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秒偏多,少一秒偏少,夏若安不多不少的準點到達了辦公室煉婚第五章偽職場精英(二)章節。她深深地吁了一口氣,淡然的表現了內心澎湃的慶幸。
「裝模作樣的家伙。」鄰桌的多多眼皮都沒抬一下,小聲罵道,明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裝什麼裝!
多多,錢多多女士也,和夏若安同時進的設計院。由于年齡相近,最主要的是同樣的走了點後門,所以兩人惺惺相惜相見恨晚,從此就狼狽為奸了起來。好在設計院在二流之中的位置比較穩定,又沒有向一流發起沖擊的不切實際的想法,所以對于夏若安這類投機取巧之流,就听之任之了。
多多女士,自詡為微胖界的靚女,美食界的專家。因此,多多女士二十幾年的人生就一直在微胖界和美食界中穿梭沉浮糾結掙扎。
夏若安認真的看了多多滿似銀盤的臉蛋半晌,萬分認真的憋出了一句︰「多多,我發現,你不能再胖了。」
錢多多頓時凌亂了,手忙腳亂從抽屜里掏出鏡子,顫顫巍巍的照著。趁著她掏鏡子的間隙,夏若安眼尖的瞟到了她抽屜一角盤踞著的一塊不小的巧克力蛋糕。
嗯,是自己喜歡的口味,夏若安想。
錢多多一手握鏡。一手在自己臉上一頓亂模。「若安,你有沒有覺得我變胖了?」終于,她放下鏡子,萬分緊張地看向夏若安。
「沒有。」夏若安頓了頓,慢慢說到︰「是胖了很多。」
錢多多身子一僵,臉色蒼白的陷入了深深的悔恨之中。
「多多,老實交代,你昨晚是不是吃了巧克力?」夏若安扶著錢多多的肩膀,語氣沉重。
「沒,沒有。」支吾得毫無底氣。
「那你昨天還沒有出現的雙下巴是怎麼回事?」夏若安一臉嚴肅地用玉指戳了戳多多的富貴雙下巴。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吃巧克力蛋糕了。」說著,錢多多將抽屜里的蛋糕拿出來,滿臉神聖的發誓。
「這次我就幫你處理了,下次別再這樣了。」夏若安邊說邊接過多多手中的蛋糕︰「我會監督你的,所以別抱著僥幸的心里。」
「你那是什麼眼神!」夏若安很氣憤的挑眉︰「浪費可恥,我可是冒著長胖的危險在幫你!」
「若安,你對我真好。」錢多多感動之情無以復加。
「傻孩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夏若安模了模多多圓滾的腦瓜,然後就優雅的吃起了蛋糕,無視一旁淌著口水的蛋糕的原主人。
整個上午,夏若安正經事沒干,忙著蠕動胃消化巧克力蛋糕去了。一直到中午用餐之際,她還是不覺得餓。下次應該提醒多多帶小一點的蛋糕,嗯,很有必要。喝濃茶的時候,夏若安想著。
下午開工的時候,夏若安剛打開電腦,陳麗的私人電話就打進來了。
夏若安摁了電話後自然地站起來,模了模頭發,理了理裙擺,然後不慌不忙不急不慢悄無聲息的往洗手間走去。
「出啥大事啦,麗麗?」剛躲進一單間,夏若安就忙不迭回撥過去,急切開問。
「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電話那頭,陳麗拖長了語調。
「當然不是。」夏若安呵呵傻笑︰「上班時間來電,我以為有什麼火急火燎的事。」
「別裝了,搞得自己多敬業一樣。」陳麗切了一聲︰「都這麼熟了,有意思嘛。」
「侮辱我的人格可以,但是,陳麗同志,你不能小覷我的職業道德。」夏若安軟軟的坐在馬桶蓋上,語氣鄭重。
「呸。」
「素質,陳麗同志,請注意素質。」
「我呸呸呸。」
「原來沒事哦,我先掛了。」夏若安將重心放在了左邊上︰「還一大堆破事等著我去處理。」
「夏若安,你要是敢掛老娘的電話,那你就真的要掛了。」聞其聲,就知道陳麗正暴跳如雷。
「哎,你這火爆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呢。」夏若安表情寧靜,語氣中卻無不顯示出她萬分頭痛的假象。
說完,她徐徐的拿開手機,放在遠離耳朵三十公分的半空。
「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兩天不教育你就分不清東南西北,老娘才多久沒理會你,你就三天兩頭的將自己當回事……」
單方面的發言持續了一段時間,中途,夏若安瞧著自己的指甲發呆煉婚第五章偽職場精英(二)章節。嗯,該修修了,她提醒自己晚上洗澡前一定要修指甲。
覺得差不多了,夏若安才重新將手機放到耳邊。「麗麗,有沒有喝口水。還有,聲嘶力竭雖然有助于釋放情緒,但真的不利于你黃鶯一般的嗓子。」她斟酌了一番,認真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你給老娘去死。」陳麗陰森咬牙切齒的低吼一句。
「嗯,再活個幾十年,我會按時去死的。」夏若安理所當然的回應。她本來還想表明一下自己對于生死的看法的,但是考慮到陳麗同志今天的情緒太過激動,便作罷了。
這通電話結束是一個半小時之後的事了,夏若安捏著發燙的手機無奈地搖搖頭,賊小的一件事,怎麼就說了那麼久,效率啊,效率!
