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殘忍了!這是我心里的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我轉過頭對歐陽鋒說道︰「這比暴尸荒野更讓人無法接受吧?」
「你言重了,不就是把他掩埋了麼,用什麼方式都不重要吧。一定得靠人挖麼?」歐陽鋒淡淡地說道。
我不再說話,看著那已只剩半個身子在外頭並且還不停往下掉的尸體,在這一瞬間我產生了很深的罪惡感,我做錯了,我的玩笑開大了。
最終,漩渦慢慢消失,那尸體也埋到了深深的沙里。沙漠重新歸于寧靜,除了偶爾的風帶起漫天的沙粒。
我一直在想,如果是活人的話,會不會歐陽鋒也會把他就那麼扔下去。
我看著這個男人的身影,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恐懼感,我分明看到他的手就像沾滿鮮血般紅得晃眼。
楚兄也變得面色凝重,走路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他整個過程中皺著眉頭。
似乎走了很久很久的樣子,我們終于看到了茫茫沙漠中的佇立的一座建築物,待走近了發現,
一面破破爛爛的旗子上寫著四個字「龍門客棧」,門口正歇著好幾匹馬。
走了半天也累了,剛好可以去這家店休息下喝點酒水什麼的,我們跨進去了這家店。
店並不大,在這我們走進去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看到店里全部了。牆是黃土壘起的,就連桌子椅子都破敗不堪,外面風一吹,整個店就「咯吱咯吱」地四處響著。酒架上倒是擺滿了酒壇子,只是酒壇子的表面也是布滿了沙塵。
店里只有一伙客人,每一個腰間都佩著一把樸刀,吵吵鬧鬧地拿著筷子敲著碗,桌子上一片狼藉。
見我們進來,都安靜了下來,斜眼看著我們,目露凶光。
「小心點。」我踫了踫楚兄和歐陽鋒的胳膊。
楚兄輕輕地哼了一聲,歐陽鋒則是一臉冷笑。
我們坐了下來,叫來了小兒,要了一壇酒和三斤牛肉。
在等待東西端上來的時候,那伙人吵吵鬧鬧地在互相吹噓著自己的本事,從他們的交談中我算是明白了,這是一群馬賊。
中間白胡子的老頭算是馬賊中的領頭人吧,那臉上一道橫跨南北的大刀痕讓整張臉變得面目猙獰,有兩個家伙扯著那破鑼嗓子大聲嚷嚷,聲音讓人極其不舒服,滿臉的絡腮胡子也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凶惡感,還有兩個家伙雖說臉上白白淨淨的,但是鼻子處卻帶著飾品,活月兌月兌像那鄉間耕地的牛一樣,對了,應該叫鼻環。
我忍不住「撲哧」地輕輕笑出了聲音,結果被對方發現,他們又瞬間安靜了下來,冷冷地看著我們,不過手倒是已經按在了自己的樸刀上。
歐陽鋒給我使了個眼色,我看情況不妙,立馬轉移話題︰「哎,楚兄,出個謎語給你猜。」
「行,你說。」楚兄很配合地點了點頭。
「有一座城,城里都是烏龜,而所有的烏龜身上都穿著龍袍。猜……」我還沒講完猜什麼。
楚兄臉「唰」地就冷酷了下來︰「江兄,這可是侮辱到了當今的天子,希望你收回剛才的話。」
我不知道他較真什麼,我也確實沒有影射什麼諷刺什麼,我剛要解釋,歐陽鋒笑了︰「謎底可是滿城盡帶黃金甲?」
我小心地看了看楚兄,然後默默地點了下頭︰「恩。」
楚兄還沒發飆,那伙人竟然「哈哈」大笑起來,這下楚兄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為啥會這樣。
這時我注意到那群人中有個身材嬌小的看起來像女的,正笑得聲若宏鐘。
楚兄憤怒地盯著那群人,準備拍案而起,可是人才站起來一半,我趕緊把他按了下來︰「別沖動,小屁事一樁,不值得。」
楚兄把他憤怒的眼神轉移到我身上︰「好像你才是罪魁禍首。」
我尷尬地笑了笑︰「別這樣,我真的沒有侮辱當今天子的意思。」
楚兄死命地盯著我,想確定我話語的真假,終被我水汪汪的單純的不藏秘密的眼楮說服,慢慢地把氣消了。
歐陽鋒也在旁邊不停地勸導︰「別這樣別這樣。咱們不談政治不談政治。楚兄,消氣消氣,江兄真不是這個意思。」
好不容易楚兄氣消了,那伙人也安靜下來了,我以為事情也就結束了,可是這時候有一只滿是疤痕的手搭在了歐陽鋒的肩膀上,我和楚兄看去,原來這雙手的主人就是那個身材嬌小的家伙的。
她悠悠地說道︰「大俠,你好幽默,你叫什麼?」——听聲音確實是個女的,只是身材不像而已。
歐陽鋒鄙視地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髒手,肩膀一抖,把手抖開,也沒轉過看她,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叫三斤牛肉和一壇酒。」
「你!你!你!」那女的聲音開始顫抖︰「本姑娘看上你是你的福分,這麼給臉不要臉的。」
說話間,掌櫃和小二都過來了,端著酒和肉,滿臉堆笑,不知道是來送菜的還是還勸架的。
整個店里變得異常安靜,只有外面偶爾的風吹著,還有小二和掌櫃哆哆嗦嗦地端著酒和肉的盤子在發出踫撞聲。那伙馬賊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手握著腰間的刀,凶神惡煞地看著這邊,我和楚兄則一邊謹慎地觀察,以防他們忽然進攻同時注意局勢的發展。
歐陽鋒沒理會那個女的,拿起來酒壇子,放在桌上,再把肉盤子也放在桌上。
那女的見歐陽鋒從頭到尾連正眼都沒看她一下,不禁怒火中燒,她猛地一把掏出腰間的刀,
唰唰兩下,給了掌櫃和小二一人一刀,同時怒吼著︰「別來這里礙眼。」
掌櫃的和小兒慘叫了一聲,當場斃命,那血濺到桌上濺到酒和肉上濺到我們的臉上身上,現場血腥味變得相當濃烈。
其實當她掏出刀的時候我們已經做好了防御的準備,只是沒想到她下手的對象竟然是掌櫃和小兒,一瞬間我們不知所措。
那女的舌忝了舌忝自己帶血的刀鋒,冷笑道︰「呵呵,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歐陽鋒終于轉過身子,看著那個女的,也不說話。
雖說現場除了楚兄不合時宜地放了一個源遠流長的屁之外,變得很安靜,但是,我已經嗅到了血雨腥風的感覺——當然,不是楚兄這屁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