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染猶記得她的母親也是喜歡香氣的,尤其是檀木香,她總覺得這味道好像在哪里依稀聞到過。因為母親的好運氣攀上豪門時,那時班上的同學有的嫉妒又恨的動不動就往她投來刺寒的眼光,從那時起她便學會了自我封閉,不為什麼,只為圖得一分安靜。
母親的事情被人扭曲了,才讓她平白無故遭人白眼,一直成績挺好的她竟也遭受了多少白眼。從那時起,她就想今生都不想踏入豪門半步。
「木染,一早起來想些什麼呢?不會胡思亂想吧?還是昨晚我沒動你,想我了。」袁年光明顯在打諢,寬大的窗台上鋪著波斯地毯。
「臭美!篤篤的叩門聲響起,沉溺在欣賞中的瓷白的薔薇花瓣中恍然過來。「誰?」攸然抬起柳葉眉,靜靜的看著門。
從門的一個小孔里看到是何初願,驚訝了好一會兒,「袁年光,等下你跟他說我不在這里,千萬別說。拜托了。」
「那好說,不過你今晚就欠我一個吻,于情合理,你不會吃虧啦。」他叫李嫂把她的房間打掃一下,順便把睡裙都拿到洗衣機洗。「李嫂,今晚我不回來吃飯了,木染也是,你就和他們好好聚一下吧,如果惜柔來找我,你就說我不在,不要讓她進來。」
「袁年光,你!」她想生氣,可是又覺得好笑。這個家伙真是事事不放過啊。
李嫂驚愕,向來他都是很歡飲惜小姐進來的,經常都帶她到家里來彈彈鋼琴,唱唱歌啊,怎麼這回不讓她進門了,定是吵得厲害才會這樣。
木染早就跑到櫥櫃里躲著,陽光射在櫥櫃上,讓她心有稍稍緊張。若是他進來,恐怕會露餡。發出一絲聲音,「嗯。」
「誒,怎麼把她藏得那麼深啊,怕我搶走啊。」何初願進入第一個房間,另外一個房間是和這個連著的,早知就應該叫袁年光跟她換換,她的房間在後,他的房間在前。
他瞧了瞧窗台上的地毯,瞬間就明白了,所以這麼說。「誰說她在這里,而且何總什麼時候關心起她來了。」
「你很清楚,不是你的搶也搶不走,是你的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見沙發上有還未喝完的果汁,繞指淡香,他試探的拿著果汁要喝下去。
「不行。」這是最後一杯草莓汁,這可是她最愛的。
「即私藏女人,又私藏她的喜好,你就打算讓櫻筍一直傷心下去嗎?難道她有多傷心,櫻筍就要有多傷心嗎?」。他很想像何心心一樣說,就偏要像個暴力分子一樣的傷透別人的心了,再來給一點點沒用的安慰,他袁年光就是個混蛋!
「我在這里呢。」木染怯怯的以為惹他生氣了,低頭熨著有褶紋的襯衣,很細致,「袁年光,這樣可以抵一個吻吧,哎,你不就是圖個新鮮嗎,那上次都已經被你吻過了,我不想再有你的口水。」
「袁年光你就是個混蛋!」何心心一推大門時,「呃,不在?不是說好了在這里見面的嗎?那櫻筍呢?」空空的竹樓里沒有一個人影。
從竹樓出來,何心心到那邊的雁香亭找櫻筍。
陽光映照在彩色的珠簾上,櫻筍一個人喝著悶酒,「他袁年光還真的聰明,找個會演戲的,找個頂尖的代言人,那我算什麼?算,算金牌助理。呵呵。」何初願總能在關鍵的時候給她一點樂趣,「他姓何的更聰明了,先斬後奏哦,有幽靈的配合,我還能自由的約袁年光出來嗎?該殺千刀的袁年光,你給我出來。我好歹在乎你那麼多年,你給我出來。」一句比一句還要小聲。
「櫻筍,乖啊,要去上班了啊,那就可以忘掉那個混蛋了,喝點醒酒湯就好了。」
為什麼有我的保護,你的笑容還是有點隱藏?-李櫻筍。
「你們看哦,黑白配工作狂,為了公司天天加班,明珠集團出了絕配了。這個標題我喜歡,說不定,過不久,我們的總裁夫人就誕生了。」元辛從一進如高級員工的電梯時,就忍不住跟來跟一個同他上電梯的女人說道。見那個女人儀表不凡,精煉的捧著玫瑰花,白色的襯衣配著黑色西褲,像是捧著主權的誓言,惜柔整理了一下發絲,高傲的指著他的肚子。「帥哥啊,你不知道快上班了吧,明珠集團的規定是全體工作人員提前半個小時到公司準備上班,每個人都是拼命的工作狂。你這樣,會成為千百人的笑柄。」
