺目的血正順著雪流進冰里,與冰混為了一體。
董宣擔憂地看著他陰霾的臉,有些駭然。
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夏傾城,沒有想到他也有這樣的一面。看見他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董宣滿是心疼。
「傾城,你冷靜點,冷靜點!當以大局為重。」董宣顫著聲說道。
「我知道!」他的聲音透著一絲冷意。
若不是知道必須以大局為重,必須克制自己,必須保留一絲理智,他只怕是早就沖出去,將那個讓他在乎到心里發疼的女人給拉回懷里,好好的教訓一頓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什麼都不在乎,不上心的自己,有一天居然也會有如此暴烈的一面。
「翩翩這丫頭,現在不是因為被你拋棄太過傷心了嗎?等她有一天明白事實的真相,就不會這樣了。準會在第一時間拋棄那個玉寒天,奔進你的懷里的。」董宣拉扯自己嘴角僵硬的笑容說道。
「會嗎?」。真的會如董宣說的這般嗎?
「那是肯定的,必須的!」董宣理所當然地道。
「希望吧!」夏傾城卻沒有他那樣的信心。
他真的很害怕,他怕道了最後,她身上的毒解了,而他卻在也喚不回娘子的心了!
他何以做錯了嗎?
他不禁自問。
若時光從來,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還會休離她,讓玉寒天帶他上玉龍雪山為她解毒嗎?
好像沒有想的余地,若再來一次,他依然還是會這麼做的。
只因,這是唯一讓她可以活下去的辦法。
玉寒天怎麼也沒有想到,才剛到手的幸福,隨著他們的上山,一切都在慢慢的改變,而他盼望已經的幸福,是來得那麼快,去得也那麼快!
翩翩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是那麼的熟悉,是那麼的、、、、、、似曾相識!
玉寒天沒有發現她的異樣,此時的他因為看見這山上盛開的白玉蓮而滿含歡喜。
他的心中是無比喜悅的。
一切都還來得及,她還在他的身邊,而白玉蓮就在那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摘下它,以夏傾城給的千葉草為藥引,喂她服下,她身上的毒就會解了!
這真的是太好了!
現在,他已經能夠幻想和她廝守一生的美好了!
天已經完全的亮了,太陽緩緩自東風升起,逐漸照射出耀眼的光芒,此時是白玉蓮開得最美,藥性最絕佳的時候。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一步步地像白玉蓮的方向走去。
「等等!」身後忽地一股重力沖了過來,翩翩一把拉住她。
他回身,只見她一臉的驚恐。「別,別去!」
「怎麼了?」他擔憂地看著她。
她的臉色那麼難看,是毒發了嗎?可又不像啊。還有她臉上的驚恐懼怕,這些都是怎麼了?
他的心揪得緊緊的。
「別去,那里有沼澤,你會沉下去的。」她好害怕,好害怕。
「原來是這樣啊!小傻瓜,那難不倒我的!」原來她是擔心他啊!
她臉上所以的害怕和擔憂都是因為他!原來,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他臉上不由得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可很快地,那笑容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懼怕。
他顫著聲問。「你怎麼會知道那里有沼澤的?」
「因為,上次夫君也是、、、、、、」話未完,她卻好像發現了什麼,想起了什麼,雙手震驚地捂住嘴巴,繼而,淚如雨下!
玉寒天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臉的陰霾。「你記起他了!」
她不是忘記了嗎?為什麼現在又會想起來?
這到底是為什麼?
就在之前,他還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幸福!他還和她講述著他為他們之間勾勒的美好。還想著,等下了雪山,她的身子好些,等孩子出生以後,他就會帶著他們去很多的地方,吃她最希望吃的美食,去她想去的地方、、、、、、
呵呵!原來,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夢一場!
也不是,它比夢還要來得短暫。
「我、、、、、、我、、、、、、夫君、、、、、、」是的,一切她都記起來了。
她的夫君!
那個帶她極好,心地極其善良,總是淺含墨笑地她最愛的夫君,她怎麼就能將他給忘記了呢?!
怎麼會這樣呢。
「你想起來了、、、、、、」玉寒天一連退後幾步,他實在是沒法接受這個現實。
她不是吃了白玉蓮的蓮子煮的蓮子粥嗎?既是如此,那為什麼還可能會恢復記憶呢?要知道,服用過這粥的人,從來就沒有誰是會恢復記憶的。
為什麼她就是那個例外呢?而翩翩,他是她最害怕會記起一切的人啊!
「夫君、、、、、、」翩翩看不見他的悲痛,她現在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心傷。
她的身子一軟,癱坐在雪地上。
她還記得,那麼深愛他,他也那麼深愛的夫君休了她。
怎麼會這樣呢?他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的吧!那麼善良的她,不可能休了她的。一如他當初所說,就算不愛了,他也會拿自己當親人一般的對待的。就算他不記得自己,可是他也不可能休了她。
這中間到底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呢?!
她的這聲低喃的‘夫君’听在玉寒天的心里,就如同在他的身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他一直以為之前自己對她得不到的愛是這個世界最痛的,卻沒想,得到了以後失去,那不僅僅是痛徹心扉,簡直是生不如死。
痛得連呼吸都喘不過氣來。
而這邊,翩翩哭得泣不成聲,漸漸地,她覺得呼吸是那麼的困難,就連空氣都稀薄起來,而心,卻依然是那麼的痛,漸漸地,開始麻木,自覺好像在遠離。
「痛、、、、、、」痛,她真的好痛!好痛!
是的,痛!
玉寒天的視線落在雪地上,就好像那里會奇跡地會將那里看得生出花兒來一般,不曾離開。她既然恢復了記憶,想起了玉寒天,他知道她一定是會心疼的。
可是,他的痛一點也不比他輕啊!這,他又該怎麼辦呢?!
「痛、、、、、、痛、、、、、、」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玉寒天自悲痛中回神,想到當務之急是應該先解了她身上的毒,至于別的、、、、、、以後再說吧!
微弱的痛呼聲漸漸地吸引了回過神來的他的注意,他緩緩地抬起視線,往她的方向看去。只見她之前站得地方,她蜷縮成一團啊躺在雪地里,而此時她身上的白色披風正無力地披在她的身上,迎著風,在風中鳳舞著。
「翩翩!」他趕緊到她的身邊蹲了下來,憂心地看著她。「你這是怎麼了?」
因她過于蒼白透明的臉,他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恐慌襲來。
他將她的身子扶起來,讓她靠著自己。「告訴水大哥,你哪里不舒服。」
「痛!」她痛得眉頭打了無數個結,蒼白的小臉皺在了一起,額頭上正在滲出密密麻麻的薄汗。
「乖,一會兒就不痛了。」他輕聲安慰。
一般的疼痛不至于會向她這樣,唯一的解釋就是,她體內的毒發作了。
這樣的情況是他以前沒有見過的,也比之以往都要嚴重。一時間,他也想不出任何的辦法可以緩解她的痛苦,為今之計,只有先解了她身上的毒。
希望這樣她會慢慢地好起來。
「你躺一下,水大哥很快就回來。」話落,他輕輕地將她放到雪地上,接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蓋在她的身上。
在他起身要去摘雪蓮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衣袍的下擺被搖晃了一下。
他低頭,只見是她的小手緊緊地拽住自己的衣袍下擺。此時的她正竭盡所能地抬起頭來看著自己,慘白的小臉滿含擔憂。「那里、、、、、、有沼澤、、、、、你、、、、、、自己、、、、、、要小心。」
「放心,我知道的。」心,好像沒有之前那麼難受了。
只因,她原來也是關心自己的。
「小心。」她再一次叮囑完才松開自己泛白的手。
他說過,這里是他的地方,他會有辦法的。
她相信他。
在劇烈的掙扎中,翩翩隱約看見玉寒天背對著自己順著直線一直走到中間,然後雖然那里沒什麼東西擋道,但他卻停止不前了,只見他站定片刻,就往左面做出一個拐彎的動作,接著繼續往前走;接著又是一陣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的迂回步伐,繼而又繼續前行,這次用的卻是上上左下右下,再上三步的走動。
就這麼一路行來,很快地,他已經走到了白玉蓮的面前。而這一路上他都安然的通過,並沒有遇見上次他們來到這里遇見雪地的沼澤的情況,他也沒有向夏傾城那般被雪地給吞沒。
翩翩雖然處在無盡的痛苦中,可她確實明白的,原來這白玉蓮果真不是誰人都可以拿的。只怕是除了玉寒天,想動這白玉蓮的人最終都只會被沼澤給吞噬,最後只有死路一條。
她的夫君之所以能從這里撿回一條命,那是奇跡;玉寒天能走過輕而易舉的拿到白玉蓮,那是理所當然。
若沒有他,她想,他們無論用盡什麼辦法,最終都只會是徒勞而已。
玉寒天盯著那聖潔高貴的與雪融為一體的白玉蓮,眼中復雜的神情一閃而過,緊接著,只見他沒有絲毫猶豫地伸出手,采摘下那一朵晶瑩剔透,不沾染一絲世俗的塵埃的蓮花。
看著再次用同樣的步調原路返回的玉寒天,翩翩的視線落在了他的手上,只見那多蓮花迎著風,正溫柔的舞動。
那就是可以救得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的白玉蓮嗎?
就是那朵讓他們歷盡千難萬苦,讓她的夫君吃足了苦頭的蓮花嗎?
玉寒天很快地來到翩翩的身邊,滿含溫柔地看著她,激動地道。「我終于拿到白玉蓮了,有了它你很快就會沒事了。」
「白玉蓮。」翩翩激動地看著他手中的花。
就這麼近在咫尺地看,覺得它更為聖潔。
「你拿著。」玉寒天將白玉蓮塞進她的手中。「我去找一些雪來。」
夏傾城給她說過的,只要將白玉蓮和它周圍的白雪制成藥丸,在用千葉草為藥引,讓翩翩服下,她就可以完全好起來了。
「嗯。」翩翩結果他手里的白玉蓮。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這白玉蓮放到她的手中以後,她竟然覺得全身都舒暢了起來,而鼻中吸入的陣陣蓮香,更是讓她心中頓覺舒坦,之前的不適也漸漸地遠離,整個人都逐漸精神了起來。
這真的是太神奇了!
