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幾個身就是睡不著,卻不知不覺在他哼的小曲兒下慢慢的睡著了。
頭很痛,眼也痛,連骨頭都是痛的,年光掀開被子,就見她早在廚房里煮粥了。
木染有意識的往房間看,果然他在偷看她。
將酸棗仁15克、龍眼肉15克切小粒,與粳米50克一同入鍋加適量水煮成粥。
她呆住了,他會煮粥。這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竟然下廚房,她眼花了吧,她努力揉揉眼楮。
「別把眼楮揉紅了,揉紅了就不好看了。幫我加紅糖5克拌勻。我去趟洗手間。」他撫著她那長長翹翹的濕潤睫毛。
這二十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這樣撫著她的睫毛,她輕輕的閉上眼楮,呼吸著他身上的幽幽薄荷香。
她的心竟然有種很舒服的感覺,很清晰的感覺。
「睫毛同樣重要。」
「媽咪,媽咪!」木雨蹦蹦跳跳的過來,一見冷然的他,就被他抱起來了,「木雨很乖哦,這麼早就起來了,叔叔今天買兔兔糖給你吃哦。」
「好啊,叔叔太好了。」寶貝兒在他臉上啵了一個。
木染怔得僵了,叔叔這兩個字砸得她心口上又是血又是淚的,夠折騰。
櫻筍搖了搖她的手臂,對她使著眼色。
「木雨啊,叔叔今天要去上班,不要打擾叔叔了,來,到媽咪這邊,媽咪今天帶你去買好吃的。」她想了想,冷若冰霜的說著。
「今天我不用去公司里,李易能夠搞定。」除了某某,他還是對李易有點愧疚,從來就沒放過什麼假給他回過家,就算給他了,他都說不用了。
她本和櫻筍笑得眉眼彎彎的,一听他這樣講,木染的笑容凝住了。
這個「小人」竟然昨晚不說明白,害得她白白在大半夜的跑到沙發上給凍醒了。
可是怎麼才能趕他走呢,吵架,別,她真不想吵了。一吵她就心煩意亂,那假吵都能有效果了。
「妹,妹。」年光終究還是忍不下去,低聲呢喃道。
見房門還未完全敞開,他輕輕的推著門,才一進去就驚呼了一聲。
一地的香蕉皮,他的腳都要瘸了。
捂著痛得要死的腳趾頭,就見床鋪上有一張大大的紙,上面寫著︰袁年光,看在你不知悔改的份上,讓你這個猥瑣男嘗嘗私自進入女孩子的房間的後果。哦,對了,如果你沒那茶吧,其實那是你要喝的中藥,我知道你倒掉了,呵呵,那就你自己再煮一點了,小妹我沒空再繼續幫你煮。
「到我這邊來,我有重要的東西交給你,好的,我去接你吧,別亂走哦。」他將那張紙拽入拳頭里。
淡然的從紙上收回視線,他輕輕的將櫻筍納入他的懷抱里,她卻猛然掙月兌開,「袁總,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得忙了,你知道的,初願他還沒有吃藥,我怕他忘記了。」救心丸對于初願來說多重要,忘記是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你已經有了惜柔還不夠,還去纏著木染,卻又對她百般刁難,你這樣子,讓我已經沒有了退路,所以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李櫻筍了,現在的我得是個想得周全,做得周到的助理,我比任何一個助理的工作都要多。」
「櫻筍,其實你早就看出我的弱點了,我的弱點就是禁不住寂寞,不然就不會有惜柔懷孕的事情發生,你們都會這樣想吧,其實我太信任惜柔了,我一直以為她會做好措施。」
「年光,如果你身邊的女人做錯了事,你會再一次原諒她嗎?」。櫻筍將錄音筆和錄音帶遞給他。
這就是他想要的?
他身邊的女人,自從惜柔對他不理不睬之後,除了木染,他還真沒染指過任何女人。
木染做錯事了?
