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迷茫,似乎眼前被什麼給遮住了,看不清真相了。
而在永和宮內,李玉匆匆的奔至太後寢室之內。
「太後娘娘,不好了不好了!」他跪在地上,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什麼事情這麼慌張?」剛剛睡下的太後這會兒撐起身子骨,鳳顏大怒。「難道你也不知道宮里面的規矩了嗎?」。
「老奴不敢,只是皇上他」李玉急切的說著,揚起的手臂還指向了寢室之外。
「皇上怎麼了?起來慢慢說!」看他這樣子,太後也按耐不住了,立刻從床上走了下來。
李玉從地上爬了起來,喘了口氣,接著稟告。「皇上得到了消息,來到宮外,不過看到賢妃娘娘跪著,心疼賢妃娘娘,現在也跟著跪在宮外,太後娘娘,你看這該怎麼辦?」
「什麼?」太後震驚不已,「快伺候哀家更衣。」
李玉連忙叫了一名宮女進來,伺候太後娘娘更衣。
這麼大的事情,難不成還讓皇上一直跪下去。這麼多奴才都看著,如果不管一管,恐怕明兒個謠言又要滿天飛了。
沒多久,李玉扶著太後來到了宮外,當真看到軒轅祀。
他身為一國之君,卻當著永和宮外這麼多奴才,這麼多侍衛的面,跪在地上,成何體統?
李玉側目偷偷的看了一眼太後,不敢直視,很快的就收回了視線。
「真是不成體統了,不成體統了,哀家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逆子!」
李玉立刻扶著太後走下了石階,太後走的急切,幾次都險些摔倒,還好李玉眼疾手快,才扶住了太後「祀兒,你這是在干什麼?」鳳顏震怒,但是軒轅祀卻只是沉默的抬頭,仰視著自己的母親,似乎完全听不到剛才母親所說的話。「哀家在問你話,你是不是听不進去?」
「母後,兒子只是想陪著心愛的女人呢,難道有錯?」說著,他神情的側目。「母後要處罰素若,那是母後的事情,兒子現在只是陪著心愛的女人,應該沒什麼罪過吧!」
梁蔭內心撼動,雙眸不住的收縮。
心愛的女人?
「母後,皇上沒錯,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強留著皇上。是臣妾不知道天高地厚,讓皇上陪著素若下跪的。」忽然,梁蔭低垂著腦袋,將罪責統統攔在身上。
太後的神情變了變,卻沒有因為軒轅祀說的話心軟。
「祀兒,你是不是要讓素若在宮里的日子更難過,如果是,你就跪在這里!」說完,太後也無能為力的走回了永和宮。
祀兒已經長大成人,是一國之君,是萬民之表。很多事情要他自己決定才行,段素若今後的命運怎麼樣,也看他今天所做的決定了。
「你還不回去?」梁蔭看著太後漸行漸遠的身影,忍不住的低聲呵斥。
軒轅祀卻態度不曾改變,「愛妃,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敢當著面跟朕大呼小叫?」
「你是一國之君,我當然不敢。但是如果是愛我的男人,我隨時可以!」
「隨時?」軒轅祀側頭看著她的視線變得危險,「你不記得你現在是在什麼地方,什麼處境嗎?」。
「有差別嗎?」。她無懼無怕迎視著他。「如果皇上堅持這麼做,我也沒辦法,那請皇上離我遠一點,我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軒轅祀看著她故意挪動跪著的位置,心里突覺不爽,一忙將她拉了過來。
梁蔭根本沒預料到,整個人七倒八歪,直接砸入了他的懷中。
「你干什麼?」她掙月兌的起來,卻被軒轅祀牢牢的抱住。「喂,你是瘋子嗎?我現在是在受罰,你當我是在干什麼?」
「朕只是想在寂靜的夜里找點樂子,不行嗎?」。
樂子?
梁蔭看著他的樣子,現在完全就像個地痞流氓,嘴角還揚起壞壞的笑!
該死,到底他想干什麼?
幾經反抗,梁蔭最終還是沒有扭過軒轅祀,也只能任由著軒轅祀這麼抱著自己。
天漸漸大亮,他們保持這種姿勢已經好幾個時辰,軒轅祀倒是沒什麼大礙,苦就苦了梁蔭。她不介意罰跪,跪上幾個時辰對她來說,還算小意思。但是被軒轅祀以奇怪的姿勢抱著幾個小時,心口窩悶,冷戰不語到現在,已經全身僵硬,必死還難受。
「皇上,你還不打算放開我嗎?」。終于,她忍不住妥協投降。
忽的,軒轅祀黑眸掠過一抹銳利的寒芒,隨即放開她。
梁蔭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這麼摔在地上。「啊好痛」
軒轅祀卻置若罔聞,雙眼一眯,望著匆匆跑下來的太監——李玉!
「皇上,您快請起吧!老奴特意帶著太後娘娘的懿旨來的,您看這天兒都大亮了,等會兒各位嬪妃都要來請安了,如果讓各位娘娘嬪妃看到了,這這這如何是好啊!」這才應了一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
軒轅祀並未起身,反而語調冰冷。「母後可還有懿旨?如若沒有,你就回稟母後,朕所說的話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這您看,是老奴的記性不好,老奴記性不好。」李玉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好像是在自圓其說一番。「太後娘娘下旨,饒了賢妃娘娘,娘娘您也起來吧!」
剛才似乎根本不受重視的梁蔭,現在已經又跪上了。「不處罰了?」
「太後娘娘恩典!」李玉雙手合十,高舉天空,「太後娘娘還說,賢妃娘娘今兒個的請安就免了,跪了一宿兒了,也該回去好好休息。」
「謝母後」
梁蔭本想謝恩,沒想到軒轅祀竟然一聲不吭,就直接把自己抗在了肩上。
不管梁蔭怎麼捶打,他都無動于衷,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帶著梁蔭望著紫軒宮的方向而去
李玉回去復命,太後憂心忡忡,「祀兒還沒忤逆過哀家的意思,也不知道素若那丫頭留在祀兒的身邊是緣還是孽啊!」
「娘娘不用太擔心,皇上雖然寵溺賢妃娘娘,但是卻不至于拿著國家社稷開玩笑!」李玉奉上香茶,開解道。
太後听他這麼一說,也稍稍舒緩了心情,祀兒的確不至于糊涂到那個地步
跪了一晚上,膝蓋已經紅腫,翠竹拿來的藥膏似乎統統都起不了作用。
「娘娘!」
秦福突然來了寢宮,手中還拿著進貢的雪玉膏。
「娘娘,試試這個藥膏,皇上斷定娘娘身體嬌貴,跪了一晚上是必定會出現紅腫不退的情況,所以讓老奴拿來這個雪玉膏。」
「雪玉膏?」
梁蔭看到翠林驚呼的樣子,就能猜到這藥膏有多矜貴。「秦公公,皇上的情況怎麼樣了,他也跪了一晚上!」
「娘娘放心,皇上很好,現在正在御書房商討秋季狩獵的事情。」
狩獵?圍場狩獵?
那不是要騎馬嗎?
「麻煩公公了,翠林送秦公公!」
翠林立刻送秦福離開紫軒宮,而梁蔭此時此刻,心中不免感慨。
來皇宮這麼久了,一直像一只金絲雀一樣的而被困住,這一次,也許是自己去放松的機會,不知道軒轅祀會不會帶著嬪妃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