看來,這白玉蓮當真是解這血沫子的解藥了。
她自雪地上爬起來,坐正了身子,手在不知不覺間扶上自己的小月復,在心里對他說道︰孩子,這下,你總算是可以平平安安地來到這個世界了。
對這個世界,此刻,她是充滿了感恩的。
上天如此的厚愛,讓她在這里遇見了生命中自己最愛,也那麼疼惜自己的男子,給了她一個她與他共同孕育的生命,還給了她、、、、、、
她的視線落在了正蹲子取雪得玉寒天的身上,心中,百般滋味!
恰在此時,一道藏青色的身影自天空中飛落到雪地上,失神的翩翩猶來不及反應,她手中的白玉蓮就那麼被人給奪走了。
「哈哈哈哈!這白玉蓮就便宜老夫了。」
隨著這張狂的笑聲,翩翩總算是看清了來人的真面目。
「是你!」翩翩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之人。
「正是老夫。我的未來兒媳,我們可是很久沒見了。」秦越澤滿含笑意地看著她。「你必然不知道,這些日子,老夫的人找你找得有多辛苦。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派出那麼多人找她都一直尋不著,沒想這次再來沁月國,居然一進城就遇見了一個就雪靈兒的女人,她不僅告訴了他夏侯翩翩的去向,還透露了一個天大的秘密給他,那就是這玉龍雪上上藏著的至寶——白玉蓮。當然,還有那讓他十分的感興趣的雪煞。那東西可是一個寶貝!只有給玉寒天這樣的君主,才會將它藏于這雪山之上,要是能為他刺焰國所用,他一定統一三國,收復凝成,至今而後,看這世上還有誰是不臣服于他刺焰國之下的。
到那時,他秦越澤就會是這天下的霸主,而後,被他的子子孫孫給萬事流傳,流芳百世。
「秦兄,這白玉蓮可是我沁月國的至寶,還望你能交回我的手上。」玉寒天在听見翩翩的驚呼聲以後,在第一時間回頭,自然也是看見了秦越澤的。
「玉兄弟,此言差矣。你既然說這白玉蓮是你沁月國的至寶,那又何以能這麼輕易就給人做了藥引呢。你這樣的做法豈不是對不起你祖上的列祖列宗嘛?」秦越澤完全沒有要將白玉蓮交給他的意思。
「這秦兄就有所不知了,對我來說,翩翩不是外人,她可是我未來的皇後呢!」此時,玉寒天也只能這麼理直氣壯的回答。
「哦?」秦越澤眉頭深皺。「據我所知,她可是軒燁皇朝錦王的王妃呢!怎麼這會兒倒成了你沁月國的未來皇後呢?」
「秦兄有所不知,錦王已經休離了翩翩,而她也已經答應嫁與在下,那麼我用這沁月國的至寶來救我的未來皇後,這有何不可?」這至寶若是用來救毫不相干的人,那確實是說不過去,但這救的可是未來的國母,又另當別論了。
「這樣啊!」這有點超出秦越澤的意料之外。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錦王與眼前的女子那麼好的夫妻情,他居然也會將她休離。這當中到底是出了什麼樣的問題呢?
不過是什麼都不要緊。這樣一來反而更好。
這下,夏侯翩翩就可以嫁給他的兩個孩子中的其中一人了,以後,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成為他的兒媳婦,留在刺焰國,日日夜夜的彈琴給他心愛的女人听了。
想到這,他的心中更是歡喜了。
果真是沒有想到啊,這次到沁月國來,他會有這麼多的收獲。
「正是,所以現在秦兄你可以將白玉蓮交還給我了吧。」玉寒天毫不在意地向他伸手。「這白玉蓮可是救我未來皇後的藥呢!」
他知道他是不會給的,但他也已經做好了隨時動手自他的手中搶過白玉蓮的準備。
「這麼美的蓮花,就這麼被人給吃了,那豈不是可惜。要不玉兄弟就借我觀賞幾日。」秦越澤笑容滿面,完全沒有要將白玉蓮給他的意思。
「恕難從命!」這四個字,玉寒天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
「真是不友好啊!」秦越澤面色一冷,冷笑。「只是今日這蓮花我是極其喜愛的,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真無恥!」翩翩實在是忍無可忍。「你這和搶的又有何區別。」
這秦越澤的無恥行為她是早已領教過了,今日再見,只是更覺得厭惡。
「我的未來兒媳,有你這麼給未來公公說話的嘛!」秦越澤可不高興了。「這天下間,只有我秦越澤想不想要的東西,卻沒有什麼是我想要卻得不到的。」
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轉向玉寒天,帶著警告。「包括我要你做我秦越澤的未來兒媳婦。」
言下之意,他今日是搶定了。
這要搶的還不僅僅事他手中的沁月國至寶白玉蓮,還有她這個玉寒天口中的未來皇後。
她們全是他看中的,所以,其中任何一樣,也跑不了。
「秦兄,著實猖狂。」玉寒天哪里能忍受他這樣明目張膽的挑戰,當下,拳頭一緊,內力開始凝聚,拳腳上的功夫對準了他就開始蓄勢待發。
「玉兄弟,我勸你最好是三思而後行。」就他,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的。
「哼,是與不是,只有打過了才知道。」玉寒天絲毫沒有因他身上的強大寒意給駭住。
「你找死。」秦越澤也不再和他嗦,全神貫注開始準備迎接他的攻勢。
「這早死的也不知道是誰。」董宣的聲音自空中傳來。
很快地,他人就落在了玉寒天的身邊。「我說,小子,有什麼事情我們過後再說,現在當務之急要做的是大家一起聯手,奪回白玉蓮,那可是翩翩的救命藥呢。」
「董老說得極是。」玉寒天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他也很清楚自己未必是秦越澤的對手,現在唯有借助董宣他們的幫助,才能拿回白玉蓮救得翩翩。
至于,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這些事情只要稍微用點腦就不難明白。只怕這夏傾城的休妻為的也是引他上鉤。
這一點,他當初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認為想來光明磊落的夏傾城必然不肖耍這樣的手段。同時,也抱著他只要肯休離翩翩,多給自己一些時間和機會,自己必然是能夠成功地迎娶她當自己的皇後的。
只是這些想法,在她恢復記憶的那一刻,全部都化為泡影了。
她若還記得夏傾城,又怎麼會嫁給自己了。
雖然如此,他還是不會死心,一定會力爭到底的。
對她,他永不放棄。
「哼,就憑你們。做夢!」在他上雪上的這一路上,都沒有發現這董宣和夏傾城,看來這兩人的功力確實是讓他不得不引起注意啊。
「那我們就玩玩看。」
這次,董宣也沒有給他多余的時間說廢話,與玉寒天配合默契,一左一右,雙面夾攻秦越澤,全力奪回他手中的白玉蓮。
「翩翩,你怎麼樣?」夏傾城自空中落到翩翩的身邊,將她給扶起來。
「夫君!」再見他,恍如隔世。
這一聲濃情切意的呼喚,猶如一道悶雷哼哼地擊打在夏傾城的心上。
心疼,是那麼的明顯。
「來,我先扶你起來。」他說。
「嗯。」在他的攙扶下,她依偎著他,緩緩地站起來。
「夫君,翩翩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她就知道。
他一定會對自己不離不棄的。
那休離,八成也是一個幌子,他為的是讓水大哥能帶她上山,用白玉蓮救她吧。
他那樣光明正大的一個人,居然會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真的是難為他了。
「娘子,你、、、、、、」
他不解,為什麼突然之間,她會變得這麼懂自己呢。
之前,她不是還想不明白,還誤會自己的嗎?怎麼這會兒,就什麼都想明白了呢?!
在上雪上之前,他還看見她和玉寒天緊緊相握的手,此刻,她卻又是那麼深情地望著自己,對自己毫無半點質疑。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知道他的想法,也無需她問,她就擅自答道。「夫君,我恢復記憶了。翩翩想起你了!我想起你了、、、、、、」
在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之後,她終于又再次的記起他了。
「你記得我了!」他驚訝地看著她。「你的記憶全部都恢復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有著歡喜,有著激動,還有點慶幸,又有一些自責、、、、、、
「可是我還、、、、、、」
「沒有關系。夫君你無需自責的。你記得不記得我真的沒有關系,最重要的是我能記得你。」
這些濃情的話,伴隨著淚水,點點滴滴落入他的心上。
「娘子!」是什麼樣的愛,可以讓她這樣的在乎自己呢!
心里酸疼酸疼的!這種疼,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因為他是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給包裹住的。
「夫君!」是的,她不怪他的。
她怎麼可能怪他呢!若不是因為要拿到白玉蓮救自己,他又怎麼會失去記憶呢!今生,他記得之前的她也好,不記得也罷,這些都改變不了她愛他,想要留在他的身邊相守一生一世的想法。
「傻瓜。」他輕輕地將她擁入懷里,感受這久違的幸福。
「不是,是傻妃。」她在他的懷里低喃。
「什麼?」他拉開一些彼此的距離。
剛才她是悶在他的懷里說的,他沒有听清楚。
「我說,是傻妃。我是你一生一世的傻妃。」只有能呆在他的身邊一輩子,是痴是傻那又如何。
「呵呵,傻妃!」他想起大家流傳的,他夏傾城是娶了一個傻妃。
卻沒想到,這傻是這樣的一種傻法。
他何德何能,何其有幸。
「呵呵!」
她好像也想起了那些往事,一個勁兒地傻笑起來。
兩人正傻笑著,忽見又一人自空中降落,加入到董宣他們的打斗中,而他的目標同樣,也是白玉蓮。
「湘王!」翩翩不敢相信地看著剛加入到打斗中的夏連城。
他怎麼又會在這里?!
