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怡跑出來後,看著一輛開著車門的黑色轎車,立即跳了進去,迅速關門落鎖,頭都沒回的向著司機說道,「開車!」
愣怔在原地的駱天軒,死死盯著手背上破皮的齒痕,熟悉的痛感,久違的縈繞夢靨的清香,驚濤駭浪般沖擊著感官視覺。許久,驀然回神,轉身大步向外追去。
身後的保鏢,也尾隨而來,片刻幾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佇立在會所門口,夏日午後的陽光,勾勒著各自壯碩的體魄,強烈的存在感逼視過往的人流。
站在最前面的駱天軒,陰鷙的冰潭犀利的掃視著前方,一草一木都不曾放過。胸腔內似有萬馬在奔騰,狠狠地撞擊踩踏著心底的記憶。
直至最後眼底的陰霾又潑了墨後,才收回視線,轉身向會所里走去。
「駱總,那個臭女人跑不了的,這里留著名片,屬下立馬給你捉回來,活剝了她的皮,哎喲,這娘們難道是屬狗的?」吃了虧還沒得逞的男人,恨不得此刻就將其碎尸萬段,極力向自己的頂頭上司討好著。
「名片給我。」森然的話語從唇齒間崩落出來,男人面露驚恐,急忙找來桌上的名片,欲遞上時,被保鏢擋下,單手接過來,恭敬的呈上。
「楚心怡?」
「銷售員?」
刀鋒般凜冽寒涼的眼神,似能將這六個字撕裂捏碎!
「廢了他!」駱天軒戾色扔下三個字,轉身向外走去,走至一個垃圾桶邊,將手中攥成團的名片扔了進去。
身後震驚的面如死灰的男人還未回神,大張的嘴巴就被強行合上,寬大的膠帶順著唇部向後纏繞幾圈後,倒地的男人只能發出絕望的嗚咽聲
楚心怡感覺到自己安全了,才心有余悸的收回視線,十指快速的梳理蓬亂的長發時,耳邊傳來男性有些哭笑不得,無奈的嗓音。
「我說這位小姐,沒見過你這麼坐霸王車的吧,現在你該是安全了,是否能告訴我,你可以下車了?」熟悉的音質,令楚心怡驚愕的迅速劃開眼前的長發,扭頭看了過去。
「學長!」
「心怡?」
楚心怡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著手底的咖啡杯,不敢抬頭迎上對面的烈目,心在懊惱和慶幸中搖曳著。
「這麼難,為什麼不來找我?」李淵默陰霾著臉色,手指骨節泛白的攥在一起,看著楚心怡胳膊上的淤青,不忍的放緩了語調。
「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你去試試。」楚心怡終于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一口氣喝了杯中苦不堪言的黑咖啡,之後,嘶牙咧嘴開來。
李淵默唇角輕勾,忍俊不住大手一伸,嫻熟的揉了揉黑順的發頂。
「嘶!疼」楚心怡吃痛的躲開來,大手懸在空中,久久才收回。
心痛在心底蔓延,三年的分別,今日猝然見面,心潮澎湃後,一個二十五歲成熟男人的理智思維,足可以讓他知道自己最想要什麼,以及怎樣才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讓我想想,我這個干爹給兒子帶點什麼禮物,告訴我,誠誠喜歡什麼?」李淵默站起身來,臉上已是一貫的溫暖如春,竟有些狡黠的挑眉問道。
「什麼干爹?什麼兒子?」楚心怡一頭霧水的呢喃著,胳膊已被大手拉起,身子被拉著向外走去。
「天晟」總裁辦公室內。
從皮質辦公椅的背靠中,騰起團團青煙,擴散開來。在听到大力的開門聲後,椅子轉過來,一只大手在閃著金色光澤袖扣的陪伴下,伸到煙灰缸里,掐滅煙頭。
「大哥,什麼事,這麼急?」安旭剛散會後,就直奔而來。
「你看看這個。」幾張打印紙遞了過來,安旭一臉疑惑的接過來,看了一眼就失聲叫出來,「這不是顧小姐嗎?可是怎麼又覺得」
眼神迅速瀏覽了資料上的內容,震驚的程度不亞于看到火星撞地球,繼而又結巴的說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兒子?三歲?這,這,是誰的啊?」