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不然媽哪來的錢買肉買米,來今晚上媽給你做點好吃的,好好給你補補,別人懷孕都發胖,而你」白冰說著,有些哽咽唇愛,殘情總裁請接招。
「好了,媽,你不是說一切都會好起來嘛。」楚心怡環抱住母親,心里又開始酸酸的,從未干過粗活的母親,現在竟要干著打雜的活,腦海里不禁浮出父親那張總是慈愛但鎖眉的面孔。
爸!你看到了嗎?母親變了,女兒也變了,你生命中最愛的兩個女人,歷經滄桑,褪盡鉛華,終于要相攜相應的往前走了,女兒相信,一切定會好起來的。
臨近春節的北方城市因下了一場大雪,顯得格外嚴寒凌冽。而籠罩在白雪中的別墅,威嚴中多了幾分純淨。蜿蜒的青石小路掌控著佔有者的命脈,厚雪積壓下的松林暗藏著生的盎然。
就是這樣一個到處寫滿白色的早晨,一輛黑色商務車駛進了別墅的停車場。許是離開的時間太久,一切都顯得陌生和格格不入。車停了好一會兒,才推開車門,一只光亮線條柔和的手工皮鞋先落了地,緊隨著高大健碩的身影佇立在以雪為景的光影中。
黑色的毛呢大衣,剛毅的線條勾勒著力與美的身形,越發的稜角分明。深灰色的絨質圍巾,隨意的搭在脖頸處,分割著黑色襯衫和外衣的界限。通身的暗色調,刻畫著主人眼底的暗沉與深邃。
侯在身旁的下人,許是近三個多月未見主人,捉模不透中越發顯得恭敬。看著主人邁動了步子,疾步跟上,然而,看著矯健的身影直直進了一樓的客房後,停下腳步,面面相覷。
駱天軒推門而入,一陣清香迎面撲來,是專屬于她的味道。在刻意的屏蔽了幾個月後,想在離開前,再聞一聞她彌留下的淡雅清香。
僅此而已!
已近三月的初春時節,北方的節氣還是凸顯著濃濃的清冷。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的楚心怡,裹著棉衣的肚子像個快要吹爆的氣球,身子明顯的浮腫,給她的動作添了份艱難。
吃過早飯後,母親一如既往的去了飯館,說是打雜,就是什麼都干,洗洗涮涮,摘菜打掃。看著母親的辛苦,她早就做了打算,以後,讓母親帶孩子,她出去賺錢養家。
手拿長簽,給孩子織著小毛衣,眼底溢著滿滿的母性的寵溺。正欲收小袖口時,孩子猛地蹬了一下,尖利的簽頭狠狠地扎入腫脹的指尖,鑽心的痛侵蝕著敏感神經。
無奈的搖了搖頭,嘴里嗔怪著,吸著手指的血漬,放下手里的活,扶著椅背站立起來。腳還沒站穩,門被「 !」的一聲狠狠撞開,房東阿姨風急火燎的跑進來。
「心怡,快,你媽暈倒了,被送醫院了。」
「什麼?」楚心怡只覺得當頭一棒,眼黑的身子後退了幾步。房東急忙攙扶住,擔憂的說著,「當心點,這節骨眼上你可別出什麼事。」
楚心怡強鎮定著自己,轉身打開身後的箱子,拿出了壓在箱底的全部現金,收眼時,看見角落里靜躺著的一個紅布包裹物。下意識的,用手攥住,放進貼身的內衣兜里。
耳中只有風聲的來到醫院急救室,門已緊閉,飯館的老板焦急且面色難看的在原地踱步。第一眼看見楚心怡就急急的奔了過來,迎面就劈頭蓋臉的說道。
「你說這叫什麼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可勁的使喚你媽了,剛听店里的一位員工說,你媽這幾天就賣了兩次血,你說能不暈嗎?」。
楚心怡耐著性子,听著老板想撇清責任的話語,在听到母親賣血的事實後,腳步踉蹌了一下,心開始抽痛起來。
難怪母親最近一段時間,老有額外的收入,變著戲法的給她加營養,原來
她喝的不是營養滋補液,而是母親的血啊!
「哇!」胸口似有千斤壓頂的力量,悶得她快喘不上氣,最後胃里一陣撕裂的痛後,吐出一口赤紅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