「六哥。」夏傾城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夏連城。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
對于他的這位六哥,他的心中生出了極強的戒備心理。
他,似乎遠不止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夫君,我沒事,你去幫師傅他們。」翩翩輕輕地推了推他。
此時的情況太過于奇怪了。
「沒事,有師傅在、、、、、、」他不放心丟下她獨自一人在這里。
「雖然有師傅在,水大哥現在也和師傅是站在同一陣線的,可秦越澤的功夫是那麼的深不可測,現在又多了一個湘王,我看他既不是站在師傅他們這邊的,也不是站在秦越澤的那邊的,他的目標很明確,他勢必也是要拿到白玉蓮。」而最為奇怪的是,湘王的武功居然一點不落于玉寒天之下,這是翩翩他們從來沒有想到的。
看來,平日里,他們真的是太低估了夏連城,讓他給蒙蔽了。
「就你一人真的沒事?」夏傾城也有些急了。
之前夏連城沒有出現的時候,董宣和玉寒天和秦越澤一直是僵持不下的,可現在有了夏連城的加入,情況就有了些許扭轉,只怕是再這樣下去,情況未必會在他們的掌控中。
「嗯,放心吧。」她再次推了一下他。
是礙于她現在的身體不好,不然,她想自己也是可以助他們一臂之力的。
猶記得當初在雪上上的時候,她體內的內力爆發,雖然她對于這些還掌握得不是很好,可要必要的時候幫幫忙還是可以的。
「你乖乖的就站在這里,不要亂動。你現在身子那麼虛弱,也不允許加入到打斗中來。」他叮囑。
笑弦歌曾經說過她在雪上上內力爆發的事情,既然現在她恢復記憶了,那麼難保她不會興起要幫忙的念頭。
只是,這打斗中的人,又有哪一個是泛泛之輩,而她,現在身子骨又這麼虛弱,去幫忙,這不等于是去找死嘛。
「嗯,我知道了。我不會去的。」翩翩突然有一種與他心意相通的想法。
這無疑是讓她心中歡喜的。
得到她的保證,夏傾城這才沒有後顧之憂地前去幫董宣的忙。
翩翩遠遠地站在,看見他們你來我往的打斗,只見那白玉蓮在他們幾人的手中輪流來去,心緊緊地提了起來。
那麼嬌柔的花,怎經得起他們這麼粗魯的對待。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那本晶瑩透明的聖潔之花,在他們的手中正慢慢的枯萎。
「該死的!」董宣低咒一聲。「你們搶歸搶,可得悠著點兒。這白玉蓮可是我家徒弟的救命藥,你們要是毀了它,以後我老頭子不干別的了,就專找你們拼命。」
他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夏連城看著落在自己手里的花,越發的小心保護著。
他的心中是極其矛盾的,只因這花不僅可以解了他最心愛的女人身上的毒,還因為它是他尋找了多年的至寶,只因唯有服下這白玉蓮,再借用千年千年白玉床的功效,他方才可以達到武學的巔峰,讓自己成為武林的霸主,將來任由自己呼風喚雨,得到夢寐以求的天下和權勢。
「哼,這我可管不了。得不得,我寧可毀了。」秦越澤完全沒把董宣說的話當做一回事。
若他得不到,他們也休想得到。
想和他搶,簡直是做夢。
他寧可毀了,也是不會給他們的。
「你、、、、、、」董宣氣得恨不得把他的腦袋給摘下來。
夏傾城眼神一暗,與玉寒天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了懼怕和擔憂,極有默契地相互配合,再顧不得其他,一人攻秦越澤的上盤,一人攻他的下盤,雙雙把他困住。
董宣見狀,精明地閃了一個身,自他們三人中間月兌身出來,專心一致地對付夏連城。
哼,他收拾不了秦越澤那老家伙,可不代表解決不了夏連城這狡詐的家伙。
夏連城沒想到董宣、夏傾城、玉寒天三人會在沒有任何言語交流的情況下,這麼默契的改用這樣的戰術,一時間有些慌亂。
他很清楚,自己不會是董宣的對手。
不過,他要想擒住自己,那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這麼一想,她很快地就靜下心來。
只是,新一輪的戰斗沒有持續多久,就听見由遠及近的打斗聲一路行來。
「呵呵,這下我看你們還能支撐多久。」秦越澤信心慢慢地道。
這次上山,在雪靈兒透露的各方面詳細信息的情況下,他是有備而來的。現在這由遠而近的打斗廝殺聲,除了是他的人和玉寒天的人,那還能是何人。
夏連城心中也暗喜,在他看來,這趕來的一定是自己早已安排好的救兵。
夏傾城和董宣二人心中則是如是想︰不知道這伙人里,有沒有姜娘他們。
玉寒天看了看天色,心中估模著,這會兒,清然應該快要到了吧!
也好,該解決的還是得解決。
這玉龍雪山,不是誰人都能夠輕易上來的。
他也沒有想到今天會這麼熱鬧,但他們似乎都忘記了,這里是玉龍雪山,是沁月國的境地,這地方,只怕他們是來得,回不得。
果然,當大隊廝殺的人馬近了,他們才發現,這里面有的不僅是秦越澤的人和玉寒天的侍衛,還有夏連城帶來的人馬,以及發現夏連城的人人馬一路尾隨上了雪上的姜娘他們。
「還真不是一般的熱鬧!看來我這玉龍雪山倒成了你們來去自如的地方了。」玉寒天沉著面,咬著牙,自齒縫里蹦出這話來。
「呵呵,我這不是久仰你沁月國玉龍雪山的威名嗎?這不,才帶著我的屬下前來看看,沒想到你們沁月國的人會這麼不友好。」他這次的目標,能讓人失去記憶的白玉蓮蓮子,還有能解百毒的白玉蓮,以及可以讓他稱霸天下的雪煞。
若不是雪靈兒告訴給他,他還真不知道這沁月國還有這樣多的寶貝啊!
「那麼湘王呢?你這又是唱得哪一出?」他含著聲問夏連城。
「我嗎?我是見有人想上這玉龍雪山來行駛迫害,所以才帶著人上來救助的。」相較于秦越澤的狂妄,夏連城則低調,狡詐得多。
「你還真是有心啊,玉寒天若不知感恩,還真是對不住你了。」怎麼這軒燁皇朝的人除了夏傾城,就沒一個不是陰險小人的呢?
這樣無恥的話他都說得出來,他不得不說,他玉寒天對他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好說。」夏連城臉不紅氣不喘地答道。
在宮中能生存下來的人,除了像夏傾城那樣被父皇保護得極好的,誰不是靠著一些生存的手腕活下來的。
他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這些年,若不是他比別人聰明,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能安然的活到今天嗎?
「看來,這玉龍雪山今兒個還真是前所未有的熱鬧啊!」玉寒天的面色陰沉得很難看。
想他沁月國居然被人欺負到這份上了,不知道是他們太小看了他,還是太自視甚高。
「既然如此,那麼今日在這兒的諸位,別怪我沁月國沒有事先告訴你們,能活著離開這里,那就是你們的造化了。」
「好狂妄的口氣。」秦越澤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玉寒天不僅沒有亂了陣腳,嚇得腳耙手軟,相反的,還這樣的鎮定,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狂妄。
「好說。玉寒天又怎麼能比得過秦兄你呢?」要比狂妄,當今這世上,他秦越澤若排第二,那就沒有人敢排第一了。
「既然你知道我有多狂妄,今日,我就讓你好好的長長見識。」秦越澤看向自己帶來的打斗中以玄冰為首的自己人,冷冷地下令。「今兒個給我大開殺戒,一個不留。」
「是。」刺焰國的侍衛一听,一個個都來了精神,異常的凶猛。
「呃!」翩翩看見那些侍衛一個個的好像這了魔一樣,嗜血的興奮神情,還有那一刀下去就是一只左右,再一刀下去又是一只右手,接著是頭顱滿天飛的場面,惡心不已。
太恐怖了,這就是刺焰國的侍衛嗎?看他們一個個那喪心病狂一般的舉動,她不得不懷疑,這秦越澤是一個多麼殘暴不仁的人,而他治理出來的國家,帶領出來的臣民,這一切,都讓人懼怕三分。
這樣的人,若說是沒有野心,翩翩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小姐,你沒事吧?」跌跌撞撞來到翩翩身邊的,是由琳兒和秦白護著的紫凝。
「沒事!」翩翩搖了一心頭,感覺之前才稍微好轉一些的心里更是不舒服了。
「真的沒事?」琳兒有些不放心。「你瞧你的臉都蒼白成什麼樣了,還說沒事。」
「真沒事。」
紫凝的目光往不遠處戰亂中的眾人看去,也是胃部一陣翻滾。
「小姐!」她嚇得手腳發軟,依偎到翩翩的身邊。
真的是太惡心,太恐怖了。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站遠點,等會兒王爺和董老他們拿到了白玉蓮,就會來找我們的。」秦白心中也郁悶。
這好好的計劃,怎麼就會突然出現這些人,全給打亂了呢。
「也好。我們在這兒只會成為他們的負擔,還是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才行。」琳兒說。
這樣慌亂的時候,他們誰被傷到了都不好,現在若能找個地方隱藏起來,那是最好的。
「之前上山的時候,我看見不遠的地方有一處懸崖峭壁、、、、、、」
「懸崖峭壁?!」琳兒等著紫凝。「那是什麼鬼地方,人怎能藏身在那里呢?」
那種地方退不得,守不了,藏身在那,不是存心找死嘛?
