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天的高溫中,一輛擁擠的火車上,一個可愛俊俏的小家伙,自從睡醒後,不知是第幾次眼巴巴的望向窗外了。
「心急的小鬼,別看了,再看眼楮要變青蛙眼了。」對面的一位老爺爺忍不住逗他,說完徑直哈哈大笑起來。
小家伙一听急了,忙向母親的懷里藏,再不敢抬頭,母親輕笑著,雙手捧起瘦小的臉蛋,在眼部分別親吻了一下,「好了,誠誠,媽吻過的地方就不會變嘍。」
小家伙看來對母親的話一直深信不疑,又立刻探起頭來,沖著對面的老爺爺說道,「誠誠要去看外公,當然不能變青蛙眼,這下好了,外公一定會喜歡誠誠的。」
三歲孩子的稚女敕聲,刻意睜大漂亮的大眼楮,引來車廂內又一陣笑聲,可男孩身後並肩而坐的母女倆面色凝結暗淡了下來。
三年了,爸,你的親人來看你來了,別怪女兒的狠心。楚心怡心底一遍一遍的默念著,眼底是情不自禁的潮濕
下了火車,三人打車向闊別已久的家駛去。
城市飛速發展的大胃口,並沒有吞沒這塊包圍在高樓大廈中的貧民區,所以她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幾間磚瓦房。
干枯的藤蔓,灰塵堆積的台檐,詮釋著滿目的蒼涼。可楚心怡為了母親,強撐著收起滿月復的痛楚,打開門,走了進去,先收拾起來。白冰也緊跟著進來,放下行李,沉默的收拾起來,只有調皮的誠誠在小院里好奇的東瞅瞅西看看。
三人收拾好後,就近吃了點,直達九南山公墓,當然也是三年前姜安清告訴母親,父親尸首的去處。
從墓地回來後,母親白冰一直沉默著,緊抱著父親楚懷仁的照片不松手。楚心怡好容易才回答了誠誠的一大堆問題,終于讓他那小腦袋瓜子,相信照片上的外公睡在地底下,是理所應當的一件事,才作罷。
「媽,事情都過去了,你的歉意我想爸都收到了。」楚心怡心疼的看向母親,低聲勸慰著,可心里也在糾痛著。
「心怡,媽不走了,留下來陪你父親,他舍不得我走啊。」母親失心般的呢喃,令楚心怡心酸的差點掉了眼淚。「好,我們都不走了,一起留下來陪著爸。」
「還有誠誠呢,姥姥,媽媽,我是男子漢,理當替外公保護你們的。」說完,刻意挺了挺瘦削的肩頭,小手豪氣的拍著小胸膛,儼然一副小大人模樣。
白冰眼底含著淚,嘴上卻揚起了寵溺的笑容,摟過小誠誠,連聲說,「好好,有我們誠誠在,外公最高興了。」
楚心怡緩緩蹲子,緊緊摟住這一老一小,眼底卻涌上難言復雜之色。
回來沒過幾天,楚心怡就開始出去找工作,可沒學歷又跟不上大都市步伐的她,想要找到像樣點的工作,真是比登天都難。
一日,當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從人才市場出來時,有人追出來,上下打量一番滿意的問她,銷售員的工作,干不干?
當她得知是銷售紅酒後,咬牙點了頭。
簡單的勞務合同,微薄的底薪,豐厚的提成,將自己賣給了這個行當。
楚心怡推銷的紅酒,出自法國一家不知名的酒莊,可是通過她品鑒後,足可以和法國知名酒莊相媲美。現在缺乏的就是讓有品味的人懂它,進而迷上它。因此,她把目標定位在幾家高檔商務會所。
「雅尚軒」的總經理辦公室內。
楚心怡從進來後,就被一雙豁然一亮的貪目如影隨形著,盡管心底泛著厭惡,身上盡是雞皮疙瘩,可她一直在隱忍。做這行的不容易,做這行的女人更是不容易,尤其是有幾分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