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邊有,有。」幽茗的手指指著面前的雁飛的拇指,調好手機,準備打110,哦,不是,120,總不能最後把自己送到醫院里吧。
哦,對了。」她死命的拽著薄薄的吊帶裙,眼淚溢出眼眶,粉紅的果唇被夜光給避開了迷離,「他的頭發好亂。我不認識他,
他的腦子有問題啊,不然他怎麼把我的東西給拿走了。」她輕聲的對著警察的耳朵說著,眼角還低著,向警察先生走一步,
差點就踫到了先生。
「嗚嗚,我的裙子都被他撕爛了。」她捏緊裙角,泥巴滾滿了她的細腿。
「我,我。」雁飛就輕易的被醫生給抬進架子上。
他大吼,「你們可知我是誰,我沒有病啊。」直拍著架子,右手指著她的臉蛋,隔著幾步的距離,臉都青得要發紫了。
「把他送到醫院里,對他全身檢查。」
「麻繩男人,我愛你啊。」她順便做了個飛吻給他,笑哈哈的轉身就走。
「賴幽茗,你,你!你們放開我!你們這些勢利鬼!」肯定收了幽茗的好處,不然怎麼可以把自己當成神經病呢!想著,他還是忍不住笑得肚子都痛得要命。
那整齊的白白的牙齒正翹起來,一個不小心就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灰塵都沾滿了,可受罪了!
幽茗的手掌朝著夕陽,要把它拽在手心里,那樣就不會讓它逃掉。
也許大雨剛下過後,會顯得更加悶熱。
雁飛頂著那被涼雨淋濕的皺巴巴的襯衣,見著幽茗就捶打著她的弱弱的背,「你是在地攤上買的,對不對?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雙眼光想把我給殺死。」左手還指著袖子的發皺的部分,那士氣是已經下了戰場還被敵人給拍了馬屁也沒反應。
「初願,我的天啊又見到你了,那邊天氣怎樣,有沒有刮台風啊,听說櫻筍那邊已經出現了,都不曉得怎麼樣了。我想櫻筍應該開始淺眠了。」回憶里總是帶著晴空,碧水的她也開始向冷清的住所里那空蕩蕩的屋子,悲涼的魂魄在極力的找著溫暖如光的溫度。
「他是誰啊?怎麼盯著你不放啦,哦,知道了。」情竇初開的女孩都會喜歡這樣利用現場的沉默,這是櫻筍忽然總結的一個模糊的概念。
連的手肘踫了踫雁飛的手臂,他的眼上的倦意已經席卷著整個胸口,拿著空杯子。
角度呈90度的視線高空俯瞰著一只小螞蟻那樣,滿是傲嬌的溢滿整個眼眶。
他的修長的腿就這樣靠著被壓著的細枝,手靠著後腦勺,等著幽茗為他買件新的。
櫻筍目瞪口呆的站在窗台望著,陌生人能為他買件衣服?別指望了,那幽靈,不,是幽茗,可是滴水不沾的,尤其是帥男。
這和同齡人拉起了無邊的距離是一個樣子的。
可是她依然可以每天都蹦跳的在廚房里亂竄,各種餐具的聲音和成交響曲。
腳下的碗被摔成兩半,不均勻的兩半,就像雁飛的表面一套和背地里一套,哦,不是,袁年光更適合。
這是櫻筍來這個陌生而繁華的城市的第一個收獲,很離譜的,她並沒和幽茗說過一個字。
「哦,不是去精神醫院了嗎?這麼快就擺月兌了醫生的魔抓了。」每次一說起醫生,櫻筍總要這樣形容,這得歸根于她的所謂的感冒成非典的無稽之談。
到現在,她從來也不敢去那間醫院了。也就是雁飛剛剛被送進的那間醫院。
要是換成十一歲時,雁飛會對著面前那嬌弱如花的幽茗說個不停,而話題只是圍著她的家庭背景,她的襪子有幾雙,她的頭發改染成棕色是襯皮膚的……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以前耍帥的氣勢,像是被灌了藥水的青蛙,沒有了跳躍的起勁。
「呦,雁飛對我們家的幽茗起了動機啊,那可得多教教我那弟弟了。真不愧是這個城市的王者!」她這一句話連同好字撲到他的心坎里,但是他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而這句話竟然是她說的!?