「可是,是很隱蔽的。一般人都是不會發現的。」琳兒解釋。
「既然一般人都不會發現,那怎麼唯獨又被你發現了呢?」琳兒才不信。
「這一切都虧得姜娘神機妙算。這上山的一路上,她對我說,大家都是會武功的,能自保,就只要沒工夫,所以要多留意這一路上的情況,看看有什麼什麼地方可以藏身的,這萬一你們打起來,我要好找個避難的地方。」琳兒得意的說道。
「難怪這一路上,你都四處晃蕩,我還以為你在找什麼呢?」秦白總算是想明白了。
之前他還以為她是內急,可有礙于她是個女子,自己又覺得不方便問。
如今听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嗯,不過,這地方可不是我發現的,是姜娘發現指與我知道的。我們若藏身在那里,等會兒他們一定也能找到我們的。」
「我師娘不愧是老江湖啊!」琳兒不無感慨。
沒想到,這都被她給算進去了。
「我也很佩服呢!」紫凝一臉崇拜地道。
「既是如此,那麼我們現在就離開。」琳兒也很清楚,現在這情況,他們多留一會兒,只是給師傅師娘他們增添心里負擔。
「好。」翩翩跟著他們的腳步,一路不舍地回頭看著夏傾城的風向。
若可以,她實在是很不願意離開。
「別看了,我們快走吧。」琳兒拖著她。
她怕再不走快點,她自己也舍不得夜無痕,會不願離開。
「嗯。」
依然和玉寒天糾纏著秦越澤的夏傾城眼角的余光看到秦白將翩翩帶離眼前這危險的地方,是慶幸,也帶著一些擔心。
「放心,有琳兒和秦白在呢。」姜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加入其中助他們一臂之力。
當務之急,他們可分不得心,必須要專心一致,全力對付秦越澤。
「嗯。」夏傾城輕聲答道。
「主子,我們來幫你。」說話的人玄冰。
跟隨他而來的還有簡思。
「很好。」因為他們的加入,秦越澤從中抽身。「這里就交給你們了,無論如何給我好好的纏住他們三人。」
「是。」二人答道。
秦越澤滿意地點頭,放心地將這里交給他們,轉身,一個騰空躍起,直奔董宣和夏連城的方向。
那白玉蓮此時已經自夏連城的手中落入了董宣的手中。
「董宣,我勸你,快快將這白玉蓮交與我的好。」
「你做夢!」董宣極力小心翼翼地將白玉蓮護在自己的懷里,一方面怕被秦越澤給奪了去,一方面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傷到了這嬌柔的花朵。
新一輪的打斗又再次激烈起來,與此同時,空氣中傳來淡雅的花香,這香甜的味兒,讓人忍不住多嗅上幾下。同時,一白衣羅裙的女子從雪上下飛了上來,輕衣曼舞,宛若九天神女,帶著一股超凡月兌俗的氣質。只見她輕盈的身子穩穩落在了雪地上,腳步在雪中輕柔地轉動兩圈,穩穩地站定。
秦越澤和夏連城二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在凝成拍賣會上的那一幕,二人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屏住呼吸,以內力呼吸,避免將空中的毒物吸入體內。
「小心,有毒。」董宣一發現不對勁,立刻喊出聲。
姜娘他們在接到他的提醒以後,也很快地屏住呼吸,以內力護體,所有人的視線皆不約而同地看向清然所站的方向。
「既然是大家都在爭奪的寶物,怎麼能沒有我的一份呢?」含笑的雙眸看向在場所有的人,只見那些侍衛,因為內力不夠深厚,沒法抵擋她灑在空中的毒而不支倒地。
「原來是你!哈哈哈!好,好,好!沒想到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才進來。」秦越澤的心情大好。「臭丫頭,還不快將你在凝成盜走的聚凝珠,紫玉和漫雪給交出來。」
他找了這丫頭好久,沒想她就好像是遁地了似的,讓他怎麼找也找不到。可今日,居然又讓他在這里遇見了她,看來這玉龍雪山,真的是一塊福地啊!什麼寶物都往這兒聚集,他想不要都不行。
「想要聚凝珠,紫玉和漫雪,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那本事了。」清然白色面紗下的櫻唇輕揚,畫出一個譏諷的笑痕。
「好一個大言不慚的臭丫頭。」秦越澤暴怒。「別人怕你這不入流的毒物,我可不怕。」
這些毒物要想近得了他的身,那根本是做夢。
這丫頭輕功雖然一流,這使毒的本領也極高,可和他斗,她還不是對手。
隨著他的話落,突然響起了一陣鈴鐺聲,只要是听過這聲音的人,包括董宣在內,一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唯有不明所以的人,還是一副沒事樣。
有的,甚至沒有注意到,剛走只響了剎那的清脆的鈴鐺聲。
「呵呵,你不怕我,我倒是怕你的。」清然雙目微眯,笑意在嚴重乍現。「只是,我身後的這些東西,卻未必就怕了你。」
話落,只見她一個閃身,自她的身後,只見好幾個偌大的雪球直往這邊沖了過來,而且他們還是用跑的。
是的,用跑的,像人一樣的雪球、、、、、、
不,他忽地反應過來,那不是雪球,這東西應該就是雪靈兒口中所說的雪煞。
只見這些東西正以強大的沖擊力對準他撲面而來,他匆匆地閃過,那些東西卻好像有生命一般,不曾放過他,對他窮追不舍。
眼見這樣的閃躲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秦越澤開始正面應敵,聚集全身的內力,與那雪煞正面相對。
只見他的掌力與雪煞的身子踫在了一起,而雪煞並沒有因為他滿含內力的一掌有任何的損傷,相反地,還吸住了他的內力,強大的沖擊力將他給震飛了出去。
「嗚!」秦越澤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看來,這雪靈兒給他說的關于這雪煞的事情太輕描淡寫了,也或許,她根本就沒有完全掌握到這雪煞的威力。
「主子!」這情況可嚇壞了玄冰和簡思,兩人趕緊上前將他給扶起來。
「噗!」秦越澤頓覺心口一熱,氣血上涌,緊接著,一口血水自口中噴灑出來,涂在了雪地里,開出一朵艷麗的血花。
「主子!」
「主子!」
刺焰國的人一個個都被他給嚇壞了。
「我沒事!」秦越澤推開簡思和玄冰的手,獨自站起來。
「沒想到雪煞竟然是這樣的。」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雪煞,喃喃自語。
玉寒天的心中沉了沉,自相見,這秦越澤對于翩翩中毒,白玉蓮可以解她身上的毒,以及雪煞的事情,都好像知道的極為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來,這下毒的女子和玉兄弟你們沁月國關系不同一般啊。」秦越澤勾動了一下嘴唇,冷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玉寒天冷冷地看著他。
「若她不是你沁月國的人,那你又何必出動了雪煞來幫她呢。」這一點都不難想明白。
這麼一想,他的心就直往下沉。看來這聚凝珠,紫玉和漫雪想必是早以落入了玉寒天的手中。此人現在既然有了這凝成的三樣寶物,又有白玉蓮、蓮子、雪煞的幫助,這野心,只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虧得他當時還覺得他沒出息,沒有一統天下的野心,如今看來,是他錯看了他。他不僅是有野心,而且這野心還不是一般的大,不然,怎麼會早有預謀。
「我出動雪煞,並不是幫任何人,而是為了維護我沁月國的尊嚴。我之前就說過,這玉龍雪山並不是你們任何人想上就能上得來的。」若他沁月國輕易的就被人欺負了去,那他這一國之君就做得太窩囊了。
「真的只是這樣?」他才不行。
「不然那應該是什麼樣呢?」
「哼!」
「多說無益,今日,既然大家不懂得尊重我沁月國,那麼你們也就一個也別想離開。」話落,他手中的鈴鐺輕輕地又開始晃動起來。
而同一時間,一大群身著黑衣的人往山頂的方向蜂擁而上。
「只要只在這里的,除了沁月國的人,全部給我殺,一個不留。」今日他將在這玉龍雪山上頂大開殺戒,以此來捍衛沁月國的尊嚴。
「是。」所以的黑衣人齊聲答道,氣勢如虹。
「老頭子,原來,他是早有埋伏。」姜娘小聲地道。
「沒有想到,這沁月國居然還有這麼多精悍的侍衛。」董宣不無感慨。
看來,他們一個個都小看了玉寒天這小子了。
「未必是沁月國的侍衛。」夜無痕在夏傾城的耳邊輕聲低語。
夏傾城看向那在場中的所有黑衣人,沒有回話,卻深表贊同。
這完全就不是皇宮中侍衛應有的氣勢和手法,這樣的手法,除非來自于專門訓練殺手的組織。而這世上專門訓練殺手的組織,除了暗夜門,就只有,這玉寒天居然能夠命令的人,他和這組織到底又是什麼的關系呢!
「我真的是太小看你了。」秦越澤心下愕然。
看來這沁月國並非他能輕易就啃得動的。
「希望現在知道還不晚。」他不是一個喜歡提起干戈的人,但別人若有心挑起,他也勢必會奉陪到底。
殘殺,正開始,此起彼落的哀嚎聲,比之之前更甚,而今的玉龍雪上上頂,被血給完全染紅。而山頂上的尸體,此時一具挨著一具,一個疊著一個。那漫天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徹底的覆蓋了這個原本極為聖潔的地方。
「呵呵!沒想到,這原本是孕育出聖潔之花——白玉蓮的地方,現今居然成了埋葬那麼多尸體的亂墳崗。」一道低沉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在大家都還來不及反應的同時,一道略帶佝僂的身軀只是晃眼已經站在了清然的身邊。
「你、、、、、、你是什麼人?」清然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邊何時多了一個人,只是當大家都驚恐的看向她這方向的時候,她才驚恐地反應過來。而當她看向自己的身旁的時候,那里早已經無聲無息地站了一個與自己一樣臉上罩著面紗的人。而她卻渾然無絕。
「我是什麼人?丫頭,你奪走了我凝成的聚凝珠,紫玉和漫雪,居然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你說你這做法是不是太大膽了一些?」來人不怒反笑。
只是那笑聲不但沒有讓人放下驚恐,反而自腳底開始涂添一股冷意。
「你是、、、、、、凝成城主。」清然有些不敢置信地問。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躲藏的很好了,何以,她還能早到自己,並且還是在這玉龍雪山上。
「看來,你還不笨。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蠢事。既是如此,那麼還不快快將我的東西給交出來。」她的聲音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清然卻能感受到那股肅殺之氣。
「那、、、、、東西,不在我的身上。」清然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哦?不在你的身上啊?那它現在在什麼地方呢?」她也不惱。
「我,我不知道。那東西到我的手里以後沒有多久,就被我給弄丟了。」她要是能找回那些東西,早將它們獻給主子了。
「哦?!這樣啊!」對方也不氣。好像一點也不懷疑她的話。
「我說的都全是真的。」清然真切地道。「當初我搶了它們然後就被人追殺,就在落霞鎮的時候,我遇見了秦越澤和他的屬下,因為被它們追殺,我迫不得已,治好將東西留在了客棧內,可當我再次回去找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我遺留下來的東西。」當初她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也為了不讓東西落入秦越澤的手中,才會不小心將東西給遺失了。
至今,為了此事,她一直是心中有愧,覺得愧對主子。
「我可不管東西是真給丟了,還是假丟了,既然東西是在你的手里不見的,你就必須給我找回來。」是怎麼不見的,那她可管不著。
她要的,是東西必須物歸原主。
「我凝成的東西就好像你們這沁月國的禁地一樣,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拿走的。」
「城主,你看這樣可以嗎?既然你也知道這玉龍雪山是沁月國的禁地,那麼這寶物不丟也已經丟了,只要你放過這位姑娘,對于你私闖雪山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玉寒天見清然被她嚇得不輕,只得親自出面,希望用這樣的方式可以調停凝成城主的怒氣。
「笑話!」凝成城主看著他。「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和我講條件。」
她的凝成不與三國起爭端,並不是她怕了他們,而是她不肖。
不肖與他們爭權奪利。
「不是說不是你沁月國的人嗎?怎麼這會兒玉兄弟你反倒是願意為了她出面了。」秦越澤見他出面袒護清然,不由得冷笑。
剛才還否認了,看,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不就原形畢露了。
「凝成城主,既然你凝成的東西是被這丫頭給盜走的,那麼她又將東西給遺失了,你何不讓她以死謝罪呢!」傳聞,這凝成城主的功夫是深不可測。
之前她出現的時候確實是震驚了所有的人,也包括他!現在,他很希望能看到她出手,讓他一解心中困惑,看看著凝成城主的絕世武功,到底是到達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
是不是真的如傳言中的那麼厲害。
只見他的話落,對方毫不領情地冷眼看著她,鄙夷地說道。「我做事,還用不著你來教我。」
「你、、、、、、」秦越澤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
或許,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天下還有這樣敢對他說話的人。
「臭丫頭,既然東西是你弄丟的,那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我得將你給帶回去,看看,應該怎麼樣好好的折磨你,讓這天下人都知道,我凝成並不是誰可以招惹的。」一下子殺了她,豈不是太便宜她。
殺一儆猴,以儆效尤,這是最好的辦法。
好好的折磨她,讓這世上的人都睜大眼楮看清楚,這方可保凝成未來若干年的太平盛世。
「我不!」她身上的冷厲肅殺之氣嚇著了清然。
「由不得你。」只電光火石之間,她的手在任何人都還沒有看清楚地時候,已經擒住了清然。
「休想帶她走。」玉寒天大怒,開始搖晃手上的鈴鐺,並將目標對準了凝成城主。
「你這雪煞,對付別人那是沒問題。想要對付我,簡直是痴人說夢。」只見她抬起手腕,在空中翻轉一圈,直擊上迎面而來的一個雪煞。
只听‘踫’的一聲,那雪煞在大家的驚愕中被一掌給震飛了出去,摔再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哼!」她冷哼一聲,絲毫不在意大家因受驚嚇而呆愣的神情,抓起清然,以眨眼的速度,很快就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清然!」玉寒天完全沒有想到,只那麼眨眼的功夫,那個事事都為自己著想,總是溫柔地喚著自己‘主子’的女子就這麼在自己的眼前被人給輕而易舉地抓走了。
而他,卻毫無能力保護她!
