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31
帶著血繼限界的骯髒種族……
听到此話的照美冥臉色突然冷了幾分。
「將他留在這里?」阿青明知故問的說了一句,看著那三名中忍略微扭曲的面孔,他眉頭微皺。
「對,不如殺了他為村子消除隱患!」名叫井藤的中忍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想法。
忽地一陣風刮過,將樹葉搖得婆娑作響,森林里眾人卻瞬間陷入死寂。
殺了我麼…是為了消除村子的隱患,還是消除自己的害怕呢,這里的人個個都想要我死啊……君麻呂面無表情,目光森冷的注視著那個叫井藤的中忍。
「井藤,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照美冥冷眼掃了一遍那三個人,貌美的臉上滿是寒霜,像是強壓著怒火的冰美人。
「他沒有別的意思,你誤會了,我們只是針對叛族輝夜的人。」川上立即出來打圓場,不過怎麼看都沒法抹除剛才那句話帶給人的傷害。
「關于血繼限界,不是你們該管的範疇,而且帶他回去是水影大人的命令,你們現在收回那些話,不要真的放在心上,我會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照美冥丟下這句話,率先跳下參天古樹。
所屬她管轄的霧忍帶著手上纏著特制鐵鏈的君麻呂,也緊隨而至的降到地面,五個人沿著回霧隱村的路徑緩步走去。
看見照美冥冰冷的態度,井藤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但他眼神明滅幾下,像是下定決心的一般咬咬牙跳落到地上,另兩名同伴看了也緊隨其後。
「照美冥,你知不知道你在帶一個怪物回村?!崛木為了村子選擇自爆和他同歸于盡,青山也為了追擊他而莫名失蹤,他們一族背叛水之國,而他是輝夜的怪物,他不應該還活著!」井藤歇斯底里的咆哮著,忍者的冷靜和沉著被他丟得一干二淨。
逐漸遠去的照美冥驀地轉身,聲音清冷沒有夾雜著多余的情緒︰「現在不是探討大義的時候,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是忍者,任務和命令高于一切。面對同伴的死亡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越加珍惜身邊的羈絆,而不是把自己陷入在復仇的泥潭里。輝夜一族確實襲擊了我們,但也被我們屠戮干淨,現在就只剩下他了,雙方都是受害者。你失去判斷力了,井藤。」
阿青也落至地面,看準時機地拍了拍情緒處于失控邊緣的井藤,沉聲說著︰「冷靜點井藤,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崛木的選擇讓每個人都會為了他而驕傲,但是我們不能因為仇恨就失去理智,水影大人既然欽點帶他回去,就肯定有他的打算。」
「可是他殺了村子的人,他明明是我們的敵人!他的血統就是造成水之國連年內戰的原因,他的能力就是給我們帶來災難的象征啊!只要不是當場格殺而被抓回去的忍者,幾乎都不會再被判死刑的,最多永久囚禁,我們沒有必要留下這樣的敵人和隱患,不如現在就殺了他!」井藤緊抓著君麻呂殺掉同伴的事實不放,死心不改地看著照美冥他們,對血繼限界的憎惡之情表露無遺。
照美冥嘆了一口氣,血繼限界,果然還是很多人心中揮之不去的陰霾啊……
她不想和村子里的人發生爭執,這是她作為一名血繼忍者安穩的在血霧時代中的霧隱村生存到現在的一種手段。實力的強大和對村子的忠誠這些都不夠,有一種力量即使實力再強的人也戰勝不了,它叫看法和輿論。平日里的一舉一動她都必須不讓別人引起誤會才行,一直要這麼堅強的演下去才會得到血霧之鄉的認可,才不會被孤獨和憎恨抓住,因此她很少去拒絕別人的求助,所以在霧隱村的口碑極好。
可是這個孩子,他已經是孤兒了,昨日的戰斗中他被輝夜一族投到戰場上,據情報反應像個不知道方向的小鹿,東沖西撞地跑了出去,雖然為了保命殺了村子里的人,可是怎麼也沒法對他生氣憎恨啊……
君麻呂靜靜地看著照美冥,她也很難受啊……
「我從來沒有把你們當做敵人,我被叫著進入戰場,是你們要先殺我的,我只有跑,但你們緊追著不放,我只有還手了。」君麻呂突然發話,聲音很冷,以小孩的嗓音傳遞出一種無奈,他這麼做並不是在示弱和尋求理解,其實他只是簡單的不想讓照美冥失望而已。
