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帳內。
人人凜然自危,氣氛極為壓抑。
太妃靠著圓枕虛弱的半躺在商樓樾的懷里,她氣若游絲,臉色刷白,手緊緊地按壓著胸口,強忍痛楚。薩努和一眾醫官大氣不敢出小心跪著伺候。
「爾等庸醫,老太妃究竟是何病癥?!」商樓樾神色獰厲,凶狠的責問。
醫官們簌簌發抖,都把眼楮看向薩努。
薩努硬著頭皮回稟︰「心乃身之君王,太妃素有心疾,這次發病勢猛,小人的湯藥已止不住太妃的疼痛,小人有罪!」說罷連連叩首。
「可有他法?!」
薩努趴在地上都不敢回話,,商樓樾咬牙狠狠將他一腳踹翻在地,「來啊,要你們這些蠢材何用,都拉下去砍了!」
老太妃掙扎著握緊商樓樾的手,氣若游絲的說︰「王兒啊,別怪他們,母後的身子自己知道,連他們都束手無策,想是母後時日無多,和人無干,快放了他們吧。」說完,汗水淋灕。
薩努臉色死白連連叩首,倒退出帳。
商樓樾一咬牙,手掌按在太妃的胸口,微微輸送內力——「噗!」太妃受力,一口鮮紅的血噴出染紅了商樓樾的肩膀,暈厥過去。
商樓樾大驚失色,對近侍吼叫道︰「傳我的王令,速速派人馬不停蹄去王城,求皇上恩準賞賜御醫,另外沿途懸賞,不論什麼人只要能醫好太妃的頑疾,他要什麼本王就給他什麼!」
王妃寢帳。
帳中點著燻香,煙霧繚繞。
子桑珀正在修補一把古琴。琴身完好,就是弦斷了。她打小學古箏,特長生,八級,現在倒能用來修——琴,長嘆口氣。整天悶在房里心都要發霉,她每天都要找一堆事情來做,要不實在很寂寞,她常常隔著帳簾向外邊看,現在草兒都要枯黃了,什麼時候可以出門,可以……回家?又嘆口氣,手指一動,發出珠玉落盤的琴聲。
一陣 哨聲不和諧的打斷琴音,她好奇的趴在門口窺探,一哨人馬飛騎而過,一路高呼︰「王爺有令,太妃罹患心疾,現重金招募能治愈太妃頑疾者,能者任挑賞賜~~~~!」一路向京畿絕塵而去。
「什麼,太妃有心疾?能者任挑賞賜?」子桑珀的眼楮倏地一下又大又亮,心里蠢蠢欲動~~~~這個糊涂王爺,心疾是能等到京畿來御醫的麼?」
她在帳中慢慢踱步,仔細思慮。
帳門推開,墨葇回來了。她一進門就麻雀樣的說不停口︰「王妃,王庭出大事了,老太妃的心疾發作,都痛暈過去了,薩努也沒辦法止住太妃的疼痛,王爺就命人上京畿皇城去找御醫了呢。」
子桑珀眉頭一挑︰「你確定老太妃是心口疼的暈過去?」墨葇點頭︰「我是听薩努帳下人說的,應該沒錯。」
子桑珀慢慢闔住眼,她要靜心想一想,是不是可以去試一次?
太妃帳。
商樓樾兩眼發紅,目露凶光,帳里的人都悄悄靠近帳門,又悄悄挪了出去。他絲毫不覺,兩手握住太妃的手,仿佛這樣就能減輕她的痛苦。
門口,以鳶妃為首的幾位妃子立在一旁,還有一些等候差遣的下人,他們驚訝的看見王妃戴著雪羽面具,飄然若仙的來到帳前,那些下人無人行禮問安,都鄙夷的注視著。鳶妃一挑眉迎上來,首先發難︰「王妃,您太過囂張了吧?難道忘記王爺對你的懲處了嗎?現在太妃重疾在身,你竟膽敢來這里生事端!」子桑珀無謂一笑,並不理會,對門口的侍衛道︰「給王爺通稟,老太妃的心疾——我可以試試!」守衛飛快的對視一眼,一人急忙進帳通稟。鳶妃驚異的瞪大了眼,什麼?!這賤女人何時通曉岐黃之術?但子桑珀已讓侍衛通傳,她們不敢再挑釁,畢竟子桑珀是來救治老太妃的,王爺沒發話,誰也不敢多事。鳶妃心里發狠︰「薩努醫官都束手無策,你這個賤人倒能翻手為雲?在王爺面前閃失,看你怎麼個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