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18
無月之夜,寂寥的星星發出黯淡的寒光。
瀧忍村在這一夜已經完全被死亡籠罩,一名少年的不期而至,給一直依靠英雄之水而頑強存活的瀧忍帶來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君麻呂半邊臉徹底被鮮血染紅,那雙碧綠如幽潭的眸子在血紅的掩映下冰冷而懾人。他撕下一塊破碎的衣服,露出半邊探出白骨的胸膛。森寒的骨尖指向正前方,那里七尾人柱力正在尾獸化,少女的皮膚已經在越來越強悍的紫色查克拉的侵蝕下碎成粉末,站在君麻呂前方的只是一個失去意識的小尾獸。
對峙的兩人已經是這塊土地上唯一站立著的人了,就在這里,就在方才,一場慘烈的戰斗在瀧忍和君麻呂之間爆發。
血流如股股小溪在地面縱橫密布,地上躺著所有瀧忍,以及他們的年輕首領涉木,森林輕悄悄的,血腥的味道伴著晚風散開。
這是君麻呂第一次感受到他的血繼限界——尸骨脈的真實威力。似乎永遠不會疲勞,永遠不會力竭,只要他想殺人,不需要查克拉,那股不被物理攻擊所傷害的血繼力量就會源源不斷地從體內深處冒出,讓君麻呂成為那站著的勝者。一條條人命直截了當地逝去,他不知疲倦地踫撞,揮刀,倒地彈起,割開瀧忍的喉嚨……尸骨脈仿佛天生就是為殺戮而生,不管怎麼使用都會有力量支撐,即使增長十倍查克拉的瀧忍也無法真的對君麻呂造成致命傷害,所以只能任他宰割。
而這個恐怖的血繼能力唯一的代價,就是血紅色的殺戮之意在一點點蠶食著君麻呂的神志。
君麻呂看著爆開七尾的人柱力,沒有上前阻止,現在的他有些恍惚,腦中甚至出現停滯。他掃了一眼地上的尸體,剛才就是他一個人殺掉這麼多的忍者,此時只剩下一個最強大的芙。沒有了以一對百的絕境,內心里的殺意在慢慢下降,亢奮的身體也冷了下去。
骨頭自動收回體內,君麻呂模糊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他忽然臉色痛苦地跪在地上,用右手捂住嘴,濃腥的鮮血從指縫間溢出,一滴一滴地掉落在早已被血染紅的土地上。
對面的芙剛剛結束尾獸化,她感受到了動靜,像只看到獵物的猛獸,紫色查克拉包裹之下的軀體猛地緊縮,「咻!」,再張開身體時,她已經如離弦之箭射向君麻呂。
渾身顫抖的君麻呂艱難地結了一個印,旁邊一具尸體忽然活過來,橫著沖向已經淪為怪物的芙,在君麻呂和芙距離幾厘米時抱著芙一起飛出去。
芙怒吼一聲,半空中用甲蟲羽翼般的尾巴切掉那人的手臂,順勢一掌將他拍在地上,那人臉朝下凹陷在地里沒了動彈。
芙復又抬頭找到君麻呂的位置,喉嚨里發出獸類的低吼,正要攻擊的她忽然腳踝被一只手鉗子似的握住。她不耐煩地看向腳下,剛才被她拍得凹陷在地的男人伸出僅存的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腳踝,他抬起頭,面色冰冷。
那赫然是另一個君麻呂,一個半塊臉被毀掉,全身插著苦無的君麻呂,奇怪的是即使這樣他都還能動彈。此刻他匍匐在地上,獨臂緊抓住芙,獨眼盯著尾獸化後失去意識的芙,表情機械。
芙憤怒地用紫色的查克拉尾巴刺下去,甲蟲翼穿透這個君麻呂的胸膛,但那只緊握的手卻絲毫沒有松開。芙氣急敗壞地連刺了數下,一個接一個的窟窿出現,卻沒有一滴血流出,手也沒見松掉。最後芙大吼一聲,使出全力去掙月兌那只手,她就像個沒有主見只會蠻干的小獸,在巨力的拉扯下,倒在地上的第二君麻呂的手臂,竟然被芙蠻橫地拉掉了,即使這樣那只手依然緊緊握著芙的腳踝。芙沖著地上失去兩條手臂的君麻呂得勝般地咆哮著,而後轉身尋找剛才想要殺掉的目標。
芙暴怒地張望著四周,剛才那個獵物居然跑了,此刻一個人影都不見。
真正的君麻呂躲在樹後,手握著千尋給他的月石,將月石中的查克拉一股腦地吸收進體內,「骨分身堅持不住了啊,得來點狠的……」。