強烈的挫敗感襲來,他喊著臉,冷著聲下命令。「天逸,你立刻帶上大部分人給我追,無論犧牲多少人,都要將她給我救回來。」
她是這個世上那麼在乎他的人,自小就陪伴在他的身邊,為了他,她什麼都能想到,什麼都能去做。這樣一個全心全意為他的女子,他又怎麼可能丟下她而不顧呢。
「是。」
「眼前這是一個什麼情況?」姜娘徹底無語了。
今兒個這玉龍雪山,可真是有夠亂的啊!
「是什麼情況不要緊,最重要的是眼前的情況對我們有利。董宣話音方落,瞬間騰空而起,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夏連城的身邊,一把奪過他手中之前好不容易趁亂從秦越澤手里奪走的白玉蓮。得意的大笑。」哈哈,這東西現在可是歸我了,那麼我可帶走了。「
話落,人一溜煙沖下雪山,速度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拿了白玉蓮你還想跑,做夢。「秦越澤在第一時間追了上去。」老頭子!「姜娘緊跟其後。」師傅,師娘!「夏傾城也趕緊跟上。」師弟!「夜無痕也不落人後。」還我白玉蓮來。「玉寒天見狀緊跟其後。
夏連城也不落人後,很快跟上。」我們也得趕快跟上。「簡思對玄冰說。
話落,二人離去。
山上剩下的一干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情況。
現在主子們全部不在了,他們應該怎麼做?是打,還是不打?」打!「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這麼喊了一句,接著所有人都開始響應了,在雪上上頂繼續廝殺起來。
翩翩不得不說,紫凝早的這個地方確實是很適合他們幾人躲藏。空間不大,但是凹進去的地方卻剛好能夠擋住山上落下來的雪,而這地方之所以隱蔽,是它剛巧被一塊凸出的小石頭給擋住了。
這地方除了冷些,在現在的情況下,還真是沒有什麼號挑剔的了。
也記不清楚是第多少次,她將頭給探了出去,觀察著外面的動靜。很可惜,至今為止,山上還沒有一個人下來。
她仔細想想,人類的野心還真的是很可怕。
且不說那野心勃勃的秦越澤,就是夏連城那樣的人,沒有想到也有這樣貪婪的一面。他真有些懷疑,自己以前認識的是不是真實的他。
也或許,她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他!」唉!「她經不住嘆息一聲。」王妃,可是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了嗎?「秦白擔憂地看著她。」沒事。「她淺笑。
這不舒服,今兒個就沒有消停過。
正說著,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
瞧,這不,又來了。可為了不讓大家擔心,她盡量地不表現出來。」這都已經那麼久了,怎麼還沒人下山呢?「她憂心地道。」也不知道此時山上的情況怎麼樣了。「
她真的很擔心自家夫君,還有師傅和師娘他們、、、、、、
當然,也還有玉寒天。」小姐,你別擔心,王爺和董老他們武功那麼高強,一定不會有事的。「紫凝還是深信,他們一定會拿到白玉蓮來解了自家小姐身上的毒的。」就是,師傅那是什麼人,有他在,你一切都可以安心的。「琳兒也寬慰著她的心。」嗯,你們說的對。「雖然是這樣,可拳腳無眼,他們一個個又都是頂尖的高手,要說不擔心,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琳兒和紫凝嘴上雖然這麼勸著她,其實兩人心中也難免忐忑,這不,也跟著她一起將頭給伸了出來,靜靜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秦白知道勸她們無用,也只得由著他們去,卻同時豎起耳朵傾听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現在,保護著三個女人的責任可全落在他的身上了。」咦,你們看,那是什麼?「琳兒指著距離他們很遠的上方。
翩翩和紫凝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是一道白影,近了,才勉強能分辨出那是兩個身著白衣的人。
還是兩個女人。」這、、、、、、是怎麼回事?「紫凝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人能在天上飛這麼久呢?
若說是輕功,還真有些夸張了。」山上什麼時候多了兩個帶面紗的女人了?「琳兒很是納悶。」不知道。「翩翩也想不透這兩人是打什麼地方給冒出來的。」看來,今天這玉龍雪山可真不是一般的熱鬧啊!「至今以後,這沒有了白玉蓮,又躺著那麼多的尸首的玉龍雪山,還會是沁月國的禁地嗎?
听聞琳兒的話,翩翩的內心自責不已。
這一切,都是她給招惹來的。
她已經夠對不起玉寒天的了,沒想到,現在這人情欠得是更大了。
正說話間,又見一道人影自山上沖了下來,一閃而過。」是師傅。「琳兒興奮地道。」真的是師傅。「翩翩緊繃的心弦這會兒總算是放松了一些。」那我們出去找他們。「紫凝高興地說完,就準備站起身來。」不行。「秦白、翩翩、琳兒一口同聲地制止她。」為什麼。「紫凝不解。」傻丫頭,既然師傅下了山來,那麼這緊跟其後的人肯定不少,我們現在出去若不是自尋死路,那就是等著被抓。何不在這個地方躲藏好,等到真的安全了,再出去呢!「」對哈!「經她這麼一說,紫凝總算是反映了過來,輕輕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挨罵自己夠笨。」你不是笨,你是江湖經驗尚淺。「秦白疼惜地拉住她的手,不允許她自虐。
翩翩和琳兒極有默契地對看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見笑意。
沒過多久,一群人跟著沖了下來,打做一團,最後,停留在距離翩翩他們不遠的地方又開始激烈地打了起來。」是夫君!「翩翩躲在暗處,能清楚地看見夏傾城正和玄冰大打出手。」還有夜無痕呢!「琳兒見夜無痕和夏連城糾纏在一起,也跟著緊張起來。」還有姜娘呢!姜娘也在。「紫凝說。」怎麼打了這麼半天還沒有打結束?!「琳兒感覺特別的無力。」那這白玉蓮現在在誰的手上?「秦白著急的問。
翩翩三人將所有人仔細上下收尋了一遍,依然沒有在任何人的手中看見白玉蓮。」為什麼秦越澤那老匹夫會不在呢?「琳兒問。」他會不會是死在山上了?「紫凝高興地道。」不可能。「琳兒不贊同。」他的武功應該和師傅相差不遠,不可能就那麼死在雪山上的。「
要死,也是別人死。那老匹夫是不會那麼輕易死去的。」他該不會是追著師傅去了吧!「紫凝猜想。」剛才沒看見啊!「琳兒答。
她記得剛才他們幾個明明就只看見了師傅,壓根就沒看見秦越澤的身影啊。」不用猜了!「翩翩對他們說,然後當他們的視線都轉向自己的時候,她用手像上下指了指,只見此時正被雪煞往山上追趕上來的不正是他們的師傅董宣和秦越澤嘛。」是雪煞。「琳兒驚呼。」那王爺他們豈不是很危險。「琳兒受驚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小嘴。
翩翩和琳兒對視一眼,都不再說話,極有默契地將視線落在與雪煞搏斗的董宣身上,兩人都是心驚膽戰地看著董宣正應用地周旋與兩個雪煞之間,不適還和秦越澤過上一兩招。」在這樣下去,師傅會支撐不住的。「過了一會兒,琳兒的聲音再次響起。」拖下去,對師傅並無益處。「翩翩回道。
董宣的年齡已經一大把了,這拖下去,耗費的只是他的體力。而那雪煞,根本就不是人,完全不知道疲憊是什麼東西。很明顯,這拖下去的結果,董宣最終只會敗在雪煞的手上。而這雪煞笨沒有人性,是無情之物,不可能手下留情的,到時候、、、、、、
這最後的可能性翩翩不敢再往下想。」師姐,可得想個辦法。「翩翩期待地看著琳兒。」這種事情,我也沒遇見過啊!「琳兒也是心急如焚。」讓我好好想想,以前我們有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呢?「
答案是沒有。
就憑著董宣和姜娘那一身的絕學,這世間她還沒看見過有誰有那能力能把董宣纏到精疲力竭的。」小姐、、、、、、「紫凝緊張地拽住翩翩的手臂,眼看著董宣的閃躲越來越吃力,她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沒事,沒事。「翩翩拍著她的手臂安慰。
得到她的安慰,紫凝這才放松下來。」不好!「她才放松下來,翩翩卻眼見在下一瞬間,兩個雪煞同時夾攻董宣。
再也顧不得其它,她自隱藏的雪山山石後面一躍而出,自空中一個霹靂手,硬生生地為董宣擋去一個雪煞。」翩翩!「董宣見是她,心中滿是歡喜。」師傅,你沒事吧?「她心急地問。」沒事,沒事。「董宣回她一個略顯疲憊的笑。
恰在這時,秦越澤撲捉到了董宣這邊的情況危急,眼見機不可失,聚集八成功力,隔空一掌就往董宣的這邊劈了過來。
背對著他的董宣是沒有看見這致命的一掌,可與她面對面得翩翩卻看見了。只見她一把推開董宣,大叫道。」師傅,小心!「」翩翩!「董宣反應過來的時候,翩翩已經用自己的身子為他擋了那一掌,而隨著那掌風的力道,她被震飛了出去,身子以雷速不及掩耳之勢往後飛去,然後再董宣的呼叫,以及在第一時間從山石後面跑出來的琳兒和紫凝的呼喊聲中,她的身子越過懸崖,跌落山崖。當董宣追到懸崖邊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她的任何身影。」小姐!「紫凝悲鳴地哀嚎。」師妹!「琳兒仰天呼叫。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雪山不僅不是救她的地方,甚至還是埋葬她的地方。」翩翩!「董宣他們的聲音引起了夏傾城的注意,當他沖到山邊的時候,除了看見茫茫的雪山以及一望無際的懸崖,再也沒有其它。」不!「不可能的,怎麼會是這樣呢?
