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曼陀羅!」蘇木槿低聲說道。
「你識得此花?」蘇普楠有點驚訝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黃土,打量著剛剛大病一場的女兒。
蘇家雖是醫藥世家,卻沒有讓所有兒女學醫的規定,在蘇家歷代的當家人看來,學醫是需要有天分和興趣的,學醫之道在于鑽研。
好在一直以來蘇家都有至少一個男丁表現了這方面的天賦,所以蘇家的醫術才傳到蘇普楠這一輩。可惜到他兒女的這一輩中,四個蘇家兒女,包括已經出嫁的蘇名芳,似乎都對醫藥之事缺乏興趣。
蘇普楠本以為蘇家的醫術會就此失傳,沒想到一向平平的蘇木槿能識得曼陀羅,蘇普楠稍有吃驚外,還有一點點欣喜。
蘇木槿抬起頭來,看到蘇普楠眼中的神色,心下一驚,唯恐自己說出與之前的蘇木槿性情差異太大的話語,忙低下頭道︰「女兒只是在父親的書房內看過一本書,上面畫著和這一樣的圖片,依稀有點印象罷了,也不算是識得。」
說只識得圖片,是因為蘇木槿怕以前的蘇木槿連字也不認識,畢竟在古代不是所有女子都有機會讀書認字的,何況這一世的蘇木槿是個小戶人家的庶出女兒,這個可能性就更大,她不能冒這個險。
「也不過是一株野花,有個古怪的名字罷了,有什麼好稀奇的!」蘇紫珠捏著帕子不屑的看了一眼蘇木槿裙邊的曼陀羅,只要是這園子里的花草,別說是這像喇叭花一樣的小白花,即使真是罕見的花草,她也不肖看上一眼。
「原來是這樣。」蘇普楠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知道是自己太過期望了,重新換了個地方蹲子,繼續起草藥,背對著她們說道︰「槿兒以後要是想看書了,可以讓阿望去幫你取,無論如何,多看些書也是好的。」
「是,女兒謝過爹!」蘇木槿彎腰謝過,她這才知道原來蘇木槿是識字的。其實蘇普楠以前也對他的四個孩子抱過希望,都一一教了他們讀書寫字,想讓他們學會以後能繼而學習醫術多看醫書,只是後來發覺他們對醫術都沒有興趣,也就放任不管了。
「嗯!」蘇普楠捏了捏身前大葉桉的光滑葉面,一邊采摘一邊問道︰「你們可知爹今日叫你們過來是為何事?」
「女兒不知!」蘇紫珠飛快的看了旁邊的蘇木槿一眼,答道,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之色。
「槿兒,你可知道?」
蘇木槿抬頭望著蘇普楠的背影,感受到蘇紫珠警告的眼神,微微一笑道,「女兒猜想爹是為了那日女兒落水一事。」果然看到蘇紫珠身子微微一抖。
「你可記得當日你是如何落水的?」蘇普楠沒有回頭,手上采摘的動作亦沒有停下,接著問道。
蘇木槿正要開口,蘇紫珠忙搶著說道︰「那日夜里漆黑一片的,姐姐定是沒看清楚路才失足落入池子里的。」
「珠兒,那日晚上你也在後院的池子邊嗎?」。蘇普楠硬聲說道。
蘇紫珠听蘇普楠這樣一問,當下一驚,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解釋道︰「女兒,女兒是听到肖姨娘的呼喊聲才出來看看發生什麼事的。並沒有去過池子邊。」說完低下頭,連蘇木槿也不敢看一眼,雙手絞著帕子,指節泛白。
「槿兒,你說說看,那日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普楠沒有理蘇紫珠,依然問著蘇木槿。
其實蘇木槿在來百草園的路上已經想的很清楚,蘇普楠這次叫她們兩人獨自來見他,並不是要追究此事。
那日並不是只有她和蘇紫珠兩人在場,三錢和蘇紫珠的貼身丫環四錢也在,如果蘇普楠真的想調查此事,只要尋那兩個丫環一問便知,又何須專程讓她和蘇紫珠兩人到這園子里來?
所以蘇普楠今日的目的,與其說是要調查那日的事情,找出害她落水的元凶,還不如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息事寧人,讓蘇府回到往日的寧靜,可是這表面的寧靜,卻是以肖姨娘和蘇木槿的忍氣吞聲換來的。
蘇木槿不由的從心底里對蘇普楠產生一股怨氣,雖然只是個庶出之女,可好歹也是蘇普楠的親身女兒,他不一碗水端平就算了,這樣的包庇,不是在縱容蘇紫珠對肖姨娘和她的欺辱嗎?
何況這一次並不是蘇木槿命大,過去的那個蘇木槿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這個來自異世的一縷魂而已。所以從真正的意義來說,蘇紫珠已經害死了一條性命。難道蘇普楠對這個女兒就這麼不管不顧嗎?
既然是這樣,她說不說那日之事,又有何意義呢?
思及此,蘇木槿真想跟這樣的家庭決裂,自己帶著肖姨娘出去過活算了,可是在這陌生的世界里,她一個身無分文的小女孩又能有什麼作為?莫說是肖姨娘不會跟她走,即便是她願意,恐怕最後也只能落個餓死街頭的下場吧!
無奈又憤慨的蘇木槿挺直腰背回視了蘇紫珠一眼,不甘的冷聲道︰「女兒不記得那日發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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