「你,你這個人說話怎麼都帶刺啊。真是討厭!」元辛不以為然的走出電梯,興致勃勃的拿著報刊,醒目的他們兩個的名字,李櫻筍和何初願。
「好,我不說了,就當我沒說一個字。」惜柔冷冰的對著鏡子照了一下。
「老天有眼,他袁年光不要的東西,到了明珠這里就成寶了。可惜我元辛是徹底沒機會了。他何初願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只有他不想要的就絕不會被強迫。」
「何初願什麼時候請了這樣的工作狂了啊?」惜柔是何初願的母親的朋友的女兒,很久以前,她的母親因為離婚,只剩下她和母親過日子,她母親為了讓她好過,就讓何初願多照顧照顧她。何初願知道那是隱藏的給她找個未來的媳婦。後來,她的母親到外地掙錢,就讓何初願要多抽點時間幫她看著她的女兒。
所以不管惜柔做了什麼,他都忍住不罵一句,他卻不知是寵壞了她,雖然他對她從沒有任何感覺。
「何初願,早啊。」元辛敲著門,微微松了口氣,「我說何初願,你什麼時候招了個說話帶刺的員工啊,你確定不會影響你的公司嗎?」。
「哦,說給我听听,誰敢得罪我們的大名鼎鼎的元少爺,呆會兒我要好好教訓一下了。」這一頓早餐,初願固然沒吃了很多,「櫻筍怎麼還沒來?不是說好了,要是等不到年光就來公司來幫幫我的嗎?」。
楊雁飛劇烈咳嗽起來,「何初願,開門。」
「楊雁飛,你怎麼來我公司了。」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慢點推啊,小心點。」跟隨他過來的公司的員工說著。
「哦,對了,就是那妞。」元辛朝外面指了指,元辛是趁幾天公務不是太忙,跟他來講講接下來的計劃的,沒想到還沒踏進他的辦公室就被人指責了一頓。
「惜柔。」他慢慢的擰著眉心。「她是夫人曾經交代過我要多照顧她,算得上妹妹一樣吧,只不過由于她的爸媽不和,加上慣壞了她,她的脾氣就很容易變吧,唯獨在她喜歡的袁年光面前是隱藏得好,對她愛的人就會好點吧。」
「哦,難怪,她還以為我是你們的員工就狠狠教訓了一番。看來很 。哦,對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說說,你看看報刊上寫的你們兩個的名字。」打開周刊。
「我們兩個?」惜柔不會又想搗亂吧。頓時滿臉黑線。
「我是說你和李櫻筍。」元辛指了指醒目的幾個字。
「哦。」頗有興趣的看著李櫻筍三個字,「看來記者的敏感度確實很高。總裁夫人,呵呵,做不做得成還是個謎。」雲淡風清,他捏著報刊低眉走出辦公室,「你在這邊等我一下,呆會兒聊。」
「好吧,看你那麼忙是沒什麼時間了。」剛欲收回灼熱的目光,還是靜靜凝目著櫻筍,「你來了。不想來就別勉強自己,我從不喜歡勉強別人做她不喜歡的。哦,不是,應該是我不從不想勉強你。」
想起今早袁年光那森冷的看著他,他就不想跟她說他的事了。「袁年光現在在家里處理家事,你現在去找他,可能他還在。」
「你早上見過他,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她生氣的遞回給報刊給他。「我會讓記者明白的。」她從不想被媒體注意,如果說高調是惜柔的作風,那低調得在網上找不到她的一張照片便是她的作風。
「你生氣了。」車子拐進幽冷的小道上,「對不起,我以為我這樣做就可以免去你的計劃了。」
「我還以為他會來找我,可是他還是放我鴿子。看來有重要的事。」櫻筍總認為是有人故意這樣做,好像接下來要做什麼她不知道的。
「要不這樣,我在這邊幫忙把記者給轟出去,你就進去找他,等找到了,直接就從後門走,這里人多口復雜,說不定明天的頭條更復雜。」