她不可能這麼對他的啊。
她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怎麼能?」這、、、、、、「玉寒天看著那不見底的懸崖,心中亂了,慌了。」來人,趕緊給我下去找。「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不是他要的結局啊!
若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他寧可她活生生地生活在夏傾城的身邊。
是他,是他害了她。」皇上!「天逸擔憂地看著他,實在是不忍提醒︰這麼高摔下去,怎麼可能還找的著呢?
只怕是連一個全尸都未必有的。
而且這玉龍雪山上常年沒有人,出沒的雪豹什麼的也不在掃數,等他們找到她落下的地方的時候,只怕是什麼也沒剩下了。」趕緊給我去找!「玉寒天怒吼。」是。「天逸領命,帶著那些隨後跟下來的侍衛和黑衣人趕緊向雪山下沖去。」你們、、、、、、你們也趕緊跟著去給我找。「夏連城沉痛地閉了閉眼楮,他實在是沒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是。「他帶來的一干人等也領命離去。」主子,我們、、、、、、「簡思看向秦越澤,征求他的同意。」這關我們什麼事?「秦越澤嗤之以鼻,這人都死了,總不至于還有他給帶具尸首回去和自己兒子成親吧。
只是可惜了,至此,他的娘子再也听不到那樣的天籟。」主子,玄冰想帶人下去找找。「一向不多言的玄冰突然開口了。」什麼?「秦越澤不相信地問。
玄冰居然會忤逆他的意思,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玄冰必須去找找她,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這話,他是從牙縫里一句句說出來的,用盡的是他一生的力量。」你、、、、、、「他無法接受玄冰居然為了那丫頭違抗自己。」待玄冰回來以後,再任憑主子處置。「
話落,不待秦越澤有任何的反應,他轉身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而去。」該死的!「秦越澤氣得暴跳如雷。
只見他轉向董宣,冷冷地盯著董宣手里的白玉蓮道。」現在人都死了,你們拿這朵破蓮花還有什麼用,還不如給了我。「」給你?!你做夢。「董宣的手伸到山崖外,一松,那朵幾乎快枯萎的白玉蓮就那麼迎著寒風,打著旋兒緩緩飄落了下去。」你、、、、、、「秦越澤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瘋子!真的是一個瘋子!
他可知道,這白玉蓮可解世間百毒?他居然就這麼將這一名貴的東西給丟落山崖了。
果真是瘋了。」這是給我徒弟翩翩的東西,現在她既然落下了雪山,這白玉蓮理應跟著她而去。「董宣理所當然地道。」至于你,你殺了我徒弟,我現在就要為她報仇。「」瘋子!「秦越澤額上青筋暴起,一臉陰霾。」老頭子,你理他總什麼,要報仇這以後多得是機會,現在當務之急是下山去找翩翩。「姜娘心中是很清楚的,以董宣現在的狀況,和秦越澤動手,絕對是討不了便宜的。
熟話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他現在必須好好休養生息,帶到身子骨恢復了,才有可能是秦越澤的對手。」你別攔我。「董宣對姜娘的話充耳不聞。」董老,現在確實是忙著找我弟妹的時候,其余的事情,以後有的是機會。「夜無痕也走過來拉著他,他的想法和姜娘的一樣。」一群瘋子,難得理你們。「秦越澤轉身對簡思使了一個眼神,主僕二人雙雙離開。」想走,沒那麼容易。「夏傾城想要上前擋住他的去路,卻被秦白一把抱住。」王爺,你別去,現在是找王妃要緊。「就連董老也不是這秦越澤的對手,更何況是他家王爺。」放開!「」王爺,你听我說、、、、、、「」走開!「夏傾城怒吼。」今日,我一定要為我娘子報仇。「
就算他不是他的對手那又如何,就算是死在他的手里那又如何,這個仇他一定得報。」這個仇確實是非報不可。「玉寒天的身影冷冷的響起。」的確如此。「夏連城也附和道,看向秦越澤的眼神,恨不得將他撕成肉片。
秦越澤的目光意義對上他們的,最後落在玉寒天準備搖晃的鈴鐺上,冷哼一聲。」全是一群瘋子,我懶得搭理你們。「
話落,提起而起,幾個翻騰,直往山下奔去。」主子!「簡思見狀,趕緊跟上。」該死的,休想逃。「夏連城憤怒地道,追了上去。
夏傾城也要追上去,卻听聞玉寒天開口道。」別追了,我已經讓雪煞去追了。若在他離開之前被雪煞追到,他們勢必是會纏著他,到時候我也會得到消息的。「」若沒有追上呢?「夏傾城冷聲問。」若沒有追到,那麼他既然離開了這玉龍雪山,你覺得我們會是他的對手嗎?「玉寒天問。」你怕他?「他怕死,他可不怕。」這不是怕的問題,而是他們說得對,我們為什麼就非得斷言她死了呢?也或許她跌落山崖,有什麼奇跡呢?「相比于死,他寧願相信她還活著。
他的話令夏傾城的眼中閃了閃,沒有在多說一句,他很快地往山下趕去。
是的,他要懷抱著希望,說不定她還活著呢?
雖然,這山崖是那麼的高,可奇跡總是會有的。
再說,她是他的妻,他一定得要在第一時間找到她。
就算是死,他們也必須要在一起。
他也相信,即使是死去,除了他的身邊,別的任何地方,她也必然是不願意呆的。
夏傾城到了山下以後,沒有看見任何翩翩落下的痕跡,就一路順著她落下的地方,一直往上找。雖然這次爬的是陡峭的雪上,順時會有跌下來粉身碎骨的危險,可他一點也沒有畏懼,手里拿著董宣給他的那把寶劍,一路上劈山砍雪,不懼艱險地前進。
秦白和夜無痕非得要跟著他來,他不允。他要找的是自己的娘子,沒有必要讓他們跟著自己這麼的冒險。
可無論他怎麼說,他二人也不回去。
說得久了,見無效。他也懶得管他們了。
他現在的心情,除了記掛著她,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在乎一些什麼。
天已經暗下來了。就算她掉下雪山之時,運氣好的落在什麼地方沒有生命危險,可在這麼多時辰以後,加之這雪上上的寒冷,他著實是不敢想象。
他都想得通的事情,夜無痕和秦白又何嘗不明白,只是,他們不忍對他言明,只能默默地陪著他,就怕他也有個什麼萬一。」傾城,這天眼看就要黑盡了。很快就看不見雪山的路了,我們想繼續都不行,我看還是回去吧,明天大早再來。「夜無痕抬頭看他們才爬了一半的雪山對他說。」不行。「他拒絕。」要回去,你們回去吧。沒有找到我家娘子,我是不會回去的。「
就是因為天晚了,所以他才必須得趕快找到她。
不然她會害怕,也會凍著她的。
時間,是不能拖的。
這雪山上沒有吃的,也沒有火給她烤,她可怎麼受得了。」唉,那好吧。我們陪你。「夜無痕只得妥協。」耶!王爺,你看。「秦白指著一個凸出來的山石。」你們看那上面飄著的是什麼?「
夏傾城和夜無痕的視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有一點東西迎著寒風在飄揚。」那是、、、、、、、「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那是翩翩的披風。
今日,她穿的正是一件白色的貂毛披風啊,顏色和這個一模一樣。」娘子!「因為有了動力,他劈砍雪上的力道更狠了。一點也顧不上因為這一路劈砍下來早已經被長滿了水泡,和不斷滲出血來的傷口。
夜無痕和秦白二人也和他一樣顧不上自己手上的傷和血泡,跟著他一起用力地劈砍。
隨著三人的努力,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那凸出來的山石,他們一個支撐著一個的爬上了山石,只見那山石上留著的卻是是翩翩的披風,而山石上卻沒有看見她的半點身影。」人能?「夜無痕問。
心想︰莫不是真的給雪豹什麼的給吃了吧。
夏傾城心慌意亂地抬起頭來,往四周看了看,只見對著這山石的地方走過去,有一條很狹窄的小道。
他和夜無痕對看一眼,往那小道走去,可惜,那地方太過狹窄了,根本就容不下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高大的身軀。」這地方這麼窄小,就算是王妃,只怕也是進不去的吧。「秦白說。
就算進去了,也必須得一直佝僂著身子,王妃現在身子骨那麼虛弱,她哪受得了這個。」我必須得進去看看。「夏傾城堅持。」可是,這地方也得容得下你啊!「夜無痕不贊成。
明眼人就能一目了然,那地方,夏傾城就算是竭盡所能地把身子縮成了一團,他也是不可能進去的。」不試試怎麼知道。「他決心一定。
雖然他是那麼的堅持,可最後事實證明,夜無痕和秦白是對的,那地方,任憑他怎麼做,也進不去。」王爺,算了吧。王妃不可能在這里的。「秦白勸著她。」可她的身子是那麼嬌小啊,也或許是有可能的。不然你怎麼解釋她的披風落在了這山石上,而她的人卻不見了呢?「
秦白實在是不忍心對他說,這披風落在這里,或許只是有可能在她落下來的時候被這山石勾到了,然後披風就落在這里,而她的人就繼續這麼往下落去。
夜無痕拍拍秦白的肩膀,兩人都不忍道破。
或許夏傾城也是明白的,他之所以會那麼執著,那是因為他不願意相信事實。
唯有他現在的堅持和想法,才能支撐住他,他才不至于讓自己崩潰,倒下來。」把刀給我。「他對秦白說。
他要用這把刀劈開這條小道,他要走進去看看。或許這里面,真的有她也說不定。」唔!「伴隨著他的聲音,另一道慵懶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誰?「夏傾城他們全是練武之人,自然是听到了這聲音的。
只見他們的話音方落,自小道里走出一個男子來。
他很瘦,頭發發黃,一眼看上去就有些營養不良。身子也比較矮小。
難怪那麼狹窄的小道能容得下他。」嘿嘿,我在里面不小心睡著了。「對方看著他們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是什麼人?「夜無痕警戒地看著他。」我嗎?「對方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露出一個傻笑。」我叫奇諾。「」奇諾?「夜無痕皺皺眉頭。」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里?「」我?我是什麼人啊!「奇諾防備地看著他們。」你們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們我是什麼人。「」放肆!「秦白大喝一聲。」我家王爺面前豈容得你放肆。「」什麼王爺?「奇諾不懂。
他自小就在這山下的村里生活,沒見過什麼世面,壓根不懂這‘王爺’是個什麼意思。」秦白!「夏傾城制止秦白。」你說你叫奇諾對吧?!「
他輕聲問。」嗯,嗯!「奇諾連連點頭。
這個哥哥好美哦,好像仙人一樣,他說起話來也好好听哦!
