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之間,忽的听見 當一聲,睡夢中的季墨軒蹭的坐了起來,不顧上穿上拖鞋,便跑到了夏雨晴的房間。
借著床頭昏暗的燈光,他看見夏雨晴正呆坐在地上,雙眼空洞的望著地。而地上一只破碎的白瓷杯里所剩不多的白水還在汩汩的流著。
「雨晴,你怎麼了?」
季墨軒打開房燈,刺眼的白光照的夏雨晴眼楮忍不住閉了閉。
伸手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她,將她扶到床上。
「你怎麼了?想喝水嗎?」。
季墨軒輕聲的問,生怕嚇到她一般。
「嗯,水。」
夏雨晴仿似毫無意識的點頭,眼楮卻已經抬起,靜靜地看著季墨軒。
唉,季墨軒輕嘆一聲,轉身給她重新倒了一杯水,不敢給她,怕她拿不住再次摔到地上。
一只手輕輕扶起她的頭,一只手將水杯遞到她嘴邊。
她仿似渴極的嬰兒,低下頭嘴要上水杯,咕嘟咕嘟的將整杯水一氣喝下。
真是渴極了,竟然都不帶停歇的一股腦兒喝了下去。季墨軒有些好笑的看著如嬰孩般閃著一雙大眼楮卻面無表情的夏雨晴。
看來酒勁兒還沒有過去。
「還喝嗎?」。
見她輕輕搖頭,便扶了她重新躺下,蓋好被子,低頭去撿地上摔碎的碎瓷片兒。
撿到一半時,才驚覺發現自己的腳不知什麼時候踩到了碎瓷片,大母腳趾上正汩汩的向外涌著血,而地上也有一些地方浸上了他的鮮血。
苦笑搖頭,沒想到在自己家里居然也有掛彩的一天。
拿了床頭的紙抽的紙,隨便的將流血的部位包了一下,又用紙擦干地上的血漬和碎片兒,看看夏雨晴又已經睡下,才起身出了房間。
回到自己房里穿了拖鞋,下樓,到廚房里找了創可貼,貼在傷破處,看看外,天空已經泛白。
而他已經睡意全無,拿了瓶紅酒,煩躁的坐在客廳沙發上,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有時候他也想喝醉,甚至想一醉不醒,比如現在,可是他不能。
天亮後他還要回部隊,部署即將到來的軍事演習,他還要安頓好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夏雨晴,他還要,對現在最重要的是給她煮一鍋好消化的粥。
昨夜她已經將胃里的東西全部吐了個干淨,醒來之後一定會感到饑餓。
想到這兒,他起身,穿著拖鞋挪到廚房,淘米開火,開始煮粥。
夏雨晴揉著脹痛的頭醒來,驚愕的發現自己竟不是躺在宿舍的小床上。
驚嚇般的蹭的坐起,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季墨軒紫竹院的家,而她此刻正坐她的房間里。
怎麼會在這里的?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褶皺的裙子,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酸臭。
呃
怎麼回事?
起身,拖著全身酸軟的身子進了洗手間。
站在蓮蓬下,任水肆意的沖下,記憶慢慢倒退,回到昨天。
嘎
她終于記起,季墨軒請她吃飯,然後來了個叫沈峰的男人,然後在沈峰的口中得知,她身上穿的衣服,手上戴的手表,原來都是由他代買的,根本不是季墨軒給她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