居然敢跑!芙失去了目標有些抓狂,忽然她對著天空狂吼,六條甲蟲飛翼一樣的尾巴和一條彎扭如鼠尾的尾巴驟然撐開,七根代表七尾——重明之力量的尾巴各自凝聚著黑色的查克拉球,下一刻森林里響起震耳欲聾的大爆炸,方圓幾十米的大地完全光禿,可憐那些死去的瀧忍,身體還沒冷就被波及進去。
芙耀武揚威地吼著,似乎勝利了,那個獵物應該被她殺了。興奮中的芙忽然甩尾抽向身後,後面一道人影低身躲過芙的尾巴,一腳踢在芙那剛剛轉過來的血肉模糊的臉上。
君麻呂的骨分身冷冰冰地看著如怪物一樣的芙,失去雙臂和半張臉的骨分身居然還可以毫無妨礙地繼續執行攻擊,他那一腳把芙踢得有些發愣,他毫不客氣地又補上一腳,雙腿開始攻擊。因為憤怒而有些呆滯的芙這才反應過來,她忽然撲倒那個可惡的不死人,癲狂地用爪子撕扯起來。
皮肉,骨頭不斷地飛向半空,直到芙把君麻呂骨分身的脖子扯開,一直反抗的骨分身才徹底沒了動靜。芙對著骨分身的半張臉霸氣地吼著,忽然她猛地轉過身子,尾獸化後感知力大增的她又察覺到了動靜。
一桿巨大的水槍被君麻呂握在手中,劇烈旋轉的水槍不斷冒出水霧,模糊了他的臉。
「硬渦水刃!」
君麻呂奮力一擲,高速旋轉的水槍狠狠擊中尾獸化的芙,淒厲的嚎叫頓時響徹森林,芙的身體被高壓|水槍推著飛出幾十米。
還不夠。
君麻呂飛身跟上,啦的雷電開始在身體上游弋,重流暴再次施展而出,他奔到暫時被打昏的芙身前,舉起雷暴聲聲的拳頭就要轟下去。
一道人影半路截殺而出,君麻呂的眼前忽然一紅,金屬脆響聲讓他一驚,他看到那不斷後退的紅色物體瞳孔驟然緊縮,死神鐮刀!
「好大力……還好我的刀很堅硬。」飛段揉著被震麻的手臂,英俊的臉上很震驚。
他看了一眼君麻呂,又掃視四周夸張地叫道︰「啊啊,看吶角都,真是激烈的戰斗,我們才走了多久啊,居然打成這幅模樣了。」
角都從黑暗中閃出來,他沒有接話,把一張寫著「押」字的咒符貼在芙的額頭上,芙身上的紫色查克拉逐漸消退,露出血紅的肌膚。
君麻呂已經拉開距離,警惕地打量著二人,沒想到居然會遇到他們,曉的僵尸二人組!
干完正事的角都才望了望四周和君麻呂道︰「居然會踫到一個如此高手,可惜不是懸賞榜上的,你走吧小子,我們懶得和你動手。」
飛段听後不同意了,「喂,角都,他可是其他村的忍者,把你的家鄉毀成這個樣子了,你也不管管!」
「只要保證人柱力沒事就行…我不是瀧忍了,所以不管我的事。雖然他很強,但不是我們的敵人,走吧飛段。」角都扛起昏厥的芙,冷靜地說道。
飛段不依不饒︰「你這個無聊的家伙……那我替你制裁他!」
「適可而止吧,我們的目的不是節外生枝,目的是絕不能夠隨意改變的。」角都冰冷地回答。
飛段一听來氣了,他對著角都開始大聲抱怨︰「你還敢厚著臉皮說目的,本來你說賺錢是去殺懸賞金上的忍者,結果卻跑來找個什麼水去賣錢,現在水被那個小子整沒了,人柱力差點都出事,就讓我和他打一場算是為最後無聊的結果收回點本!」
「不行!」角都忽然眼楮微眯,填滿血絲的眼楮里射出危險的光芒,「為了一個路人就要搞一次那個又耗時間又惡心的儀式,我可沒有心情等你。」
「那你先走,我完事追上你。」
「飛段,你想讓我宰了你嗎?」
「你殺得了嗎?」飛段無所謂地一笑。
「……」君麻呂發愣地看著兩個鬧內訌的僵尸人,一個老不死,一個死不了,正旁若無人地激烈爭吵。
忽然遠處小米沉睡的方向爆發出耀眼的紅芒,在森林劇烈閃耀了一下旋即陷入黑暗。
君麻呂心里一喜,小米應該醒了!他不管那兩個僵尸,轉身朝遠處奔去,卻看到飛段已經先一步跑在前面。
「我去看看那是什麼!」飛段對著角都說道,而後回頭對君麻呂壞壞地一笑。
「飛段!」角都的手臂瞬間黑了起來,他對這個不听話的隊友忍無可忍了。
麻煩的家伙……君麻呂看著飛段的背影同樣煩不勝煩。
「十指穿彈!」
飛段忽然轉過身用死神鐮刀擋住骨彈,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可是你先攻擊我的,作為邪神教的忠實信徒,我將代表邪神審判你這個褻瀆邪神的人!這回你沒話說了吧,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