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總叫我回去了,下次再見。木染你要好好的哦。」誰都不會發現年的天空有過幽茗的臉,那木染的世界或許已經有他的影子了。
誰都不能保證下一刻的命運怎樣,但是只能改變能改變的,不是嗎?
木染點點頭。
「何初願,你昨晚肯定沒睡好,不如我現在過去公司,你回來休息吧。」櫻筍走在林蔭小道上,光著腳丫踩著枯黃的落葉,發出的聲響令她回神過來。
听著電話里嘟嘟聲,她擔心他生氣了。
要是他生氣了,會不會變本加厲呢?昨天她自己不該不關好門,讓木染破壞他的計劃了。
「那你過來吧。」何初願將一疊疊文件整理放到一邊,抿了一口茶,才發現茶沒有加糖,櫻筍在的時候都會加幾勺糖,還讓他先償償夠不夠白砂糖。「這茶哭了,小因,你加點糖吧。」
「是,何總。」小因美滋滋的拿起白潤如玉的瓷杯,聞了聞,瞄了瞄桌子上的最上層的文件。
「叫你做的事就快點做,磨磨蹭蹭的干嘛。快點去。」裝潢極為講究,什麼時候開始何初願把辦公室搬到她的辦公室的旁邊了?難道就在今天?
櫻筍馬上奪過瓷杯,「何總,還是讓我來吧,可以吧?」全然的堅決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好吧,小因,你出去吧。」他微勾一下唇角,笑笑,「別擺著這樣一副為難的樣子,我不會生氣了啊。以後不要再叫我何總,听著別扭,就叫我的名字吧。」
「可是這里是公司,不是外面啊。」暖暖的話,他微怔愣。
「好吧。今天有人要面試,你也來吧,讓你鍛煉鍛煉。」說著,拿出一疊厚厚的文件給她,「不要搞砸了哦。」
「何總,不好意思,這麼重要的事,我恐怕不適合吧。你還是另找別人吧。」且不說他是國際富豪榜上的風雲人物,而這家跨國公司給她的豐厚工資,她要是選錯人了,可能就會給公司帶來災難。
並不是她不夠自信,她怕連累他。
「好吧,那我親自去吧。幫我通知桑妍和小因,她們也要去。」他的那種獨特的眼光和見識令人折服。誰都知道他去國外最好的學校度過,他到底有多少資產,卻沒有人會知道。
他做事向來低調。
一貫的作風,最令人折服的是他的經營頭腦和公私分明的做法,所以現在的公司可不比從前了,那都還要歸功于櫻筍的不懈努力,每天跟著何初願加班到很晚才回去,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又提前上班。
公司的同事們看他們出入都一起,越看越像伴侶了。
第二天。
才黎明,櫻筍就撐著還有點睡意到陽台,向對面的陽台揮手,何初願果然醒了。
兩人做了個yes的姿勢就笑眯眯的進去屋里洗漱。
「櫻筍啊,今天是周末,我們一起去看楊雁飛的演唱會吧,我好激動啊,原來他從未放棄啊。」賴幽茗又犯花痴了,那口水都快要流下了。
「不行啊,最近公司事情多,我想多做點事。」
「我說李櫻筍,你這個工作狂啊,什麼時候才能為你自己的身體著想啊,你這樣拼命不會是為了何初願吧,听說要花一大筆錢才能治好他的病,可是你就不怕你病倒,就听我一句勸,不然我去跟何初願說你做那麼都是為了他。」
「誒,別啊。我投降了!」跟夜風一樣的風聲,心傷得很好听。
被幽茗這麼一說,她更是愧疚,何初願就是喜歡跟她一起工作,如果今天不去,他會傷心的。
「幽茗啊,你最近有沒有看鬼故事啊,那七竅生煙的樣子真的很恐怖啊。」從樓梯階里傳來一陣陣的恐怖的形容聲。
還未天亮,初願來到櫻筍的面前,用手機的光照著她的臉。
櫻筍嚇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誰呢。你煩不煩啊,無聊。」
「好拉,下次不再這樣了,死賴幽茗,還不到天亮跑到這里來嚇人啊,下次不可這樣了。」他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多少女人的心,卻還好未牽扯到幽茗的心。
「我說你這個電燈泡識相點,不要在這邊拉,這樣會破壞我們的氣氛的。」這句話本來櫻筍想說又怕誤會不敢說的,卻沒想到這家伙竟然說出來了。
櫻筍捂臉。
幽茗想開口說出來,卻被櫻筍給捂住嘴了。「姐啊,你就放過我吧。就當是為了他好,他習慣跟我一起工作的。」
幽茗終于點點頭。
袁氏集團總的主樓接近二百層,氣勢恢宏的一樓上有個女人氣憤的匆匆的腳步和那些優雅迷人的高級員工實不符。
主樓和副樓之間有個地面通道,還在三十層有個空中花園。
「袁年光,我要找袁年光。」昨晚听木染說袁年光這樣對她,她就火冒三丈,他怎麼可以這樣隨便對待女人呢?那他們之間的協議算什麼?就是一張紙罷了?
