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敏感話題,良叔聰明的選擇回避。
「遇到了點丟人的事,不好意思跟你說。」
「說說麼說說麼。」守瑾又犯了刨根究底的毛病,變得跟個小孩子一樣纏人。
良叔不敢惹事,跑過路口,一連喊了兩輛黃包車。
杜公館面前停車,守瑾一見杜家的大門,立刻也敏感起來。
「怎麼不走了?」良叔回頭看她。
守瑾指著門牌︰「這里寫的可是杜公館,你是不是帶我來錯地方了?」
良叔笑呵呵道︰「沒錯沒錯,你爸爸就在里面,我騙你做什麼。」
守瑾跟著走了幾步,左右觀望。從良叔帶她進門起,左右遇到的人都對他恭恭敬敬的,看樣子很是能說幾句話的樣子。不過安安靜靜,氣氛詭異,半分沒有黃家的隨意。
守瑾吸口氣,壓低聲音問良叔︰「他們都是做什麼的?一個個那麼嚴肅,好看的不好看的全都成了夜叉。我爸爸現在不會也這個樣子吧?」
良叔故意都他︰「對啊,你爸爸是老夜叉,平時也是這副樣子,很討厭的。」
守瑾立馬護著︰「不許你說我爸爸壞話。」
良叔帶著她左拐右拐,穿過寬闊的草坪,進了一棟新鮮的洋房。
洋房外面看著新鮮,里面卻是半洋半西,像西方宴會上掛著大紅福字的燈籠,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才進門,一個穿灑線旗袍的女人迎了上來,看了良叔一眼,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守瑾一番。
「良叔帶個乞丐回來做什麼?」
守瑾猜度著這女人可能是這屋子的女主人,想著良叔跟爸爸都在這里,本來準備好了笑容和客氣,準備一股腦兒的送出來的,沒想到劈頭迎來這麼一句。守瑾立刻變了臉,不過心里那點不痛快,立刻就被即將要見到爸爸的喜悅沖淡。
良叔還未來得及解釋守瑾的身份,杜五爺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
「呵,阿良啊,以後這個家你來當吧,讓你不要管那個臭小子,你還听雅蘭的話追出去,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良叔將近一百八十斤的塊頭,站在瘦爸爸面前,卻永遠是呆呆的,乖乖听話的模樣,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樣子。按良叔的話說,習慣了。
守瑾那里還管他們斗嘴,想一只貓見了食物,立刻撲了上去。
「爸爸,原來你還沒死啊。」
杜五爺被勒的脖子喘不過氣︰「這誰這誰?」
守瑾再去擦臉,生怕還有墨汁。
「是我,爸爸。」
守瑾喜笑顏開,杜五爺打量了半天,眉眼復雜的變化幾番,到最後愣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