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蕭月的問話男子頓時一愣,詫異的看她,遲疑道︰「所有隱山弟子學得一技之長後均要下山游歷,入世濟民,以三年為期,並且要吸收別家所長,有所增益後方可回到山上……師叔……不是應該知道的嗎?」。
知道才怪了……蕭月一把拉住男子的衣服︰「你說的是真的?」
男子點頭︰「方絕不敢欺瞞師叔(金牌細作︰丫環要娶夫41章節手打)。」
蕭月怔怔點頭,看樣子她是誤會了,眼前男子一根正紅苗的大好青年,哪里是什麼細作?听听人家說的,「入世濟民」,多麼高遠的抱負,多麼高尚的情操!==
不過,他叫她師叔,這麼說,她也是這個什麼隱山弟子了?
事關這身體以前的事,蕭月決心問個清楚,拉起男子帶到她房間內,蕭月先給他倒了杯茶,心思急轉間說道︰「坐下,先喝口茶,有些事我要好好問問你。」
男子諾了一聲,見蕭月坐下了方才在桌旁落座,看向她︰「不知師叔有什麼要問的?」
蕭月想了想,問︰「你是大夫?」
男子點頭。
「既然你能夠下山游歷,想必是學有所成了,」蕭月伸出右手︰「那你來幫我瞧瞧,我身上可有什麼問題?」
男子臉色一緊︰「師叔哪里不舒服?」
蕭月仍然笑著︰「不要緊張麼,你先給我看看再說。」
男子打開藥箱,拿出脈枕細心的墊在蕭月手下,將三根手指搭在蕭月腕上。
漸漸的,男子的臉上有些驚疑不定,他拿開手指對蕭月道︰「請師叔換過另一只手。」
蕭月將左手放上去,男子同樣診了半天,方才抬起頭看向蕭月,表情沉重的欲言又止。
蕭月被他那表情弄得有些忐忑,收回手故作輕松的笑道︰「喂,別一副哀悼的樣子行不?我還沒怎麼樣呢,可是看出什麼來了?」
男子甚是激動的站起身,在房里來回走了兩步,嘴里喃喃︰「怎麼會是這樣……」
「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說啊,我覺得身體上沒什麼問題啊,就是……」蕭月催促他。
「師叔可是已經忘記了前塵往事?」男子停在蕭月面前,急切的問道。
蕭月心里一驚,他竟然真的能診出來?單憑把脈?
看看蕭月的表情,男子便知道自己說對了,一下子跌坐到蕭月對面,眼圈竟然有些發紅,感情真摯不似作偽的沉聲道︰「果真如此……師叔……你一定受了不少苦,若是被師尊知道,他老人家又該傷心了……」
「啊,呵呵……」清雅如青竹一般的男子忽然做出這麼一副煽情的模樣,還真是一時不大適應,蕭月嘴角一抽,打了個哈哈︰「也沒受什麼苦啦,就是以前的事都忘完了有點不是那麼方便……能先說說這能治嗎?」。
「這是一種名為‘鏡幻’的藥,乃是炎國的皇室秘藥,吃下此藥的人會將前塵往事統統忘記,只記得吃藥前見過的最後一人……」男子收復心神,對蕭月解釋道,「此藥對身體沒有傷害,但僅僅是將前塵往事全部忘記,便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且煉制此藥極為不易,耗費藥材無數,也不見得能成功,我也是在山上的古籍中見到過關于此藥的記載,用過此藥後人的脈搏會發生變化,而男子與女子的變化又不盡相同……」他緊緊盯著蕭月︰「師叔,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給師叔吃下這種藥?」
他的解釋倒是和那bt男——木羽軒說的基本一致,蕭月搖搖頭,不是她不相信面前的男子,而是有時候防人之心不可無,轉而問道︰「那這種藥可有解除之法?」
男子搖了搖頭︰「沒有,這種藥一旦吃下,前塵往事便如同隨風飄散……」
其實蕭月也就是這麼一問,因為就算有解除之法她也不可能記起這個身體從前的事……
蕭月站起身走到窗邊,從這里正好能看到客棧的後院,沿著院子的西邊蓋了一排馬廄,里面停放了客人的馬匹馬車等(金牌細作︰丫環要娶夫41章節手打)。
她抬手放在窗沿上,眼楮注視的外面,仿佛沒有焦距,從男子的位置看去,剛好能看到蕭月茫然無助的眼神,微斜45°的憂傷面龐,听到她用哀傷的語氣喃喃道︰「本以為是做夢,一夢醒來茫茫然不知何方,不敢問,不敢說,卻不得不努力的生活下去……從來沒想過竟會是因為這樣……」
「師叔……」看到蕭月的樣子,男子頓覺滿心酸澀,其實雖然在年紀上他還要比蕭月大上幾歲,但因為從前在隱山上的時候,他因為師父早逝,因而同蕭月一起養在師尊那里,從小受蕭月照顧良多,是打心里尊敬這個師叔的。此時見她這樣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恍然驚覺她也不過才十六歲而已,當初醒時面對忘記一切的變故,如何承受得來?
況且她還是孤身一人在外,身邊也沒有他們這些熟悉的人……
蕭月回頭,見男子似乎比自己還難過似的,輕輕一笑,她承認她是有幾分故意博取男子的同情啦,但是那種茫然的心境卻不是假的,看著男子,她道︰「所以你現在知道了,以前的事我都忘記了,你既然叫我師叔的話,那我從前的事你便與我說說吧。」
男子連忙點頭,道︰「師叔乃是我隱山掌門的關門弟子,八歲時上的山,今年年初的時候方才告別了師尊,下山游歷……」
「……」蕭月挑眉看向他,等了一會兒依然沒有下文,不可思議問道︰「沒了?」
男子想了想︰「哦,對了,師叔修習的術業乃是武技,東瀛武術。」
蕭月繼續挑眉看他。
「……嗯,師佷名蘇方,因師父去世,這才被師尊養在身邊加以教導,所以這些年,方都是和師叔一起修習的……」
「……」
「就……這些……」蘇方不是沒發現蕭月看他那詫異的表情,可是……別的真沒了啊……
「你是說……」蕭月艱難的問︰「我倆多年在一起修習,然後你對我的事就知道這麼多?!」
蘇方吶吶的點頭,聲如蚊蠅︰「對、對不起,師叔……」他也是此時才意識到,原來他對她上山之前的事,根本絲毫不知。
蕭月嘆了口氣,心里思考蘇方說的話,既然她是隱山弟子的話,這些年一直在隱山上,今年年初才下山,短短半年多的時間里,她這前主是怎麼成了細作的撒……
轉眼看向男子︰「蘇方?」
「是,師叔。」
想了想,蕭月道︰「先別叫我師叔,尤其外人面前。」
蕭月是想著跟他稍微說一下她目前的處境,因為「細作」之名,總不會空穴來風無緣無故的吧,在這一切還沒弄明白之前,走的每一步,都還需慎重思量。
身份方面,尤其重要,如果她忽然冒出一個師佷來的話,怎麼看怎麼令人生疑。
因此蕭月對蘇方囑咐道︰「既然你喊我師叔,那我有件事要囑咐你。」
見男子鄭重點頭,蕭月接著道︰「我因為忘記了以前的事,現在身份有些不方便,總之,在我許你說什麼之前,你什麼都不能說,更不能表現出認識我來,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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