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夏沫伊和雲璟涵回到家的時候,屋里的蠟燭和玫瑰地毯都已經收起來了,干淨得似乎她剛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怎麼這麼快就收拾起來了?」她本來只是感嘆雲璟溪辦事效率高而已,殊不知在別人听來倒像是在惋惜一般。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為你天天都鋪。」雲璟涵在她背後含笑道,「你可以天天在待在花的海洋里……」
額頭一滴汗留下,「還是不用了。」夏沫伊立即果斷地打斷了他的話。
臥室還是那個臥室,可是當她听到背後傳來的很平常的關門聲時神經卻是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空氣里似乎都彌漫起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突然從後背抱住她,頭靠在她的肩上,聲音低沉,「夜深了,該休息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神經被挑了一下,跳個不停。急促的說道︰「你先睡吧,我去洗澡。」然後推開他就奔向了浴室。
雲璟涵看著她倉促的背影,手撫額無奈的笑出了聲。
夏沫伊換好睡衣,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明顯緊張的自己忽然就笑了起來。深吸起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夏沫伊,會有這一天的,你有什麼緊張的?恩?你的第一次……」
她忽然頓住,前世的29年,她居然還會是個,處女。這說出來是誰都不信吧!她為那個人守身如玉,結果被棄之如敝履。不過……
她撫上自己的心口,臉上的笑容愈加的柔和起來。她不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可以完整的遇到他嗎?遇到這個如此愛她的男人。
又是一個深呼吸,她的手放在門把手上,終是打開了那扇門。
她走到床邊,小心的看向他,卻發現,他緊閉著雙眼,睡著了!?
「哈!」她無語的喝了一聲,臉上露出無奈的笑,手撫了撫自己頭發,撇了一下嘴,聳聳肩就躺上了床。
轉過身想關掉床邊的燈,卻一下子被旁邊剛才還睡得很沉的人扭過了身子,然後他灼熱的唇就貼了上來。
他的吻深切而帶著溫柔,有一種環繞著她的安全感。她的雙手不自覺的環上他的脖頸,更是貼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他的吻一路向下,停在了她的脖頸處,輕輕的舌忝舐讓她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然後,然後,他居然就不動了!
夏沫伊心中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這不會是又睡著了吧?
想要低頭去驗證,他卻是抬起了頭,向上移了移身子,就把她摟在了懷里,沒有再做什麼。他的呼吸帶著輕微的粗氣,好像是在努力調整著。
她的手與他的手十指相扣,知道他是在隱忍著,夏沫伊心中一動,嘴上小聲的說︰「其實,我也是可以的,你不用……」
雲璟涵的手用了用力,耳邊的熱氣傳來,她听到他帶著笑意的聲音︰「明天你還要拍戲,下不了床可是不太好。」
下……不……了……床……
雲醫生,您是有多饑渴?好吧!夏沫伊很理智的選擇了裝死的沉默。
由于雲璟涵是在開會的休息期間抽空回來的,天還沒亮,他就已經是要準備離開這里了。臨走前,他親吻她的額頭,說了一句「等我,我會給你帶禮物的」,然後,就只身一人離開了。
夏沫伊站在鏡子前,有了一刻的愣神。她撫上自己的臉,有了一種很是迷幻的感覺,像是陷入了幻境中一樣。
「我答應了?」她疑惑的問著鏡中的「她」,她接著問,「我答應他的求婚了?」
然後「她」點了點頭。
夏沫伊背轉過身,手捂上自己的嘴,低低的笑出了聲。感覺是心中的那座城池終是建造起了堅固的圍牆,以後會為她阻隔驟卷狂風,會為她抵擋千軍萬馬,然後,她知道,他會一直都在。
這種好心情讓她這一整天都是嘴角輕揚的,就連在演戲中途竟然都忽然勾起了笑,不過也是因此讓她接受了林導第一次的毒言教育,這才是收斂了一些。
「唉,你說,她這又是怎麼了?這臉色怎麼變來變去的?昨天像是彩票丟了似的,今天又跟兌了獎似的。」雲歌倚在房車里的沙發上,湊近旁邊的焉景,似乎絲毫不懼她臉上冰凍三尺的冰霜。
焉景瞟了一眼他,往旁邊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翻動手中的時裝雜志,直接就忽略了這個生物。
「焉景,你這是在無視我嗎?」。雲歌也往旁邊挪了挪,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恩,你真聰明。」她的聲音永遠是這種不咸不淡的,但卻是總能一擊要害,讓人都不知如何反駁才好。
于是,向來嘴上不饒人的雲歌卻也只能以「……」來回答她的話了。
因為要配合焉景和雲歌的時間,所以今天的拍攝很早就完成了。臨時經紀人在告訴了夏沫伊一些明天的活動安排後,也就順著她的意思先離開了。因為工作室還在起步階段,所以有很多工作要路蕭這個實名社長去處理,在這一段期間,也就有臨時的經紀人來代替他的工作了。
開著車緩慢的行駛在車道上,眼楮不時地瞟向周圍的景物。她似乎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的逛逛了呢!