所謂的賊小的一件事,就是陳麗約她這周周末去探望被圈養的國寶——孕婦蘭茜茜。
孕婦蘭茜茜以及造成她懷孕的罪魁禍首黃忠都是夏若安的高中同學兼死黨,這兩人的愛情很言情,彼此都是對方的初戀,長跑到大學畢業後就迫不及待的攜手步入愛情的墳墓,造人計劃也實施得比較成功,蘭茜茜的球都帶在身上七個多月了。
下午五點十分的時候,寧導的短信又過來了︰出來。
還沒下班呢。一字一字的,夏若安用食指在手機屏幕上戳得一本正經。
俗話說得好,不壓迫剝削員工的單位不是好單位,一天八小時的正常上班時間是不會減少的,至于你想為公司效力每天義務加班,也是沒有人會阻止的。理所當然的,設計院的下班時間推遲了半小時。
快點——簡單的兩個字,不容反抗。
夏若安看著手機屏幕,呆了三秒,寧大導演對設計院的作息不是一般的了解啊,她搖頭輕嘆。
「我先走了。」跟多多耳語玩完,她就拎包走人。踮起腳尖走路不會發出聲響,這是夏若安開溜多次後總結出來的經驗,畢竟弄出了聲響會干擾到那些盯著電腦右下角正在倒計時的同事。
什麼,到得遲退得早,設計院的領導都不會管?哦,領導啊,他們到得更遲退得更早。沒啥雄心的二流單位嘛,你就不能有太高的要求。
夏若安一出設計院就看到了她家寧導的坐騎,她立住,微微皺起眉。不正常啊,比國家主席還忙碌的寧大導演,今天怎麼非正常的在正常時間段下班了。
「傻愣著干嘛,上車。」寧遠從里面打開副駕駛座的出門,探著身子對她說到,冷硬的眉眼此刻已經柔和下來了。
突然,夏若安散步並作兩步坐過去,飛快的鑽進車里。「是家里出了什麼事嗎?」。焦急緊張的情緒瞬間彌漫了整個車廂。
寧遠愣了愣,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你整天在想些什麼呢,家里能出什麼事!」
「哦,沒事哦。」夏若安長吁一口氣,隨即又坐直了身子︰「那你怎麼會過來?咦,難道是接我下班的嗎?」。
看著夏若安帶笑的眼楮,寧遠心里有點澀有點沮喪。丈夫接自己的妻子下班,本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可對夏若安來說,卻是一個驚喜,可見自己這個做丈夫有多麼失敗了。
幫夏若安喜好安全帶,再抬頭時,寧遠已經掩下了眼中的情緒。「帶你去吃好吃的。」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頂,笑道。
最近夏若安的食欲都不怎麼好,雖然她沒有說什麼,但是寧遠都知道,她和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相處得並不是那樣愉快。母親強勢,妹妹嘴利,還好遇到的是夏若安這樣的性子,不然寧遠真的是沒有多余的精力再來應付家里的瑣事了。
「張記的干鍋鴨頭還不錯。」夏若安眼楮亮晶晶的,語氣卻是極為平淡地說到。
車啟動了,寧遠伸出右手包裹著她的左手。「好。」柔和不少的面部,不自覺變得輕柔的語氣,這都是外人難以見到的冷面寧導的另一面。
「那媽……」
「我已經跟她說過了。」
「嗯。」
感受著寧遠掌心的溫暖,夏若安笑容從嘴角漾開,仿若慢慢盛開的幽蘭,瞬間照亮了整個車廂。
寧遠瞥了一眼,心跳頓時漏了半拍。
「記得別對陌生人這樣笑。」忍了忍,終是沒有忍住,寧遠故作自然的說到。
「什麼陌生人?」夏若安一愣。
「就是除我之外的人。」
「為什麼?」
「你記住就行了!」斬釘截鐵的口氣。
「哦。」
寧遠嘴角彎了彎,下一秒卻是恢復了正常,好像他剛剛就未曾暗笑過。
夏若安低著頭,柔順的黑發遮住了半張白皙的臉,半明半暗的車廂,她整個人出奇的空幽寧靜。寧遠握著她的手不由緊了緊,這一刻,他感恩,感謝老天讓自己及時遇到了她。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妙,一年之前還形同陌路的兩人,現在卻是彼此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