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7
清晨,環繞波之國的海域上水霧渺渺,橘黃的朝霞遙遙隔斷天海。漸漸亮敞的藍色天幕上,星辰次第地黯淡下去,幾只海鳥悠閑地劃過,貼著碧藍的海面自由飛翔。
波之國外港,這里是波之國與外界進行貿易往來的港口,絡繹不絕的船只往來在港口和波之國之間,繁榮的水上市場曾是波之國海域的一道特色,但是這種景象卻在半年前隨著海運公司的介入成了波之國人民的回憶。
世界屈指可數的富豪卡多,控制了波之國的海上交通線,掐住了這個島國的命脈。僅僅一年不到,波之國就頹然不振,外港也日益冷清,一個月下來,渡客屈指可數。
朝陽跳出海平面,新的一天來到。波之國外港零星停泊著的幾艘小木船上,船夫擺弄著漁網,準備開始今天的捕魚。現今形式不同以往,這些船夫為了養家糊口都變成了漁夫,每天努力捕魚的收入堪堪能果月復,完全不能和以前僅靠渡人就能有可觀收入的情況比了。
但這一天,他們卻破天荒地迎來了幾批客人。
「船家。」一道清朗的聲音在咸腥的海風里散開。
理著漁網的船夫們循聲看去,一位十五歲左右的少年站在甲板上,正目光遠眺,似乎並不是在喊他們。少年一米六五的個頭,銀發披肩,青綠的瞳孔如一汪碧潭,眉宇間透著一股俊逸朗宇,尤其是那緋紅的眼瞼,為英氣的他平添幾分蠱媚。幾位船夫眼楮一亮,真是個儀表不凡的少年。
「客官是要渡河嗎?」距離少年最近的一位船夫立即開口。
「嗯,去波之國。」
此話一出,幾位船夫的臉色驟變,之前開口的那一位船夫語氣謹慎地道︰「您去波之國干什麼?除了波之國,附近的島嶼我們都可以送到,但就是那里不行。」
「十兩。」少年面色不為所動,淡淡地說道。
船夫們臉色再變,十兩夠他們家里開支半個月了,錢能壯膽,幾位船夫不禁猶豫起來。
甲板上的少年自然是君麻呂,他看向踟躕不定的船夫,眼楮里露出一絲不耐煩,他又淡淡地道︰「二十兩。」
「我渡您過去!」幾人中最年輕的船夫立馬說道。
看著少年坐在船上消失在晨霧繚繞的海面上,剛才幾位顧忌的船夫才追悔莫及,那可是二十兩,相當于他們一個月的收入了。
幾分鐘後,兩名打扮神秘的男人站在了剛才君麻呂站過的甲板上。
「船家,去波之國。」
郁悶的船夫精神一抖,他們激動地看去,又來了兩個一高一矮的客人,他們身穿黑底紅雲的大氅,頭戴邊沿系著風鈴的斗笠,全身透著深邃而詭秘的氣息,尤其是那個高個子,背後背著一把纏著繃帶的大刀,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船夫的腦中瞬間蹦出忍者這個職業,一名船夫遲疑一下咬牙開口︰「去波之國要收二十兩……因為那太危險了……」
沒待他說完,兩個神秘人已經走上他的船。
十幾分鐘後,又一個身背一柄重劍的男人來到甲板上,他環視一圈四周對著第三次驚訝的船夫問道︰「船家,之前有沒有一個白發少年來這里?」
船夫們老實地回答了他,隨後那人也花了二十兩包了一艘船前往波之國。
今天絕對不同尋常,短短半小時內,竟然來了三批客人,而且都指定去波之國,沒有攬到生意的幾位船夫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他們估計波之國有大事發生。
的確有大事發生,不過和波之國關系不大,離奇消失一年的君麻呂並沒有被暗中窺視他力量的人忘記,幾乎是在他踏出鬼之國開始,潛伏在黑暗中的獵人就開始了磨刀霍霍,情報來往于各個國家的秘密窩點之間,最終有人跟隨著君麻呂的步伐進入了波之國。
而不擅長偵查的君麻呂還渾然未覺,他此刻正坐在搖搖晃晃地小船里,隨著船夫手中一沉一起的船槳,緩緩駛進波之國,他腦子里還在思量著怎麼把白搞到手。
水無月白是他的第一個拉攏對象,主要原因還是他前世對于白悲情死去的不甘。那麼一位純潔善良的少年卻被再不斬當做工具使用,而且走上了一條讓人唏噓不已的不歸路,他很喜歡白的單純,並且白的冰盾也是很厲害的血繼限界,于情于理他都要把白納入自己的手下。
可是難點在于白對再不斬的忠心,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隨便挖走的,更為重要的是君麻呂不知道白還在不在,卡卡西他們是否已經執行了任務,再不斬和白是否已經死了,或者歷史還沒有上演,那他就得守株待兔了…
波之國某處森林里。
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睜開目光冰冷的眼楮,驀地坐了起來。即使白色繃帶蒙著半張臉,也掩蓋不住那僵尸般的陰沉神色,他赫然便是桃地再不斬。再不斬頭上斜戴著霧隱的護額,穿著沒有品位的吊帶褲,黝黑的上半身肌肉隆起,這身裝扮絲毫不像忍者,倒像加工車間里的勞工。
