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整,偌大的餐桌上陸續放好餐點坐等著主人來品嘗,一干佣人立于一旁隨時等候主人的吩咐。
齊瑞澤隨手拿起放在固定位子的報紙,品著早茶。一派氣度休閑又儼然的樣子。
心柔穿著佣人工作服跟著幾個同時在立于一旁等候,等候主人的傳喚——
他永遠都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凌然。一手一足舉止優雅,無不流露著上位者的雍勢。一名年輕的少女翩翩而至,一身無不是大師級的名貴時尚的衣飾,完美的身材洋溢著青春的魅力。反觀自己,沒有什麼可點綴的她算成黃臉婆那一級了吧,早已是塵土間最卑微的一粒,等候著別人的施舍般的那樣沒有自由的受制于人。心柔突然覺得他們很亮眼,刺的有點目痛,幸虧他一直沒視她一眼,不然會讓心態還沒調好的她有些狼狽。轉眼一過,她又能處之泰然
端看齊瑞澤英俊側臉的衛雨燕,一手支著下顎,對放在面前的美食興致缺缺。可惜,對于美女的眷戀,他一直沒正眼看過來,氣的她真想把那報紙撕碎,看他會不會能把目光移過來。昨晚真是可惜,還讓那假面人看了笑話。媚亮的誘眸一轉,見身邊正擺放餐具的一個佣人,勾出的笑意是那麼的讓人發麻。
「哎呀——好燙!」
心柔也不知怎的,這位小姐突然跳起來,滾燙的甜湯掀翻,潑出來。心柔正好伸出胳膊,身邊的女子一尖叫,怎麼看都是她的失誤——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已成了她的口頭禪了,一發有事,就開口先道了歉。趕緊拿起餐巾擦拭濺在這驕人兒的衣服上。
「啊,撒開——」雨燕見她隨便那塊布來擦她的高級衣料,一推手,嘩啦啦,她那兒的桌布一扯,碟兒瓢兒的都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隨即兩人一同摔到了地上——
一瞬發生的事兒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
「雨燕!」
齊瑞澤推開剛立起的心柔,無視她再次的墜地,眼里只有懷里的人。恨恨的甩過犀利的目光,刺得心柔不寒而栗。
「不,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只手臂擋在胸前,似乎要當掉那駭人的深眸,趕緊搖頭,支支唔唔。
一只碧藕伸過來,潔白的玉手扶過那剛毅的俊臉。此時,他應該看得人是她——
「姐夫,我沒事,你別嚇的她了,佣人也是人,偶爾有點失誤沒事兒的。」雨燕十分賢惠的說道。
「雨燕——」
這麼好的女孩,如此天真,如果自己不保護好她,他有何面目。又是那該死的女人,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寧!
「齊耀!」他這抬頭一喊,才發現齊耀並不在這里。
「少爺,齊耀先生已經出去一會兒了。」
什麼,他今天不是閑著嗎?扶著站起來,心中正打算著。立起的雨燕突然又跌倒在他的懷里。
「哎呦,」蹙眉嬌嗔,「我的腳腕好痛。」
听此,齊瑞澤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大步流星的走過。
「運堂,你跟來看下。」頭也沒回就吩咐下,匆匆走上樓梯。
待會兒在找那個女人算賬!
「嘶——」倒吸了一口冷氣,縴細的皓腕至手襯處肌膚上出現一大片紅泡。一掀起袖子,她就不敢再踫了,心柔發愁了,剛才還沒覺得,現在一放松下頓覺燙疼難忍,她的趕快處理好,不然旻旻看見了又心急了。可是哪兒有藥呢?
正發愁著,眼前就出現了一罐藥膏。
「博管家?你怎麼來了?」
「你管那多干什麼?還不快用。」看著那觸目驚心的燙傷,博葒覺得自己跟來是對了。就在剛才,見她微瘸的步回佣人單間去換衣服,她就跟上了看一看,想她是不是在裝樣子。結果,卻看見她一個一人咬著牙關撕開了衣袖,那已貼蘸上皮膚,還撕破了一點皮,她只是歪歪嘴抽抽氣,頓覺的她柔弱又堅忍。同樣是女人,也許她並不應太敵視她了。
自動的坐于心柔的身旁,她抬起她的胳膊輕輕的抹上藥膏。「你看你連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好,你可注意點兒,不然這里可不是養閑人的地方。我的事兒還多著,別給我添麻煩!」
雖然是奚落她,但心柔此刻也知道了這位管家是明顯的口硬心軟之人。她在說她,卻動作輕柔,一股暖甜趟進心底。她又遇見了一個好人,這個世界還是讓人眷戀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