奇諾有些痴迷地看著他。」奇諾,我可以問問你,你呆著這里很久了嗎?「」嗯,有好一會兒了。「他回答。」那你是一直住在這里面嗎?「他不相信。
這地方根本就不能住人。
他若是住在這里,那吃什麼?喝什麼?用什麼?
更或許,長期住在這兒,他說不定早就被凍死了。」不是,我是在等人。「」等人?等誰?能告訴我嗎?「他的聲音更輕了一些,怕嚇著他。
若他果真在里面呆了很久,那麼是極有可能看見翩翩落下來的人。
想到這,他的心情就難以壓抑地激動。」你們還沒有告訴我們你們叫什麼呢?「奇諾堅持。
秦白徹底無語了。」我叫夜無痕。「夜無痕說。
奇諾皺皺眉,不說話。」到你了。「夜無痕對秦白說。」秦白。「秦白不情不願地道。
奇諾再皺皺眉,轉向夏傾城。」那麼你呢?你叫什麼?「」我嗎?我叫夏傾城。「
他的話方落,只見奇諾激動地抓住他的手,滿含笑意,激動地道。」我要等的人就是你。「」你,等我?「這次輪到夏傾城錯愕了。
他並不認識他啊!」嗯,等你。「他說。」是有一個老婆婆讓我在這兒等一個叫夏傾城的人的。「」老婆婆?「誰啊!
夏傾城實在是想不出自己認識的有這號人物嗎?」她說,讓我在這兒等著,會有一個叫夏傾城的人來的,到時候就讓我告訴他說,他的娘子她帶走了。讓他好好的活著,等待他們夫婦相見的那一日到來。「」她真的這麼說?!「夏傾城激動地緊緊拽住他的手。」疼!疼!「就算奇諾再怎麼的皮粗肉厚,可面對他這麼用力的抓住自己的手,他還是痛得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呃!抱歉!「夏傾城趕緊松開他的手,緊張地問。」還有呢?她還說了一些什麼?「」沒有了。「奇諾回答。」沒有了?「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呢?」那她長什麼樣?「」什麼樣?也沒什麼樣吧。一身的白衣,滿臉的皺紋,還有一頭的白發。就和一般的老人家長得差不多啊。「在奇諾看來,也沒啥地方是特別的。」沒有別的了?「夜無痕問。」你仔細想想,她有什麼地方是和別的老婆婆不同的?「」真沒有了。「還真沒什麼不同,只除了、、、、、、」對了,她說話冷冷冰冰的。「除了這點,還像還真沒什麼不同了。
夏傾城根據奇諾給的說辭,在腦海中很認真的收尋,可最後還是失敗了。
在他的記憶里,自己壓根就不認識這樣的老婆婆。」那麼被她帶著的那女子是不是穿一身的白衣?她被帶走的時候是清醒的還是昏迷的?「夏傾城再問。」你說的是翩翩姐姐嗎?「奇諾問。」你知道她的名字?「夏傾城等人一個個因為他說出翩翩的名字而瞪目結舌。
莫非這也是那老婆婆告訴他的?
可這不可能啊!
就算是哪老婆婆告訴他的,他也不至于這麼恭敬地稱呼翩翩為姐姐啊!」知道啊,我以前就住在山下,翩翩姐姐她們在山下住過,她還給過我野豬肉吃呢!「想起那美味的野豬肉,他至今還忍不住流口水呢。」你住在山下?「」嗯。「奇諾點了點頭。」其實我才懶得管她是誰呢,若不是她帶走的是翩翩姐姐,我是一定不會留在這里等你們的。「
若不是當日的恩情,他才沒有那閑工夫去管別人的事。」真是太謝謝你了!「夏傾城自奇諾的語氣中明白,他之所以言出必行地在這里等他們,這完全是因為當日翩翩的善舉。」那麼,她和那老婆婆離開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況?「」昏迷的。我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應我。「其實,他當時還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死了呢!」昏迷的!「夏傾城一臉退後好幾步,只要一想到她是昏迷的,他的心就緊緊地揪在一起,擔心不已。」師弟,你別擔心了。怎麼說,她還活著不是嗎?「夜無痕寬慰著他的心。」是的,你說的對。「夏傾城緊緊地閉了一下眼楮。
還有什麼能比她活著更讓人感到安慰的呢!
最起碼,他們還有相見的機會不是!」我要走了。「奇諾說。」我之前為了等你們,一直在這里等得睡著了。誰知道你們這麼晚才來,冷死我了。「
奇諾說完,就轉身準備要走進那條狹窄的小道里
忽地,他轉頭不解地看向他們三人,想了想,問道。」你們若是從剛才來的地方下去的話會很危險的,搞不好還會摔下去呢!要不要和我一起走這里啊!「」這里。「夜無痕指著那狹窄的小道,再看看他們的身形。」好像我們想跟著你去也去不了哦。「」其實里面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窄小,你們只需要把外面這里砍開就可以了。「他們既然能一路砍著上來,那麼砍開這地方,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這里面有密道?「夜無痕問。」什麼是密道?「不解。」就是這里、、、、、、有路可以出去?「夜無痕盡量說得簡明一些。」嗯,這條路可以一直通往山下。「若沒有這樣的路,他怎麼可能上得了這雪山。」不過,你們要保密。這地方除了我,沒有別人知道的。「
他防備地看著他們。」沒有問題。「夜無痕許諾,並示意秦白和自己一起劈開這條小道。」我來吧。「夏傾城說。」王爺,不用了,你看你都累成什麼樣了,還是我和夜公子來吧。現在既然知道王妃沒事,那麼你就應該好好愛惜自己,等著她回來才是。「」那好吧!「夏傾城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雙手,點了點頭。
他的這雙手可不能毀了,他還得等著她回來之日,好好的擁抱她呢。
回來之日!想到這兒,他又不僅想起,她體內的毒可怎麼辦?那老婆婆是不是不知道她中毒,所以才這麼說的啊!