「你這個怪物,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講理由。你就是個怪物!帶著血繼限界的怪物!就應該直接殺了你!」听到君麻呂的話,井藤像是被點燃的炸藥一般滿臉猙獰地叫著。
「那作為‘怪物’的我該怎樣?難道站在原地等你們殺了我?我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而你們卻不斷的想要結束我的命。」君麻呂講出了一個六歲兒童絕對說不出口的話。
「你!」
井藤突然沒了詞,就只能憤恨的瞪著君麻呂。
阿青眼神復雜的看著君麻呂,耳朵上掛著的符咒隨著風的輕撫而翩然擺動,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想著什麼。
「夠了!」性格溫婉如照美冥,也徹底的被激怒了,她頭顱微低,眼神隱沒在暗影里,似乎在努力控制著脾氣的爆發,一股冷艷霸道的氣息突然彌漫開來。近處的君麻呂和眾多霧忍都不由打了個冷顫。
好強的氣勢…這感覺,可比阿青還強多了。
「總是怪物怪物的叫著,所謂的怪物,還不是被人給逼出來的!要說怪物,我們都是雙手沾滿血的怪物!這件事情你不要再說一個字了,不然別怪我做出點什麼來。不是作為同村的伙伴,而僅僅是作為被你稱作‘帶著血繼限界擁有骯髒血統的怪物’所做出的過激反應!」照美冥紅唇緊抿,如今的她也不過十七歲,雖然經歷過忍者的歷練心境比普通人沉穩很多,但還沒有淡定到听著別人一遍又一遍地將血繼限界貶為怪物而不生氣的境界。
井藤一愣,照美冥的發飆很有效,他癲狂的神色明顯恢復了不少,嘴巴顫顫巍巍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內容,雖然他很想殺掉君麻呂,但還沒有蠢到自以為是的認為他可以當照美冥的對手,他剛才情緒一激動就忘了自己的話已經狠狠的戳到了照美冥心里的痛處。
阿青左看看右看看,長嘆一聲,帶著隊伍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現在的年輕人啊,講話沒點分寸,忘了一個忍者的基本戒律了…」
經過照美冥身邊時他停了下來說道︰「你也冷靜下來吧,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了…如果傳出你在袒護這個孩子之類的流言蜚語,對你在村子里也有影響吧,我們該上路了。」
照美冥眼楮一閉,努力的將憤怒按壓下去,胸部因為幾次深呼吸而搖曳出一道道動人心魄的弧線。
「對不起,有些失態了。」
她倏然轉身離開,君麻呂見狀邁開小腿急忙跟上。
她剛才是在維護我嗎,為了我這個霧隱村的局外人…不知怎地心里面有股很舒服的感覺,像是有雙熱乎乎的手捂著胸口一樣,好溫暖啊。
你這家伙,真的是無藥可救了!都成了別人的俘虜,腦子里居然還裝著這些事情。吐槽小人痛心疾首,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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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國,一個漂浮于外海,擁有獨樹一格的文化的島國。由于遠離大陸,加上有海洋的隔閡,所以曾經讓忍者世界動蕩不安的忍界大戰對其影響不是很大,也因此給它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霧隱忍者村,深鎖在濃霧之中的村落,是規模僅次于木葉,砂隱這兩個忍者村的神秘忍村。它四面臨海,漁業發達,盛產各類海魚。由于長年籠罩著綿密濃霧,陽光很少能透得進來,所以這里的居民皮膚普遍較白。
霧隱村坐落在一個規模不小的島嶼之上,內里綠樹成蔭,空氣清爽,村子的建築和周圍郁郁蔥蔥的樹林相依相偎,相映相襯,遠遠看去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卻是個彌藏著無數殺氣和血腥的世外桃源。
霧隱村外圍大片的原始森林某處,一處瀑布正「嘩啦啦」的流著,發出就像是收音機沒有收到電台時的噪音,從上流直垂而下的水柱如銀色的匹練,又如躍下的蛟龍,直搗潭心,激蕩起無數霧蒙蒙的水花。
潭邊佇立一人,望著被飛落而下的瀑布砸出陣陣漣漪的潭面出神,他身邊的土地突然鑽出一株巨大的豬籠草,晃晃悠悠地打了開來,露出一張黑白相交的太極臉,要是君麻呂在現場,吐槽小人肯定會不甘寂寞地冒出來驚呼︰我了個擦,是絕,那個陰陽人!
