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顏瑾黎一臉輕松地挑眉看著下方的女子,再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繼續說︰「參軍報國,應該是男人的事吧,你一個女人,就不怕麼?」
薛嵐萱一時語塞,臉上一僵,眸光也跟著暗淡下來,是,自己是真的害怕,至于這身子以前的主人害不害怕,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想了半響,薛嵐萱重新抬起頭來,堅定的正視著顏瑾黎,說︰「王爺,我,我想離開這里,還請王爺應允!」
「哦?想離開這里?那你想去哪兒?」顏瑾黎俊眉一挑的說,他沒忘記,她剛剛說她家里沒什麼人,她家又是在利州,現在利州還沒有收復,還在陳國的手里,那她回哪兒去。
薛嵐萱一听,立即眸光一凝,是啊,她只是這里的一縷孤魂,到底何處才是她的家啊!許久,薛嵐萱抬眸無神的看著前方,幽幽的吐出八個字︰「天下之大,處處為家!」
許是沒料到薛嵐萱會這麼說,顏瑾黎愣了一下,後又立即恢復了一貫的神色,幽深如海的鷹眸微微眯起的審視著薛嵐萱那悠然的目光,心里說不出來的感覺。自己很少看到女孩子能有這種幽幽的目光,自己的心竟隱隱的顫動了下。
掩飾掉心里的異常,顏瑾黎起身說︰「既然處處為家,就好好地呆在軍營吧!」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她留下來,只是單純的想要她留下來,心里卻以另一個理由為這個不知所謂的決定安慰著自己,那就是她的身份有疑問。
「啊?什麼??」薛嵐萱立即錯愕的叫出了聲,一臉的不可置信。他,他剛剛說什麼,說讓自己留在軍營,怎麼可以,自己的女兒身份已暴露,還怎麼呆在這滿是男人的軍營里啊?
顏瑾黎繞過案幾,一雙泛著寒光的眸子冷冷的盯著身邊的女子,如同蟄伏的豹子般盯著倉皇逃竄的獵物,嚇得薛嵐萱直咽口水。
「薛嵐,以後你就到本王的帳中端茶送水!」某男眼眸微眯起來的說,說完便打算提腳往大帳外走去。
「捏腰捶腿!」某女一臉頹喪的睜著大眼楮接著他的話說,就知道古代男人超會享受,在軍營里還不忘找丫鬟伺候,靠!
看著她的樣子,某男邪魅的一笑,轉身離去,留下一句話,「你要想也可以!」
「誰,誰想了?」薛嵐萱被戲弄了,立即漲得臉紅脖子粗的沖著男人的背影吼道。說完,立即跟了出去,她必須要問清楚,他剛剛是不是說笑的。
薛嵐萱大手一掀營帳,緊跟著就邁出腳步,同時沖著男人的背影喊道︰「顏瑾黎,你剛剛說什麼??」
話音剛落,周圍人的雙腿狠狠地顫抖了幾下,就連顏瑾黎那些見過大風大浪的貼身侍衛俞沖範庚也面露寒色,一臉錯愕的看向那個不知死活的小男人。
這人還真是膽大包天,竟敢直呼王爺的大名,要知道,這天下只有三個人敢這麼叫王爺的名字,那便是皇帝皇後和太後,視線移到顏瑾黎離去的背影上,不由得一驚,王爺竟不計較小男人的目無尊卑的放肆之言,當真是邪門了!
眾人暗暗想著,額角冒氣細密的汗水,抬起手臂輕輕地擦拭了下,再看向王爺大帳出口的小男人,眼珠子瞪大到了極限,他還真是膽大的不知死活了,竟直接追王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