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齊耀沒有力氣的走出書房,兩腳如灌了千斤水泥,挪的好累。唔——假期沒了。今夜也沒法睡了——
臨走前再次沖著里面輕輕地喊道︰「老大,我說的你考慮考慮。」
「滾——」一聲厲喝,嚇的某人夾著尾巴逃去。是誰說的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大紳士,純粹是不顯山不顯水的笑面虎。
深邃如夜的沉眸盯著前方,再次響起齊耀的話——
那不是我的錯。誰知道那小子是個天才,可惜了——要是好好塑造的話,將來對齊氏是有很大益處的,或者(不懷好意的比了一眼老大)要不老大也將就將就,借月復生個聰明的繼承人。啊,老大的基因可絕對比那人的還強,所以——嘿嘿,想必老大也不想落于人後吧。
就這個餿主意,讓他再次大發雷霆。臨了還在門口轉回說道︰「老大,那個孩子真的很聰明,也很可愛,也很好相處,既然別人不要,你就試著接受一下,他會記住好的——」
哪有與他何干!什麼時候他站在別人的一邊了。什麼時候他就別跟那孩子的關系那麼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父子。哼!好不氣人,一看到他跟那小鬼那麼親近他就突然莫名的氣,也不知道氣什麼,反正不舒服。
就算是天才有怎樣,還不是在他的手心中,要生要死還不是看他——哼,就算是全天下女人都死絕了,他也不會在踫那賤人一下!
夜深人靜,遠離市區夜市的喧鬧,這里一片寂靜。但在這寂靜的地方,屬于深宅看不見的更是嚴密了。星星眨著困乏的眼楮,陸陸續續鑽回了雲層中。
熄了燈,在投進柔和的月光下,季心柔給兒子塞了塞被角,慈愛的笑意爬上嘴角。
旻旻今天玩的盡興,早早就洗刷睡著了。好久都沒看到他那幼稚輕松的神采了。其實他很容易就滿足的,只要有人真心陪他。她一個女人孤身在外,必須掙錢養家,又帶著孩子,真的很苦,但她甘之若蠡。唯一不好的就是她工作不能帶著孩子,經常讓孩子獨自呆在屋里,每天都擔心著千萬不能出什麼事故,由于就常常搬家也不敢托鄰居照顧,好在一切都過來了,旻旻上學了,自己的工作穩定了,鄰居也混熟了,一切都步上了正常的軌道,可惜天不從人願阿,他又闖入了她平定的世界,打亂了她的生活,懷著仇恨的他讓她戰戰兢兢。將來會是什麼樣子的呢——她也很迷茫,但唯一的動力就是將旻旻帶大,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還好,他不限制旻旻上學的自由,就算她在這里受什麼委屈,旻旻也是看不見的,旻旻人小鬼大,也一直是她的驕傲,怎能在讓他傷心呢,唉——
一夜無眠——
第二天,齊家祠堂。
心柔細細擦拭著木緣,再有干毛巾拭干,偌大的祠堂讓她整整擦了一個早上。立起酸痛的腰揉了揉。抬頭淡定的望著那些靈位,齊爺爺和齊母的相放著最前面,讓她深深地感觸,一臉的思慕之情。
他以為她會害怕嗎,以為這就是給她的懲治嗎,呵,她還求之不得呢,這里至少比他有人情味多了。在這里她竟有一種安全感,偶爾與與過世的人說說話,也能得到一種安慰——
剛剛上上香,博葒就來了。
「怎麼,你還在這兒,感情你把這兒當成避難所了。」
「葒姐?你來了。」
「嗯,不過你躲起來也沒有用。齊先生指明了要你去前廳伺候。」這個人看來不出口氣是不行的了,別人說的他未必听得進出,但願她別跟他對的干。
不知幾個小時過去了,齊瑞澤悠悠閑閑的坐在露天陽台上看報紙,但口里的指令卻沒听過。
