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外的草地上,薛嵐萱雙手抱膝的坐在地上,眺望著遠處蔚藍的天空,一只雄鷹劃天而過,蒼勁有力的翱翔在廣闊的天際。旁邊坐著幾個士兵修養著,在看向軍營里的一切,薛嵐萱不由得嘆口氣。好希望自己能像天使一樣能翱翔天際啊,現在的自己就好像是受困的囚犯般,而那個圍牆就是自己給自己建築的。
「嵐兄弟,怎麼好端端的嘆氣啊?」其中一個士兵笑問。
薛嵐萱立即斂了下情緒,沖他們一笑說︰「沒什麼,就是出來這麼長時間,有點兒想家了!」她說的是現代那個家。
士兵額頭落下幾道疑惑的黑線,問︰「你家里不是沒什麼人嗎?」。
「啊??」薛嵐萱不禁出聲,而後立馬反應過來,許是這身子的前主人說她家里沒什麼人了吧。訕訕的笑了下,說︰「對啊,我沒事了,對了,你們就不想家里人嗎?」。
「想啊,怎麼不想,光想有什麼用,總得打完戰吧。我出來的時候我媳婦都懷了孩子了,還不是出來打戰了,我就怕等我回去我兒子不認我!」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說笑著,眉梢盡是對家鄉的思念。出來打戰本就是件危險的事,能活著回去就已經是大幸了!
薛嵐萱坐的有些腳麻了,微動了下雙腿,重新換了個姿勢,繼續閑聊著︰「什麼時候去德州大營啊?」
「那邊的兄弟已經在收拾了,方將軍說,後天大軍出發,集體去德州!」身邊的大佑一臉老實的說。
薛嵐萱沉默的點點頭,側目看了一眼大佑手臂上的傷,眸光一暗,那些繃帶包裹的是一道慘不忍睹的傷口,經過幾天的時間,血是止住了,可那鮮紅分明的肉看了令人觸目驚心!
一陣涼風襲來,薛嵐萱雙手抱胸的上下摩擦了下自己的手臂,抬眸看了眼天色,不由得暗自嘆一聲,一天又過去了,自己來到這里也有小半個月了,眼看著時間從指間溜走卻無能為力,酸澀的一笑,薛嵐萱放下右手臂撐在草地上起身,對身邊的一伙男人說︰「你們餓了吧,我去給你們那些東西過來!」
「嵐兄弟!」
一個男人從後面叫住了他。
薛嵐萱轉頭,疑惑的看向他。
「你別忙活了,現在還早著呢,晚飯肯定還沒做好,天黑再去吧!」
薛嵐萱哦了一聲,這才繼續坐下來,尷尬的一笑,問一邊的男人︰「對了,從康州到德州要走多長時間啊?」
男人想了下,立即說︰「也就大概走個三四天吧!」他說的是男人的腳力。幽雲十六州這些城池相連,道路很是通暢。
薛嵐萱暗自琢磨了下,現在的她就好像是席卷于大海中的一葉扁舟,茫然的不知方向。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自己真的不知道能去哪兒,只認得這麼幾個人,天下之大,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薛嵐萱右手月兌著自己的下巴,暗自思忖著自己改何去何從,這身子的前身說她家里沒什麼人了,十有八九是胡說的,她連身份都是假的,更何況她的說辭。只是,她到底是哪兒的人?這還真是個問題。薛嵐萱煩躁的抓了下頭,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天無絕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