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趣武林 第一百零九章 楚兄與方丈

作者 ︰ 尋找中秋月

幾天的路程後,我們終于來到了少林寺。

進入少林寺,輕車熟路地就在大殿上看到方丈,此時他正背對著我們,獨自端詳著那些佛像,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方丈!」我還是很高興能夠再看到他的。

他轉過頭來。好久沒看方丈了,幾個月沒見而已,方丈似乎變得蒼老多了,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了,連眉毛都白了好多,而且清瘦了些許,那隨風亂顫的雙下巴並不明顯了。

方丈很高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很陰險地捏著我的臉頰,用力地左右亂扯。

我高興的表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陰沉的聲音︰「方丈,夠了吧。」

看我一臉不爽,方丈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他罪惡的雙手,但他還意猶未盡地在放下手之前用力地拍了我的臉頰︰「惠泓你變胖了∼」

我感到臉頰一陣發熱發燙,一是因為他用力過猛有點痛,二是因為他這句話有夠惡心的。

我揉搓了下臉頰,︰「方丈,我有朋友在場。」

方丈很詫異地端詳著楚兄,上上下下打量了楚兄幾遍,模著下巴用很復雜的表情對楚兄說道︰「小子,長得還可以嘛∼」

楚兄似乎打了一個冷戰,湊近我身邊︰「虛賢大師怎麼說話有點怪怪的?好像,跟你是同一種調調的……」

我聳聳肩︰「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是這樣的,你就當他是個老不正經的家伙來對待好了,別太拘束了。」

「那好這個我行呀!」剛才從一進門就渾身不自在的楚兄听到我這句話立刻松了好大一口氣,他拍了拍胸口,收回了剛才莫名的緊張和不適應,接著就跟方丈熟絡地聊起來了︰「你好,虛賢大師,我叫楚江。」

方丈故作正經地雙手合什,念叨︰「阿彌陀佛,施主你好∼」

「我佛慈悲。」楚兄還了個禮,然後手不慌心不亂地睜著眼楮說瞎話︰「久聞虛賢大師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哪里哪里。」方丈畢竟還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並不能做到真正的寵辱不驚︰「阿彌陀佛,施主你過獎了。」我明顯地看到他「嘿嘿」地傻笑了,跟這莊嚴的地方有著強烈的反差,不過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習慣了。

楚兄又繼續吹捧他︰「虛賢大師是得道高僧,能在有生之年見到你,听听你講佛經,那將是人生一大樂事幸事。」

「不敢不敢,佛法高深。」方丈雙手合十︰「得道這兩個字,貧道受用不起。」他嘴上是這麼說著,但是那嘴角都翹地可以仰望天空了。

「虛賢大師您太過謙虛了,」楚兄說道︰「不知道虛賢大師您今年貴庚呢?」

「貧僧六十有六了。」方丈笑著回答道。

「哇,這個真看不出來,虛賢大師內功深厚,調息自然,看起來才四十左右而已。」楚兄「露出」驚訝之情,拍手稱奇道。

「是嗎?」方丈有點眉開眼笑——他是我們少林寺里最怕被別人說老的人了。

「恩,基本上沒人看得出來你的年紀。,除了幾條魚尾紋比較讓你有點顯老……」

方丈的臉慢慢地僵硬下來,慢慢地沉了下去。

「不過沒事,虛賢大師,我這里有一些從西域那邊傳來的秘方和秘法,據說可以保持青春,延年益壽,一般人我不告訴他的,大師應該也有這方面的修養,我覺得我們應該切磋,一起學習,一起進步。」

接下來的一柱香時間,楚兄一會讓方丈笑得異常開心,一會讓方丈臉沉得比什麼都難看,不過之後兩個人的感情就好得不得了,方丈讓楚兄不用叫大師,跟著我叫方丈好了,他說叫大師太見外了。

好不容易等兩個人休息間隙,我感嘆地對楚兄說道︰「你真厲害,把方丈哄得這麼開心,感覺跟哄女孩子一樣。」

楚兄攤攤手︰「我就是以哄女孩子的方法搞定你方丈的……」

再聊沒多久,就有人來通知要用膳了。方丈特別開心地勸楚兄先別去吃,他要親自下廚,給楚兄弄點,表達感謝之意,末了還加上一句︰「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可惜我們相見很晚啊!」

結果那天楚兄倒霉我也跟著倒霉︰我覺得方丈就處理狗肉有獨到之處,其他嘛,不敢恭維,比如說眼前那幾道黑乎乎的東西。

楚兄和我吃得異常痛苦,那幾盤黑乎乎的據說是「菜」的東西根本不是人吃的,而比這更痛苦的是我們要裝出一副很好吃的樣子,還要不停地說著贊美方丈廚藝的話。後來楚兄私底下告訴我,這冥冥中果然自有定數,若是方丈掌廚,那麼少林寺估計會絕跡江湖。

閑話少說,我們兩個對于這頓飯感覺十分惡心。

用完晚膳後,方丈熱情未減,一個勁說什麼楚兄太給面子了,只請一頓飯的話太沒意思了,執意要去泡茶過來。

可是楚兄拒絕了,先是說什麼舟車勞頓,結果方丈熱情地跟他介紹了寺里研究出來的暈車丸,其次又以剛吃飽就喝茶有損身心的借口推掉,結果方丈又跟他扯了一大堆養生的知識,沒辦法,楚兄只能咬著牙忍痛點了點頭,而我也因為是楚兄的關系,逃不過方丈的魔爪。

于是我們做好了又要痛苦一番的準備去迎接他的茶,結果我們卻喝到了相當不錯的茶,這種強烈的落差感讓我們喜出望外。我們兩個品著茶,像傻瓜一樣一邊喝一邊笑,這讓方丈相當受用。——後來再喝這種茶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覺得也就一般,由此可見,那方丈的廚藝,嘖嘖嘖,驚天地泣鬼神,顛倒乾坤吶。

我們幸福地品著茶,方丈慈愛地看著我們,目不轉楮地看著我們,時間久了,在他的目光下,我們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全身發毛。方丈看完後悠悠地嘆了口氣。也不說話。

「方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楚兄是那種好奇心相當嚴重的人,他見方丈並不點明情況,自個兒放下手里的茶杯,詢問道。

「別理他,他每個月總有幾天不舒服的。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我也喝完了杯里的茶,我覺得我應該猜得到方丈要做什麼了。

方丈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無知就是幸福啊。」他又嘆了口氣,然後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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