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子桑珀悠悠醒轉,朦朧中一抹高大的身影佇立在眼前,她艱難地抬頭想要看的清楚,奈何頭暈目眩,眼前雲山霧罩霧里看花。商樓樾本要離去,偏生此時榻上的人兒醒轉。听見那聲嬌弱的低吟,心微微一動,生硬的偏過臉,恰恰和子桑珀四目相對——商樓樾感到心底的一處轟然崩塌,定定的望著那雙迷蒙無辜的眼楮。子桑珀的眼神渙離迷茫,因為她根本看不清。但在商樓樾眼中,那樣的迷離充滿了誘惑,動人心魄!
兩人就這樣對望,一動不動。漸漸地,子桑珀眼神清明,她終于看清了面前的商樓樾。她也很吃驚,這個千年冰山干嘛要在這里,墨葇呢?她濕漉漉的大眼楮左顧右盼,當沒看見全然沒有理睬商樓樾的意思,因為心里有傷有痛,有他的冷狠絕情。商樓樾看她那淡漠的神情,心神亦然回轉,冷聲道︰「見到本王不行禮,這是你烏離上國的禮儀麼?」
子桑珀聞言,沉默片刻。隨後掙扎起身,搖搖墜墜的站著。她穩穩神,兩手交叉胸前,微微躬身下拜,商樓樾斜睨著冷眼看她這番動作,嘴角緊抿。突然,子桑珀腳下一軟,整個人向後跌去,商樓樾一驚,伸手摟住了她的縴腰拉向自己,一個旋身,子桑珀柔軟的小身體便孱弱的倒在了他的胸口,商樓樾身軀一僵,眼神暗沉冷冽︰「就這麼急著對本王投懷送抱麼?可惜,本王對你實在少興趣。」猛然撒手,任子桑珀頹然倒地,冷然轉身離去。
墨葇遠遠地看見從王帳里出來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她下意識的要避開,便閃身躲在一個帳包後。耳听得兩人漸漸走近,竟然是鳶妃雲妃兩人!她大氣不敢出悄然站立。只听鳶妃狠聲說︰「雲兒,你忒是沒有膽色。要是听我的,用簪子把你胳膊的傷再劃狠些,饒她個賤蝞子月兌不清干系,看爺怎麼懲治。」「雲兒哪里比得了鳶妃受爺的恩寵,雲兒不是不敢教皮肉受痛,就是雲兒廢了整條胳膊,想王爺也不大會理會的,今兒的事要放在鳶妃身上,那王爺鐵定會要狐媚子好看!」鳶妃受她的幾句吹捧,心里得意,兩人說笑著離開墨葇身旁。
墨葇不敢走大帳的正面,在背處走走停停,終于讓她模到了王府醫官的處所。「薩努大人,墨葇懇求您,給王妃一點藥吧,一點點就好!」身材瘦小,頭戴黑狐皮帽的醫官長薩努,滿臉不屑︰「如果要藥材,就拿王爺的手令來,別的不用多說!再講,王府從上到下幾百口,是個人跟我拿藥材,我都得給麼?不要銀子的麼?」說完,不耐煩的推搡驅趕墨葇。墨葇氣急︰「我家王妃又不是奴才,是王爺的正室,拋開了講,還是我們烏離堂堂的公主,難道王妃病了需要拿藥,還要你小小醫官饒舌取笑不成?」「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墨葇嬌女敕的臉上,薩努眯縫著眼,他那張干枯黑瘦的臉惡狠狠地湊到墨葇面前︰「怎麼,你是說你家那個王妃是我的主子了?我呸!闔府上下誰不知道你家公主是什麼東西,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小丫頭牙尖嘴利,不分尊卑,再不滾開,我叫聖夜大將軍把你送兵營里做漿洗丫頭去!哈哈哈~~~」墨葇捂臉,眼楮沒有淚水,只有屈辱和憤恨,她盯著薩努獐頭鼠目的嘴臉,咬著牙一步步倒退著走出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