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要哭了,我沒事兒——」被緊緊抱住的旻旻差點兒就喘不過氣了,可由不得不安慰自己的母親。本來想在她出現的時候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她一頓,結果莫名的車禍連累了自己,現在連哄哭著如瀑布的媽媽不要自責,唉,人算不如天算。
「旻旻,對不起,是媽媽不好,媽媽再也不離開你了——嗚嗚——不管你走路還是睡覺,媽媽都陪著你。」心柔此時真的好自責好自責。
「呃,算了,你還是先離開一下比較好——」他不想連自由也都沒了。
「怎麼?你不要媽媽了嗎?你喜歡我了嗎?對不起,旻旻不要厭惡媽媽好不好,媽媽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生怕孩子心里對她隔離,她拼命的爭取著。看到旻旻坐在病床上,除了身上的一些地方貼著創可貼,其他的並沒有什麼不對勁。一顆懸著的心終于安穩的落地了。劫後余生的感覺還在,讓心柔再也顧不了許多,只想把兒子牢牢的牽住,在也不讓他遇到危險的事了。這才離開幾天啊,竟再次與死神擦身而過。她曾經不也是手術室外等著兒子的消息,那樣的心情她今天又再經歷了一次,不了,再也不要了——敞開心情後,多日來的郁結像是終于找到了沖破口,已傾泄而出。
真不敢相信她竟然哭得更小孩子似的。歐天逸就在旁邊看著,不止他,還有門外的過路人,都伸長著脖子往這里面看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里已有人不幸離世了呢。他一直以為她軟弱可欺又帶點兒倔,不失絲毫的淑女風範,沒想到今天卻是一副撒嬌的小姑娘等著別人來安慰她,看看,這哪是母親,是女兒。
旻旻向他投過救命的視線,他也不好意思的在看笑話下去。而且這次進院都是他的緣故,幸好,旻旻沒事,只是擦傷而已。當時看著他滿面是血的,還真的驚蟄了,後來才清楚是自己肩上的血跡而已。幸好——
「嗯哼——」抱歉打斷了,母子情深的團聚。歐天逸不得不開口道︰「那個,你再不放手,旻旻就快被你勒死了——」
「不要——」心柔听此,突然尖叫起來,趕忙里松開。有失落的看著他,「不,他不會死的——」
看著她真心的流露,那股哀愁與焦心相攜著的面容,更添了幾分憔悴。牽動著他的心。他別扭的轉過頭去。「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好意思哭,到底你是孩子,還是他是孩子。難道你兒子出事了,還要他來安慰你嗎?要是你真的是合格的母親,就不會放任他一個人。」他早就听旻旻說過他的媽咪不見了。雖然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現在最起碼她安然無恙,而那個男人看起來已經又回到了她的身邊——該死,他還是一點兒留處都沒得站。
听到他的話,心柔知道自己失態了,他說得對,現在她只能自顧自己呢。擦了擦臉頰,她舒心的微笑,站起來道︰「真的很感謝你,是你保護了我的旻旻。」也是剛剛才知道,事故發生的時候,他將旻旻抱在懷里,用自己的軀體擋住了破碎的玻璃。看著他那包住的白紗,她歉意的向前伸手,「你的傷也不小,還是先坐下了好好休息吧。「
「哼,我可沒那麼沒用。」他一閃她的觸踫,自己來到床邊坐下。「不過,你也不用感激,我也不是白救的。」
「嗯?什麼?」
「媽媽,他的意思救我是他應該的,因為我是他的干兒子嘛——」旻旻不甘寂寞的插了進來。
「啊——」心柔不由的吃了一驚,看看這看看那的,這個——旻旻怎麼老是喜歡認干親呢?以往不知收復多少鄰居媽媽桑們的心。這次,倒把這個一看就知道說不通的人竟也——心中微微的一落,又想到按嚴格來說,他應該是他的叔叔吧,可是——
「嗯,沒錯!」歐天逸用沒受傷的手臂勾住旻旻,兩人就像是哥倆好似的勾肩搭背的。「旻旻以後啦,你就叫我爸爸吧,那個干字就去掉反正你也沒正式,就先將就我吧——」
「嗯,好,我也是這樣想的唉——」旻旻倒是應的很快。
心柔不知這兩個人到底打著什麼算盤,但最好的結果也不過自己經歷的,看旻旻那笑得樣——算了隨他們去吧。
旻旻是個人見人愛的孩子,連歐天逸都能感受到的溫情,為什麼他就那麼——不,他是怎麼時候知道,為什麼到現在才承認,因為血型嗎,還是其他的什麼?為什麼要對旻旻那麼刻薄、嚴酷,現在心急了嗎?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不過,她不會就這麼讓旻旻認他的,不會,他還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請問季小姐是嗎?」。一個護士緊忙進來,看著心柔問道。
她是剛才見過的護士心柔點點頭,問有什麼事。
「那個剛才和你一起來的人輸血過多已經昏過去了,你可以來一下嗎?」。
「什麼?不是說要不了多少嗎?」。
「呃。是的,可是他堅持多抽點,還威脅我們——呃——我們就根據情況可以也就——那你可以來一下嗎?」。護士也是不好意思的說道,那人獻了那麼多的血,最起碼讓他的家人趕緊去看一下吧。
心柔都是怔了一下,沒想他這麼不要命,那是血不是水。真是的——「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