肚子好餓啊,心柔模著空空如也的肚子,看著某人正氣定神閑的喝著香煙騰騰的咖啡,旁邊放著極品的點心,這、這,不是讓她看著眼饞嗎。可惡,沒見過這樣可惡的男人,要是你有什麼不平,你就發火得了,偏偏暗地里不疼不癢折騰她,竟然不讓她吃飯,呃——早飯看他吃,午飯看他吃,臨了讓餓的頭暈眼花的她給端著端那,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出這麼一個損招。真是的,她已經夠瘦的了,已經是個黃臉婆了,再瘦的皮包骨,那樣子以後怎麼嫁人吶••••呃?嫁人?天,她都餓糊涂了,竟然想著了這些。可見血糖有多底,神智不明了。而且餓肚子的人脾氣最容易急躁,又看那人得意的樣子,真是恨不得沖上去踹幾腳——呃,忍、忍、忍••••
當然還有人不肯放過她——
「姐夫∼∼」
咦——讓人听得雞皮疙瘩起。心柔暗地里搓搓胳膊。
看著姐夫沒理她,沉醉在新聞要事里。偏偏旁邊還有個大燈泡,氣的她干著急,這樣就算姐夫在家也沒用。而且那燈泡還是那晚壞她好事的人,看來她還是被人當成拿了軟柿子捏了。
「喂,你,還不下去,看的都心煩。」
求之不得,心柔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反而讓雨燕莫名其妙。
「站住——」抬起的腳無奈的再次放下,再次把希望投向了正粘著他的女子。
「姐夫∼∼」不負所望的開口了,「你怎麼叫這麼一個不干不淨的女人在身邊呢,這不存心讓人好好的午休添堵嗎。」姐夫該不會是看上這個帶著孩子卻長的還可以的女人了吧。
喂喂,我哪有不干不淨了。心柔在一旁听了,心里窩火的得不得了。哪有人這麼說話的,她到底是不是淑女啊,怎麼這麼登高蹭鼻子的。
「哦?她哪里不干不淨了?」很顯然,齊瑞澤被提起了興致。
「哼,」嫌棄的瞥了一眼,雨燕嘟起可愛的嘴唇說道︰「明明就是個未婚媽媽,還不收斂,到處放眉眼的,別說幫佣里也處處放電連齊耀大哥著迷呢——」早就听說了那個齊耀對她的兒子特別好呢。不怕你沒貓膩兒。
哦?是嗎,難怪!齊瑞澤冷凝的目光輕蔑的掃了一眼,看得心柔壓抑的火山差點爆發——這兩個人根本就是一答一唱,存心羞辱她,當她好欺負嗎,不過——
忍子頭上一把刀,敵強我弱,只能學習阿q精神,忍了!連心柔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忍功了,看來免疫力加強了。兩眼一米,面帶微笑,他們刮她一層皮,她就自己貼一層皮。
「是,既然影響到小姐的視覺,那麼我就眼不見為淨,先退下了,祝小姐與主人度過愉快的午休。」心柔恭順的低首說道,心底里暗罵與你們這些低俗的人在一起,連空氣都是污濁的,眼不見為淨是我眼不見你們為淨.還別說阿q治療還真好。
那隱忍的笑容豈能騙得過他,看她明明氣的不行了卻還要屈辱的含笑應承,呵,這就是他要的,就是折辱她的尊嚴,讓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千金墜在最低處受盡嘲笑,讓她的心陣陣抽扭。
「先生——」這個時候,博葒進來了,從公司又傳來了急件,需他過去處理。
齊瑞澤起身離去,臨走還瞥了一眼站在一邊溫順低頭的心柔,意味不明。
噓——心柔拍著胸口松了一口氣,混蛋終于走了,她就說嘛,堂堂的大總裁哪有那麼多的閑情時間消遣。
有人歡喜有人愁,雨燕難得能求下姐夫陪她,怎麼又走了。
「博管家,公司出什麼事了?怎麼老找姐夫,那些人都干什麼吃的。」
「對不起,雨燕小姐,我只管府內的事物,公司的事我也不清楚。不過剛才是秘書小姐打來的。」
「什麼?」雨燕這才回味過來,「是叫羅黎的?」
「是!」博葒轉過來又對站著的心柔說道︰「你閑在這兒干什麼,還不快出去做事。」
就在衛雨燕怔然氣憤不顧的晃頭,心柔萬事欣喜的出去了,果然還是葒姐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