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愛 034-

作者 ︰

在酒精的作用下,欒萌萌一夜無夢,只是在睡前默念了幾遍離婚吧。

清晨起來,她站在鏡子跟前,不停地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桃色的面頰,明亮的雙眼,一頭黑發根根都整理的規規矩矩的,那別致的黑色短裙沒有一點兒皺褶,整潔地穿著她苗條而又健美的身上,雖然她已不再是二十多歲的姑娘,但她依然是一個端莊美麗的女人。

她打定了主意,決定和周海平離婚。離婚並不會比欒家有個私生子更讓欒家的人失顏面,再說,現在離婚的人滿街都是,已經變成了一種時髦。

吳楠是個非常守時的員工,8點差5分,她準時出現在診所,然後認真的抹桌子,掃地,盡管她的手下已經有了兩個到這小診所來實習的醫學院的學生,但她依然做得一絲不苟。

瞥見從休息室走出來的欒萌萌,她笑道︰「欒醫生,你今天真漂亮。」欒萌萌瞥見她的眼角有塊淤青,細細的一撮頭發刻意的搭在那塊淤青上,像一只美麗的豬的尾巴。

「你眼角怎麼啦?」欒萌萌隨口問道。

「哦,剛才下公交的時候不小心踫的。」吳楠的臉色變得有點蒼白,低著頭快步走進了衛生間。

診所的門突然被推開,撒進一地的陽光。

「九點開珍,請……」話說了一半,欒萌萌定住了,門口出現的竟是周海平挺拔的身影。他的面部刮得很干淨,熨燙的很整齊的藍條襯衣,配著黑色的領帶和黑色的西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英俊極了,像巨人一樣,令人炫目。

他看著欒萌萌笑咪咪的說道︰「萌萌,我就知道你會在這兒。」他抖擻的聲音仿佛鋼針劃過玉石,又恍若冰凌擊于石塊只一瞬間就刺穿欒萌萌的心,穿透了她的靈魂讓她無法隱逸,無法遁形。

她有些後悔,昨晚應該和唐鈺去酒店的。

周海平看起來紅光滿面,臉上沒有絲毫的倦意︰「你看上去休息的不錯,衣服也很得體。」

欒萌萌一時語塞,被鎮住了。

難道在他的眼里,她今天應該看上去蓬頭垢面嗎?

「萌萌,我們談談。」周海平的表情顯得很誠懇。

「好,談談。」欒萌萌語氣也很平和。

他們之間的確有些問題要先談談,雖說現在各人賺的銀子都放在各人的口袋里,但共同置辦的房產還是個問題。

欒萌萌想過了,她要她現在住的這套房子,雖說面子比較小,但她一個人住足夠了。那套三室一廳的閑房,她就大方的讓給周海平,補不補錢都沒關系,反正他和那婦科病這對恩愛的鴛鴦已經當那兒是新房了,就當是送給他們新婚的賀禮好了。

他們很有默契的出了診所向周海平停在診所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他們都沒有當著外人談私事的習慣。

欒萌萌坐在車里,猛然記起自己的車還停在「听濤小居」,于是她就想到了張赫,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該給他找個學校,也不曉得他的成績怎麼樣?

周海平將車開一植物園停了下來,一大早,又是上班的時間,人特別少,確實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雲層的裂口處像一張被撕碎了的面紗,越來越擴大,最後,明淨碧藍的天空終于整個展開在大地上了,天氣放晴。

植物園內有著參天芙蓉大樹的地方,仿佛婚姻的墓穴。那些圍繞著曲折小徑並使它隱蔽得分外幽靜的落櫻就如同欒萌萌已逝的青春---季節一過,就不再裝飾她年輕的夢了。

「周海平,我們離婚吧。」欒萌萌開門見山。風吹過,地上殘花聚集一團,一如她的婚姻,早晚要自然解體、各奔前程。

「離婚?」周海平音高一度。「萌萌,你是不是瘋了?我們為什麼要離婚?」

我們為什麼要離婚?

欒萌萌被周海平的這句疑問句梗咽的一時失音,胸口開始起伏。

「過得好好的,你居然會提離婚!」周海平的笑聲很爽朗,但瞥見欒萌萌起伏的胸脯,他止住了笑聲。「我知道你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已經休息了一個晚上了,氣也該消了!」

一家不大起眼的酒吧,卻擁有一個十分曖昧的名字︰午夜風情。一曲音樂如流水,又宛如一只溫柔的手,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像水一樣漫過人的心……

愛一個人,你就要等。可是,等你真的等到了結果,你才發現,等的那個結果,其實與你無關,而是與距離有染。

「周海平,你都和羅美薇那樣了,我們還綁在一塊兒干嗎?」。欒萌萌終于緩過氣來,說話的語氣有了一絲的不淡定。她覺得自己應該有點風度,沒有叫羅美薇婦科病,人家就快是她前夫的妻子了。

「我知道你在生氣,但請你理解我一下好嗎?」。周海平雙手握住欒萌萌的肩膀,眼里閃著炙熱的光芒。「我和美薇之間的事情你最清楚了,你不是一直都很理解我的嗎?」。

「理解你?」欒萌萌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你想吃著碗里的,還候著鍋里的。讓我每天和你躺在床上很淡定的听你講你和羅美薇在床上翻雨覆雲的事?」

「話不要說的這麼難听好不好,萌萌,你一向是個很斯文的女人。」周海平將欒萌萌的頭往他胸口拉了拉,露在襯衣外的手臂是橄欖色的皮膚,很是性感,迷人,如同他的聲音︰「我和美薇只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欒萌萌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她臉上的兩個小酒窩一閃一閃的,手舞足蹈的對周海平說道︰「周海平,你知道嗎?一年前當你拿著羅美薇的照片在廁所里自婬的時候,我就情不自禁的和一個男人上了床,然後在床上叫得比羅美薇更像殺豬的。」

周海平像突然發現飯碗里有個蒼蠅似的盯著欒萌萌看了半天,然後大笑道︰「萌萌,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听。」他眼中閃過在欒萌萌看來完全是蔑視的光芒。「醫院里那些自命風流的醫生說過,紅杏出牆的女人身上的骨頭都是**泡出來的,你不是。」

欒萌萌立馬不吭聲了,她咬著手指開始檢討自己的過失。

一陣風吹過,芙蓉花猝然間月兌離枝干,像飛鳥一般,撲騰著,翻滾著靈巧的身子,在風中飛舞,周圍寂靜無聲,仿佛一切都進入睡眠之中……

在周海平的眼里她一直就是個不懂風情的女人。大學四年,除了周海平,她連個公的手都沒拉過,每次周海平被羅美薇踹了,就跑到她這兒來述苦,她就像個**似的整晚陪著他,然後又像個傻瓜似的看著他們和好,分手,和好,周而復始。最後,再像個傻瓜似的嫁給他。

鳥兒終于嘰嘰喳喳的叫了,起初是怯生生的幾聲,從樹叢中傳來,逐漸地,膽大起來,嘰嘰喳喳鬧起一片,樹干間、枝葉間,到處都響徹著歡暢的,喜悅的聲音。

怨不得別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新婚之夜,他毫無風度的沖進她的身體里時,她疼得渾身發抖。周海平整晚說的第一句話是︰「虧你還是個學醫的,居然連基本的生理結構都不懂。」

欒萌萌如夢初醒,周海平和羅美薇攪在一張床上,除了她是他的初戀這個理由外,還有一個理由就是羅美薇在周海平的眼里比她要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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