年光向來是個寡情的男人,她還以為木染會改變了他,他會變得鐘情,或者會對女人負責。
可是他和楊雁飛有什麼區別呢?想到這樣,不,他們不同,楊雁飛是因為為了救她而癱瘓的,他有恨意那也是沒辦法的,畢竟他不會完美,更不會成熟。
或許這就是紈褲子弟的毛病吧,要改或許要很久吧。
年光的眼光在她的一身打扮上探來探去,看得一旁的惜柔秘書也直冒冷汗。
這個秘書怎麼不說他在開會呢?她是故意的。
惜柔得意的翹起眉毛。
「把這個女人趕出去,現在我沒空!惜柔,還愣著干嘛。」年光和幽茗的事公司里的人多少知道,這是幽茗始料未及的,怪就怪她自己心思不夠謹慎。
中圈套了!
「賴幽茗,下次進來前跟秘書打招呼,這樣的禮貌都不懂嗎,還是要我親自教教你。」嚴厲狠絕的聲音令她的腦子里嗡嗡。
「還有惜柔,今天過去隔壁的休息室面壁思過。要是下次還犯這種錯誤,就滾蛋。」說完,就對股東表示歉意。「為表示歉意,今天的伙食我替大家包了。」
韓總笑道,「那袁總,我們就不客氣了,先謝了。」還好他們的脾氣都還好,要是踫上暴戾的,那賴幽茗就會吃不了兜著走了。坐在韓總旁邊的年總也微微一笑,對著那投過目光來的幽茗帶著玩味的眼神。
幽茗驚呆了。
他袁年光可是做事情多半是別人看不懂的,現在領略到了他的深不可測的行為了。
在電梯關上之前,賴幽茗不敢正視那兩個家伙的鋒利的目光,要把她看穿了。
「我說年總喜歡吃什麼樣的?……」他將手搭在年總的肩膀,出了公司就直接上年光的車,「我說哥們啊,你們就別生我的氣了,是那個女人太大膽了,我保證下次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回去真該好好的教導下她。」
年總的心里的石頭越來越重,這個死丫頭怎麼會那麼莽撞!今兒要不是有年光,她會死得很慘的啊。
「賴幽茗確實做得很不對,袁總,算了吧,反正韓總都不介意了,就不必了吧。」這話多少帶點曖昧,至少在年光听到的口氣是這樣的。
韓總爽朗一笑,英俊的往年總旁一挪,「好啊,年都發話了,我就接受了。」
「呵呵,那我謝過了。」年的目光變得灼熱不明,誰都知道他和連表面親熱,暗中卻冷眼相待,今天的舉動正是說明了他看上幽茗了。
她不過是一顆涂滿香氣的罌栗花,隱藏的刺早就刺到了楊雁飛,但楊雁飛沒有發現的優點被年發現了。
幽茗看著二樓那麼輝煌的裝潢,就知道今非昔比了,袁氏不是以前的那個不起眼的袁氏了。看來袁年光還挺厲害的!
忽然很多高級員工都望向她,她頓覺很尷尬。
腳步聲越來越近,「賴小姐,袁總找你。」
「啊,他找我,哦,那他在?」她是第一次到這里,還不熟悉這里的環境,她可不敢亂走,要是不小心得罪人了,下場會很慘的啊。
「賴小姐,跟我來吧。」惜柔的眼里怎麼會有那麼的恨意似的,老是盯著她看。
幽茗知道原因了,原來如此,那倒要看看,是誰更厲害!
電梯直上,過了好幾分鐘都還沒到。她的心忐忑不安,或許他根本就是準備拿她出氣。
「袁總在那邊。」電梯門突然打開,「順著這邊走,往右拐,就到了。」
驚慌走進總統套房,很大的客廳,臥室和洗手間也很大,華麗麗的展現。
「把你手上的淤青給去掉先。」一個低沉而暗啞的聲音磁性而迷人。
「你說什麼啊?」賴幽茗坐在毛絨絨的沙發上。
「我說你把你手上的淤青給去掉再來找我。用這個涂一下。」他將西裝外套蓋在她的身上,二話不說就涂著,那刺痛讓她抬眸看他。
「很痛是吧。下次注意點,可不要摔壞身子了。」還以為他會懷疑她是被年總給弄成這樣了,看來他很信任年。她的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怎麼會摔成這樣?」見她發出嘶的聲音,還冷汗涔涔,他突然忍不住微笑,「又不是我把你弄成這樣的,有必要那麼怕我。」
「去,誰怕你了。」她扭過頭,不去看他那玩味的涂著她的手臂。
「好了。在這里坐一下,我去開會了。不要亂走,小心被別人耍陰謀。」他瀟灑的走到窗邊,又望了望低眉的她,雪肩的吻痕清晰可見。他的眼光漸漸冷硬而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