木染明白了為什麼惜柔非要和袁年光在一起了,姓袁的雖然很不要臉,可是他的臉皮厚,狂野而火熱獲取女人的心,比起何初願那種似有似無的熱情好多了。「木染,你今天跟光兒一起回這里吃個飯吧。」梅盈即是袁年光的親生母親,又是楊雁飛很尊重的干媽,雁飛一直把她當親生母親一樣的對待。
「順便叫櫻筍一塊過來吧。」一听櫻筍二字,她的耳朵就跟生了繭似的難受。
「好吧。」淡淡的說了兩字。
梅盈嘆息,雁飛老是不肯讓她多留,說她多留了,可能年光會生氣了,年光身負重任,是全家的唯一一個當總裁的料子,他那麼忙,更要多陪陪他。
梅盈拿他沒轍,雖然身為干媽,卻一個月也難得一次去看雁飛,還好他沒怨言。
「雁兒啊,今兒你也來這邊吃飯吧,我這邊熬了上好的湯呢,就是不想吃也喝點吧。」
「媽,我知道拉,等會兒我就帶著姐過去。」雁飛擋住惜柔,對著電話小聲道,溫靜的卷袖凝視她。
「楊雁飛,你讓開,我要過去。」在這個通往總統套房的小路上,她是去找袁年光的,卻被他攔住了。「你要是再不讓開,我就說你性騷擾。」
「哦,還用你那老套式嗎?那我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袁年光他是听你的,還是听我的。」
找他做幌子,她閉口怒瞪。
「年光,你知道你心愛的女人在這邊干嘛嗎?我說的是惜柔,她在這邊竟敢跟我說,要是我還不讓路,就告我性騷擾。性騷擾,還虧她想得出來。」發短信時,隨從不用問他也知道主人想發什麼內容的短信。
「楊雁飛,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非要擋我的路?哦,我知道了,你是心疼你姐了,心疼你姐了,那我跟你明說,要想跟他,下輩子或許有機會。」雁飛從未跟她說一個字,今天這樣反常,肯定是跟李櫻筍有關。
「惜柔,不管怎麼說何初願待你不薄,他那麼喜歡我姐,你卻這樣咒她,你覺得你的良心對得起他嗎?」。說著就扣著她的香肩,「你听好了,你送玫瑰花給他,我沒意見,但是你要是還敢惹是生非,我就不會客氣了。」
楊家的軍區大院不是廢鐵,多少人想攀上他楊雁飛,那些人的口沫都能淹死她惜柔,她又有什麼資格來傷害他的姐呢。
袁年光也下班了,他到導演那邊去找她。只見攝影棚里的木染在打著瞌睡,除了男一號還未走,靜望著年光。
「木染,醒醒!醒醒!」年光把外套加在她的背上,抱著她要離開攝影棚,「牧文委,謝謝。走了。」
「嗯。」文委忽然有個念頭,急忙去見沈蘭雅。
「我這哥們啊,就是太沉默了啊,怪不得那麼好的女孩都抓不著。」望著牧文委孤影,他晃腦嘆息。
「媽咪,這種是什麼花啊?這種花有故事嗎?我最喜歡听媽咪講故事了。」美枝一听梅盈說一起到那邊吃飯,她的干爸也會來,會很熱鬧的哦,就匆匆跑到幽靈的身邊跟她說要第一個到那里。
「這是紅玫瑰,紅玫瑰的由來,希臘神話中有一則纏綿悱惻的傳說。阿佛洛狄忒的情人、主宰自然界之神、美男子阿多尼斯打獵時,不幸被野豬所傷,女神聞訊後喪魂失魄地向阿多尼斯遇難處奔去,途中玫瑰花刺刺傷了她的雙腳。鮮血滴在花上,于是白玫瑰變成了紅玫瑰。玫瑰在拉丁語系中的讀音為「洛斯」。此名的由來在羅馬神話中有這樣的傳說︰花神佛洛拉對愛神阿摩爾並沒有感情,而且長期以來躲著他。一天,狡猾的愛神用愛情之箭射中了她,從此佛洛拉為之傾心,可是阿摩爾喜新厭舊,拋棄了佛洛拉。女神失望之余決心自己創造一種會哭會笑,集悲喜于一身的花來自慰。女神看到自己神奇的造物,驚喜得不禁喊出心愛的人的名字「厄洛斯」(這是希臘人對愛神的稱呼)。但由于生性靦腆,心情激動,她訥訥喊成了「洛斯」,把「厄」喊漏了,從此這種花就得名「洛斯」(英語為「rose」)。美枝,玫瑰雖很妖艷,但是會有刺,就像愛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