他撫著玉石上的兩個字,「謝謝你,櫻筍。」突然他輕輕的抱著她。
櫻筍的眼角余光里露出了微笑。
木染驚愣的望著他們,抱起木雨就逃離似的跑開了。
「李易,起來了啦,千林鬧著要讓你帶他去游樂園瘋一天。起來啦。」幽靈拿著菜花撩著他的鼻孔。
他一手抓住菜花,順手抓住她的玉臂,「怎麼了,才一個晚上沒見就想我了。好啦,今天我一整天都不跟袁年光跑來跑去的,累死了!」
「真的!哦,歐巴太棒了!」
「別,別,別,我可不想再做個偽娘,然後上洗手間的時候穿著那裙子不知該進男廁所,還是女廁所。」他撇撇嘴,一臉的壞笑。
「壞蛋!快點穿上衣服啦,要是被千林看到了,孩子會被你教壞的拉。快點!」她笑笑,「喂,為什麼你會救我于水深火熱里,拜托,我可是未婚就有孩子了,你一點都不嫌棄。」
「我不管你跟楊雁飛的過往,現在是現在,那就不會被過去牽絆著。所以你的痛該原諒。」
痛應該原諒。
這樣的感動是雁飛從未能給過的,哪怕一秒。
「媽咪,媽咪,不好了,金魚死了。」美枝扶住門,模索著到幽靈的面前。「媽咪。」
幽靈抱起她來,「在哪里啊?去看看。」回頭對他做了個鬼臉,「小李同志,婆婆媽媽的,還要干什麼?」
「很快了。」
她給他打好領帶,就听見狗狗非離唧唧嗚嗚的叫個不停。
「非離要乖點哦,年過幾天就會回來,乖哦。不要傷心了。」她輕輕的模著它的腦袋。
非離舌忝舌忝她的手掌。
「你們兩個親密夠了沒有,拜托,我可不依,有男朋友在這里不親密親密,跟只狗在這里甜言蜜語。要是被楊雁飛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幽靈揪起他的耳朵,「沒事找事啊你,管那麼多干嘛,快點。」……
「都天黑了。就算出去了,要是遇上狼了怎麼辦?」難不成要和他在這里睡一晚,別,她還不想那麼快,萬一懷了他的孩子怎麼辦?
「初願,快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快點救我們出去,這里那麼陰森,恐怖死了!」周圍除了石頭就是草,根本就沒有繩子。
「算了吧,現在已經有點月光了,今天的燭光晚餐就在這里解決了,下次再補回來了,可是那合同都爆廢了!」
「何總,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要不是她貪玩,兩人也不會來這種鬼地方。
「你想想啊,一份合同有多少人的心血,值多少錢,所以你要用你的青春來還我!」
「你!」她撅起嘴角,俏笑著,「何初願同志,你忘了,我手里有備份的合同啊。呵呵,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被我知道商業機密了!」
「好啊你,看我怎麼拾綴你!」一個爆栗到她的腦袋,她眨了眨媚色清清的瞳眸,「跟我老實交代,那合同你是怎麼弄到手的!」
「我。」總不能跟他說是趁他睡著後潛到他的房間偷出來的,雖然他並不會生氣,因為以往的合同都是她保管的。
可是他會不會誤會她還把他給吃抹干淨了!?
「不用說是趁我睡了後就拿到的。看在你這次立了功的份上,我就不要你還了!不過下次不能私自進我的房間。」
「慢點啊,初願。」櫻筍緊緊撰著他的手臂,一手攀在石頭上,手掌被刮傷了。
他的心髒突然痛起來,一陣陣的,手一滑。她一驚,兩人都摔回到原位上。
「是不是又痛了?」雁飛他們到現在還未來,要是這樣下去,初願會不會出事啊?
她懼悚的扶著他到草邊上坐著。
初願忍著劇痛,第一次被她這樣緊緊的抱著。「你听清楚,你不可以有事!」蘭香撲面而來,混合著她的淡淡的體香。
兩人的心磕撲磕撲的跳……
「好,我答應你。」年光溫柔的磕著下顎。壺里的藥材翻滾了很久,水已經溢到了火上了,發出滋滋滋的聲響。袁年光久久望著文件,杵在水晶柱旁那里不動。
木染關了火,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弄出來。
「小心別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