若是這樣,那麼他們相見之日又會是何時?」怎麼了?「奇諾見他擰著眉,一臉的愁容,不解地問。
不是都告訴他,翩翩姐姐沒事嗎?他怎麼還那麼傷心啊!」我只是在想,那老婆婆未必知道她中毒的事。「想到這,他心中不免擔憂。」啊!中毒啊!「奇諾用手敲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那老婆婆還讓我告訴你,她身上的毒也讓你不要擔心。「」她知道她中毒的事?「那老婆婆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她會連這個也知道呢?」應該是知道吧,不知道怎麼會讓我這麼給你說。「奇諾覺得,這大哥哥長得雖然很漂亮,但卻不怎麼聰明。
難怪他娘親說,他雖然沒學過幾個字,卻是他們村里最聰明的。
看來,娘親是對的。
因為他真的要比這個長得不是一般的好看的大哥哥聰明許多。」那你為什麼現在才說?「秦白沒好氣地質問。」因為我剛才忘記了啊!「奇諾理所當然地道。
而他的理所當然只差沒讓在場的三個人吐血。」你最好再想想,那老婆婆還說了什麼。「秦白咬著牙警告他。」真沒有了。「他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她就是和我說完這些,然後抱著翩翩姐姐就從這一跳下去了。「」這里!「夏傾城驚愕地指著懸崖邊。
任憑對方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會從這里跳下去啊。」對啊!「奇諾深怕他們不信,趕緊解釋道。」我說的是真的,我親眼看見她抱著翩翩姐姐從這里跳下去的呢!「
這麼高跳下去,可把他嚇壞了,心想著,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死了。
夏傾城、夜無痕、秦白錯愕地看著此時漆黑一片的山下,很懷疑,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為什麼要幫他們?又為什麼會救走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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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一天天地流逝,夏傾城在等過了一個夏天和一個冬天之後,再一次地又迎來了一個夏天。
若不是有當初奇諾的那番話,他想自己是絕對沒有辦法支撐到現在的。
可眼看著這時間都過去一年多了,翩翩依然還沒有回來。
沒有人能明白他的這種焦慮和不安,若不是始終堅守著她會回來的信念,這些日子,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熬得過來。
猶記得那日下山之後,他抱著翩翩的披風,告訴玉寒天等人,找不到她的人,不知是生還是死。接著,與董宣他們不動聲色地在玉龍雪山山下住了數日,一直到一切都不可能再有轉圜的余地,他們才決定離開沁月國,回到軒燁皇朝。
臨走的時候,他帶上了奇諾和他的家人。
而玉寒天雖然百般不願意,可離開了玉龍雪山,沒有雪煞的幫忙,又加之白玉蓮被毀,他再也找不到蓮子讓他們忘記那段記憶,著實拿他們沒轍,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再說,他還有一件十分辣手的時候,那就是前往凝成去討回清然。
至于這最後他有沒有討回清然,夏傾城他們不好奇,也沒有興趣去知道。
回了軒燁皇朝沒幾日,不待夏連城回府,夏傾城就命人將千年白玉床給他送了回去。至此,對于他的這個六哥,他也再無半點兄弟情分。
只是听說,他久久沒有回府的原因,是因為他也去了凝成。至于他去了凝成又有什麼事?那就不是他會過問的了。
在府中的日子,他依舊如以往一樣,有空看看書,畫會兒畫。只是,他不在只是單一的畫物,他的畫中總是會千篇一律的出現一抹倩影,那是他最思念的娘子。
除了這些以往常做的事,他現在每天還會做兩件以往沒做過的事情。那就是每天必須到二夫人那里去陪她小坐會兒,代替翩翩盡盡笑道,還有就是,每天都會召見奇諾一次,而每次召見都是為了同一件事情。
這不,今日,又到了他召見奇諾的時候。」奇諾,本王問你。你可還記得當日那老婆婆對你說了什麼?「這話,是他每天看見奇諾的第一句話。」回王爺,老婆婆說,讓我在山上等著,會有一個叫夏傾城的人來的,到時候就讓我告訴他說,他的娘子她帶走了。讓他好好的活著,等待他們夫婦相見的那一日到來。還有,她說,讓王爺不要擔心翩翩姐姐身上的毒。「這些話,每次都要說上一遍,奇諾到現在已經能倒背如流了。」嗯。「夏傾城滿意地點了一些頭。」還有嗎?「」回王爺,沒有了。「奇諾恭敬地答。
這些日子,跟在秦白的身邊,他也學了不少規矩。」那你下去吧!「夏傾城輕聲道。」是。「奇諾領命退了出去。
秦白見他出來,連忙迎了上來。」王爺問完了。「」嗯。秦大哥。你說,這王爺每天都問,他怎麼就不覺得煩呢?「奇諾十分的納悶不解。」你懂什麼啊。對于王爺來說,他又怎麼會覺得納悶不解呢?這些對話,那可是他每天堅持下去的動力。「若沒有奇諾,沒有這些話做支撐,只怕王爺早就支持不下去了。」王爺對翩翩姐姐那可真是情深意重啊!「奇諾不無感慨。」喲,看來奇諾你小子最近是看了不少,就連情深意重這樣的詞你也會用了。「
奇諾和秦白往錦園入園的方向看去,只見來人是夜無痕。」夜公子。「兩人雖然沒有對他行禮,卻是極為恭敬的。」怎麼樣?我師弟在嗎?「他問。」在的。「秦白回答。」我去找他。「
看著他的背影,秦白和奇諾對看一眼,雙雙比了一個一的手勢,接著再比了一個二的手勢,當他們比到三的時候,兩人都極有默契地把手放到背後,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
果不其然,如以往的每一次一般,他們剛巧數到第三下,夜無痕就回頭了。
而他問出口的話,也是這一年每一次到錦園來必須要問上一次的話。」董老和姜娘他們近日來可有來過?「」前兩日,他們二老來看過王爺。「秦白答道。
接著,再問。」那琳兒可有和他們一起來?「」這倒是沒有。「人家那不是怕遇見他嘛!」哦!「難掩濃濃的失望。
接著,留給他們的是那永遠不變的落寞身影。」秦大哥,你說,這夜公子與琳兒姑娘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奇諾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在他們村里的時候,還是琳兒姑娘老跟在夜公子的後面跑呢!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回來的那一天開始,一切都改變了。起初,是他們誰也不搭理誰,接著,就听姜娘說,琳兒姑娘好像撞傷了頭,然後,她遇見夜公子,再也不會不搭理他,反而是永遠笑得沒心沒肺地與他打招呼,然後轉身就走,這最後,就成了現在這樣,大家都很難見到琳兒姑娘的身影,听說她現在迷上了去廟里燒香祈福,而夜公子呢,總是習慣性地見上誰都會問一問,大家有沒有看見她。而當听到大家的回答以後,總是會很落寞地轉身離開。」我也不知道。「看來,他得去問問紫凝,看她有沒有從琳兒姑娘那里打听到什麼消息。
夜無痕進了屋里,只見夏傾城靠在書案上,正用手支撐著額頭,看那樣,就知道他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去了,壓根就沒有將面前書卷里的內容給看進眼里,計入腦中。」怎麼,又在想你家娘子了?「夜無痕在他對面的貴妃椅上斜躺下來。
夏傾城抬眼,挑眉看著他,不答。只是冷冷的丟下一句。」琳兒近日沒有上我這兒來,你來我這兒做什麼?「」誰、、、、、、說我是來找她的?我可是來看你的。「哼,真是不識他的一片苦心。」是與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夏傾城答道。
夜無痕也不惱,只是不願意再這個話題上停留。」怎麼樣,還是沒有任何弟妹的消息啊?「
這都過去一年多了,人應該早就好了吧,怎麼到現在也還沒有回來呢?」沒有。「夏傾城的聲音悶悶地。
忽地,他認真地看著夜無痕。」你說,這奇諾會不會是騙我的?「」騙你有什麼好處?他又為什麼要騙你?「夜無痕丟給他一個大白眼。
他這師弟是一個極有理智的人,可偏偏,只要一遇見他那生死不明的娘子——夏侯翩翩,他就什麼理智都沒有了,變得完全不像他自己。
所以說,這情之一字啊,真是沾不得!」那到底還要多久我家娘子才會回來呢?「他真的很思念她。」我哪知道。「夜無痕本來心情也很不好,更沒心思管他。」對了,你的記憶真的完全恢復了?「他今日來,為的就是這事。」嗯,完全恢復了。「這一年多來,要說有什麼事情是值得高興的,大概也就唯有這一樁了。
現在,他終于能清楚的記得有關于他與她之間所發生的種種了。」那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有沒有喝過蓮子粥?「若是他喝過也能恢復,那麼或許某人也會、、、、、」我當時是昏迷的,我哪里知道。「他很認真的想了一下。」不過我想應該沒有吧。你也知道喝過蓮子粥的人,是不可能恢復記憶的。「」那你家娘子不是恢復了嗎?「她可是千真萬確地喝下那會遺忘記憶的蓮子粥的。」這我就沒法告訴你了。你有本事,自己找她問清楚去。「他要是能幫他找到她,他會感激不盡的。」沒勁。「夜無痕悶悶地起身。」我走了,回我的花圃去。「
他說。」不送。「他也不留他,繼續埋首到自己的書卷中。
只是看著看著,思緒又再次開始飄遠了。
這夏日都過了大半了,怎麼他的娘子還不回來呢?
她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歸來?不會是等到他兩鬢蒼白,白發蒼蒼,牙齒都掉光了的時候吧!
正思索間,只見秦白走了進來,遞給他一封信。」王爺,這是剛才一個做丫鬟打扮的女子交給門房的,說是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中。「」誰的信?「他問。」不知道。「這信上也沒有署名,誰知道是誰寫來的。」打開吧。「」是。「
秦白將信封打開,抽出里面的信遞到他的面前。」這是、、、、、、「這字跡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猶記得當年她寫藥方給他的時候,那信上的字就和這個一模一樣的丑。這樣的字跡,除了她,當今世上只怕是再也沒有人能模仿得出來了。
他顫著手,無比激動地將信給看完,只見上面很簡短地寫了一句話︰今夜亥時,秋竹亭,不見不散!」王爺!「秦白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激動過,一時間有些被嚇住。」秦白!「他及的那個地抬起頭來,眼里閃著淚花。」她回來了。「
雖然只是很簡短的三個字,但是秦白卻听出了他的內心是多麼的喜悅和激動。」王爺說的是王妃嗎?「秦白問。」嗯,是她,是她。她回來了。「他深深地呼吸一口。」秦白,還不快去讓人準備,這房里可得給我仔仔細細、里里外外,認認真真地打掃干淨了。「
他希望她一回來,這里所有的一切都能讓她滿意。」是。「秦白心中也是異常的激動。
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差點與奇諾撞個正著。」奇諾,你小心點兒。「」秦大哥,王爺,你們兩怎麼那麼高興呢?「他可是給王爺送剛沏好的茶水來的。」你小子知道什麼,那是王妃她要回來了。「秦白一想到翩翩即將回來,便笑得傻兮兮的。」真的?翩翩姐姐要回來了啊,什麼時候?「王爺可終于把翩翩姐姐給盼回來了。」就在今夜亥時。「夏傾城高聲回答他,一改平日的溫潤。」亥時?這回家怎麼不是在大白天,反而是在大晚上的?「奇諾有些奇怪。
他這話,也提醒了夏傾城也秦白。
既然是丫鬟來送的信,那為什麼她不一起來,反而是要等到亥時才到呢?還特地約了他在秋竹亭見,這是什麼意思?
帶著疑惑,夏傾城早早地,晚膳也沒吃,就一直帶著秦白和紫凝在秋竹亭等著,一直到了亥時,翩翩都還沒有出現。
眼見亥時將過,夏傾城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
他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她不會回來,很害怕自己的希望落空。
帶著這種漫無邊際地害怕,一直都亥時過去,也還不見門房來報。
夏傾城急了。」秦白,你去看看,是不是前面的門房給偷懶打盹,以至于王妃回來他們也沒有去開門。「」是。「秦白雖然深知不可能發生這樣的情況,但還是前去查看。」王爺,紫凝再去換一壺茶水。「紫凝想要她家小姐一回來,在第一時間就能喝到她親自為她準備的上好的茶水。」你去吧!「夏傾城點點頭。
紫凝離去,夏傾城痛苦地看著眼前的竹子,心里悲痛欲絕。」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她說了要回來的,可到如今依然還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