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到讓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哼,沒辦法,不能給母親找麻煩,現在他只能用那最不想用的一招了——
好看的眉毛慢慢的由倒八字轉成正八字,鼻子使勁兒一抽,嘴巴一撇——
「哇——嗚嗚哇——」很符合一個五歲孩子的樣兒,在恐懼下華麗的嗷嗷大哭。唉,他也不想啊。在場的人皆是一愣。剛才的一觸即發的對視不見了,就剩下了被嚇哭的小孩,就好像剛才那很有氣勢的小家伙是假的——
「閉嘴!」瑞澤沒有對付哭鼻子的小孩的經驗,只能不耐煩的厲喝道。但誰知他哭得越發的厲害。
「旻旻?」心柔這是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孩子,「旻旻怎麼了?」
旻旻見老媽來大哭轉為抽泣,聲音不可抑止的一抽一抽的。看著讓人好不心疼。見此的心柔以為兒子又被這人個欺負了,母愛一發不可收拾,可是勢如破竹。憤恨的瞪著他,怒眸閃著絲絲寒光,讓瑞澤不由得退了,不由的想解釋什麼,張了嘴還沒發出聲音就被心柔的一連串語珠炮彈轟炸。
「你這個混蛋,你又在發什麼瘋,小孩又有什麼錯,你還——你、你是人嗎,是男人嗎?有什麼事你寵物來好了,你偏偏欺負一個孩子,你以為你很光榮是嗎,你都嫌丟人嗎%¥#——」
眾人驚目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叢中的母老虎保護幼崽就是這樣子的吧。那氣勢連堂堂總裁也退後了三步。
奇怪他為什麼會心虛呢,對上她的寒眸他忍不住就想退開,不過倒是難得她會如此的野蠻,活月兌月兌的母老虎,倒是活力無窮。他怎麼會為難一個孩子,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與一個孩子相處罷了。可是他為什麼會是如此的在意呢。四周圍來看熱鬧的佣人們,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小小女佣是如何的謾罵,真是看不出來一個平時柔柔弱弱的女子竟是這樣的膽大與粗暴。但,看著旻旻掛著淚痕的小臉兒,他們一致責備的盯向了他們的衣食父母,這麼可愛的天使,讓人疼都來不及,你怎麼就欺負他呢?齊瑞澤心中苦笑,看來這孩子深得人心啊,他怎麼會不知他的受歡迎程度,常常他都是一個人在暗處注視著他,看著他是如何的在這個宅邸間混的如魚得水,連齊耀也跟著他後面跑,更何況經常給他照顧的別人呢。可是就是如此才讓他目無尊長吧,她實在疼他的過頭了,慈母敗兒,他可不能不管。
看著她還在不停的檢舉著他的「罪行」,他蹙眉打斷道︰「夠了!」
「夠了?什麼叫夠了,還是你為難夠了!」心柔可不會就這麼再次敗下陣來。
「你不問清楚就亂說,我沒有為難他,是他不听話,我才說了兩句。」
「說他?你又罵他什麼了?」
「我沒——」他是這樣的人嗎,「是他不懂禮貌,我教育他兩句,誰知——」嘴角一扯,真是諷刺,這麼膽小。奇怪,他干嘛要解釋。
「胡說,旻旻最乖了。」她對自己的兒子很有信心,但眼前的這個人不良記錄實在太多了。
她那是什麼眼神,齊瑞澤氣的無語了,他真的那麼惡虐嗎?
「喂喂,心柔姐,你搞清楚嘛,是我給旻旻兔子布偶,但他不喜歡,還摔到地上,姐夫看不過去,才替你教育他一下嘛,你不要不分青白好嗎。」
听此,心柔心里蔑視樂他一下,他就知道心疼其他人也不疼旻旻,氣憤之余還有點難過。看看地上的布偶,呃——這個,旻旻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像女孩子用的據他說是白痴才會玩的而且有辱他智商的傻傻的玩具。上次雨燕給他送了洋女圭女圭,還是她怕雨燕為難,千萬懇求的讓他好臉色的收下,沒想到今天又上演了。看樣子是她有點過頭了,但——此刻她上不上下不下的梗在那兒。怎麼辦?旻旻明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那你不會小聲點嗎,還是的怨你,打雷樣兒,那麼凶,你明明知道他是小孩子不經嚇的——」雖是這樣說的但底氣不那麼足了。
他有那麼粗魯嗎!「我明知道什麼?對不起,我知道慈母多敗兒,孩子一哭你就投降,這不就由著他去,要是不听話又舍不得教訓,他遲早會走偏的——」指著要哭不哭的小臉兒,他對著這個笨蛋女人一陣咆哮,「還有我哪兒打雷了,聲音高一點兒你就受不了,怎麼教育孩子,虧你——」
頭頂著那越來越大的咆哮聲,心柔知道她惹毛他了,唔——這還不算粗魯嗎?緊緊抱著孩子,兩個身子緊緊縮成一團。
「你們還在這兒干什麼,還不快去工作,想炒魷魚是不是,博葒去——給不想做的人支領薪水——」話還沒說完,本眾志成城的旻旻暗中支持集團一擁而散,該干嘛干啥去——
人都散了,靜了一會兒,心柔閉著眼楮,等著他頓了一會好又接著雷鳴閃電。好一會兒,沒聲?偷偷的打開一條眼縫——
咦?人呢?
「媽媽,他終于走了,我好怕怕——」旻旻也抖瑟著和母親「同甘共苦」。
心柔站了起來,周圍那還人影。不,還有兩個。
齊耀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肯定的豎起大拇指,道︰「有膽色,有氣魄,我欣賞,最後,好自為之。」走過,博葒也過來拍了拍她的另一個肩膀,慎重的看著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此時無聲勝有聲!
哦,天啦,她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好了他好長的時間——現在她好想哭,可以嗎?還有,他剛才算不算和她在討論旻旻的教育方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