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試圖查出夏彤失蹤的真相,也曾用盡辦法想要找出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可是十八年過去了,他仍舊毫無頭緒。
十八年前的往事好像青煙般隨風散去不留一點兒痕跡,卻如夢魘般糾纏著他的身心,不眠不休。
又用力吸了兩口刺鼻的煙絲,伴隨著一陣咳嗽,他抬起他已經朦朧的雙眸。
窗外大雨依舊無情的拍打著玻璃,昏黃的路燈在雨水的摧殘下顯得越發昏暗,一如他此刻的心情——陰暗潮冷。
他不願回憶,雖然說不是每一段往事都有美好的回憶,但是對于季墨軒來說十八年前的回憶確實他痛苦的深淵。
只是今夜的他也不知為何又莫名其妙的記起過往的許多,是大雨的緣故還是那個讓他捉模不透的夏雨晴?
夏雨晴?
季墨軒訝異的發現自己竟不得不悲催的承認她現在的名字,因為夏雨晴三個字已經穩穩地烙印在她的戶口頁上,駐地生根。
十八歲的夏雨晴和她母親越發的相像了,活月兌月兌就是當年夏彤的翻版,只是除了性格。這讓季墨軒更加的不敢親近與她,他害怕自己會一時失控將她當做夏彤,更害怕面對她時,十八年來一直縈繞著他的夢魘會更加肆無忌憚的跑出來折磨他。
他不知道夏雨晴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他不是她親生父親的,他只知道在她十六歲生日那天,她便已經知道她不是他親生,現在想來,或許早在她十歲的時候,她便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只是她卻一直隱藏的很好,好到他根本沒有察覺出任何異樣。
其實在她第一次叫他名字的時候他便應該有所察覺,只是他當時卻只當這是九零後孩子們與家長溝通的一種方式,卻沒有想到自那時起,她便已經在醞釀著一場陰謀,一場他毫無預感的陰謀。所以才會弄得他如今這般狼狽。
他從來沒有如此不自信,但是現在的他卻只能保守的選擇回避,選擇冷漠。
怔愣的他沒有發現香煙已經燃燼,直到感覺手指被冒著火星兒的煙蒂灼燒的疼痛,他才恍然回神兒。
他是她父親,不管有沒有血緣關系,他都只能是她父親,因為在他心里早已經將夏彤當做他唯一的妻子。
他是她父親,這是這輩子都不會改變的事實,所以他必須硬起心腸斷了她幼稚而可怕的念頭兒。
必須斷了她的念頭兒,必須!
狠狠摔下煙蒂,毅然轉身回到客廳,將自己修長健碩的身體窩進略顯窄小的沙發里。
抬眼看看客廳里那座古董擺鐘,時針已經指向午夜十二點。
睡覺,他必須讓自己睡著,這樣才不會胡思亂想,才不會動搖了他剛剛重又堅定的決心。
只是他心里也清楚,這淒雨的長夜注定了他的無眠。
躺在窄小的沙發上輾轉難眠,閉上眼楮也總是夏雨晴和夏彤交疊的影子在不斷的閃過。
煩躁的低吼一聲, 的站起身來,走到客廳角落的小吧台,隨手拎過一瓶伏特加和一只酒杯。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獨自一杯接一杯的咽下那濃烈的辛辣,任憑灼熱的液體在胃里翻滾,逐漸模糊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