說這話的該不是當年被誤評為大學校花的幽茗吧?此刻,多少張嘴也止不住她的話了。
「怎麼不說了,被嚇到了嗎?不過也是,她在這個城市里,隨便在大街問幾個美男,就知道她的事了,這你也不必驚訝,應該要有好的心里準備。」連在說這話時,仔細一看他的俊俏的臉頰,自己的下巴都要長刺了,「你,你,你不會是那個萬人仰慕的雁,雁飛吧?!怎麼跟他長得那麼像啊?」襯衣那麼舊,褲子那麼不朝時尚,就只有一雙精致而魅惑的眼楮,夜空里的璀璨明珠也隨它而閃耀。
他輕咳了一聲,白女敕的手指撮著她的指尖,「這個問題,我想我不必回答。」看到還在霧海中漂泊的雙眼,他微微的抬起睫毛,干燥的喉嚨里發出一絲聲響。
剛才那藍色的回憶栓在她的腦門里,還沒回過來。
本來腦細胞經過閃光,燃燒成巨火,滾燙的胸口能听見怦怦的心跳聲,立即來個180度的轉彎,全都化為灰燼。這是幽茗對剛剛的連總結出來的。
櫻筍見空雕塑一樣的雁飛,無趣,就攔下一輛出粗車走了。
「櫻筍,把廣告詞再給我看一下。」初願把廣告方案重新改了又改,這公司里頭,就他最有耐心了。
都說最有耐心的男人是剛毅的。真是這樣嗎?
還是他唯獨特愛這份工作呢?
「不行,還是有點單調,你要知道戶外廣告是市場的先鋒,絕不可以輸給別人,耐著性子,繼續改。」斂去了柔和,指尖指著文件,「還有,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看你的朋友的佳作嗎?待會,帶我去吧,免得你心里又鬧別扭。」對著歐式窗戶,冷峭的音語霹靂巴拉的砸向她的心口。
「我已經改了十遍了。」櫻筍不知是不是連開始的一點尊嚴要慘不忍睹了。
「你就把這廣告詞當成寫詩一樣,努力的改就行了。多點耐心只會對你好。」側邊的年光依然坐在凳子上,翹起腿,油亮烏黑的發絲經過細細的雕刻般,顯得分外迷人。
「袁年光,這好像不是你管的吧?!你忘了,在契約上的第一百一十條上寫的不準插手對方的公司的事。ok,明白了嗎?」。這一大早被潑冷水,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哦,那可沒寫明如果兩人在同一個公司,就不準插手,本人向來就喜歡插手。」他就是看不慣她那幅高傲自大的樣子,活像一個菩薩。
她才想起自己無意中進了和他一樣的公司,不是很有緣嗎?
「好,大少爺,本小姐這回听你的,你叫我往東,我怎麼敢往西呢?!」這話听起來,實在很像是他戲弄她。
「別,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要吵,就去家里吵翻天也不關我的事!」初願最反對的就是上班了,還擺出一幅臭架子,更別說吵了。
櫻筍掙月兌他的手,沉默的返回到自己的座位。
終究是想走的,可是面對這樣棒的別墅和後花園,打死她也不想離開,更何況袁年光欠她的,終究要還給她,她憑什麼一定要走呢?!
寵溺的刮了刮她的右邊的臉頰,幽茗友善的給了她一個甜甜的笑。
「我說連啊,我們回到學校,好不好?」她性子單純,不喜歡那樣四目相對能擦出無數到火光的樣子,她寧願每天在黎明時就準備好課本,孤零零的去湖邊讀書。
「什麼?!你發高燒了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廣告公司做嗎?!這才幾天,什麼事情就讓你改變了注意。」木染手中的糕點面上的青梅等切成的細絲顯得挺好看的。她像個傳遞信息的使者,不停的嘮叨著。
「已無謂了啊,其實在學校的日子才能有多點單純,不是嗎?!我才來這個城市幾天而已,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走了。」視線移向最後一扇窗,她才意識對面已經有個俊男在觀察著她們兩個,正好成45度的視線。
她拉著連的手腕,木染疑惑的說,「那個人是誰啊,哦,我知道了啊,我們等下再走也不遲啊。我跟你說啊,好痛啊,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大力啊。」木染指著自己的手腕,左手向某男揮揮手,「嗨!」
「哎呀,別犯花痴了啊,听你說他那麼出名,就更加不可能輪到你拉。走啦!可不能「重色輕友」!啊」她才不要理那些有錢人的公子呢,這天底下的公子都是花心大蘿卜!長得再美又怎樣!
可是她不是見過嗎?幽茗不想去刻意記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