她將車停在一邊,帶上足以遮擋住她面部二分之一的墨鏡就走下了車。
「歡迎光臨。」站在門邊的迎賓小姐臉上帶著親切的笑,熱情的將夏沫伊迎入了門。
可是在剛一往前邁步的時候,她卻是有了些許的意外。夏沫伊挑了挑眉,就往前走了過去。
那一對戀人正在挑選著衣服,女人將挑出的名牌服飾都放在身後跟著的男人手里,臉上掛著一種滿足的微笑,顯然是都要買的。
夏沫伊裝作是在挑選著衣服,直到那女人終是挑選到了這一片才發現了她。
「你怎麼在這里啊?」周夏雨低聲問她,表面上卻是一幅不認識她的模樣。
「逛逛而已。你怎麼樣了?還順利嗎?」。夏沫伊也是低聲地回到,張嘴的幅度盡量減到了最低。一邊還是翻看著那些衣服。
「別提了。那天他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就好像生氣了。我在他後面追了那麼久,都摔倒了,他竟然都沒回頭!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周夏雨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恨,音量也不自覺的提高了一些。
「寶貝,你說什麼?」站在不遠處的盧森看向她。
她帶上溫柔的笑,轉頭看他。「沒事,只是覺得這些衣服真的都好漂亮哦!」
「漂亮就買!我可多少都舍得給你花。」盧森一副「我是大款」的模樣。
「恩。」周夏雨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後,立即卸下了那層面具,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夏沫伊看到這一幕,心中忽然涌起一陣強烈的厭倦感,似乎說什麼都覺得厭煩。
「你說我該怎麼辦哪?現在墨項之不知道哪里去了,盧森,似乎好像也是有了其他人的感覺,你有什麼辦法嗎?」。周夏雨在她的旁邊,聲音帶著明顯的焦躁。
「我想想吧!」夏沫伊說完這句,轉身就離開了那里。
——
窗外陽光明媚,春天的一切似乎都有著一種特別的活力,讓人的心都不自覺的跟著活躍起來。陽光透過玻璃,穿過鏤空的窗簾,斑駁的照在白色的被子上,給人滿滿的溫暖感。
仍然沉浸在夢鄉的夏沫伊翻了一個身,感覺到身邊的溫暖物體,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她往那邊湊了湊,眼楮仍是閉著的,手卻是換上了他的腰。
她的聲音低啞,帶著初醒的慵懶,「恩——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一直都在啊!」他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輕柔的為她揉著太陽穴,「我的心可是一直放在你這里呢!」
「一大早的,能不這麼肉麻我嗎?」。夏沫伊無奈開口,卻是非常享受著他的服務。
「呵呵。」他低笑,「快點起來吧,我有東西給你。」
「恩?」她疑惑的睜眼,正對上他含笑的雙眸,無聲的詢問,她的東西呢?
「恩,你得先和我去簽個字,才能拿到這個東西。」他解釋著。
「簽字?」她雖疑惑,卻也是起了身。
他開著車,一手緊握著她的手,好像永遠都不會松手似的。夏沫伊看著他們緊牽在一起的手,心中的疑惑都放開了,他的回來,對她來說就已經是對她最好的禮物了。
可是,在他將車停在那棟建築物前,在他牽著她的手打算走進去的時候,她卻是一下子要跳了起來。
「你帶我來民政局干嘛?」她拽住他的手,驚疑出聲。
「你說呢?」他挑眉。
難道是……「登記?」她不確定的問道。
然後她看到他肯定的點頭。
雖然是答應了他,可是這好像也是太快了吧?「那個,我沒帶身份證……」
雲璟涵奇跡般的拿出了兩人的身份證。
「那個,我也沒帶戶口本啊,戶口本在家……」
雲璟涵又奇跡般的拿出了兩本深紅色的戶口本。
「你怎麼拿到的!」
「老四以前是神偷來著。」
「……」
手中拿著紅色的本,夏沫伊對著陽光照了照。這就是傳說中的結婚證?她就這麼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嫁出去了?她就這麼結婚了?她,這就是有丈夫了?
雲璟涵卻是笑得滿足,絲毫沒有理會夏沫伊的難以消化,一牽她的手就曖昧的貼到她的耳邊說了聲︰「老婆——」
她猶疑的看向旁邊的雲璟涵,怎麼有了一種被拐賣了的感覺呢?
「走吧!」他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去哪兒?」夏沫伊警惕問道。
他抿唇微笑,抬起她的左手,「你不覺得空了些什麼嗎?」。
夏沫伊點頭,好像是缺了些什麼。不對,她居然在沒有戒指的情況下就直接嫁給他了?她這真的是被他給拐賣了!
「呵呵,現在我們去選‘戒指’吧!」他直接忽視了夏沫伊的憤恨心理,臉上笑著,似乎藏著深意。
他們的車再次停在一座建築前,可是夏沫伊在看到招牌上面的字時,卻是皺了皺眉,疑惑的看向雲璟涵,他帶她來這里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