再不斬從脖子上拔下兩根千本,他很不爽地瞥了一眼身旁戴著霧隱暗殺部隊面具的白道︰「就算是把我弄昏,你的下手也太重了。」
白開心地笑了一聲,從面具里傳出甕聲甕氣的話︰「沒有辦法啊,為了不使再不斬先生完美的身體受到傷害,只能瞄準頸部了。」
「哼,拿掉你的面具,還要戴到什麼時候。」再不斬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喏咯咯」的骨頭脆響從他體內傳出。
「這可是掩飾身份的好方法,要不是我偽裝成霧隱暗殺部隊,這次說不定您真的死在木葉忍者的手里了。」白摘下面具,露出一張貌美得分不清男女的臉蛋。
白睜著清澈的瞳孔望著再不斬,眼里藏著很深的溫柔,他說完笑了起來,笑容如陽光般暖人心扉。
再不斬卻沒有心情欣賞白的笑容,他瞳孔聚焦在前方,恨恨地道︰「卡卡西,下一次我一定會看穿你的寫輪眼……什麼人?!」
再不斬忽然抄起地上的斬首大刀,露出戒備姿態,白也瞬間握住幾根縴細的千本,朝一處林子里望去。
林子中突兀地響起清脆的鈴聲,一下,兩下……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桃地再不斬,我們跟錯對象了啊,鼬。」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林子里響起。
「果然要一直開眼跟隨著他,霧氣有些濃。」一道沉穩的男聲回應道。
一棵大樹後面繞出兩道人影,身穿紋飾著火燒雲的黑色大氅,都帶大斗笠,兩人仰起頭,斗笠邊沿太高,顯出一張鯊魚臉和一張深沉的臉。
「干柿鬼鮫!」再不斬不禁心中大凜,待他看到鬼鮫頭上的霧隱護額已經劃了一道橫線後,心里才略微放松些。
干柿鬼鮫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再不斬和他身旁的少女,「沒想到在種地方還能遇到老鄉,再不斬,你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干什麼?」
「跟你沒關系吧,你也叛逃出霧隱了,找我干什麼?難不成是偶然路過這種偏僻的地方?」再不斬警惕的目光看向鬼鮫身旁的男人,多年的忍者經驗提醒他那個男人似乎比鬼鮫更厲害。
「閣下是人稱‘鬼人’的桃地再不斬吧,我們無意與你沖突,走吧鬼鮫。」沉默著的鼬忽然開口,他漆黑如墨的眼仁最後掃了一眼再不斬和白,邁開步子走了。
再不斬被鼬的眼光一掃,一向桀驁自負的他竟然從心底騰起莫名的寒氣。
「敘舊就到此為止了,再會,再不斬。」鬼鮫露出一排鯊魚牙笑著,緊緊跟上鼬。
這兩個手中沾滿無數鮮血的霧隱叛忍,在詭譎的氣氛中擦肩而過,直到很久後再不斬都沒有動一下。
「再不斬先生,他們是誰?」良久,白才打破安靜。
再不斬眼中陰晴不定地閃爍了幾秒,沉聲道︰「先回去,我剛和卡卡西大戰一場,身體狀態並不好,注意不要泄露蹤跡。」
君麻呂走了好久,視線里才躍出星羅棋布的簡陋木屋。他的目標是白,所以要先找到再不斬,可是再不斬隱藏在哪里他並不知道,所以只能先去找達茲納,通過他的現狀判斷歷史進展到什麼地方。
敲開幾家當地居民的木門,在他們警戒的目光中君麻呂得知了達茲納的家。波之國本就是一個不算富有的國家,失去了海上貿易的平民,生活條件更是一落千丈,達茲納雖然是這個國家的傳奇人物,但他的家也和波之國大眾一樣,是一座木頭砌成的小木屋。
踩過咯吱作響的木頭階梯,君麻呂站在達茲納家門口,輕敲兩下。過了多時,門里才響起緩慢的腳步聲,木門在開門人猶疑的動作下啟開了一條縫。
「找誰?」門內傳出溫婉的女聲。
君麻呂大概猜出她是達茲納的女兒,「我找達茲納老先生。」
門內的女人听到君麻呂的語氣猶豫兩秒後道︰「他不在。」
君麻呂將女人的神情和緊張的動作收在眼底,達茲納如果不在,她在怕什麼,他頓了頓淡淡地說︰「他真的不在嗎,還是不要逼我去里面尋找…」
君麻呂話未完,背後傳來風的呼嘯聲,他背後如長了眼楮一般驟然俯身,一道腿影從他頭頂上方掃過,君麻呂背對著攻擊他的人手一探,抓住那只攻擊的腿,將來人掄了出去。
那人在空中轉了幾圈穩穩落地,他抬起頭,眼中寫滿敵意和驚疑。他忽然沉聲對屋子里喊道︰「快去叫他們三個來!」
屋子里的女人嚇得把門緊鎖, 地跑向後面的森林。
君麻呂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面的男人,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單眼,蒙面,護額斜垮,一頭銀發,這不是木葉拷貝忍者旗木卡卡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