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薇听見她的聲音反倒平靜了,放好話筒,主動走過去開門。
「給我把她抓起來!」瞿凌一聲令下,兩個黑衣男人已經凶神惡煞的向邵薇走來。
「看你們誰敢動我!」邵薇大喝一聲,兩個男人都停步不前了,是被她不怒自威的神態震懾,也被她滿身鮮紅的景象駭住。
「還不動手,你們到底听誰的?」
被瞿凌一催,兩個人又繼續上前。
邵薇卻笑了︰「是你們忘了一星期前那兩人的下場呢,還是真的不怕死?」
那兩個男人對看一眼,立刻面如土色,上回那兩袋殘缺不全的模糊血肉還是他們清理的。
少爺的手段,他們絕對不敢領教!
「瞿凌上次害了你們兩個兄弟,你們還沒點警覺?」邵薇笑得嫵媚非常,美眸中淨是得意,「葉清都沒對我動粗,你們算哪根蔥?反正我渾身傷痕也沒找到凶手,等葉清回來,也不必調查了,你們主動認罪,或者有一線生機!」
邵薇看他們兩個額頭冒汗,知道他們嚇得不輕。隨即斂了笑容,厲聲大吼,「還不讓開!」
看著他們給邵薇讓了路,瞿凌氣得跳腳,「你們……竟敢不听我的命令?」
「你算老幾?你唯一的地位就是你的肚子!」邵薇不屑的盯著瞿凌微凸的小月復,繼續道,「你以為他們會听誰的命令?葉清才是他們的主子!你這種母憑子貴的女人也想發號施令?他們听我號令,尊稱我大嫂的時候,你tmd還在于超逸的床上賣弄風騷呢!抓我?你親自關我試試看啊?別跟這兒連累無辜,讓他們替你送死!」
「邵薇!你別以為我就不敢殺你!」瞿凌氣得臉色發青,咬牙切齒,漂亮的臉蛋都變得扭曲起來。
「你敢!我當然知道你敢!你什麼陰招不敢耍出來?別以為我真的不知道,葉清頭上的綠帽不是我替他戴的,全是你做出來的!你比我還更清楚我的‘奸夫’是誰!」邵薇越說,眸中的寒意越深,頭腦中的思緒越清晰。
心里有種強烈的預感,有種要想查到那個神秘男人,一定得從瞿凌下手!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噴的就是你!今兒我就把話放這兒了,你就祈禱我查不到真相吧,只要我查到真的和你有關……」
邵薇故意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激得瞿凌又是一陣雞貓子鬼叫︰「你竟敢威脅我?我會怕你威脅嗎?你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倒是你,半夜三更的給你的情夫打電話,夜哥哥知道了絕對饒不了你!」
「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打電話了?」
「你明明就……」
「就怎麼?說啊,我給誰打了,電話號碼幾號?你盡管去跟葉清吹枕頭風,老娘等著!」
瞿凌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就算葉清查記錄,也只不過是接听記錄。
而邵薇狡辯起來,接听的內容有千百種說法,卻絕對沒有一種會是「向外界求救」……
她猶自不甘心的撂著狠話︰「邵薇,咱們走著瞧,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走著瞧就走著瞧,有本事你明著來,老娘沒在怕的!」
邵薇說完就悠閑的走回自己的房間,「砰」地關上門,「 嚓」落鎖。
「你們兩個,守在房門口。從今天起,不準她出房門一步!」
走進浴室前還听見瞿凌的命令,但邵薇已經沒有力氣去管了,現在最重要是洗淨一身的血污,重新包扎傷口。
她得听月慕天的話,好好養傷!
只是,出不了門,花房就去不了了!
但那又有什麼關系?月慕天把她的所有情況都掌握得一清二楚,知道她受了傷,甚至知道她打不出電話,能那麼及時的給她打過來。
她相信,他一定也會知道自己的自由被限制的。
其實兩人從相識以來,邵薇對月慕天的印象都不太好,總是對他初次見面就奪走她的婚戒,說她是「二手貨」配不上他的事情耿耿于懷。
後來,又在偶然的機會下知道月慕天接近她的目的,只是葉清的一件家傳寶物,因而更加對他沒有好感。
這一刻,她卻前所未有的相信他,相信他不會放棄對她的營救。
但她也不會覺得奇怪了,就連葉清這樣號稱「絕種」的好丈夫都能突然翻臉無情,她對葉清的敵人也可以從懷疑防備變成信賴依靠!
這年頭,人人都變,她為什麼不可以呢?只要能讓自己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好,何樂而不為?
豈知,她想變的同時,她決心放手的人也再次改變了心意!
葉清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是那麼反復的人,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卻一再的猶豫反悔。
可是,只是因為邵薇,只是他心中唯一的柔軟。
不否認,當他看到她一副妖嬈的模樣在另外的男人身下嬌聲哦吟時,他的腦中什麼都沒了,什麼都記不清楚了,只是瘋狂的想報復,想報復。
見到她沉迷在別人的懷中,他心里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嫉妒,後悔,不甘……萬般滋味,如只只螞蟻撕咬著他的心。
她是他一個人的,怎麼可以在其他男人的身下也露出只能讓他看到的那一幕美麗風景。
他憤怒,他不甘……
得不到,就毀掉好了!
但是他從來沒想到,親手去傷害她,心中居然會那麼狠狠的作痛,甚至超過了初初得悉她的背叛那種痛苦。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他致命的弱點。所以當危險來臨之時,他首先想到的是把她藏起來,把她推離身邊。
可是現在看來,縱使他再不能忘掉她對她的傷害,再無法原諒,也不得不承認對她的無法放手!
既然這麼在乎,就留著吧。
她本來就是他的,不是麼?
他給過的傷害或者將來會帶來的傷害,他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