絕舒展開身體,用白臉秀氣的聲音慢條斯理地說道︰「那個白眼真是麻煩啊,每次過來都要謹慎提放,在地下就分解成孢子狀偷渡了。「
佇立在潭邊的人轉過頭去,露出一張稍顯稚女敕的臉頰,他有著一頭灰黃色的短發,紫色的瞳孔中暗蒙蒙的沒有一絲光彩,一道傷疤從左眼處直接拉到了下腮的位置,夾雜了幾絲猙獰的味道,整個人看上去如一個人偶,死氣沉沉。
這赫然便是四代目水影,矢倉!此刻他居然和曉成員之一的人對話。
「阿青嗎…確實是個麻煩。」他回應著絕,聲音幽冷如清潭。
「既然這麼麻煩的處處防著他,為什麼不除掉他呢。」黑絕發出嘶啞的聲音。
「村子里已經有些零星的質疑聲了,現在不能再有冒失的舉措。」矢倉的臉如無波的古井。
「始終有不听話的人在傷腦筋啊……算了,這次來是有重要的信息。」白絕又慢條斯理地說著。
「什麼?」
「關于那個叫輝夜君麻呂的小家伙。」絕露出一個你一定會感興趣的笑容看著矢倉。
「那個輝夜族的唯一覺醒者?怎麼,難道他的力量很值得期待?」听到有關收攬人才的話題,矢倉的語氣里好像才來了點興趣。
「不止這樣,還有他身上的一些經歷。」
矢倉沒有說話,靜待下文。
絕停頓一下繼續道︰「霧隱的小隊在輝夜的領地找到一條密道,不知道通向何處。派進去勘察的人最後都一無所獲,尤其是阿青的白眼,似乎在那密道中受到某種力量的影響,居然無法徹底探查,而他們搜尋的那段時間,正好是君麻呂消失的那段時間。」
「你也沒法探測嗎?」
「白眼在那里,我可不敢靠得近了,我是跟蹤另一隊提前回村的忍者偷听到的,輝夜那里現在仍有忍者守著,我沒法進入。大部隊回來後應該也會給你報告的吧,我只是忍不住想要將這個信息先傳達給你,能夠讓白眼都失效的能力,當時我還以為是你呢…」白絕點出問題關鍵。
「當時的我不可能在那里,你是說……」矢倉認真的看著白絕,冷漠的臉上突然掠過一絲驚疑。
「能讓白眼的透視能力都失靈的話……」
「只有空間忍術了。」
矢倉突然轉身離開小潭,白絕緊緊跟上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照美冥差不多也該回來了,當時隨性而來的興趣讓她帶那個小鬼來見我,現在看來真的有必要見一眼了。」
兩人沒再交談,沉默地沒入樹影重重的森林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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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前面那道婀娜的身姿,君麻呂沒來由的感到一種安心和親切,五代水影真的是個溫柔的好女人,可惜年齡相差有些大啊…
吐槽小人無奈地從腦海里鑽了出來,一副我被你打敗了的樣子,看著君麻呂,就像是滿腔責任感的老教師看向一個不學無術的秤砣學生,眼楮里飽含著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悲傷。
大哥,你是不是該想想目前的處境了……馬上就要到霧隱了,你以為自己是出使的貴人嗎,還在心里打著別人「村花」照美冥的主意,你可是去當俘虜的啊……你腦子秀逗啦,你有沒有發現神器板磚石早就飛不見了,你一點不著急還在這里意婬,唉服了油啊……
跟隨霧忍亦步亦趨的君麻呂突然用眼神左顧右盼,是啊,板磚石不見了!
霧忍的身上好像都沒有帶著板磚石,難道是忘在剛才的樹上了?應該不會啊,忍者這麼敏感的職業,不可能那麼大的目標都能被他們的視線忽略掉…難不成是掉在輝夜先祖的空間里了,還是在空間裂縫中的時候穿越到異次元去了,被某個衰仔拾到,從此改天奪命,鑄就傳奇……
甩甩頭,君麻呂不再胡思亂想,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反正也想不通。板磚石先放一邊,現在首要的是霧隱村會有什麼事在等著自己,應該不會是召集大會商討是將他凌遲還是炮烙吧…如果真如那個井藤所說的要永遠囚禁,就一定要想法子越獄才行,現在觀察一下地形都可以算是為未來做打算啊。
「咻!」
正在君麻呂凝眉苦思的時候,一枚苦無突然從某處飛了過來,目標直指他。
君麻呂的身體完全沒有反應,一道婀娜的身影已經擋在了他的身前,照美冥直接抓住那枚苦無,掂在手里滿臉疑惑,「好外行的投擲手法,是哪個差勁的下忍麼…」。
君麻呂這時才反應過來有人要刺殺自己,可自己的身體剛才一點動靜都沒有,居然沒有絲毫危險來臨的感覺,難道血繼限界升級後的副作用就是預警系統變緩慢了?他心里惶恐不安。
其實完全不怪君麻呂的血繼沒有反應,而是那枚苦無的力道實在太不給力了,尸骨脈察覺不到有任何可以威脅君麻呂的地方,所以身體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森林里響起,眾人看向路的正前方,一個眉清目秀,清麗柔美的女人手里拿著一把苦無,滿眼紅血絲地走了過來。當她看清君麻呂是個六歲的小孩子時,明顯的愣了愣神,隨後眼淚不爭氣的開始往下掉落。
眾人都是一臉驚訝,照美冥更是訝異得張大了嘴巴。
「青舞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